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释血咒
宝瓶儿在扇完洛川一巴掌后就回到房间休息去了，因为需要静养，不能被打扰，这让洛川想解释都没地去。
路过宝瓶儿的房间，洛川本想在门口道个歉，顺便解释。
“哼”
“……”
洛川无奈，眼看暮色渐浓。只好也回房里待着去了，盘膝在床上，开始入定。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收聚神光，达于天心，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气行带脉，练己功全。
这是师傅教他的修炼口诀，洛川记得当时他还幸灾乐祸的说，就是因为练它才变的疯癫。
这是他那师傅唯一教过他的东西，虽然三年来洛川并未得到过任何天地灵气的感受，但每次这样静坐一两个时辰，洛川都会觉得心思通达，神清气爽，看上去真不是师傅瞎写的。
至于其他的特殊的表现却是真的没有了，洛川觉得应该是自己没有修炼根骨的原因吧，呼吸吐纳，洛川正想脱离这一状态，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动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亮起乳白色的灵光，与此同时额头上也有也出现了一点亮光，而不同的是，额上的光点是混沌的，似无穷大，却又只有那么一点，可世间怎么可能会有无穷大又无穷小的东西呢，那是在现实中不存在的。
等一下！
洛川的思绪顿时停滞，他想起来了，那个东西存在，虚无之中，万物之中，天地之中，他都存在。
精神力！
洛川突然不慌了，他好像隐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在入定的时候，不知不觉的竟然凝练出了精神力。
凝息内视，洛川感觉到自身出现了特殊的变化，额头识海内精神力化形，胸口气海被灵气灌满，这是修炼者的表现！
片刻后，洛川感觉自己能动了，尝试着下床，突然觉得自己的感官和行动都变的敏锐了不少。
这真的是……
“太好了！”洛川一时高兴的像是要跳起来，他很清楚，虽然他们这个名义上的宗门混的很惨，但真正的宗门，即使是小的门派也不是他们一个小镇可以比的。
每一个修炼者都可以在寰阳都城的授意下混个一官半职，而且修炼者所接触的奇珍异宝也不会少，这样的话，师傅的疯魔，宝瓶儿的病也许就有救了。
静下心来，洛川又是盘膝而坐，感悟那似有若无的力量，修炼一途，朝生闻道，勤而行之才能有所大进。
……
宝瓶儿盘膝而坐，青丝散落脑后，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向她，将那虚弱的人儿映照的宛若月宫仙子一般。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虽没有灵气波动，但那绝美的容颜和出尘的气质却也绝非凡尘之物。
咚咚咚……
“丫头休息了吗，陪老头子说会儿话。”
听到牧爷爷的声音，宝瓶儿睁眼起身开门，看到牧爷爷站在门外，宝瓶儿虽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侧身让牧爷爷进来了。
“牧爷爷今晚怎么想到来找我说话，平时不是都去找小川哥哥的吗。”
牧老头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宝瓶儿掩嘴笑道，“您一发疯或是睡不着觉就去找洛哥哥，不让他睡，开始他还陪您耗着，不过最后您经常被小川哥哥绑在树上，您的呼噜声响起来，我这里都听的见呢。”
牧老头挠挠头，尴尬的说道，“是吗，我说之前睡醒后怎么浑身酸痛呢，丫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您也没用啊，您一发疯还是会去的。”
“咳咳……”
似乎是想掩饰尴尬，牧老头轻咳两声，随后说道，“我今天是为了你的问题来的，不要扯川小子。”
“我？”宝瓶儿不解。
“没错，是关于你的先天灵体反噬。”牧老头语气严肃。
宝瓶儿身形一滞，牧老头本想出言安慰，但宝瓶儿随后却是洒脱一笑，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是世间罕见的悲凉。
“牧爷爷，母亲在等着我，瓶儿，不怕。”
牧老头望着宝瓶儿声音沧桑，似是身上有千斤重担，“宝瓶儿，是祖爷爷对不起你，三年前都是因为我，才导致你最爱的唯一的母亲，我那苦命的小孙女惨死，牧爷爷有愧，可是你不该就此放弃生的希望啊。”
“牧爷爷，那并不是您的错。”宝瓶儿摇头说道。
