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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南浔仇怨(1)

    司马望扫视完颜顺等人,朗声道:“完颜顺,老叫花子替你说了吧。你们几个跑到太湖边,划船上了东山岛,站在东山岛的最高处,又爬到一棵大树上向西山岛偷窥。你们知道韩彦杰总兵大人的水师驻扎在那里,跑去那里刺探军情,是也不是?”司马望并不等他们回答,横一眼葛老三,继续说道:“葛老三,你昨日到了秦府,半夜里才离开,然后匆忙赶到这里。老实说你去秦府做甚么?将你身上所带之物交出来吧。”钟子义闻听司马帮主一席话,暗暗吃惊,司马帮主是如何知道这些的?钟子义想起数月前在永州湘湖边小树林里的情景,心里似乎明白其中缘故。暗忖道:“丐帮眼线众多,消息灵通,丐帮当真不可小觑啊!”

    葛老三听到让其交出身上所带之物,简直是心惊肉跳,张口结舌,下意识的摸摸腰间。完颜顺脸色大变,没料到自己的所作所为完全被别人掌控,恼羞成怒,正欲发作,其身旁一人大喝道:“老东西,你竟敢监视我们,今日叫你有来无回!”话音刚落,此人迈步上前,举起手中弯刀直奔司马帮主。完颜顺见是自家兄弟完颜英,仗着年轻气盛,并不把司马望放在眼里。完颜顺知道今日与司马望必有一场大战,不是他死就是我活,因此也不阻拦。回头示意葛氏三雄,葛氏三雄会意,立时加入战团,四人合力大战司马帮主,打算以多取胜。

    司马望并不识得此人,又见葛氏三雄齐上,倒是激发了他那豪勇之气。再看司马望手中打狗棒指东打西,指南打北。“点、粘、带、扫、截、滑、击、托、滚、花”十字诀,一套打狗棒法被他揣摩了五十多年,早已是出神入化,随心所欲。而每一招里又添加了许多变化,都是自己在实战中得到的经验。旁边观战的丐帮弟子不停的呼喝助威,司马帮主愈战愈勇。完颜顺手按剑柄观战,刘临右臂已废,左手扣着一枚毒蒺藜,伺机偷袭司马帮主,葛氏三雄等四人更是以命相搏,相互呼应,全力配合,因此司马帮主一时之间也难占上风。

    酣斗中,司马帮主心里惦记葛老三身上的东西,于是改变打法,手中的打狗棒频频往他身上招呼,出招更是狠辣。本来葛老三武功就不及葛老大和葛老二,也没有那位手使弯刀的完颜英厉害,顷刻间,危险重重,随时都有可能被司马望击中。旁边完颜顺看出不妙,正待提醒,打狗棒已经击中葛老三的百会穴,只见葛老三应声倒地,口鼻流血,眼睛外凸而亡。钟子义瞧得真切,司马帮主的打狗棒不偏不倚击在葛老三的脑门上。不待完颜顺等人反应过来,司马望早已取出葛老三腰间之物,出手之快,犹如闪电。

    葛氏三雄转眼剩下二雄,杀红了眼的葛老大和葛老二扑上拼命,双刀飞舞,只求与司马帮主同归于尽。打仗就是这样,如果对方不要性命,那么这仗就不好打了,即使自己功夫厉害,也会忌惮三分。司马帮主小心谨慎应对,冷笑道:“葛氏三熊,我老叫花子老命虽然不值钱,还不想交给你们这些狗熊,今日老夫就将你们都收了吧。”

    葛老大和葛老二并不答话,二人心念相通,双刀齐出,一招“开天辟地”正是葛氏三雄苦练多年的绝招,葛氏三兄弟依仗此招不知伤了多少江湖好汉。此招需要三兄弟默契配合,眼下虽然葛老三阵亡,然而葛老大与葛老二不顾性命,协同配合,还是将此招使到了极致。司马望久经战阵,不敢怠慢,急以一招“翻江倒海”全力应对。却有些忽略了那位手使弯刀的金国勇士,此人见有机可乘,抓住机会弯刀斜出,扫向司马帮主双腿。司马帮主情急之下,又见葛氏兄弟双刀砍下,竟然铤而走险从葛氏兄弟双刀之间蹿过。倘若葛氏兄弟反应够快,双刀刀刃横过斜带,那么司马帮主就要被双刀斩为四截。好在葛氏二人已经杀红了眼,头脑不够冷静,双刀砍下,居然还砍在了那位勇士的弯刀上面。就听“嚓”的一声,弯刀落地,差点要了这位勇士的性命。司马帮主没有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早已斜插到了那位勇士的侧后,不等他站起躲避,手中打狗棒已经扫在他的腰间,就听“啪”的一声,这位金国勇士腰椎断裂,软绵绵倒在地上,昏晕过去。

    “五弟!”完颜顺大叫一声,手中宝剑直指司马望,怒道“老东西,你好狠毒!他是我的兄弟啊!”完颜顺已经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气糊涂了。司马帮主退后一步,缓缓说道:“他没报姓名,我怎么知道是你的五弟!他叫甚么名字?”“完颜英!”“完颜英,对不住了,下半辈子就在床上躺着吧,你要报仇就来找我老叫花子好了。”司马帮主说的轻描淡写。完颜顺怒道:“你……你!你个老东西!”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司马帮主微笑道:“你甚么,老夫本来就是个老东西,还用你说吗?不过,你们几个也走不了啦,数月前,老叫花子曾经说过,见到一个就打死一个,你们还记得吧。”

    刘临眼见司马望出手打死两人,又听到司马望如此说话,身上直冒冷汗,双腿也在打颤,手里的毒蒺藜哪里还敢发出?况且擅长发暗器的右手已经没了,左手又没准头。

    葛氏兄弟无比悲伤,对望一眼,挥刀又上,已经是自杀的招式,欲与对方同归于尽。司马帮主冷然道:“好啊,既然你们也不想活了,老夫就成全你们!”手中打狗棒毫不留情的迎上。

    “司马帮主也太过狠辣了吧,老夫犹有不及。”远处一个声音飘过来,中气充沛,内力浑厚,每个人都听得真切。司马望心头一凛,虚晃一招,跳出丈外,目光扫向发声之处。来人已经站在了葛氏兄弟身前,沉声道:“你们二位退后,让老夫与司马帮主比划比划。”

    司马帮主瞧见来人,隐约觉得似曾相识,一时没想起来。“嘿嘿,司马帮主好记性,不记得老夫了么。”来人笑道,满口山东中部口音。司马帮主又打量他一番,见他少了一臂,忽然想起来了,心中着实惊讶,冷笑道:“原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