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那年十八
月色如轻纱，朦胧如雾。
天上玉盘仿佛担忧黑暗中万物禁不止夜的寒，继而将光辉垂落于地。
月光下冷淡的密林里，忽尔传来淅索人影穿梭声、猎犬嗥叫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打破了美好的寂静。
清冷的夜幕中。
一道黑影闪过，刮起的风压伏了路边劲草，发出沙沙的响动。
他在林中飞速绕圈，身后便是数只紧追不舍的双眼透红的巨型猎犬，以及一个个身穿统一纹有弯月仪式服的黑袍人。
“他向东边跑了！通知东林那边布好拦截网，这小子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夺了星界降下来的圣器，一定不能让他跑了，老子要生噬了他的肉！”
牵着一头如同牛犊大小巨型猎犬的黑袍人恶狠狠看着幽深的林间，露出一口锋利无比的尖牙。
“敢惹我们月神会，你当你是袁阎王啊！？”
风顺着陆起耳旁划过，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惊慌，他有目的性地带着月神会教众前往他为这些人规划的坟墓。
“艹他娘的，那小子真能跑！”
背后是月神会低俗的咒骂声，伴随着经过仪式催化的食人黑犬狂吠，陆起冷冷一笑。
你们马上就不用再跑了。
只见他纵身一跃，身形平地而起。
手腕灵活翻动，脚步轻盈，陆起犹如山间最为灵巧的猿猴，几个起落之间便已经爬至高大的柏树上。
他伏低身体，调整呼吸，让自己躯干与柏树树干完全贴近，气息近无。
月光下。
明镜似地的刀面倒映出陆起的脸庞，简洁杂乱的短发，清澈明净的双眸，象征着坚毅果断的挺直高鼻梁。如果不是嘴唇上那抹软软趴下的长条青黑胡须破坏了氛围，陆起说什么也是校草级别的帅哥。
这是十八岁的他。
夏日的微风拂过，迎面的夜风清凉且舒适，陆起心中平静如水。
追击的月神会教众突然停下脚步。
“奇怪，声音呢？”一个体格健硕，脸型方正的白皮欧美人拉住暴躁无比的黑犬，他打量着四周环境，仔细倾听着周围动静：“他就在附近，把他找出来。”
其余人便牵拉着各自的黑犬，四散搜寻开去。
不知为何，白皮欧美人总感觉身下恶犬拼命往不远处侧伯那边蹿，他眯起双眼冷冷旁观恶犬狂吠的小树丛。
他小声在耳机里下达指令，然后若无其事强行拉住手中黑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默默等待队友的包抄。
黑暗中，无形的圈层就这样围绕着那棵侧柏形成。
“放圣犬。”白皮欧美人咧开嘴角。
失去束缚的巨型黑犬凭借着敏锐的嗅觉，踏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朝侧柏冲去，十数个黑袍人紧随其后。
轰！
光芒伴随巨响撕裂夜空。
“该死！”
白皮欧美人瞳孔一缩，剧烈的强光照亮黑暗的林间，所有牢牢注视那处的黑袍人眼睛被刺激得死死眯住，流下泪水。
一股莫名的悸动席卷白皮欧美人的神经，他似乎在紧闭双眼之前，还看到了冰冷的刀光。
噗嗤——
灼热的血液侵染了白皮欧美人，伴随着周边手下的惨叫，他顿时明了这不过是一个陷阱。
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他闭着眼睛沿着原路疯狂逃窜，但是这可是陆起专门为他们选定的坟场，复杂的地形让这些失去视野的月神会教众完全迷失方向。
浓厚的血腥味涌入白皮欧美人鼻腔，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等待宰割的绝对恐惧，反手掏出胸口银白的标志大声祈祷着。
“伟大的月...唔？”
没等他说完，如同铁钳一般坚硬的手掌就扼住了他的脖颈。
“咔咔...”