牧老头苦笑，“我们这些当时处在寰阳大州的老家伙，都受到了那位降临的神雨洗礼。为了对抗神水的封印，我用尽手段，不仅搞得自己半痴半醒，还……”
说道这里，牧老头用一种自责的语气，说道，“还害的本该是这世间最耀眼的明珠蒙尘，如今更是只剩不到两年的寿命了。
宝瓶儿不说话，先天灵体反噬这件事，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怨过谁，其实，如果能出寰阳州，她还是有救的吧。
可那样的话，母亲会很孤独吧。
宝瓶儿很舍不得牧爷爷和洛川，这三年里，她曾被灵体噬骨折磨的痛不欲生，可每天醒来她都能见到家人，洛川的关心，牧爷爷的关心，甚至还有一些跟洛川一起回来的猎户，他们会开玩笑的叫她嫂子，也会给她带礼物，每当这时候，她都会觉得，活着真好啊。
她其实并不想回去，因为她原来拥有的世界已经死了，但这三年她有了另一个世界，她本来就活不长，所以她想把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留给这个世界。
“瓶儿，你其实根本没想过能活下来吧。”
宝瓶儿点点头微笑道，“墨河镇很美，西边的青山每年都会长出很甜很甜的梅果，熟了，就会落下来，梅果的甜也会渗入土里吧。”
他并不打算瞒着牧爷爷或者洛川，这是他们早晚都要接受的事。
她，没事的。
望着一脸洒脱的宝瓶儿，牧爷爷叹了口气。
“可是，即使自己不想活了，还是有人在拼了命的救你啊。”
说着，牧爷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仔细看去，那正是洛川用来装银狐血的玉瓶。
宝瓶儿疑惑的看着桌上的玉瓶，“牧爷爷，这是什么？”
“如果我今天中午没尝错的话，应该是北寒天的冰狐王族之血。”
“北寒天的冰狐王族，寰阳州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宝瓶儿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牧老头摇头，随后神色凝重的说道，“世人只知道普通兽类有诞下妖胎的可能，可却不知，能在普通兽族体内传承多代，还能被引发出来的，只能是各妖族的王室血脉。”
“当初我隐藏修为去过北寒天，因为好奇，宰了一只冰狐王族后裔，那东西的肉吃起来像冰沙一样，之后我本想直接离开，可是他们冰狐王族都有血脉感应，他们那位九尾老祖顺着我胃里的狐狸肉感应到了我的所在。”
“虽然我杀的那只并不是他们宗支的直系血脉，但为了维护王族尊严，那老妖怪就亲自出手，想借北寒天的天地大势将我灭杀。”
“当真可笑，虽然在北寒天天地大势的加持下我斗不过那老狐狸，不过我要是想走，他也拦不住。”
说道这里，牧老头也不禁感叹道，“不得不说，他们这些狐狸尾巴多的确实牛逼。”
“也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了九尾冰狐的味道，而今天是我第二次尝到冰狐血的味道。”
宝瓶儿惊讶道，“您是说小川哥哥昨晚没回来是因为去取这冰狐妖血。”
“在妖兽中，每一个王族新生儿的血都是极其纯净的，那是最好的药。”牧老头抬起头，缓缓说道。
宝瓶儿愣住了，她痴痴的看着那一小瓶冰狐血，仿佛看见了那夜的洛川。
以凡人之身，要怎样才能取到这些妖血啊，他不知道那么做可能会死吗！
宝瓶儿摇了摇头，“不，牧爷爷您说过我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不会的，您一定是在骗……”
“瓶儿，你明白的。”牧老头打断道。
宝瓶儿抿嘴摇头，她当然明白牧老说的是什么。
任何珍贵的药，只要经过凡血的稀释，就可以削减药力，洛川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如果他用的是这个方法的话，而按照宝瓶儿的估算，妖血和凡血的混合比例必须达到一比十才能够保证安全。
而且对于凡人来说，将自己的血和妖胎的血混合，是会损失精气的，用自己的没有修炼之术护身，数年内必死。
洛川手腕处的伤，根本就是自己故意的，他用自己的血来中和狐妖胎血！
他想干嘛，洛川想干嘛？
救我吗？
可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没救了啊。
这是我自己认定的命，他为什么还要做这样无用的事。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两行清泪滑落，宝瓶儿不甘的问道。
“他想用自己的命，换你一线生机，你活，他也活；你死，他就死。”牧老头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这句话抽走了他的骄傲，回想洛川这三年，他牧天奴竟然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孩子。
