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花园

    ——几天后——

    “诺亚同学——这是给你的糖，一定要吃下去哦。”仍是在那晚上的教学楼栏杆处。

    这一次，映在绯居玖三眼里的诺亚同学异常高大。

    “嗯……那天晚上，谢谢你啦。”

    诺亚：“跟着你混。该做的。”

    绯居玖三微微一笑。

    “嘛，诺亚同学。今天晚上，想和我出去走走么？”

    “不想。怕你出事。”

    “那，陪我聊聊天呢？”

    “可以。就在这里。”

    “咱去花园吧。好么？”

    诺亚垂下眼看了看幽静的花园。他的选择是——

    “行。”

    ——楼道间——

    玖三：“诺亚同学一直穿风衣吗？”

    诺亚：“嗯。”

    玖三：“风衣的下摆真是很自由散漫呢……”

    诺亚：“嗯。”

    玖三：“让人想到随风倒下的草坪……”

    玖三：“诺亚同学，如果……我倒在这里了，你会做什么呢？”

    诺亚：“我不会让你死。就这么简单。”

    玖三：“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么？”

    诺亚：“因为我是人。”

    玖三：“机器人也不会让我死哦。”

    诺亚：“那你可以找机器人。”

    玖三一下抓住诺亚的衣袖。

    “有你这样的小弟就足够了噢。”

    诺亚一直很好奇，今天的玖三为什么特地穿了婚纱样的裙子。

    诺亚：“看来我还是挺有用的。”

    玖三：“当然啦。你可是我唯一的小弟啊。”

    ——花园里——

    玖三：“诺亚同学，其实我……一直没有亲人陪着身边。”

    诺亚：“这很正常啊，我父母也不在身边。”

    玖三：“是‘一直’噢。”

    诺亚能看到玖三眼角闪烁着几粒晶莹。

    玖三：“诺亚同学……我这段时间一直在观察您。”

    诺亚感到略微震惊。

    玖三：“我感觉您就像是我的亲人……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熟悉。”

    玖三：“诺亚同学，请让我为您起舞吧。”

    玖三双手提起白色的裙摆，向诺亚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她的身体就像披上月光，

    好像是有霜雪凝固在她的手腕上。

    舞动着，天鹅般地；

    跃动着，蜂鸟般地；

    转动着，繁花般地……

    她澄蓝色的眼好似吞噬了月光……

    诺亚静静地观赏着这一场表演。

    静静地，他的手上紧紧攥着那颗玖三给予的糖。

    虫鸣为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