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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珍贵的学费

    自打倭寇消停后,蒙古的鞑靼又猖獗起来了,骑兵甚至跑到过京师城下。

    在南方没事的戚继光以及手底下的军队被调到了北方,不过戚继光的战阵在北方多少有点水土不服。

    戚少保根据鞑靼的作战习惯,因地制宜,鸳鸯阵也发生了改变。

    军队里增加了偏厢车,用来进行远程防御和增加机动。

    步兵和战车配合作战,每二十个人配备一辆战车,十个人直接属于战车,放佛朗机。

    另外十个人为杀手队,以藤牌、镗钯还有长柄刀迎刀。

    这就是鸳鸯阵在北方的变种。

    不过张居正失势,戚继光失去了内援,那些闲了很久的群里而攻,再加上万历同志对于张居正双标的不爽,戚继光被迫离开了北方,虽说是平调,但明眼人都看出来,戚继光的仕途到头了。

    不过不得不说,张居正没失势的时候戚继光也不好受,作为帝国良将,居然要讨好领导才能拿到军饷,也算是真憋屈啊。

    至于戚家军就更惨了,在蓟州之变中,戚家军被屠戮,这种强军,只能暗淡的退出历史舞台。

    给明王朝卖命,傻子都不干!

    鸳鸯阵也自然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河里,不禁让人惋惜。

    邓起龙此次前来用的就是戚继光在蓟州教他的鸳鸯阵法。

    不过东路军本身的装备匮乏,车营不够,那种步炮协同作战的构想,邓起龙目前是完不成了。

    与原本的历史位面不同,原先的东路军被四旗围殴,那些浙兵根本来不及排列成阵就被建奴的马队冲散了。

    因此在建奴的眼里,这支部队和其他斩杀的明军没有任何区别,直到浑河血战的戚家军和白杆军才让建奴起了重视。

    女真与辽镇的关系极好,本就是李成梁一手扶持起来的,因此在作战方式等方面受到辽镇的影响。

    辽镇作为北兵的代表,与南兵的关系势同水火,双方的不仅仅是观念上的差别,同时利益纷争。

    要申用嘉选择的话,闭眼都要入手南军,就北军那些老爷们,指挥他们是不用想了,之前的钱要是给北军,自己就是世界上最大的怨种。

    虽说南兵也存在杀良冒功等等现象,但是总体上来说,南军比起北军要好上不少。

    当然,这只存在于浑江血战之前,毕竟辽东惨遭彻底沦陷后,南兵的精锐基本上被消耗殆尽。

    努尔哈赤自打有了反抗明朝的想法后,便开始大量派出探子去刺探明军的军情。

    不过主要刺探的地方是宣府、陕西、蓟州等地的北军势力,对于南军的刺探真的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

    女真也倒是听说过建奴,在抗倭援朝战役中,率先登上城墙的南面主攻部队,就是戚家军,不过在努尔哈赤看来戚家军也不过如此。

    早先倭寇的首级价格跟建奴的首级价格差不多,不过随着戚家军的出现,倭寇首级的价格是一路跳水,压根不值什么钱了。

    在本国的内部,明军将领普遍认为十个倭寇才能抵得上一个建奴。

    换而言之,他们认为能够大败倭寇的戚家军,打败不了建奴。

    不过他们自己好像后面也打不赢,还是戚金带着残存的戚家军拼死抵抗,如若不是辽镇那些投敌之辈命炮兵轰开戚家军的战阵,估计建奴的伤亡还要更大。

    如今,索伦兵所面对的浙军与原先历史的境遇截然不同,如今战阵已结,军饷已结,夜袭建奴,士气正是最高点。

    “杀!”

    在浙军总指挥邓起龙的指挥下,浙军长枪每一次突刺都能带走一两个建奴死兵的性命。

    长枪兵方阵距离镶蓝旗战阵越来越近,那些索伦兵正打算投掷手中的飞斧铁骨朵,申用嘉及其家丁的火铳和刘綎家丁的重箭都给予其重击。

    那些侥幸将飞斧投掷出去的死兵,也失去了最后的远程武器,只能拿着顺刀和铁锤和浙军作战。

    这些死兵还没有靠近浙军就被捅出了无数的窟窿。

    那些镶蓝旗弓箭手试图为死兵提供掩护,不过很快就被火枪和弓箭压制,随后浙军边突刺到了阵前,这些弓箭手不得不放弃弓箭拿出武器近战。

    死兵的数量开始锐减,原先前进的步伐也变成了后退的步伐,很快就撤退到了督战的白甲兵附近。

    二贝勒阿敏也在此附近督战,此时的他青筋暴起,从最开始开始算,此人的表情已经发生过多次变化了。

    此时的阿敏进退两难,他不知道到底应该不应派出自己的战兵迎战。

    如果战兵全线出击的话,眼前的长枪兵防线未必不可以突破。

    这些镶蓝旗的勇士是阿敏的家底,也是阿敏与努尔哈赤这厮斗争的底气。

    战兵出动,哪怕是赢了,镶蓝旗的实力也会受到损伤,这反而便宜了李永芳和济尔哈朗。

    勇士不能白白地死去!

    阿敏的身边站着李永芳、济尔哈朗还有自己最信任的费扬武,费扬武在之前的夜袭里被火铳射中,还好里面穿了件鳞甲,外面还有一层山文甲保护,这才仅仅只是昏迷了一夜,好在身体上没有大问题。

    想起之前的夜袭,阿敏在夜袭部队逃走后,在大营里和其他人在东路军的问题上产生了不小的分歧。

    自己和费扬武想要把东路军包围起来,消耗他们的粮饷,据他们所知,东路军带来的粮饷并不多,只要跟他们耗下去,先崩溃的一定是东路军。

    这个情报情报在之前是正确的,但是申用嘉来了就不一样了。

    或许是因为自己掐点来的,那些探子还来不及把消息传递出去,所以消息有些滞后了。

    这是保存实力的最好方法,只要实力足够强大,努尔哈赤就不能拿自己怎么样,如果自己失去了手底下的那群战兵,自己的下场就只能跟自己的父亲舒尔哈齐一样。

    自己手底下的有些人倒是不用慌,因为他们已经给自己准备好了出路,在自己还没倒台的时候就要投奔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