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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知道你是谁了

    沉醉于练功,两天时间转瞬即逝,李奇甚至有点意犹未尽,真想再找个借口继续呆下去,但他不敢。

    他不想暴露丝毫有关五行印的痕迹,方家人的主上就觊觎这东西,谁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里,黑衣人一反常态,没有再折磨他,甚至待他甚好。

    在这个过程中,黑衣人认真培训他吃喝嫖赌的功夫,大有不将其打造成纨绔中的翘楚便不罢休的架势。除此之外,竟然还教授了他许多礼仪、交际方面的东西,同时也逼着他记下了与方靖有关的一切人和事。

    李奇这时候才明白,原来自己理解的纨绔和世家豪强眼中的纨绔压根不是一个概念。

    自己以为的纨绔是街溜子,而人家认为的纨绔却是行为不合常理的贵公子。

    果然普通人与这般贵族老爷的格局是有差距的,这或许就叫做眼界。

    就像黔首认为皇帝与他们最大的差别,就在于皇帝用的是金锄头,而他们用的是铁锄头。

    同时,李奇也看懂了,黑衣人这一手分明就是打一个巴掌,给一颗甜枣,这是有意在杀自己的锐气,好让他彻底失去反抗之心。

    这段时间的相处,也让李奇发现了黑衣人的古怪,他太熟悉方靖了,小到任何一个细节,都能立刻指出来,这有点过了。

    也让李奇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推测,但他现在还不敢确定,还需要东西佐证。

    这也让李奇心中的危机感越发强烈,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的话,这次的事情,只怕比之前想的还危险百倍。

    这日,黑衣人教导完李奇,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你的记性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好很多,再过几天,就算是长兴侯的枕边人,估计也发现不了你的秘密。”

    闻言,李奇知道他一直等待的时机到了。

    “这......大人,恕小人冒昧,一个人是绝对不可能成为任何人的,这话是不是说的太满了?”

    黑衣人显然不满他的质疑,不悦道:“谨慎是好事,可要是太过于谨慎,可就未必是什么好事了。我说了没问题,那就没有问题。”

    对方的态度越发让李奇肯定,自己应当没有猜错。

    低垂着头,让黑衣人看不到他的表情:“是,是小人愚钝。”

    “你最好如此,要是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小心你的脑袋!”

    黑衣人警告了一番,便欲走出房门。

    就在黑衣人即将跨出房门之时,李奇突然在黑衣人背后叫出了一个名字:“方靖!”

    猝不及防之下,黑衣人身子本能的顿了一下,但很快又装作若无其事继续往前走。

    可李奇已经知道了答案,岂能会放过这次机会:“别演了,我已经知道你是长兴侯方靖了。”

    黑衣人这才阴鹜的转过了身,身子一闪,一剑便架在了李奇脖子上,冷冷的盯着李奇:“有时候人太聪明,可是会让人掉脑袋的。”

    李奇却毫无畏惧,慢条斯理地推开了长剑:“不,你不舍得杀我。”

    “哦?你这么肯定?”

    长剑已经在李奇脖子上,拉出了一丝红痕,再使上那么一分力气,李奇便将身首异处,其威胁之意昭然若揭。

    既然决定与他摊牌,李奇哪里可能会被他吓到:“哼,谁都不是傻子,你大费周章,将我培训成你,你又怎么舍得杀我呢?你说是不是?不客气的说,甚至你比我更怕我出现意外!”

    过了许久,黑衣人才用低沉的声音说道:“说吧,你想要知道什么?”

    “原因,我想知道具体的原因。”

    “倘若我不告诉你呢?”

    “那我就自杀。”

    言毕,没有丝毫犹豫,李奇一头朝长剑撞了过去。

    没料到李奇如此果决,黑衣人大惊,身子暴退,怒喝一声:“你!真当我舍不得杀你?”

    李奇无比放肆:“你敢吗?

    黑衣人攥紧了拳头,想要发作,半天之后才颓然的放下了长剑,摘掉脸上的面具,露出一张与李奇一模一样的脸孔:“你赢了。”

    见他服软,李奇笑了,笑的相当恣意,王八蛋,老子总算可以不被你一直牵着鼻子走了!

    “笑够了没有?”

    “没有,你再等等。”

    “哼!”方靖冷哼一声,但手上的动作却没有闲着,将一切可能伤害李奇的东西,都尽数丢了出去。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我不想听什么假话。”

    李奇笑累了,反客为主。

    气的方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化为一句:“我与斛律音的婚期将至。”

    “斛律音?那个女将军?”

    李奇皱起了眉头。

    斛律音是大央帝国几十年来的头一位女将军,目前为镇南关守将,替帝国镇守西南。

    方靖没有接话,只是点了点头。

    “难道她那么可怕?以至于你要遁走?”

    “她不可怕,但她的身份很可怕。”

    “什么身份?”

    “天下第一武学圣地心斋的首席大弟子,帝国四大军团玄武军团的军团长,这哪一个身份是我惹得起的?跟这样的人成婚,以我的秉性,能活过几天?还有,你知道有多少身份高贵之人觊觎她吗?娶她,你知道背地里将有多少人想要杀我?”

