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领域
“吨吨吨。”
东京高专，一所光线较暗的房间里，穿着黑色浴衣的背影盘腿坐在地板上，举起手里的酒葫芦向嘴里灌。
“吱呀。”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和人一起进来的，还有柔和的白光。
“过得还好吗？直毘人？”
五条悟双手插在裤兜里，坐在沙发上，被黑色眼罩遮住的眼睛正对着他的背影。。
跪坐在地上的身影转过来，在光线下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刺状胡子、灰白的头发，以及那放荡不羁的气质，他就是禅院家的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
“哈哈哈，东京的风景还真不错啊，”
直毘人笑着，还忘不掉自己的酒葫芦。
“抱歉啊，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想这么去做。”
“……”
健壮的老人换了一下腿，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平静地说着。
“其实御三家早就已经腐败了，老夫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看着直毘人平静的眼睛，五条耸耸肩。
“这还得从佐助的预言说起……”
过了一会，听完了五条悟的讲述，直毘人的表情有一点冷。
“你们就只是因为他毫无根据的预言，就杀掉了整个咒术总监部，毁掉了御三家吗？”
“嗯，是这样的。”
“啪！”
酒葫芦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散的咒力透露着他的愤怒。
“五条悟，我是禅院家的人，自然知道御三家的情况，也知道这种权力的分配很不合理，你也可以随时取回真正的权力，”
五条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只要你表示出自己的态度，不出一个月，不，一个星期，即使是再不长眼的废物也会被逼着把权力乖乖交到你的手里，但你却选择了这种最为激进的做法。”
直毘人有一些激动。
“你的做法让几乎所有保守方的术师失去了安全感，你的做法终会引起整个咒术界极大的应激反应，甚至引起咒术师的分裂，使咒术界动荡不安。”
“我实在无法相信，作为最强咒术师的你，为什么选择了这种最为愚蠢的方法，只是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预言，这真的值得吗，五条悟？”
听完他的话，五条悟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五条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前倾，两只胳膊担在大腿上自然下垂。
“我如果不理解你说的话，我在十年前可能就把这种事情给做了，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呢？”
没有等待直毘人的回答，五条自顾自说着。
“实际上，这种事情，即使我不做，宇智波佐助也会做。”
“那个特级小子？”
五条悟点了点头。
“他有着足以匹敌我的实力，也有着足够强硬的决心。而我本身对咒术高层没什么好感，更犯不上为了他们与佐助交恶。而正是因为怕御三家搞出什么麻烦，我们也没有选择赶尽杀绝，只是把你们软禁在东京而已。”
直毘人看着五条悟的眼，过了一会，把摔在地上的葫芦拨弄过来。
“话虽这么说，加茂家和禅院家大多是因你和那个小子的实力而屈服的，你和那小子总有都不在这里的时候吧，到时候这几个学生可看不太住所有人。”
“没事，不久后，咒术界很有可能会迎来一场谁都躲不掉的劫难。”
直毘人直视五条的双眼，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有没有在开玩笑。
“算了，至少在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会帮着你们暂时镇压住那几个不安分分子的，以后我可就不保证了。”
直毘人把葫芦举得老高，张大着嘴，希望葫芦里能再掉出几滴酒来。
