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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是起点也是终点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浑身湿透了,头发粘在额头上,衣服往下滴着水,那样子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还好手机里传来陈茜关心的声音,暂时温暖了我那颗此刻透心凉的心。

    我还以开玩笑的口吻对着陈茜说“还好了,我现在的样子有点像扩大版的佩奇,我现在只差踩泥坑了。”陈茜在那边不停诅咒,“我以我貌美如花的容貌起誓,我诅咒你的相亲对象将来找不到老婆,一辈子打光棍,孤独到死。”陈茜的话把我逗乐了,她就像是一个开心果,总能在我心情低落的时候出现,及时的安慰我,此生能有这一友已经足矣,生无可憾了。

    跟陈茜你一言我一语,忘记了相亲的那个小插曲,这会突然起了逛街的兴致,下着雨也想去商店淘淘宝,很快转到商场里最繁华的地方,我停留一会拍完照就转战小饰品区,那里陈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一个个小巧精致的摆在橱柜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把它们都带回去,从东区逛到西区,淘了几个娃娃还加上一些新奇有趣的小饰品,荷包里马上都羞于囊中了,我才采摘着胜利的果实打道回府,这期间表婶打来电话要我的联系方式,我漫不经心把qq号告诉她,反正我好久都不登录了,主打一个联系不上。

    车子在高速上的行程结束后,我们之间的沉默值已经到达顶点,已经不记得我和宋启尧之间什么时候没有了共同的话题,以前的我不管看到什么有趣的,心情好与坏都会跟他分享,但每次我发好长一段话,却始终没有回音,刚开始我会彻夜等消息,隔段时间就看有没有回复,后来我就想明白了一件事情,不回复就是答案,沉默本身就是态度,忙碌只是借口,真正在意你的人,上个厕所的功夫都会回你的信息,生怕回的太晚,不在乎你的人都是看过之后,把一切都搁置了。

    食物都有保鲜期,感情一定也有时效性,我大致是爱过宋启尧的,在他为我付出那么多感动我的时候,我也以同等的感情回馈给他,但是他的感情开始的快,结束的也快,在我快完全接受他爱上他的时候,我已经看不到他的爱了。

    这一路上我和宋启尧没有一句话,车子在郊区行驶一段时间,宋启尧就在一家酒店门口停了下来,我把一会要用的东西检查带齐没有,就自顾自下了车。

    进酒店大厅就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宋启尧拿身份证在办住宿,我无聊的时候把酒店环视了一圈,酒店的大堂清一色的水晶吊灯,四面映出我的身影,我看着地板上多出的身影抬起了头,跟在宋启尧的身后进了电梯,电梯狭小的空间里甚至能听到我的呼吸声,我很害怕两个人独处的时间,这会让我会陷入无尽的恐慌。

    电梯“叮”的一声开门的时候,宋启尧率先迈步出去,我在后面不情不愿跟着,软软的地毯上就像踩在云端的感觉,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想到一会要面对宋启尧,我就希望回房间的路再长点。

    穿过一段走廊,宋启尧在门前停下来,刷卡开门一气呵成,他站在门里看着外面发愣的我,“干嘛呢,快进来啊,开了这么久的车终于可以休息会了,而且今晚是我们的两人世界,我们好久没有单独在一起了。”宋启尧说完就进去放行李,我跟随进去,巡视了一圈,找到酒店的一次性鞋子换上,拿出手机开始刷视频。

    宋启尧把行李放好,接了水开始烧水,他把鞋子放在鞋架上,拿着袜子往洗澡间,进去不到片刻就把门推开,对着低头扣手机的我,带点猥琐的笑,“你要不要也来洗,我们洗个鸳鸯浴,自从有了孩子我们好久没在一起了。”宋启尧这样说的时候,我身上的鸡皮疙瘩起了一层,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说出这些话的,前段时间才对我拳脚相加,如今的我很排斥和他的接触。

