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马面大哥
这是一种，沐浴在汤水中的感觉。也许是那弱水极阴，在遁入原生泉眼后，墨羽峰反倒感觉没有想象中的阴冷。只是这周身气泡涌动，似乎如蚊蚁一般难缠，不过瞬息时间，自己就如同一颗枣核，被那气泡裹成了一枚汤圆状的圆球。
墨羽峰暗道一声不好：“仙姑可没有教我如何避开这些气泡，我如今视线被阻，可怎生使得？”
眼见那气泡越来越密，想来泉眼旁的姚瓷沐也察觉出异状，这才传音道：“小笨蛋！你这还未入轮回，就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了吗？我等天人，先天的能力就是操控欲望，这些气泡乃是欲望之精华所在，你知道如何做了吗？”
墨羽峰听了恍然大悟，这才用起本命神通。
无数的气泡被墨羽峰吸入泥丸宫，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眉心还有点憋闷。他又操动各色气泡，化作一支小舟，自己坐在舟上，辨别方向朝着泉眼深处行去。
要说先前这树林中不易察觉时间的流逝，在泉水中的景致更是单调无比。一路上所有气泡似乎有些灵性，知道墨羽峰能操控它们，更是躲得远远的。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轮回的尽头，到底在哪里呢？”
没有人来回答这个问题。墨羽峰自嘲地一笑，竟然无聊到沉沉睡去。
......
一阵船体撞击硬物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波波的水浪涌动声，墨羽峰迷迷糊糊地醒了。“这里是在哪儿？”
墨羽峰起身一看，自己似乎来到了一处地下暗河，周遭的岩壁冒着灰气，还夹杂着一些磷光闪烁，而这里的水流平稳，气泡也越来越少。那些被他捕获，做成船只的气泡似乎极为惧怕这里，个个颤抖不止，似乎随时要消散。
“多谢诸位......额......泡泡兄！若有缘再见，必定重报。”墨羽峰一施法决，那些泡泡如临大赦，落入水中后急急忙忙地来回盘旋，然后朝着远处飘走了。
“它们自然是惧怕轮回之力的，我不如朝着反方向走。”墨羽峰在河岸上刚走两步，发现这里似乎地心引力极弱，他干脆双脚一跺，飞腾起来，竟然行动自如，于是朝着前方飞去。可是这一飞就是好几个时辰，仍然找不到道路的尽头。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惊得墨羽峰呆立当场。
“何人在此？胆敢擅闯地府！？”一阵诡异的水声传来，只见从河水中升出一个怪人，这人生得马面人身，手持钢叉，挡在了墨羽峰的面前。“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小天人一个？你不去轮回池在此作甚？”
其实这马面人初见墨羽峰时，有过一丝怀疑。因为眼前这天人似乎缺少了阴体那种虚无感，更像是一个活人。可是依照他千万年来的经验，这里除了他和牛头大哥，遇到的其它活物，都是鬼魂无疑。而他们的任务就是，送这些鬼魂去轮回。
再说墨羽峰正发愁没人搭理，听到这个马面人说轮回池，顿时兴奋地问道：“你能送我去轮回？”
马面听了更是不耐烦，怒道：“修得猖狂！我看你不仅大胆，神志还不清。你来到这阴曹地府中，除了入轮回，还能去哪？”
可这马面毕竟也不是愣头青，心中思付道：“这小子应该不是地藏王那边的人吧？看起来傻乎乎的，还是早点交由大哥处置吧。”
“你乖乖随我来，我带你去轮回，否则误了时辰，将你插挑入浊池受苦。”
“我自然是想去轮回，那就有劳大哥了！”墨羽峰眼神真切，看的马面心中一颤。
墨羽峰说完落到地面，朝着马面人行了一礼。
那马面人平日里只知道有牛头大哥，初次听一个天人唤自己大哥，顿时觉得受用无比。一张怪脸居然挤出了一丝笑意。
“好！好！你这小子虽然脑袋不灵光，却也还识趣，你随我来吧！”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继续行走了数十日，来到一处岩壁前，马面人一甩大耳，用手中钢叉一引，只见一道门凭空出现。马面人似乎意料到墨羽峰的惊讶，满意地笑道：“小子！看见了没？我和牛头大哥是此间的阴神，你们所有魂魄，只有跟了我俩才能进出。否则你将永远在地下暗河徘徊。”
“多谢大哥相助！”
马面似乎犹豫了一下，一边带墨羽峰进了门，一边干笑道：“我看你是天人之姿，你要想下一世还投身天人道，我却是有些门道可以助你一助！”
“哦！？可是我想去人间界的！”