随着陆起手中力道的逐渐锁紧，强大的力量一点一点压迫着白皮欧美人的神经与气管。
他拼命挣扎，银白的弯月标志在不经意间划破了陆起手臂皮肤，带起一抹血痕，但陆起无动于衷。
陆起只是静静看着手中之人瞳孔涣散，面部酱紫，眼神如同钢铁一样冰冷。
在白皮欧美人最后的视野里，明月衬托中，陆起犹如审判黑暗的死神，高举镰刀收割下自己性命。
他陷入永恒的死寂。
松开手，任由尸体跌落在地，陆起环顾四周，提着手中夜神开始清场。
他是故意让那个领头的白人死得这么痛苦，死得这么缓慢。
因为陆起在之前的仪式里，亲眼看见就是这人，放纵手下黑犬生生活撕了从外界诱拐过来的人祭。
被猛兽活吞时的痛苦，陆起只能以死亡的恐惧还以颜色。
以恶制恶，是陆起之道。
遍布残骸的林中凹地，月神会教众的鲜血如同溪流汇聚在一起，逐渐冰冷的热血形成血痂黏在陆起身上，让他有些难受。
迅速清扫、补刀掉所有活物，陆起提起最为健壮的黑犬兽身，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在陆起离开后。
血泊中的弯月标志微微闪动。
一股莫名的气息从高天降临。
被陆起捏碎喉管与脊髓的白人男子缓缓起身。
他双目无神，头颅因失去脊椎支撑而随意耷拉在肩膀上，地上凝固的血浆宛如浪潮般活络起来，如同坠入海眼，奔涌向白人男子汇聚，形成血茧。
当血茧散去，只余下一个苍老腐朽的身影驻留在原地。
他将沾染了陆起鲜血的弯月标志含在嘴中，抿了一抿。
然后看向陆起离去的方向。
就此消失在原地。
-----------------
清晨的阳光总是格外的充满活力。
劳累了一晚的陆起只睡了短短四个小时便早早起床。
从冰箱里割下一块保鲜的黑犬大腿肉，陆起加了块黄油如同煎牛排一样在平底锅里煎了起来。
最好的食材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忙碌了半天，最后添了点洋葱、大蒜、姜片，一块煎肉就这样出锅。
“嗯唧唧...”
裤腿被某个饥饿的萌物不断蹭挠，陆起伸手逗了逗扒住裤腿不松手的雅宝，顺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塞过去。
雅宝顿时松开陆起裤腿，安安静静坐在餐桌下啃起她最心爱的小苹果。
缓缓将餐盘放在桌上。
陆起兑了一碗燕麦牛奶粥，伴着狗肉，认真吃了起来。
这模样不像是吃一顿早餐，更像是上战场一样严肃端庄。
直到餐盘里所有东西入肚，陆起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种活着的感觉继而出现在他的心中。
他掏出昨晚从月神会抢夺而来的圆形印记，认真观察着这个受到崇拜的铜制古物，却看不出名堂。
这是一个圆形绘有不知名鸟儿的古物，内部却是空洞的十二条月牙状羽毛顺时针旋转排列。
这些下三滥的畜生们耗费了那么多力量，就从星界牵引了这么个连灵物都不是的东西？
亏得他伪装成人祭，冒着风险混入月神会。
百无聊奈收回那个印记，陆起静静端坐于椅子上，双目怔怔然凝视着前方。
“果然...还是找不到体内那丝气感吗？
“没有气感，如何触碰灵能？”
“这条极限之路，还能走下去吗？”
房屋内安安静静，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洒在他身上，屋外小院里晾晒着昨晚刚洗过的劲服，被慵懒的风刮起。
他就这样坐着，听着风声，内心陷入焦虑、纠结，但又从这些无谓的情绪中摆脱。
“走不下去，也得走，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老爹。”
偌大的屋中只有陆起一人外加雅宝一宠，再无其他人活动的痕迹。
呵...
他老爹陆擎早在一年前便已离开。
即使心中早有预料，但是老爹的不辞而别依旧显得那样无情。
他总是这样的...冷漠。
裤脚又是一动。
萌物雅宝又饿了。
陆起俯身扯了扯雅宝胖乎乎的脸蛋，有些抑郁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雅宝，你也太能吃了，我的存款都快被你霍霍光了！”
雅宝则是攀住陆起大腿，嘤嘤嘤叫个不停，大有不给吃的誓不放开的土匪架势。
陆起塞给雅宝一坨早已准备好的窝窝头，含糊自语道：
“我都在打工赚钱，你个雅宝还是吃吃睡睡，看来哪天得让你去猫咖打工，自己赚粮食吃。”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雅宝叼着陆起塞给她窝窝头摇头晃脑离开。
陆起家中二层小楼位于这片偏僻房区的最外侧，再向外便是一片幽深的树林，空旷的院子里摆放着梅花桩、沙袋、杠铃等等锻炼器械。
四周的大树树皮上还有大小不一的刀剑划痕，深浅不一，有的光滑如新，仿佛被一刀截断，有的则是顿挫有致，力道各不相同。
这既是雅宝玩耍之地，也是陆起练武之所。
一年半之前，陆擎从山林里面带出一只巴掌大的黑白萌兽，从此这只名为雅宝的熊猫便扎根于陆起家中，而陆擎就消失在这个家中。
不经意间瞟了眼桌上的台历，启月31年6月1日，星期四。
上面划着个圈，圈边标注的是“剑道比赛”四个字，这也是陆起早起的原因所在。
今日是学校里组织的比赛。
胜者的奖金是一万。
这笔钱，不少了。
粉色的朝阳刚升起不久，照在山林间还未蒸腾的露滴上，映射出五彩之光，陆起就在这斑斓光芒中匆匆离家。
“叮，金都大学站到了，请出站的旅客带好随身行李...”