五条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咯吱。”
五条走出了禅院的屋子，看到了在门口等他的佐助，还有他后面的两个身影。
“处理完了？”
“虎杖和伏黑怎么在你后面。”
“是佐助带我们来的，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说。”
虎杖呆愣着眼，说起话来有点憨。
“既然处理完了，那就走吧？”
“去哪？”
不只五条悟，伏黑和虎杖也是一头雾水。
“演武场。”
……
东京高专的演武场，佐助在上一届咒术高专交流会个体战时来过。这里的演武场要比京都的稍微大一点，整体布局和京都的演武场类似，都是石制的大台子。
台子上，站着五条、佐助、虎杖和伏黑四人。
“你想让我给你示范领域？”
五条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疑惑地看着向自己提出这个奇怪要求的佐助。
“没错，顺便做一个关于领域的实验。”
“想着既然都要开领域，那还不如带着虎杖和伏黑一起来看看，所以我就把他们也叫过来了。”
“嗯？！伏黑，领域是什么东西？”
“咒术白痴”虎杖悠仁移到伏黑耳侧，小声问道。
“领域展开是最顶级的咒术师和咒灵才具有的能力，消耗巨量咒力在周围构筑起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在领域内，术师本人将会得到环境要素下的状态提升，而在领域内所发动的施于领域的术式具有绝对命中的效果。”
“这么厉害？”
虎杖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随后又有些疑惑。
“伏黑，你不是说宇智波佐助也是最顶级的咒术师吗，他没有领域吗，为什么还要五条老师给他做示范？”
“虎杖，小声点！”
伏黑连忙提醒虎杖小点声音，同时感叹于虎杖的头铁。但对于佐助莫名其妙的要求，他其实也很疑惑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像虎杖一样直接问出来。
“唉。”
和虎杖、伏黑不同，五条其实能理解佐助的情况，佐助和当时的他一样，实力提升得太快了，导致他对咒力的理解不够深刻，当年他自己也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佐助现在的情况明显要甚于当时的自己。
五条竖起了右手，先比出一个“耶”，再将食指盘在中指上。
“嗡。”
感受着以五条为中心，向外四射的澎湃咒力，佐助把手搭在五条的肩膀上。
虎杖、伏黑也有样学样，纷纷把手放在五条的背上。
“领域展开，”
虎杖感觉如海啸一般的咒力一散开来，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停滞了一下。
“无量空处。”
五条缓缓睁开了蓝色的双眼。
“嗡。”
就在虎杖几人的面前，一道咒力凝结的画布将他们彻底遮住，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几人仿佛置身于时空穿梭的虚空隧道中，隧道的两侧，散布着一闪而过的霓虹。
这就是五条悟的领域——无量空处。
“哇哇哇，”
虎杖激动得大叫，差点就放下了放在五条悟背上的手。
伏黑用另一只手把虎杖的手贴在五条的身上。
“在五条老师的领域里，只有五条老师和接触到五条老师的人不会受到领域的影响。”
和虎杖不同，伏黑惠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领域里。
不过伏黑惠和五条悟本来就是养父子的关系，五条悟在背后给伏黑开开小灶也很正常。
“五条，我等会会放下手，十秒之后，如果我没有清醒过来，你就杀死我。”
“奥。”
把手从五条的肩膀上拿开的那一刻，无穷无尽的垃圾信息充斥了佐助的脑海。
蓝天、细胞、电子、世界、人生、星空。从宇宙起源，到人类文明的建立，从文艺复兴到启蒙运动，从意大利面拌24号水泥，几乎人世间有的消息，都在佐助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此时的佐助，仍是保持着放下手，背对着三人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七，八，九，唉，看来是不行啊。”
五条把手放在佐助的后脑勺上。
