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态度与活尸
甲板上，亚诺和老查理等人一起为“水桶”兰登主持了葬礼。
海上的葬礼很简陋，用一张白床单将尸体包裹，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投入大海，再由随船牧师念几句悼词就算完事了。
古斯曼帝国对于宗教的重视并不是很高，因为帝国所信仰的神明就是帝国的开国大帝，也就是秩序之神。
帝国皇室与政府就是秩序教会本身，这种政教一体的结构，反而令古斯曼人没有太强烈的宗教信念，这一点与西大陆其他宗教国家都不一样。
因此，在古斯曼帝国，牧师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地位，只负责传播宗教信仰，却没有任何实质权利，也没有超凡力量，只是一个帝国政府的附属机构。
船上的牧师也是如此，虽然他不用从事体力工作，但也无法参与船上的决策，除了象征意义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目睹葬礼结束后，亚诺对老查理说道：
“我感觉这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是当然，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混乱海域，船上这些人死伤三成我都不觉得奇怪。”老查理见怪不怪的说道。
“不，我是说像这次一样的事情，谋杀，或者是其他诡异的死法。”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老查理诧异的问道。
亚诺看了看周围的水手，以及远处的陆军士兵，想了想说道：
“水手与陆军的对立越来越严重了，在这十天里，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双方发生了数次大大小小的冲突。
“过去我们也不是没有载过陆军的人，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棘手，总觉得背后有谁在推波助澜。”
老查理抽了口烟，缓缓说道：
“那你觉得在这艘船上，谁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呢？”
他的话让亚诺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压低声音说道：
“不会是您吧？”
他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亚诺很清楚老查理的说服能力有多强，往常船长如果发布一条违背船员意志的决策，都是老查理说服大家服从命令的。
谁想老查理听完后立马踢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要是我搞的鬼，你根本不会察觉到。”
亚诺也没躲，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那您一定也察觉到了。”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不要瞎想，也不用你管。”老查理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随后便走回了艉舱。
亚诺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皱了皱眉，老查理的态度很奇怪，反而说明了事情不一般。
......
夜晚，亚诺在噩梦中惊醒。
和往常一样，梦境的结尾仍旧是那被那道漆黑的裂缝吞噬，这十天里他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这个场景。
但和最开始不同，后面几次梦境都很模糊，更像是因为那次深刻印象而梦到的正常噩梦。
虽然这噩梦没有那么清晰，但每次醒来后都让他心神不宁，忍不住胡思乱想，因此这几天他都不得不借助烈酒来助眠。
他也没有点灯，轻车熟路的伸手拿起了酒瓶，直接仰头灌了下去，可却只有寥寥几滴落进嘴里。
他恼怒的将酒瓶扔到了一边，思考着是去再灌一瓶酒，还是就这样对付一下。
最后，长久以来的依赖，让他战胜了懒惰，决定起身去底舱的酒桶里灌一瓶朗姆酒。
从布袋里找出火石，在火钢上划拉了半天才点着油灯，再小心翼翼的扣上灯罩。
船上对明火的使用有着严格的规定，即使是身为水手长的亚诺，在使用油灯的时候也必须扣上灯罩，防止失火。
亚诺拎着油灯，穿过呼噜声震天的上甲板，朝着船艏的厨房走去。
虽然船上到处的都是啤酒和兑了蒸馏酒的水，方便水手们随时取用，但高纯度的朗姆酒可不是普通水手能随便饮用的。
它们一般被存放在厨房，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定量分配给水手，有专门的军需官监督着，防止水手喝醉影响工作。
严格上说，即使是船上的军官想要领取配额之外的烈酒也需要船长的同意，但军需官在面对其他军官的时候往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数量不太过分，大家都不会声张，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
勇士号的厨房位于露天甲板前方的船艏楼里，所以亚诺需要先抵达上甲板的最前方，然后爬一层楼梯才能抵达。
