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父辈仇怨
钟子义应声道：“承蒙道长教诲，相逢一笑泯恩仇自然是好，若是杀父之仇如何不报？不瞒道长，晚辈这次来云南，正是为寻找杀父仇人岳飞的后人。希望能在道长这里获得些许消息，晚辈自去了结此事，以告父辈在天之灵。”
杨红莲惊道：“钟大哥，我......我要寻的仇家是岳雷。”
钟子义忽闻此言惊愕不已，怔怔地瞧着杨红莲，难以抑制心中激动，过了半晌，颤声道：“哦哦……你果然是莲儿，杨幺叔叔是你爹爹，对不对？”钟子义不待杨红莲答言，激动道：“莲妹，二十年来，我一直都想找到你！”
“钟相伯伯是你爹爹么？”杨红莲无比惊讶，竭力平静问道。
钟子义道：“正是，我爹爹与你爹爹当年在洞庭湖对抗官兵，先后被岳飞杀害。后来我被师父救起带至武当山，我只记得你被一个道姑抱走。”
杨红莲道：“我师父说亲眼瞧见你被官兵射杀了。”
“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是保护我的两名亲信被乱箭射死了。”钟子义与杨红莲一对一答，不由得相拥而泣，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也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
“钟大哥，杨师姊，你们俩好不害臊，先分开了再说哈，你们说的都是甚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比我师父说的还难懂！”罗小寻明媚清脆的声音响起。二人方才如梦初醒，急忙分开。钟子义向在座诸位拱拱手，又瞧了瞧杨红莲，眼里充满无限柔情和怜惜。杨红莲也温柔地瞧一眼钟子义，羞涩的回头坐下，低头轻拭眼泪。二人自幼既是孤儿，如今异乡遇亲人，此情此景只有当事人最能体会。
钟子义站在当地，面向白眉道长深深一揖，白眉道长微一欠身，首先言道：“钟少侠且请坐下，在老夫得知王献厚是你的师父之时，便已猜出你的身世。你二人历经劫难在此重逢，足见这份缘分之深，今日老夫甚是高兴！”白眉道长声音激昂，抬起右手在眼角上拭了一把。
白眉道长放缓语气，又道：“二十年前，你们的父辈钟相和杨幺在洞庭湖起事，这段往事老夫知晓。唉，是非成败转头空，老夫在此不便多言，常言道：‘是非自有后人评说’。老夫有一个建议，不知钟少侠和杨师侄可否接受？”白眉道长声音深沉，眼睛殷切地注视着钟子义和杨红莲。钟子义慨然道：“道长的建议我等岂有不遵从的道理，只请道长直说便是。”白眉道长点头道：“老夫建议你们先去拜见黄佐将军，然后再来云南寻找岳雷。这位黄老将军居住在临安府，曾经官至建康府兵马指挥使，现已告病退隐家中。此人当初是钟相、杨幺手下四员部将之一；还有一位是杨钦将军，现今是京口总兵，据守镇江府。这位杨钦将军是杨幺的同族兄弟，杨师侄可去探望你这位同族叔叔。”杨红莲心中一热，得知自己尚有一位叔叔在宋朝为官，禁不住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只听白眉道长继续言道：“据老夫所知，黄佐和杨钦二位将军当初皆是在洞庭湖大战中先后被俘，他们被岳飞的民族大义所感动，归顺了岳将军，从此忠心为宋朝效力。欲知当年的详情，定要见一见这两位老将军，相信他们会说出当年最公允的实情。”
听到这番话，钟杨二人心中甚为惊讶，从未听过这些事，一时不知如何应答。钟子义镇定心神，疑惑道：“道长竟如此清楚当年之事。”白眉道长闭目不语，眼前浮现当年一幕幕惨烈战事，长叹一声，幽幽说道：“何止于此，说来话长，三十年前你们尚未出生，大宋国破家亡，汴京沦陷，被金人洗掠一空，二帝和数千妃嫔宫女被虏往极北苦寒之地。其惨状……唉!武林豪侠气恨不过，集结数百人欲在居庸关夺回二帝，竟没能如愿，反而大多战死，只有我与你师父王献厚等十几人侥幸活命……”白眉道长说至此处，又是一声长叹，拂袖掩面。罗小寻见师父这般难过，走到师父身边柔声安慰。