“欸，五条老师，你还真的要杀死佐助吗？”
虎杖以为佐助是在开玩笑，但看五条的样子，似乎真的是要杀死佐助。
“怎么，不行吗？”
五条悟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凶芒。
“就是因为他，咒术界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死了很多人，难道我杀死他有什么不对吗，而且本来他就让我杀死他的。”
“可是……”
虎杖头一次从五条身上感受到恶意，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平日里笑哈哈的老师，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打下了“最强咒术师”的名号。
“我觉得宇智波佐助是个好人，而且我们也找到了咒术总监部与外界勾结的证据，我觉得佐助不应该是这个结局。”
愣头青虎杖鼓起勇气，直视着五条的眼睛。
伏黑站在一边，什么都没有说，加茂和伏黑说过，佐助有着复活的能力，现在五条只是在逗虎杖玩。
“杀还是不杀，这可由不得你。”
“嗤！”
五条的手，洞穿了佐助的脑袋。
“额啊……”
虎杖攥紧了双手，他开始思考自己选择来到咒术高专，选择与这些同伴交心，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嗤！”
佐助睁大着眼睛，躺在了地上。
五条甩了一下手上的血。
“好了，完工。”
“五条，老师……”
虎杖真的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的心灵遭受了震撼。五条竟然真的在他的面前，把佐助杀了。
突然，佐助的尸体化为一滩血液，血液缓慢升起，逐渐凝聚成一个新的佐助。
可怜的虎杖，自己还没从佐助死亡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佐助重新站了起来。
飞速闪过的霓虹逐渐消散，领域破碎，几人再次来到明媚的演武场。
“看来失败了啊，咒术熔断的时效是多少啊？”
“差不多一分多钟，当然如果你很急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开。”
佐助看着五条，淡淡地说道。
“没事，不用急，用不着冒风险，等会就等会吧。”
五条和佐助就像朋友之间的闲谈一样，他们好像忘记了五条刚刚杀死了一个佐助。
“不是，你，佐佐助，死……”
虎杖指着佐助的脸，像见到了死人一样，说不出话来。
“佐助前辈有着复活的术式，所以并不会真的死亡。”
“啊？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额……”
“尤其是五条老师，明明知道不是真的杀人，还特意吓唬我！”
“好了，我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第二轮实验了。”
五条迅速转移话题，两只手合在一起往前舒展。
“这么快，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什么时候开都可以。”
咒术熔断，简单来说就是领域破碎后，术师在一段时间内无法使用术式的情况。
通常来说，领域展开因为消耗咒力太大，一天一般只能使用一次，而五条悟是个变态，被动无下限术式的存在，可以使其每次使用咒术的消耗趋近于零，因此可以多次展开领域。
“好了吗，我可以再开领域了。”
“伊邪那美命。”
红色的血液缓缓从佐助的手心里流下，逐渐汇聚成一滩血泊。
看到血河初具规模，红色的眼睛看着五条悟。
“好了。”
佐助话音刚落，只见无数道星光闪耀，自己再次进入到关于人类、宇宙起源的思考中。
“七、八、九、十。”
“嗤！”
这次的五条，明显要更加熟练，虎杖的情绪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这么激动。
“伏黑？”
“嗯？”
听到虎杖在和自己说话，一只手放在五条背上的伏黑把脑袋凑过来。
“我总觉得五条老师的做法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伏黑转过头，看到五条摸着下巴，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佐助的死相，看得津津有味。