陆起背着半人高的木盒才刚从地铁站中走出没多久，身后便伸来一张大手。
“兄弟，今天状态咋样，有把握不？”
都白灵一把攀过陆起肩膀，感受到手中坚硬肌肉，顿时有些吃惊：“好家伙，你又壮了不少，看来今日我们赢定了。”
要知道都白灵天天和陆起厮混，都能清晰感知到陆起体魄的日渐强盛。
“不是我们，是我。”陆起纠正都白灵的错误。
“没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自然还是...”都白灵拍着胸脯道。
陆起斜瞟了眼都白灵。
“...自然也是你的。安啦！我两兄弟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陆起审视着身边这个小老弟，见都白灵一脸理所应当，甚至还有些嫌弃陆起生分的模样，不禁疑惑摸了摸头。
为何总感觉这小老弟生有反骨，居心不对呢？
没等陆起细想，放置于胸口的铜制圆环微微发烫，透过薄薄的衣衫将温度传递给陆起。
身旁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两位小兄弟，行行好，帮我这个老人家找个东西，它就在周围，是个黄铜圆环。”
陆起心中猛地一跳。
他望声看去。
是一个老迈的老头，他已骨瘦如柴，脸上的皱纹褶皱成深沟，如同山峦般起伏，浑身散发着老人特有的腐朽霉味。
但是陆起却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老人认真注视着陆起，而他胸口挂着的，正是昨夜白人头领所佩戴的弯月标志！
陆起心中咯噔一下。
是昨晚被他捏碎喉管的白人头领！
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变得如此苍老！
“老人家，您别急，我帮你找找周围。”
都白灵一脸和善说着，却直接被陆起强硬打断：“老人家，我俩上课马上就要迟到了，你找别人帮你，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陆起强行便拉着愣神的都白灵向校内走去，丝毫不理身后古怪的老人。
那年迈的老头望着远去的陆起两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挂起了一抹诡异的神情：
“找到你了。”
天上玉盘仿佛担忧黑暗中万物禁不止夜的寒，继而将光辉垂落于地。
月光下冷淡的密林里，忽尔传来淅索人影穿梭声、猎犬嗥叫声，此起彼伏，接连不断，打破了美好的寂静。
清冷的夜幕中。
一道黑影闪过，刮起的风压伏了路边劲草，发出沙沙的响动。
他在林中飞速绕圈，身后便是数只紧追不舍的双眼透红的巨型猎犬，以及一个个身穿统一纹有弯月仪式服的黑袍人。
“他向东边跑了！通知东林那边布好拦截网，这小子杀了我们这么多人，夺了星界降下来的圣器，一定不能让他跑了，老子要生噬了他的肉！”
牵着一头如同牛犊大小巨型猎犬的黑袍人恶狠狠看着幽深的林间，露出一口锋利无比的尖牙。
“敢惹我们月神会，你当你是袁阎王啊！？”
风顺着陆起耳旁划过，漆黑的眼眸里没有一丝惊慌，他有目的性地带着月神会教众前往他为这些人规划的坟墓。
“艹他娘的，那小子真能跑！”
背后是月神会低俗的咒骂声，伴随着经过仪式催化的食人黑犬狂吠，陆起冷冷一笑。
你们马上就不用再跑了。
只见他纵身一跃，身形平地而起。
手腕灵活翻动，脚步轻盈，陆起犹如山间最为灵巧的猿猴，几个起落之间便已经爬至高大的柏树上。
他伏低身体，调整呼吸，让自己躯干与柏树树干完全贴近，气息近无。
月光下。
明镜似地的刀面倒映出陆起的脸庞，简洁杂乱的短发，清澈明净的双眸，象征着坚毅果断的挺直高鼻梁。如果不是嘴唇上那抹软软趴下的长条青黑胡须破坏了氛围，陆起说什么也是校草级别的帅哥。
这是十八岁的他。
夏日的微风拂过，迎面的夜风清凉且舒适，陆起心中平静如水。
追击的月神会教众突然停下脚步。
“奇怪，声音呢？”一个体格健硕，脸型方正的白皮欧美人拉住暴躁无比的黑犬，他打量着四周环境，仔细倾听着周围动静：“他就在附近，把他找出来。”