钟子义想起多年前师父曾提及居庸关大战之事，武林人物死伤殆尽，可见确有此事。钟子义转念一想，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与我无关。于是说道：“不是晚辈故意违拗道长心意，只是我与莲儿妹子来此寻仇，别的事不愿过问，请道长体谅。”
李若山面如死灰，此刻长出一口气，站起身对白眉道长深深一揖，然后转过身来一抱拳，声音沉重：“钟兄弟，杨姑娘，二位的身世遭遇着实让在下感慨，深表同情和难过。当年岳将军为宋国平定内乱，血战金兵数百阵，杀得金兵望风而逃。岳将军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尽忠报国，直捣黄龙，迎接二帝还朝。可是宋国奸臣当道，岳将军被奸人陷害而死。他的家人也被流放云南，即使如此，十几年来，时常有汉人和金人前来云南查探追杀，无有宁日。敢问岳将军这个仇又找谁报来？”一席话说得在座各位静默无语。罗小寻终于明白个大概，眼见现场气氛凝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便多说。白眉道长心中欣慰，暗道：“好小子，不愧是岳家后人。有胆略，有见识，老夫甚慰。”
钟子义一拱手，说道：“李兄所言在理，钟某并非狭隘之人，只是我未曾听说这等事情，当真应去临安府拜见黄佐和杨钦二位前辈，然后再做定夺。”钟子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瞧一眼杨红莲，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我与莲妹来到此地，总不能白跑一趟，定要找到岳雷才是，倒要瞧瞧岳家人是何等模样，他的父辈好手段，他的儿子也自然不差。”声音里无不充斥着怨恨之意。杨红莲幽幽说道：“钟哥哥，咱们既然跋山涉水来到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回，这父母之仇不能不报，见到岳雷......哼，定要他吃我一剑。”罗小寻又走到杨红莲身旁，安慰道：“姊姊放心，小妹一定助你报仇雪恨。”
李若山默不作声，怔怔地看着她们。白眉道长心想：“两个丫头外表清秀可人，温雅端庄，内心却如此狠辣，当真不可小瞧了。”
杨红莲惊道：“钟大哥，我......我要寻的仇家是岳雷。”
钟子义忽闻此言惊愕不已，怔怔地瞧着杨红莲，难以抑制心中激动，过了半晌，颤声道：“哦哦……你果然是莲儿，杨幺叔叔是你爹爹，对不对？”钟子义不待杨红莲答言，激动道：“莲妹，二十年来，我一直都想找到你！”
“钟相伯伯是你爹爹么？”杨红莲无比惊讶，竭力平静问道。
钟子义道：“正是，我爹爹与你爹爹当年在洞庭湖对抗官兵，先后被岳飞杀害。后来我被师父救起带至武当山，我只记得你被一个道姑抱走。”
杨红莲道：“我师父说亲眼瞧见你被官兵射杀了。”
“我没有死，我没有死，是保护我的两名亲信被乱箭射死了。”钟子义与杨红莲一对一答，不由得相拥而泣，全然忘记了身在何处，也忘记了男女授受不亲。
“钟大哥，杨师姊，你们俩好不害臊，先分开了再说哈，你们说的都是甚么，我怎么一点也听不懂？比我师父说的还难懂！”罗小寻明媚清脆的声音响起。二人方才如梦初醒，急忙分开。钟子义向在座诸位拱拱手，又瞧了瞧杨红莲，眼里充满无限柔情和怜惜。杨红莲也温柔地瞧一眼钟子义，羞涩的回头坐下，低头轻拭眼泪。二人自幼既是孤儿，如今异乡遇亲人，此情此景只有当事人最能体会。
钟子义站在当地，面向白眉道长深深一揖，白眉道长微一欠身，首先言道：“钟少侠且请坐下，在老夫得知王献厚是你的师父之时，便已猜出你的身世。你二人历经劫难在此重逢，足见这份缘分之深，今日老夫甚是高兴！”白眉道长声音激昂，抬起右手在眼角上拭了一把。