“没事，佐助前辈一会就复活了。”
过了一会，佐助还是躺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
“伏黑，佐助前辈他……”
“没事，再过一会就好了。”
又过了一会，佐助还是躺在原地。
“伏黑，佐助是不是……”
“不不不，在等一下，佐助前辈一会可能就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
五条阴沉着脸抬起头。
“完了，佐助应该是死了。”
“嗯？”
五条扶着头，跟虎杖和伏黑解释道。
“佐助的术式【伊邪那美命】，可以将自己杀死敌人的灵魂放入血河中，通过这些灵魂来复生，而如果灵魂消耗完了，他就真的死了，最近他似乎有点浪了，所以，可能没计算好灵魂数量……”
“那其不是说……”
“额……”
这时候，就算是虎杖，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情感。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掀开帷幕，领域破碎，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看来这次是成功了的。”
东京高专，一所光线较暗的房间里，穿着黑色浴衣的背影盘腿坐在地板上，举起手里的酒葫芦向嘴里灌。
“吱呀。”
门从外面被人推开，和人一起进来的，还有柔和的白光。
“过得还好吗？直毘人？”
五条悟双手插在裤兜里，坐在沙发上，被黑色眼罩遮住的眼睛正对着他的背影。。
跪坐在地上的身影转过来，在光线下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刺状胡子、灰白的头发，以及那放荡不羁的气质，他就是禅院家的现任家主——禅院直毘人。
“哈哈哈，东京的风景还真不错啊，”
直毘人笑着，还忘不掉自己的酒葫芦。
“抱歉啊，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我也不想这么去做。”
“……”
健壮的老人换了一下腿，放下了手中的酒葫芦，平静地说着。
“其实御三家早就已经腐败了，老夫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
“能告诉我是为什么吗？”
看着直毘人平静的眼睛，五条耸耸肩。
“这还得从佐助的预言说起……”
过了一会，听完了五条悟的讲述，直毘人的表情有一点冷。
“你们就只是因为他毫无根据的预言，就杀掉了整个咒术总监部，毁掉了御三家吗？”
“嗯，是这样的。”
“啪！”
酒葫芦被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四散的咒力透露着他的愤怒。
“五条悟，我是禅院家的人，自然知道御三家的情况，也知道这种权力的分配很不合理，你也可以随时取回真正的权力，”
五条的表情还是没有变，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只要你表示出自己的态度，不出一个月，不，一个星期，即使是再不长眼的废物也会被逼着把权力乖乖交到你的手里，但你却选择了这种最为激进的做法。”
直毘人有一些激动。
“你的做法让几乎所有保守方的术师失去了安全感，你的做法终会引起整个咒术界极大的应激反应，甚至引起咒术师的分裂，使咒术界动荡不安。”
“我实在无法相信，作为最强咒术师的你，为什么选择了这种最为愚蠢的方法，只是因为一个毫无根据的预言，这真的值得吗，五条悟？”
听完他的话，五条悟过了好一会才开口。
五条坐在沙发上，身体往前倾，两只胳膊担在大腿上自然下垂。
“我如果不理解你说的话，我在十年前可能就把这种事情给做了，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呢？”
没有等待直毘人的回答，五条自顾自说着。
“实际上，这种事情，即使我不做，宇智波佐助也会做。”
“那个特级小子？”
五条悟点了点头。
“他有着足以匹敌我的实力，也有着足够强硬的决心。而我本身对咒术高层没什么好感，更犯不上为了他们与佐助交恶。而正是因为怕御三家搞出什么麻烦，我们也没有选择赶尽杀绝，只是把你们软禁在东京而已。”
直毘人看着五条悟的眼，过了一会，把摔在地上的葫芦拨弄过来。