马面人一听，更加确信这个男子脑袋不灵光了。于是奇道：“轮回之中，只有天人道可以无忧无虑，受享福报。你为何要去人间受苦？”
墨羽峰喃喃道：“大哥有所不知！我向往的是人间的真情实感，那是其他地界无法体会到的。”
“哈哈！那你还是个痴情种子！我如今给你指条明路，你如今去向何处，可不由你说了算，轮回池中，全凭业力因果操纵。”
“哦？有何门道？”
马面见这小子逐渐上钩，朗声道：“自然是，报应不爽，一饮一啄，皆有缘起的。这轮回分为上三道，下三道。上三道有天人、阿修罗、人间；下三道有旁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你们天人道虽然有绵长福报可享，可只能享用，不能增福增寿，所以大部分天人入了轮回，福报已尽，下一世大部分是要去往下三道的。”
墨羽峰急道：“那我想去人间界，大哥可有办法？”
马面暗道一声好！笑道：“牛头大哥与我为地府阴神，千百年来兢兢业业，守卫轮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如今若有金银细软奉上，我二人自然可以为你开方便之门，送你去人间界。
只是这轮回威严，我二人也需费些手段，就看你有没有好的物件了！”
墨羽峰恍然大悟，可一想此行突然，哪里来得黄白之物。再者他本就属于他化自在天的一员，所有欲望都是取自其它地界，又哪里来的宝物？
马面人停顿不前，似乎在等待墨羽峰拿出些什么。正在这时，墨羽峰一拍脑袋，喜道：“有了！大哥你看此物如何？”
在马面人期待的眼神中，墨羽峰从身上拿出一枚绿色的简子，似乎是一种竹简。他伸手接过来一掂量，不免有些失望。只因这简子显然不是金银，要说是玉质，也不算是上品，只能说是普通的一种玉简或者玉牒之类。
“你这事物稀松平常，似乎不能开方便之门。这样，你先随我去见大哥吧！”马面见墨羽峰交出玉牒后，浑身冒出一阵清光，似乎非常熟悉。这种气息，只在十殿阎王身上出现过，于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墨羽峰也察觉出不对劲，交出玉牒后，周身似乎多了数股拉扯之力，好似要将自己的身体大卸八块，不由得露出痛苦的表情：“马大哥，进了这门，我似乎不太舒服，还是快快为我引路吧。”
墨羽峰环顾四周，发现门里面的世界依旧是昏暗无比。皆是一条条大路，时不时有马面人带着一个个魂魄向远方行去。他这才知道地府竟有数不清的人身马面。
马面似乎习惯了墨羽峰这种新鬼的表情，开口道：“这乃是黄泉路上，无数的阴魂不想往生，于是生出许多怨恨之气，你感到不舒服也实属正常的。等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自然就没有烦恼了。”
墨羽峰跟着马面人大哥一路前行，倒也没什么阻拦。只是不久后来到一条大河前，那河水呈血黄色，且一股股腥风扑面而来。若这里的人都有真实的身体，恐怕早就是吐了又吐，无法忍受。
他望了望那河水，还看到有无数的鬼魂漂浮河中，还有各种铜虫铁蛇满布其中，不停将其啃咬，发出凄惨的嚎叫。
墨羽峰久在他化自在天，欲望和情绪早已淡薄无比，自是不会被这些景象吓到。可其他鬼魂还有前世的记忆和情感，见状自是凄凄惨惨不能自已，更有甚者呆立当场，死活不肯前行。被领头的马面人当下用钢叉刺进身体，这才又行动起来。
马面笑道：“小兄弟定力倒是着实不错！但凡新鬼来此，皆要被吓得六神无主，我看你倒是镇定自若。”
“马大哥过奖了！是......在下眼神不好，所以也未曾将河中事物看得真切。”
马面人见墨羽峰如此，自是乐得清闲，又带他赶了一日一夜的路。这才来到一处类似驿站的地方。
墨羽峰暗道一声不好：“仙姑可没有教我如何避开这些气泡，我如今视线被阻，可怎生使得？”
眼见那气泡越来越密，想来泉眼旁的姚瓷沐也察觉出异状，这才传音道：“小笨蛋！你这还未入轮回，就忘了自己的本来面目了吗？我等天人，先天的能力就是操控欲望，这些气泡乃是欲望之精华所在，你知道如何做了吗？”
墨羽峰听了恍然大悟，这才用起本命神通。
无数的气泡被墨羽峰吸入泥丸宫，他顿时觉得神清气爽，眉心还有点憋闷。他又操动各色气泡，化作一支小舟，自己坐在舟上，辨别方向朝着泉眼深处行去。
要说先前这树林中不易察觉时间的流逝，在泉水中的景致更是单调无比。一路上所有气泡似乎有些灵性，知道墨羽峰能操控它们，更是躲得远远的。
“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轮回的尽头，到底在哪里呢？”
没有人来回答这个问题。墨羽峰自嘲地一笑，竟然无聊到沉沉睡去。
......