就在他抵达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细微的响声。
亚诺顺着声音看去，那里是上甲板的最前方，也就是厨房的下面，是勇士号的医务室。
他想起白天那位叫迈克的士兵此时应该就在医务室里，这声响或许是他发出来的。
就在他刚消除疑虑的时候，医务室中又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节奏极慢，像是一个人背负着重物艰难的前行着。
亚诺情不自禁的在楼梯口停了下来，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他很好奇那个名叫迈克的士兵为什么大半夜起来活动。
医务室并没有门，只挂了两张白布当做门帘，这是为了避免木门阻碍伤员的运输。
脚步声的主人慢慢走到了门帘前，但他没有伸手拨开白布，而是径直的撞在了门帘上，顶着它继续前进。
柔软的白布映出了他的轮廓，他的姿势有些怪异，弓着腰，脑袋左倾斜，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
梦游？亚诺心中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因为对方的姿势确实很像戏剧表演里梦游者的样子。
对方没有发现亚诺，即使他提着明亮的煤油灯，毫不掩饰自己的身影。
随着这人的前进，白色的门帘缓缓从他身边滑落，他的样子也终于展现在亚诺的面前。
“啪！”油灯从亚诺的手中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幸好玻璃灯罩没碎，但灯座里的煤油正在缓缓从灯芯处泄露，使得火光越来越明亮。
但亚诺却没有去捡起它的想法，因为此时他的眼前正有一具行走的“尸体”！
没错，从医务室中走出来的正是白天的那名士兵迈克，但此时的他皮肤青黑没有血色，眼珠浑浊突出布满血丝，脖子上还有一条很深的紫色勒痕。
这分明就是一具尸体，并且看起来已经死了有一会了，此时却不知被什么力量驱使着，是真正的行尸走肉。
“迈克”仿佛被油灯坠落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他站在医务室的门口停了下来，原本耷拉的脑袋缓缓转动，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了亚诺！
看着那双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睛，亚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右手缓缓移动，握住了腰带上的匕首。
这不是他第一次遭遇超凡事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活尸，因此他还不至于被吓的抱头鼠窜。
他曾随勇士号前往南大陆，在那里遭遇了当地土著强盗，那些人就能驱使活尸战斗，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正因为了解，亚诺才明白这东西有多难对付，他腰间这把短小的匕首很难对活尸造成致命伤害——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命。
战斗经验丰富的亚诺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岔开双腿摆出架势，左手挡在身前，右手反握着匕首，等待对方主动攻击时露出破绽。
没想到对方也没有攻击，只是呆呆的站在这里，看起来像是不知所措。
双方对峙了几秒钟，就在亚诺打算喊人的时候，活尸迈克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亚诺也是楞了片刻，随后缓缓蹲下，用左手捡起地上的油灯，这过程中他始终用目光盯着那具尸体，右手的匕首也没有松懈。
虽然没听说过活尸会装死耍诈，但对方奇怪的行为让亚诺不得不警惕起来。
就在这时，亚诺的余光看到，从楼梯口照进来的月光下有一道白影闪过，那影子只在月光下显露，随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那白影消失的太快，亚诺根本来不及转过头看去，但他确信这不是幻觉，他感觉到有东西隐藏在黑暗中。
“哐！哐！哐！”头顶的木板传来节一阵脚步声。
听到声音的亚诺心中放松了不少，这脚步声听起来明显比刚刚正常的多，应该是值夜的水手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明黄的灯光从楼梯口上方照进来，一道粗壮魁梧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船长？”看清楚来的人后，亚诺忍不住惊讶的说道。
克雷莫船长停在楼梯的中央，俯视着下方的景象，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后迅速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怎么回事？”克里莫一边问道，一边隐隐将手枪朝向了亚诺。
看到船长的动作，亚诺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指着尸体说道：
“是活尸，船长。”
“我本来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结果听到医务室里有脚步声，因为好奇在这等了一会，之后就看到迈克浑身僵硬的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