    方靖看起来十分烦躁。

    可李奇却没有信他,就因为这,方靖就舍得放弃爵位?那大央的爵位未免也太不值钱了吧?

    这个人不老实,肯定隐瞒了什么。但既然他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必定肯定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只是不多罢了。同时也表明,他不会再说更多东西,要是自己逼的太急,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让双方撕破脸。

    现在自己能拿捏此人,也只是因为此人还不想撕破脸,若是真的走到那一步,对方可能真的会毫不犹豫干掉自己,是以现在自己要学会见好就收。

    而且,来到这里之后,他就已经有了成为方靖的决心。

    贱籍这东西,除非立下泼天大功,才有可能除籍,但泼天大功,是他这样的人能立的?就算侥幸立了,他有命受用?

    李奇自然不甘心一辈子替人为奴为婢。

    可如果能成为方靖的话,那这一切问题就全都不是问题了,不仅如此,甚至算得上一步登天,步入统治阶级。

    原本自己最大的担心,是有人会拆穿自己。

    但现在已经知道了黑衣人是方靖,那就意味着在对方没有达成目的之前,一定不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没有任何人能拆穿他。

    诚然这件事情还存在许多未知的风险,但那是在未来,可如果现在死扛到底,能不能走出这个门都是个未知数,人得学会面对现实,千万不能意气用事。

    而且此人很精明,压根不像传言中那般不堪,此前的一切必定是有意演给别人看的。

    他才20岁,便有如此城府,自己决不能天真的认为,事成之后他会信守承诺。相反,可能第一个想杀他的人,便是此人,二人将来必有生死一战。

    最关键的是,受辱之仇,他是一定要报的!

    如果只是个贱民,压根不会有任何报仇的资格。

    可有了方靖的身份,就不同了,很多以前触及不到的资源都能实现了,只要自己能够合理整合这些资源,或许未来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

    所以这个方靖他是当定了!

    不过有了这种觉悟,李奇却不会让方靖轻易察觉到他的意图。

    得好好盘算一下,怎么才能既被动接受,又能谋取一些好处,为将来做准备。

    于是,他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不行,你都不是那些人的对手,我去不是送死?那我不去!我宁愿死在这里!”

    闻言,方靖脸色一冷,这次他毫不犹豫一剑劈来:“那你就死在这里吧!”

    李奇狼狈闪躲:“不,你不能杀我,也不敢杀我!”

    “你看我敢不敢。”

    于是两人一追一逃,李奇自然看得出来方靖并没有使出全力,他只是想逼迫自己就范而已。

    眼看时机差不多了,李奇这才屈服:“停!我可以去,但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可以冒充你,但我做任何事情你都不得干预,也不得让任何人监视我,我要单独住一个院落。”

    “可以。”

    方靖爽快的答应了。

    “还有,你必须在我的院落里修建一座落凤泉。”

    落凤泉是李奇住所不远处的一处小型瀑布。

    “你要落凤泉干什么?”

    方靖狐疑地看着李奇。

    “我到京城人生地不熟,只有听到落凤泉的声音才能安心入睡。”

    他的真实意图自然是想找个安全的场所练功,这才是他的最终目的,指望方靖不监视他,除非脑子有包。

    方靖不疑有他,也点了点头。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李奇满意的笑了。

    “去京城后,我要做什么?”

    “两件事情,第一,继续当好你的纨绔;第二,推掉和斛律音的婚事。记住我教你的所有东西,千万不要露出破绽,否则可能会死。”

    李奇点了点头,但心中却是冷笑不止,这个王八蛋,分明是在为回归做准备,看来自己就是他为某些人准备的替罪羊了。

    三日后,李奇被几名黑衣人带上了马车。

    看着远去的马车,此前在方靖面前十分畏惧的豆蔻突然嘟囔了一声:“你们可一个比一个会演,他在演小白兔,你在装大灰狼,真无聊。对了,你之前跟我说的不会也是演的吧?”

    这话明显表明,李奇的心思,已经被豆蔻看穿了。

    方靖闻言苦笑,毕恭毕敬施了一礼:“豆大人,属下怎么敢。”

    “不敢最好,对了,你真不娶斛律音了?若是娶了她,可是天大的艳福。”

    “身已许国,岂能痴缠儿女私情。”

    豆蔻却十分不屑:“贪图荣华富就贪图荣华富,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伟大。”

    方靖有些尴尬,但却不敢说话。

    “不过这人确实很聪明,这么快就猜到了你的身份,这是我事先没有想到的。”

    “确实,此人的机警完全不像是贱籍出身。”

    说到这里,两人下意识对视了一眼。

    豆蔻表情严肃:“他会不会和我们是同一类人?根据情报显示,此人可是遭遇过一场大厄。”

    “这......应当不会吧,这段时间的观察,没发现他与别人有接触。”

    “真的同我们是一类人的话,会让人轻易发现?”

    方靖低垂着头,不敢看她,那日他演过头了,激怒了这位大人,这是应有的。

    “是。”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