一阵船体撞击硬物的声音传来，夹杂着一波波的水浪涌动声，墨羽峰迷迷糊糊地醒了。“这里是在哪儿？”
墨羽峰起身一看，自己似乎来到了一处地下暗河，周遭的岩壁冒着灰气，还夹杂着一些磷光闪烁，而这里的水流平稳，气泡也越来越少。那些被他捕获，做成船只的气泡似乎极为惧怕这里，个个颤抖不止，似乎随时要消散。
“多谢诸位......额......泡泡兄！若有缘再见，必定重报。”墨羽峰一施法决，那些泡泡如临大赦，落入水中后急急忙忙地来回盘旋，然后朝着远处飘走了。
“它们自然是惧怕轮回之力的，我不如朝着反方向走。”墨羽峰在河岸上刚走两步，发现这里似乎地心引力极弱，他干脆双脚一跺，飞腾起来，竟然行动自如，于是朝着前方飞去。可是这一飞就是好几个时辰，仍然找不到道路的尽头。
就在这时，一声怒吼传来，惊得墨羽峰呆立当场。
“何人在此？胆敢擅闯地府！？”一阵诡异的水声传来，只见从河水中升出一个怪人，这人生得马面人身，手持钢叉，挡在了墨羽峰的面前。“我道是谁，原来是小小天人一个？你不去轮回池在此作甚？”
其实这马面人初见墨羽峰时，有过一丝怀疑。因为眼前这天人似乎缺少了阴体那种虚无感，更像是一个活人。可是依照他千万年来的经验，这里除了他和牛头大哥，遇到的其它活物，都是鬼魂无疑。而他们的任务就是，送这些鬼魂去轮回。
再说墨羽峰正发愁没人搭理，听到这个马面人说轮回池，顿时兴奋地问道：“你能送我去轮回？”
马面听了更是不耐烦，怒道：“修得猖狂！我看你不仅大胆，神志还不清。你来到这阴曹地府中，除了入轮回，还能去哪？”
可这马面毕竟也不是愣头青，心中思付道：“这小子应该不是地藏王那边的人吧？看起来傻乎乎的，还是早点交由大哥处置吧。”
“你乖乖随我来，我带你去轮回，否则误了时辰，将你插挑入浊池受苦。”
“我自然是想去轮回，那就有劳大哥了！”墨羽峰眼神真切，看的马面心中一颤。
墨羽峰说完落到地面，朝着马面人行了一礼。
那马面人平日里只知道有牛头大哥，初次听一个天人唤自己大哥，顿时觉得受用无比。一张怪脸居然挤出了一丝笑意。
“好！好！你这小子虽然脑袋不灵光，却也还识趣，你随我来吧！”
就这样，二人一前一后，继续行走了数十日，来到一处岩壁前，马面人一甩大耳，用手中钢叉一引，只见一道门凭空出现。马面人似乎意料到墨羽峰的惊讶，满意地笑道：“小子！看见了没？我和牛头大哥是此间的阴神，你们所有魂魄，只有跟了我俩才能进出。否则你将永远在地下暗河徘徊。”
“多谢大哥相助！”
马面似乎犹豫了一下，一边带墨羽峰进了门，一边干笑道：“我看你是天人之姿，你要想下一世还投身天人道，我却是有些门道可以助你一助！”
“哦！？可是我想去人间界的！”
马面人一听，更加确信这个男子脑袋不灵光了。于是奇道：“轮回之中，只有天人道可以无忧无虑，受享福报。你为何要去人间受苦？”
墨羽峰喃喃道：“大哥有所不知！我向往的是人间的真情实感，那是其他地界无法体会到的。”
“哈哈！那你还是个痴情种子！我如今给你指条明路，你如今去向何处，可不由你说了算，轮回池中，全凭业力因果操纵。”
“哦？有何门道？”
马面见这小子逐渐上钩，朗声道：“自然是，报应不爽，一饮一啄，皆有缘起的。这轮回分为上三道，下三道。上三道有天人、阿修罗、人间；下三道有旁生道、饿鬼道、地狱道。