嗡的一声，宝瓶儿觉得眼前一黑，自己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了胸口，一口鲜红的血吐了出来，染红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宝瓶儿！”
宝瓶儿在昏迷的前一刻听见牧爷爷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颤音，一滴浑浊的老泪落下，那是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心底最悲凉的展现。
路过宝瓶儿的房间，洛川本想在门口道个歉，顺便解释。
“哼”
“……”
洛川无奈，眼看暮色渐浓。只好也回房里待着去了，盘膝在床上，开始入定。
盘坐宁心，松静自然，收聚神光，达于天心，绵绵若存，用之不勤，气行带脉，练己功全。
这是师傅教他的修炼口诀，洛川记得当时他还幸灾乐祸的说，就是因为练它才变的疯癫。
这是他那师傅唯一教过他的东西，虽然三年来洛川并未得到过任何天地灵气的感受，但每次这样静坐一两个时辰，洛川都会觉得心思通达，神清气爽，看上去真不是师傅瞎写的。
至于其他的特殊的表现却是真的没有了，洛川觉得应该是自己没有修炼根骨的原因吧，呼吸吐纳，洛川正想脱离这一状态，突然发现自己好像不能动了，连眼睛都睁不开。
突然他感觉自己的胸口亮起乳白色的灵光，与此同时额头上也有也出现了一点亮光，而不同的是，额上的光点是混沌的，似无穷大，却又只有那么一点，可世间怎么可能会有无穷大又无穷小的东西呢，那是在现实中不存在的。
等一下！
洛川的思绪顿时停滞，他想起来了，那个东西存在，虚无之中，万物之中，天地之中，他都存在。
精神力！
洛川突然不慌了，他好像隐约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才在入定的时候，不知不觉的竟然凝练出了精神力。
凝息内视，洛川感觉到自身出现了特殊的变化，额头识海内精神力化形，胸口气海被灵气灌满，这是修炼者的表现！
片刻后，洛川感觉自己能动了，尝试着下床，突然觉得自己的感官和行动都变的敏锐了不少。
这真的是……
“太好了！”洛川一时高兴的像是要跳起来，他很清楚，虽然他们这个名义上的宗门混的很惨，但真正的宗门，即使是小的门派也不是他们一个小镇可以比的。
每一个修炼者都可以在寰阳都城的授意下混个一官半职，而且修炼者所接触的奇珍异宝也不会少，这样的话，师傅的疯魔，宝瓶儿的病也许就有救了。
静下心来，洛川又是盘膝而坐，感悟那似有若无的力量，修炼一途，朝生闻道，勤而行之才能有所大进。
……
宝瓶儿盘膝而坐，青丝散落脑后，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户洒向她，将那虚弱的人儿映照的宛若月宫仙子一般。
她就这样静静的坐着，虽没有灵气波动，但那绝美的容颜和出尘的气质却也绝非凡尘之物。
咚咚咚……
“丫头休息了吗，陪老头子说会儿话。”
听到牧爷爷的声音，宝瓶儿睁眼起身开门，看到牧爷爷站在门外，宝瓶儿虽有些疑惑，不过还是侧身让牧爷爷进来了。
“牧爷爷今晚怎么想到来找我说话，平时不是都去找小川哥哥的吗。”
牧老头有些不解，“你怎么知道的。”
宝瓶儿掩嘴笑道，“您一发疯或是睡不着觉就去找洛哥哥，不让他睡，开始他还陪您耗着，不过最后您经常被小川哥哥绑在树上，您的呼噜声响起来，我这里都听的见呢。”
牧老头挠挠头，尴尬的说道，“是吗，我说之前睡醒后怎么浑身酸痛呢，丫头你怎么不早告诉我。”
“告诉您也没用啊，您一发疯还是会去的。”
“咳咳……”
似乎是想掩饰尴尬，牧老头轻咳两声，随后说道，“我今天是为了你的问题来的，不要扯川小子。”
“我？”宝瓶儿不解。
“没错，是关于你的先天灵体反噬。”牧老头语气严肃。
宝瓶儿身形一滞，牧老头本想出言安慰，但宝瓶儿随后却是洒脱一笑，那笑容背后隐藏的是世间罕见的悲凉。
“牧爷爷，母亲在等着我，瓶儿，不怕。”
牧老头望着宝瓶儿声音沧桑，似是身上有千斤重担，“宝瓶儿，是祖爷爷对不起你，三年前都是因为我，才导致你最爱的唯一的母亲，我那苦命的小孙女惨死，牧爷爷有愧，可是你不该就此放弃生的希望啊。”
“牧爷爷，那并不是您的错。”宝瓶儿摇头说道。
牧老头苦笑，“我们这些当时处在寰阳大州的老家伙，都受到了那位降临的神雨洗礼。为了对抗神水的封印，我用尽手段，不仅搞得自己半痴半醒，还……”
说道这里，牧老头用一种自责的语气，说道，“还害的本该是这世间最耀眼的明珠蒙尘，如今更是只剩不到两年的寿命了。
