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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什么杜松败了

    在东路军与镶蓝旗对峙的同时,那些杜松手底下的溃兵已经从界藩、萨尔浒等地逃亡辽东。

    后金军的大部分主力已经调往东路军那边,只有很少一部人追击着这些溃军。

    这些四处征战的士兵此时再也不敢轻视建奴了,这些从各地调来的精锐,在见识过建奴的恐怖之后,仅仅只需要一两个后金骑兵便能吓退上百人。

    这些平日里被将官克扣饷银的士兵,为了活下去,沿路抢劫,莫说大户,连普通老百姓也遭殃了。

    作为客兵,对这里自然没什么感情,反正也不打算在这里混下去,抢一波又能怎么样?

    唯一能在这里混下去的方法就是落草为寇,不过从身后白甲兵追击速度来看,这些人很明显是不同意的。

    上山打游击也打不成啊!

    或许可以走水路?偷袭建奴的腹地。

    三月初,溃军大部进入抚顺等地,杜松大败的消息传开,不日,位于沈阳的杨稿也知道了。

    努尔哈赤之前收买的奸细,此时也趁机出来搞活动,把萨尔浒的大败渲染成各种版本,一代更比一代强。

    看来努尔哈赤同志也是非常知道舆论战的重要性的,这些消息在辽镇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大部分的士兵对前途充满了担忧。

    当然不要指望辽镇的战斗力了,毕竟此时的辽镇几乎被建奴渗透干净,单方面透明!

    当然最扯淡的还是努尔哈赤发布的七大罪讨明檄文,什么自己有什么憋屈,要面见皇帝,向皇帝陈述冤情,要求赦免,只要沈阳开门放人,大金士兵就不会滥杀一人。

    不过这玩意压根站不住脚,在明朝就有人反驳过了,努尔哈赤还是要多找点进士,别让那位秀才来写檄文。

    自从李如柏带着自己的军队逃回来的那一刻,辽镇通敌的传言就没听过。

    毕竟这一路大军最大的伤亡便是撤退途中士兵互相踩踏,踩死了几个人。

    遥想当年李成梁为了培养努尔哈赤这个小弟,平衡辽东势力,让自己的儿子娶了不少其他部落的人。

    好巧不巧李如柏娶的就是建奴的女子。

    三军均死于敌手,唯其一路回归,想不成为焦点也困难。

    最惨的便是杨稿大人,那些私通建奴,坑害客兵的罪名全都都到了他头上。

    此人不能说是实至名归吧,也可以说是罪恶至极。

    当初李如松也只敢不给先登城的南军士兵给赏赐,把那五千两白银当一个屁放。

    自从客兵纷纷涌入辽东,南兵和北兵的矛盾是日益严重,这搞人自以为辽镇靠得住,也确实是该。

    李如柏自从逃回来后便闭门不出,虽说是自己的地盘但是却做不了主。

    李成梁在辽东的影响很大,但被调离之后,再回到辽东,努尔哈赤也只是表面上给点面子了。

    李如柏在努尔哈赤眼里就是个废物,看在曾经老上级的面子上加上刘綎这家伙还没死,勉强放他一命。

    在不久的将来,李如柏自缢,以证明自己的清白。

    当然,此时最头疼的不是他,毕竟李如柏还可以拥兵自重,而某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却不能。

    之前和申用嘉爆发冲突的杨稿正在辽东巡抚府的客厅中,此时还在陪他共事的是巡抚周勇春,巡按御史陈玉庭,蓟辽总督汪可受,这四位大佬拿着塘报看了看去,只觉得这是努尔哈赤的阴谋,很快又全部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最痛苦的就是杨稿,自己万历八年中进士,当过知县、御史等等。

    自己还打过蒙古,揍过倭寇,虽说大部分都是看戏的,但是自己也算是揍过人吧!

    再后来自己成了辽东经略,一方大员,也是一方诸侯,仕途坦荡。

    如今花甲之年,翻车了!

    一想到自己要被京城的那些言官弹劾,便不由的开始发抖。

    当然杨稿这搞人想必也没少搞过人,这算是罪有应得了。

    当然另一位狠人蓟辽总督汪可受对此保持沉默,只是不停的摆弄着茶杯的盖子,看着一旁的柱子。

    这人在抚顺沦陷前被万历派来,负责训练兵马,处理军务,萨尔浒的四路大军和兵马转送也是此人负责。

    咋说呢?虽然杨稿不是善终,但是此人在之后被朝廷认为后勤工作处理的不错,不仅没左迁,还升官了,这人的后台想想都挺硬的。

    但是申用嘉也没打算让这位大人善终。

    算了!反正死的不是我,恶心恶心这位大人!

    于是巡按御史陈玉庭把塘报拿过来,也不管这几位大人脸色有多难看,开始说道:

    “大人对于这件事怎么看啊!一伙自称杜总兵的手下,一伙自称马林手底下的兵,陈新还等着我们做决策呢?”

    “够了,已经几天了,说不定抚顺现在都没了,这陈欣也是该死啊!”

    经略那雄厚的声音在大堂里响了起来,不过巡按大人不接话,接着说道:

    “经略大人!杜总兵乃是北方悍将,李总兵乃是将门之后,这些人的选择是没问题的,这次剿灭为何会惨败?是你们经略府的规划问题吧?还有刘总兵呢?为何没报?”

    “对了!你为何要让奴贼奴贼知道我们的部署,你是不是奴贼在辽东的奸细,没想到皇上养了一条奴贼忠诚的老狗啊!”

    这位御史大人,确实尽到了自己的本职工作——骂人,怎么难听怎么骂,把经略称为狗,也只有他敢了。

    当然他是有底气的,第一他是言官,第二他是从京师来的,好不容易找到这么大的问题,不好好发挥一下自己的水平可不行。

    大堂里沉默的可怕,剩下的几位大人之所以不说话,一是因为怕这个家伙把杨稿的罪责让自己也一并承担,而是自己实在是吵不过言官出身的家伙。

    万一这货直接向皇帝上书,皇帝知道萨尔浒大败,别说自己了,说不定九族都要玩消消乐的小游戏,用生命给其他人添点乐子,这些人显然没有这个觉悟。

    接下来就是陈玉庭的舞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