你们天人道虽然有绵长福报可享，可只能享用，不能增福增寿，所以大部分天人入了轮回，福报已尽，下一世大部分是要去往下三道的。”
墨羽峰急道：“那我想去人间界，大哥可有办法？”
马面暗道一声好！笑道：“牛头大哥与我为地府阴神，千百年来兢兢业业，守卫轮回，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如今若有金银细软奉上，我二人自然可以为你开方便之门，送你去人间界。
只是这轮回威严，我二人也需费些手段，就看你有没有好的物件了！”
墨羽峰恍然大悟，可一想此行突然，哪里来得黄白之物。再者他本就属于他化自在天的一员，所有欲望都是取自其它地界，又哪里来的宝物？
马面人停顿不前，似乎在等待墨羽峰拿出些什么。正在这时，墨羽峰一拍脑袋，喜道：“有了！大哥你看此物如何？”
在马面人期待的眼神中，墨羽峰从身上拿出一枚绿色的简子，似乎是一种竹简。他伸手接过来一掂量，不免有些失望。只因这简子显然不是金银，要说是玉质，也不算是上品，只能说是普通的一种玉简或者玉牒之类。
“你这事物稀松平常，似乎不能开方便之门。这样，你先随我去见大哥吧！”马面见墨羽峰交出玉牒后，浑身冒出一阵清光，似乎非常熟悉。这种气息，只在十殿阎王身上出现过，于是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墨羽峰也察觉出不对劲，交出玉牒后，周身似乎多了数股拉扯之力，好似要将自己的身体大卸八块，不由得露出痛苦的表情：“马大哥，进了这门，我似乎不太舒服，还是快快为我引路吧。”
墨羽峰环顾四周，发现门里面的世界依旧是昏暗无比。皆是一条条大路，时不时有马面人带着一个个魂魄向远方行去。他这才知道地府竟有数不清的人身马面。
马面似乎习惯了墨羽峰这种新鬼的表情，开口道：“这乃是黄泉路上，无数的阴魂不想往生，于是生出许多怨恨之气，你感到不舒服也实属正常的。等过了奈何桥，饮了孟婆汤，自然就没有烦恼了。”
墨羽峰跟着马面人大哥一路前行，倒也没什么阻拦。只是不久后来到一条大河前，那河水呈血黄色，且一股股腥风扑面而来。若这里的人都有真实的身体，恐怕早就是吐了又吐，无法忍受。
他望了望那河水，还看到有无数的鬼魂漂浮河中，还有各种铜虫铁蛇满布其中，不停将其啃咬，发出凄惨的嚎叫。
墨羽峰久在他化自在天，欲望和情绪早已淡薄无比，自是不会被这些景象吓到。可其他鬼魂还有前世的记忆和情感，见状自是凄凄惨惨不能自已，更有甚者呆立当场，死活不肯前行。被领头的马面人当下用钢叉刺进身体，这才又行动起来。
马面笑道：“小兄弟定力倒是着实不错！但凡新鬼来此，皆要被吓得六神无主，我看你倒是镇定自若。”
“马大哥过奖了！是......在下眼神不好，所以也未曾将河中事物看得真切。”
马面人见墨羽峰如此，自是乐得清闲，又带他赶了一日一夜的路。这才来到一处类似驿站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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