宝瓶儿不说话，先天灵体反噬这件事，她其实从来都没有怨过谁，其实，如果能出寰阳州，她还是有救的吧。
可那样的话，母亲会很孤独吧。
宝瓶儿很舍不得牧爷爷和洛川，这三年里，她曾被灵体噬骨折磨的痛不欲生，可每天醒来她都能见到家人，洛川的关心，牧爷爷的关心，甚至还有一些跟洛川一起回来的猎户，他们会开玩笑的叫她嫂子，也会给她带礼物，每当这时候，她都会觉得，活着真好啊。
她其实并不想回去，因为她原来拥有的世界已经死了，但这三年她有了另一个世界，她本来就活不长，所以她想把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留给这个世界。
“瓶儿，你其实根本没想过能活下来吧。”
宝瓶儿点点头微笑道，“墨河镇很美，西边的青山每年都会长出很甜很甜的梅果，熟了，就会落下来，梅果的甜也会渗入土里吧。”
他并不打算瞒着牧爷爷或者洛川，这是他们早晚都要接受的事。
她，没事的。
望着一脸洒脱的宝瓶儿，牧爷爷叹了口气。
“可是，即使自己不想活了，还是有人在拼了命的救你啊。”
说着，牧爷爷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瓶子，仔细看去，那正是洛川用来装银狐血的玉瓶。
宝瓶儿疑惑的看着桌上的玉瓶，“牧爷爷，这是什么？”
“如果我今天中午没尝错的话，应该是北寒天的冰狐王族之血。”
“北寒天的冰狐王族，寰阳州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宝瓶儿俏脸上满是不可置信。
牧老头摇头，随后神色凝重的说道，“世人只知道普通兽类有诞下妖胎的可能，可却不知，能在普通兽族体内传承多代，还能被引发出来的，只能是各妖族的王室血脉。”
“当初我隐藏修为去过北寒天，因为好奇，宰了一只冰狐王族后裔，那东西的肉吃起来像冰沙一样，之后我本想直接离开，可是他们冰狐王族都有血脉感应，他们那位九尾老祖顺着我胃里的狐狸肉感应到了我的所在。”
“虽然我杀的那只并不是他们宗支的直系血脉，但为了维护王族尊严，那老妖怪就亲自出手，想借北寒天的天地大势将我灭杀。”
“当真可笑，虽然在北寒天天地大势的加持下我斗不过那老狐狸，不过我要是想走，他也拦不住。”
说道这里，牧老头也不禁感叹道，“不得不说，他们这些狐狸尾巴多的确实牛逼。”
“也就是在那时，我知道了九尾冰狐的味道，而今天是我第二次尝到冰狐血的味道。”
宝瓶儿惊讶道，“您是说小川哥哥昨晚没回来是因为去取这冰狐妖血。”
“在妖兽中，每一个王族新生儿的血都是极其纯净的，那是最好的药。”牧老头抬起头，缓缓说道。
宝瓶儿愣住了，她痴痴的看着那一小瓶冰狐血，仿佛看见了那夜的洛川。
以凡人之身，要怎样才能取到这些妖血啊，他不知道那么做可能会死吗！
宝瓶儿摇了摇头，“不，牧爷爷您说过我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不会的，您一定是在骗……”
“瓶儿，你明白的。”牧老头打断道。
宝瓶儿抿嘴摇头，她当然明白牧老说的是什么。
任何珍贵的药，只要经过凡血的稀释，就可以削减药力，洛川他们一起生活了三年，如果他用的是这个方法的话，而按照宝瓶儿的估算，妖血和凡血的混合比例必须达到一比十才能够保证安全。
而且对于凡人来说，将自己的血和妖胎的血混合，是会损失精气的，用自己的没有修炼之术护身，数年内必死。
洛川手腕处的伤，根本就是自己故意的，他用自己的血来中和狐妖胎血！
他想干嘛，洛川想干嘛？
救我吗？
可为什么要救我，我已经没救了啊。
这是我自己认定的命，他为什么还要做这样无用的事。
“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做。”
两行清泪滑落，宝瓶儿不甘的问道。
“他想用自己的命，换你一线生机，你活，他也活；你死，他就死。”牧老头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疲惫的靠在椅子上，这句话抽走了他的骄傲，回想洛川这三年，他牧天奴竟然觉得自己不如一个孩子。
嗡的一声，宝瓶儿觉得眼前一黑，自己仿佛被一记重锤击中了胸口，一口鲜红的血吐了出来，染红了地面，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宝瓶儿！”
宝瓶儿在昏迷的前一刻听见牧爷爷的声音中带着一股颤音，一滴浑浊的老泪落下，那是这个不知活了多少年的老怪物心底最悲凉的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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