“话虽这么说，加茂家和禅院家大多是因你和那个小子的实力而屈服的，你和那小子总有都不在这里的时候吧，到时候这几个学生可看不太住所有人。”
“没事，不久后，咒术界很有可能会迎来一场谁都躲不掉的劫难。”
直毘人直视五条的双眼，希望能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他有没有在开玩笑。
“算了，至少在最近这一段时间，我会帮着你们暂时镇压住那几个不安分分子的，以后我可就不保证了。”
直毘人把葫芦举得老高，张大着嘴，希望葫芦里能再掉出几滴酒来。
五条的嘴角微微勾起。
“那可真是帮大忙了。”
“咯吱。”
五条走出了禅院的屋子，看到了在门口等他的佐助，还有他后面的两个身影。
“处理完了？”
“虎杖和伏黑怎么在你后面。”
“是佐助带我们来的，说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们说。”
虎杖呆愣着眼，说起话来有点憨。
“既然处理完了，那就走吧？”
“去哪？”
不只五条悟，伏黑和虎杖也是一头雾水。
“演武场。”
……
东京高专的演武场，佐助在上一届咒术高专交流会个体战时来过。这里的演武场要比京都的稍微大一点，整体布局和京都的演武场类似，都是石制的大台子。
台子上，站着五条、佐助、虎杖和伏黑四人。
“你想让我给你示范领域？”
五条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疑惑地看着向自己提出这个奇怪要求的佐助。
“没错，顺便做一个关于领域的实验。”
“想着既然都要开领域，那还不如带着虎杖和伏黑一起来看看，所以我就把他们也叫过来了。”
“嗯？！伏黑，领域是什么东西？”
“咒术白痴”虎杖悠仁移到伏黑耳侧，小声问道。
“领域展开是最顶级的咒术师和咒灵才具有的能力，消耗巨量咒力在周围构筑起施加了术式的生得领域，在领域内，术师本人将会得到环境要素下的状态提升，而在领域内所发动的施于领域的术式具有绝对命中的效果。”
“这么厉害？”
虎杖脸上带着惊讶的表情，随后又有些疑惑。
“伏黑，你不是说宇智波佐助也是最顶级的咒术师吗，他没有领域吗，为什么还要五条老师给他做示范？”
“虎杖，小声点！”
伏黑连忙提醒虎杖小点声音，同时感叹于虎杖的头铁。但对于佐助莫名其妙的要求，他其实也很疑惑只是出于礼貌，没有像虎杖一样直接问出来。
“唉。”
和虎杖、伏黑不同，五条其实能理解佐助的情况，佐助和当时的他一样，实力提升得太快了，导致他对咒力的理解不够深刻，当年他自己也出现过这种情况，而佐助现在的情况明显要甚于当时的自己。
五条竖起了右手，先比出一个“耶”，再将食指盘在中指上。
“嗡。”
感受着以五条为中心，向外四射的澎湃咒力，佐助把手搭在五条的肩膀上。
虎杖、伏黑也有样学样，纷纷把手放在五条的背上。
“领域展开，”
虎杖感觉如海啸一般的咒力一散开来，周围的空间仿佛都停滞了一下。
“无量空处。”
五条缓缓睁开了蓝色的双眼。
“嗡。”
就在虎杖几人的面前，一道咒力凝结的画布将他们彻底遮住，断绝了和外界的联系。
几人仿佛置身于时空穿梭的虚空隧道中，隧道的两侧，散布着一闪而过的霓虹。
这就是五条悟的领域——无量空处。
“哇哇哇，”
虎杖激动得大叫，差点就放下了放在五条悟背上的手。
伏黑用另一只手把虎杖的手贴在五条的身上。
“在五条老师的领域里，只有五条老师和接触到五条老师的人不会受到领域的影响。”
和虎杖不同，伏黑惠似乎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个领域里。
不过伏黑惠和五条悟本来就是养父子的关系，五条悟在背后给伏黑开开小灶也很正常。
“五条，我等会会放下手，十秒之后，如果我没有清醒过来，你就杀死我。”
“奥。”
把手从五条的肩膀上拿开的那一刻，无穷无尽的垃圾信息充斥了佐助的脑海。
蓝天、细胞、电子、世界、人生、星空。从宇宙起源，到人类文明的建立，从文艺复兴到启蒙运动，从意大利面拌24号水泥，几乎人世间有的消息，都在佐助的脑海里过了一遍。
此时的佐助，仍是保持着放下手，背对着三人的样子，一动也不动。
“七，八，九，唉，看来是不行啊。”
五条把手放在佐助的后脑勺上。
“欸，五条老师，你还真的要杀死佐助吗？”
虎杖以为佐助是在开玩笑，但看五条的样子，似乎真的是要杀死佐助。
“怎么，不行吗？”
五条悟蓝色的眼睛里闪着凶芒。
“就是因为他，咒术界才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动，死了很多人，难道我杀死他有什么不对吗，而且本来他就让我杀死他的。”