“我发誓，他当时就已经死了，脸色青黑，眼珠浑浊，脖子上还有一道勒痕。就在我以为他要攻击我的时候，却突然倒下了。”
听完亚诺的解释，克雷莫依旧没有放下手枪，继续问道：
“之后呢？”
“之后您就过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去敲警钟。对了，我还看到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什么白影？”船长问道。
“没看清，因为我当时在盯着尸体，担心他会诈尸，所以只是余光看到楼梯旁边的月光中有一道白影闪过，等我看过去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亚诺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克雷莫船长点了点头，没再询问，持枪的右手垂在身侧，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蹲在尸体旁检查了一番。
断定尸体不再有威胁后才起身收起了手枪，对亚诺说道：
“不用敲警钟了，把老查理和安德森少校叫过来就行。”
“是。”
海上的葬礼很简陋，用一张白床单将尸体包裹，然后在众人的注视下投入大海，再由随船牧师念几句悼词就算完事了。
古斯曼帝国对于宗教的重视并不是很高，因为帝国所信仰的神明就是帝国的开国大帝，也就是秩序之神。
帝国皇室与政府就是秩序教会本身，这种政教一体的结构，反而令古斯曼人没有太强烈的宗教信念，这一点与西大陆其他宗教国家都不一样。
因此，在古斯曼帝国，牧师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地位，只负责传播宗教信仰，却没有任何实质权利，也没有超凡力量，只是一个帝国政府的附属机构。
船上的牧师也是如此，虽然他不用从事体力工作，但也无法参与船上的决策，除了象征意义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目睹葬礼结束后，亚诺对老查理说道：
“我感觉这不会是最后一个。”
“这是当然，我们要去的地方可是混乱海域，船上这些人死伤三成我都不觉得奇怪。”老查理见怪不怪的说道。
“不，我是说像这次一样的事情，谋杀，或者是其他诡异的死法。”
“为什么会这么觉得。”老查理诧异的问道。
亚诺看了看周围的水手，以及远处的陆军士兵，想了想说道：
“水手与陆军的对立越来越严重了，在这十天里，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双方发生了数次大大小小的冲突。
“过去我们也不是没有载过陆军的人，但从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棘手，总觉得背后有谁在推波助澜。”
老查理抽了口烟，缓缓说道：
“那你觉得在这艘船上，谁有能力做到这样的事情呢？”
他的话让亚诺突然想到了某种可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压低声音说道：
“不会是您吧？”
他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亚诺很清楚老查理的说服能力有多强，往常船长如果发布一条违背船员意志的决策，都是老查理说服大家服从命令的。
谁想老查理听完后立马踢了他一脚，没好气的说道：
“要是我搞的鬼，你根本不会察觉到。”
亚诺也没躲，讪讪的笑了笑说道：
“那您一定也察觉到了。”
“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其他的不要瞎想，也不用你管。”老查理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随后便走回了艉舱。
亚诺看着他的背影，疑惑的皱了皱眉，老查理的态度很奇怪，反而说明了事情不一般。
......
夜晚，亚诺在噩梦中惊醒。
和往常一样，梦境的结尾仍旧是那被那道漆黑的裂缝吞噬，这十天里他已经不止一次梦到这个场景。
但和最开始不同，后面几次梦境都很模糊，更像是因为那次深刻印象而梦到的正常噩梦。
虽然这噩梦没有那么清晰，但每次醒来后都让他心神不宁，忍不住胡思乱想，因此这几天他都不得不借助烈酒来助眠。
他也没有点灯，轻车熟路的伸手拿起了酒瓶，直接仰头灌了下去，可却只有寥寥几滴落进嘴里。
他恼怒的将酒瓶扔到了一边，思考着是去再灌一瓶酒，还是就这样对付一下。
最后，长久以来的依赖，让他战胜了懒惰，决定起身去底舱的酒桶里灌一瓶朗姆酒。
从布袋里找出火石，在火钢上划拉了半天才点着油灯，再小心翼翼的扣上灯罩。
船上对明火的使用有着严格的规定，即使是身为水手长的亚诺，在使用油灯的时候也必须扣上灯罩，防止失火。
亚诺拎着油灯，穿过呼噜声震天的上甲板，朝着船艏的厨房走去。
虽然船上到处的都是啤酒和兑了蒸馏酒的水，方便水手们随时取用，但高纯度的朗姆酒可不是普通水手能随便饮用的。
它们一般被存放在厨房，只有在特定的时候才会定量分配给水手，有专门的军需官监督着，防止水手喝醉影响工作。
严格上说，即使是船上的军官想要领取配额之外的烈酒也需要船长的同意，但军需官在面对其他军官的时候往往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数量不太过分，大家都不会声张，已经成为了一种默契。