白眉道长放缓语气，又道：“二十年前，你们的父辈钟相和杨幺在洞庭湖起事，这段往事老夫知晓。唉，是非成败转头空，老夫在此不便多言，常言道：‘是非自有后人评说’。老夫有一个建议，不知钟少侠和杨师侄可否接受？”白眉道长声音深沉，眼睛殷切地注视着钟子义和杨红莲。钟子义慨然道：“道长的建议我等岂有不遵从的道理，只请道长直说便是。”白眉道长点头道：“老夫建议你们先去拜见黄佐将军，然后再来云南寻找岳雷。这位黄老将军居住在临安府，曾经官至建康府兵马指挥使，现已告病退隐家中。此人当初是钟相、杨幺手下四员部将之一；还有一位是杨钦将军，现今是京口总兵，据守镇江府。这位杨钦将军是杨幺的同族兄弟，杨师侄可去探望你这位同族叔叔。”杨红莲心中一热，得知自己尚有一位叔叔在宋朝为官，禁不住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只听白眉道长继续言道：“据老夫所知，黄佐和杨钦二位将军当初皆是在洞庭湖大战中先后被俘，他们被岳飞的民族大义所感动，归顺了岳将军，从此忠心为宋朝效力。欲知当年的详情，定要见一见这两位老将军，相信他们会说出当年最公允的实情。”
听到这番话，钟杨二人心中甚为惊讶，从未听过这些事，一时不知如何应答。钟子义镇定心神，疑惑道：“道长竟如此清楚当年之事。”白眉道长闭目不语，眼前浮现当年一幕幕惨烈战事，长叹一声，幽幽说道：“何止于此，说来话长，三十年前你们尚未出生，大宋国破家亡，汴京沦陷，被金人洗掠一空，二帝和数千妃嫔宫女被虏往极北苦寒之地。其惨状……唉!武林豪侠气恨不过，集结数百人欲在居庸关夺回二帝，竟没能如愿，反而大多战死，只有我与你师父王献厚等十几人侥幸活命……”白眉道长说至此处，又是一声长叹，拂袖掩面。罗小寻见师父这般难过，走到师父身边柔声安慰。
钟子义想起多年前师父曾提及居庸关大战之事，武林人物死伤殆尽，可见确有此事。钟子义转念一想，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与我无关。于是说道：“不是晚辈故意违拗道长心意，只是我与莲儿妹子来此寻仇，别的事不愿过问，请道长体谅。”
李若山面如死灰，此刻长出一口气，站起身对白眉道长深深一揖，然后转过身来一抱拳，声音沉重：“钟兄弟，杨姑娘，二位的身世遭遇着实让在下感慨，深表同情和难过。当年岳将军为宋国平定内乱，血战金兵数百阵，杀得金兵望风而逃。岳将军只有一个愿望，那就是尽忠报国，直捣黄龙，迎接二帝还朝。可是宋国奸臣当道，岳将军被奸人陷害而死。他的家人也被流放云南，即使如此，十几年来，时常有汉人和金人前来云南查探追杀，无有宁日。敢问岳将军这个仇又找谁报来？”一席话说得在座各位静默无语。罗小寻终于明白个大概，眼见现场气氛凝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便多说。白眉道长心中欣慰，暗道：“好小子，不愧是岳家后人。有胆略，有见识，老夫甚慰。”
钟子义一拱手，说道：“李兄所言在理，钟某并非狭隘之人，只是我未曾听说这等事情，当真应去临安府拜见黄佐和杨钦二位前辈，然后再做定夺。”钟子义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瞧一眼杨红莲，话锋一转：“不过，今日我与莲妹来到此地，总不能白跑一趟，定要找到岳雷才是，倒要瞧瞧岳家人是何等模样，他的父辈好手段，他的儿子也自然不差。”声音里无不充斥着怨恨之意。杨红莲幽幽说道：“钟哥哥，咱们既然跋山涉水来到这里，总不能空手而回，这父母之仇不能不报，见到岳雷......哼，定要他吃我一剑。”罗小寻又走到杨红莲身旁，安慰道：“姊姊放心，小妹一定助你报仇雪恨。”
李若山默不作声，怔怔地看着她们。白眉道长心想：“两个丫头外表清秀可人，温雅端庄，内心却如此狠辣，当真不可小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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