“可是……”
虎杖头一次从五条身上感受到恶意，他似乎忘记了自己平日里笑哈哈的老师，凭借着自己的能力打下了“最强咒术师”的名号。
“我觉得宇智波佐助是个好人，而且我们也找到了咒术总监部与外界勾结的证据，我觉得佐助不应该是这个结局。”
愣头青虎杖鼓起勇气，直视着五条的眼睛。
伏黑站在一边，什么都没有说，加茂和伏黑说过，佐助有着复活的能力，现在五条只是在逗虎杖玩。
“杀还是不杀，这可由不得你。”
“嗤！”
五条的手，洞穿了佐助的脑袋。
“额啊……”
虎杖攥紧了双手，他开始思考自己选择来到咒术高专，选择与这些同伴交心，到底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
“嗤！”
佐助睁大着眼睛，躺在了地上。
五条甩了一下手上的血。
“好了，完工。”
“五条，老师……”
虎杖真的不敢相信，他觉得自己的心灵遭受了震撼。五条竟然真的在他的面前，把佐助杀了。
突然，佐助的尸体化为一滩血液，血液缓慢升起，逐渐凝聚成一个新的佐助。
可怜的虎杖，自己还没从佐助死亡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就看到了佐助重新站了起来。
飞速闪过的霓虹逐渐消散，领域破碎，几人再次来到明媚的演武场。
“看来失败了啊，咒术熔断的时效是多少啊？”
“差不多一分多钟，当然如果你很急的话，我可以现在就开。”
佐助看着五条，淡淡地说道。
“没事，不用急，用不着冒风险，等会就等会吧。”
五条和佐助就像朋友之间的闲谈一样，他们好像忘记了五条刚刚杀死了一个佐助。
“不是，你，佐佐助，死……”
虎杖指着佐助的脸，像见到了死人一样，说不出话来。
“佐助前辈有着复活的术式，所以并不会真的死亡。”
“啊？为什么没有早点告诉我。”
“额……”
“尤其是五条老师，明明知道不是真的杀人，还特意吓唬我！”
“好了，我觉得休息得差不多了，可以开始第二轮实验了。”
五条迅速转移话题，两只手合在一起往前舒展。
“这么快，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什么时候开都可以。”
咒术熔断，简单来说就是领域破碎后，术师在一段时间内无法使用术式的情况。
通常来说，领域展开因为消耗咒力太大，一天一般只能使用一次，而五条悟是个变态，被动无下限术式的存在，可以使其每次使用咒术的消耗趋近于零，因此可以多次展开领域。
“好了吗，我可以再开领域了。”
“伊邪那美命。”
红色的血液缓缓从佐助的手心里流下，逐渐汇聚成一滩血泊。
看到血河初具规模，红色的眼睛看着五条悟。
“好了。”
佐助话音刚落，只见无数道星光闪耀，自己再次进入到关于人类、宇宙起源的思考中。
“七、八、九、十。”
“嗤！”
这次的五条，明显要更加熟练，虎杖的情绪也没有像刚才那样这么激动。
“伏黑？”
“嗯？”
听到虎杖在和自己说话，一只手放在五条背上的伏黑把脑袋凑过来。
“我总觉得五条老师的做法多少带点私人恩怨……”
伏黑转过头，看到五条摸着下巴，饶有兴味地观察着佐助的死相，看得津津有味。
“没事，佐助前辈一会就复活了。”
过了一会，佐助还是躺在原地，没有任何变化。
“伏黑，佐助前辈他……”
“没事，再过一会就好了。”
又过了一会，佐助还是躺在原地。
“伏黑，佐助是不是……”
“不不不，在等一下，佐助前辈一会可能就起来了。”
又过了一会。
五条阴沉着脸抬起头。
“完了，佐助应该是死了。”
“嗯？”
五条扶着头，跟虎杖和伏黑解释道。
“佐助的术式【伊邪那美命】，可以将自己杀死敌人的灵魂放入血河中，通过这些灵魂来复生，而如果灵魂消耗完了，他就真的死了，最近他似乎有点浪了，所以，可能没计算好灵魂数量……”
“那其不是说……”
“额……”
这时候，就算是虎杖，也不知道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情感。
“我们还是先出去吧。”
掀开帷幕，领域破碎，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身影。
“看来这次是成功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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