勇士号的厨房位于露天甲板前方的船艏楼里，所以亚诺需要先抵达上甲板的最前方，然后爬一层楼梯才能抵达。
就在他抵达楼梯口的时候，突然听到前方传来细微的响声。
亚诺顺着声音看去，那里是上甲板的最前方，也就是厨房的下面，是勇士号的医务室。
他想起白天那位叫迈克的士兵此时应该就在医务室里，这声响或许是他发出来的。
就在他刚消除疑虑的时候，医务室中又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这脚步节奏极慢，像是一个人背负着重物艰难的前行着。
亚诺情不自禁的在楼梯口停了下来，听着脚步声渐渐靠近，他很好奇那个名叫迈克的士兵为什么大半夜起来活动。
医务室并没有门，只挂了两张白布当做门帘，这是为了避免木门阻碍伤员的运输。
脚步声的主人慢慢走到了门帘前，但他没有伸手拨开白布，而是径直的撞在了门帘上，顶着它继续前进。
柔软的白布映出了他的轮廓，他的姿势有些怪异，弓着腰，脑袋左倾斜，双手无力的垂在两侧。
梦游？亚诺心中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因为对方的姿势确实很像戏剧表演里梦游者的样子。
对方没有发现亚诺，即使他提着明亮的煤油灯，毫不掩饰自己的身影。
随着这人的前进，白色的门帘缓缓从他身边滑落，他的样子也终于展现在亚诺的面前。
“啪！”油灯从亚诺的手中滑落，重重的摔在地上，幸好玻璃灯罩没碎，但灯座里的煤油正在缓缓从灯芯处泄露，使得火光越来越明亮。
但亚诺却没有去捡起它的想法，因为此时他的眼前正有一具行走的“尸体”！
没错，从医务室中走出来的正是白天的那名士兵迈克，但此时的他皮肤青黑没有血色，眼珠浑浊突出布满血丝，脖子上还有一条很深的紫色勒痕。
这分明就是一具尸体，并且看起来已经死了有一会了，此时却不知被什么力量驱使着，是真正的行尸走肉。
“迈克”仿佛被油灯坠落的声音吸引了注意，他站在医务室的门口停了下来，原本耷拉的脑袋缓缓转动，艰难的抬起头看向了亚诺！
看着那双空洞没有焦距的眼睛，亚诺紧张的咽了口唾沫，右手缓缓移动，握住了腰带上的匕首。
这不是他第一次遭遇超凡事件，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活尸，因此他还不至于被吓的抱头鼠窜。
他曾随勇士号前往南大陆，在那里遭遇了当地土著强盗，那些人就能驱使活尸战斗，给他们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正因为了解，亚诺才明白这东西有多难对付，他腰间这把短小的匕首很难对活尸造成致命伤害——因为对方根本没有命。
战斗经验丰富的亚诺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岔开双腿摆出架势，左手挡在身前，右手反握着匕首，等待对方主动攻击时露出破绽。
没想到对方也没有攻击，只是呆呆的站在这里，看起来像是不知所措。
双方对峙了几秒钟，就在亚诺打算喊人的时候，活尸迈克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亚诺也是楞了片刻，随后缓缓蹲下，用左手捡起地上的油灯，这过程中他始终用目光盯着那具尸体，右手的匕首也没有松懈。
虽然没听说过活尸会装死耍诈，但对方奇怪的行为让亚诺不得不警惕起来。
就在这时，亚诺的余光看到，从楼梯口照进来的月光下有一道白影闪过，那影子只在月光下显露，随后迅速消失在了黑暗中。
那白影消失的太快，亚诺根本来不及转过头看去，但他确信这不是幻觉，他感觉到有东西隐藏在黑暗中。
“哐！哐！哐！”头顶的木板传来节一阵脚步声。
听到声音的亚诺心中放松了不少，这脚步声听起来明显比刚刚正常的多，应该是值夜的水手发现了这边的动静。
果然，没过多久，一道明黄的灯光从楼梯口上方照进来，一道粗壮魁梧的身影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船长？”看清楚来的人后，亚诺忍不住惊讶的说道。
克雷莫船长停在楼梯的中央，俯视着下方的景象，当他看到躺在地上的尸体后迅速掏出了腰间的手枪。
“怎么回事？”克里莫一边问道，一边隐隐将手枪朝向了亚诺。
看到船长的动作，亚诺立刻扔掉了手中的匕首，指着尸体说道：
“是活尸，船长。”
“我本来打算去厨房找点吃的，结果听到医务室里有脚步声，因为好奇在这等了一会，之后就看到迈克浑身僵硬的从医务室里走了出来。
“我发誓，他当时就已经死了，脸色青黑，眼珠浑浊，脖子上还有一道勒痕。就在我以为他要攻击我的时候，却突然倒下了。”
听完亚诺的解释，克雷莫依旧没有放下手枪，继续问道：
“之后呢？”
“之后您就过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去敲警钟。对了，我还看到一个白影一闪而过。”
“什么白影？”船长问道。
“没看清，因为我当时在盯着尸体，担心他会诈尸，所以只是余光看到楼梯旁边的月光中有一道白影闪过，等我看过去的时候就什么都没有了。”亚诺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克雷莫船长点了点头，没再询问，持枪的右手垂在身侧，缓缓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蹲在尸体旁检查了一番。
断定尸体不再有威胁后才起身收起了手枪，对亚诺说道：
“不用敲警钟了，把老查理和安德森少校叫过来就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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