    我清晰的记得那天是全民欢庆的日子,但是宋启尧那天却对我动了手,那届的奥运会场面很潮很燃,我都没有机会看到。自从我生下森森后,婆婆推说自己身体不好,从来没有带过一天森森,我们就很少接触了,今年不知道老太太发什么神经,非让我今年也回去。自从看清她老人家的鬼面具,我都不想靠近她,我那段时间身体也出点问题,睡眠一直睡不好,吃的中药一直在调理。宋启尧提出让我跟他和孩子们一起回老家的时候,我说身体不舒服,让他们先回去。我以为这件事情在这里就此打住,却不知道只是浪潮的开始。

    宋启尧和孩子离开后,我就一个人在屋里收拾衣服,一个人也不太想做饭,屋里有什么都是随随便便吃点,快晚上的时候,宋启尧和孩子才回到家里。一天没见两个宝贝了,我高兴的去迎接他们,结果宋启尧进屋鞋都没换,劈头盖脸发泄不满,“以后谁再问你为什么没回去,我就说孩子妈妈死了。”没有反应出来宋启尧话里的意思,我领着孩子准备去洗漱,给依依洗完让依依躺床上,接着给森森洗的时候,宋启尧堵在门口,眼神不善,“咱两这日子还能过不,我们来说说。”

    我不理会宋启尧,宋启尧自顾自说着话,森森的小胳膊上都是灰,搓下来的都是泥,小家伙长大了知道羞羞了,小声给我商量,“妈妈,你给我洗脖子,胳膊我自己洗。”我点点头,宋启尧站在门口一段时间了,他说的话我一句都没听进去,现在他做什么事情说什么话都不重要,在我心底首要就是孩子,给孩子创造好的环境,让他们能够正常成长,我都是避免跟他起冲突,能避就避能让就让,但今晚的宋启尧从老家那边回来就阴阳怪气的,他这个样子我也不奇怪,只要他回一趟老家,回来肯定会跟我大吵一架,这我一点都不奇怪,老太太怎么会让我过安生日子呢?毕竟当初关系闹得那么僵。

    森森洗的差不多了,我去卧室拿浴巾的时候,宋启尧跟在后面,声音分贝高了几个度,“我说话,能听到了吗?你不说话你是什么意思,我就问你这日子你还过不过?”我没空搭理宋启尧,森森还在洗澡间,小家伙洗完澡光着身子容易受凉,我越过宋启尧准备出去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宋启尧使蛮力推倒了,狠狠摔倒在地上,头和地板摩擦的时候那种钝痛感让我不仅呼痛,“嘶”的一声,宋启尧不仅没有扶我,还远远后退一步,兀自狡辩着,“不是我,我可没碰你,你自己摔倒的,女儿也看到了。”

    那一瞬间委屈占据了我所有的心房,我试图靠着自己的力量站起来,不再期望旁边这个男人扶我一把,做妈妈的都比较敏感,尤其是孩子的叫喊,我站起来就听见森森哭喊的声音,浴室的地很湿滑,他如果到处走摔倒了就会很危险。宋启尧此刻却拦了上来,“你不要装了,摔一下不会有什么,不要想着转移话题,今晚你必须给我一个答复。”

    此刻的我心急如焚,顾不上宋启尧的胡搅难缠,试图越过他的时候,他就堵在门口,紧紧拽着我的胳膊,不让我移动一步,我的容忍也到达了极限,“宋启尧,你讲点道理,每年过节你们都是一起过的,我是一个人,你知道吗?”

    每年阖家团圆的时候,我都是一个人过的,看着远处的万家灯火,我甚至怀疑自己有家吗,那种不满让我用尽全力想甩开宋启尧的胳膊,但意外的指甲剐蹭到宋启尧的脸,宋启尧的脸上多出了一道血痕,我来不及道歉,宋启尧反手就给我一巴掌,那个耳光把我一下子打蒙了,宋启尧以前也打过我,但他说他会改,我想着孩子慢慢说服自己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