其余人便牵拉着各自的黑犬，四散搜寻开去。
不知为何，白皮欧美人总感觉身下恶犬拼命往不远处侧伯那边蹿，他眯起双眼冷冷旁观恶犬狂吠的小树丛。
他小声在耳机里下达指令，然后若无其事强行拉住手中黑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默默等待队友的包抄。
黑暗中，无形的圈层就这样围绕着那棵侧柏形成。
“放圣犬。”白皮欧美人咧开嘴角。
失去束缚的巨型黑犬凭借着敏锐的嗅觉，踏着无比沉重的步伐朝侧柏冲去，十数个黑袍人紧随其后。
轰！
光芒伴随巨响撕裂夜空。
“该死！”
白皮欧美人瞳孔一缩，剧烈的强光照亮黑暗的林间，所有牢牢注视那处的黑袍人眼睛被刺激得死死眯住，流下泪水。
一股莫名的悸动席卷白皮欧美人的神经，他似乎在紧闭双眼之前，还看到了冰冷的刀光。
噗嗤——
灼热的血液侵染了白皮欧美人，伴随着周边手下的惨叫，他顿时明了这不过是一个陷阱。
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着他闭着眼睛沿着原路疯狂逃窜，但是这可是陆起专门为他们选定的坟场，复杂的地形让这些失去视野的月神会教众完全迷失方向。
浓厚的血腥味涌入白皮欧美人鼻腔，他再也受不了这种等待宰割的绝对恐惧，反手掏出胸口银白的标志大声祈祷着。
“伟大的月...唔？”
没等他说完，如同铁钳一般坚硬的手掌就扼住了他的脖颈。
“咔咔...”
随着陆起手中力道的逐渐锁紧，强大的力量一点一点压迫着白皮欧美人的神经与气管。
他拼命挣扎，银白的弯月标志在不经意间划破了陆起手臂皮肤，带起一抹血痕，但陆起无动于衷。
陆起只是静静看着手中之人瞳孔涣散，面部酱紫，眼神如同钢铁一样冰冷。
在白皮欧美人最后的视野里，明月衬托中，陆起犹如审判黑暗的死神，高举镰刀收割下自己性命。
他陷入永恒的死寂。
松开手，任由尸体跌落在地，陆起环顾四周，提着手中夜神开始清场。
他是故意让那个领头的白人死得这么痛苦，死得这么缓慢。
因为陆起在之前的仪式里，亲眼看见就是这人，放纵手下黑犬生生活撕了从外界诱拐过来的人祭。
被猛兽活吞时的痛苦，陆起只能以死亡的恐惧还以颜色。
以恶制恶，是陆起之道。
遍布残骸的林中凹地，月神会教众的鲜血如同溪流汇聚在一起，逐渐冰冷的热血形成血痂黏在陆起身上，让他有些难受。
迅速清扫、补刀掉所有活物，陆起提起最为健壮的黑犬兽身，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在陆起离开后。
血泊中的弯月标志微微闪动。
一股莫名的气息从高天降临。
被陆起捏碎喉管与脊髓的白人男子缓缓起身。
他双目无神，头颅因失去脊椎支撑而随意耷拉在肩膀上，地上凝固的血浆宛如浪潮般活络起来，如同坠入海眼，奔涌向白人男子汇聚，形成血茧。
当血茧散去，只余下一个苍老腐朽的身影驻留在原地。
他将沾染了陆起鲜血的弯月标志含在嘴中，抿了一抿。
然后看向陆起离去的方向。
就此消失在原地。
-----------------
清晨的阳光总是格外的充满活力。
劳累了一晚的陆起只睡了短短四个小时便早早起床。
从冰箱里割下一块保鲜的黑犬大腿肉，陆起加了块黄油如同煎牛排一样在平底锅里煎了起来。
最好的食材要最简单的烹饪方式，忙碌了半天，最后添了点洋葱、大蒜、姜片，一块煎肉就这样出锅。
“嗯唧唧...”
裤腿被某个饥饿的萌物不断蹭挠，陆起伸手逗了逗扒住裤腿不松手的雅宝，顺手从桌上拿了个苹果塞过去。
雅宝顿时松开陆起裤腿，安安静静坐在餐桌下啃起她最心爱的小苹果。
缓缓将餐盘放在桌上。
陆起兑了一碗燕麦牛奶粥，伴着狗肉，认真吃了起来。
这模样不像是吃一顿早餐，更像是上战场一样严肃端庄。
直到餐盘里所有东西入肚，陆起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一种活着的感觉继而出现在他的心中。
他掏出昨晚从月神会抢夺而来的圆形印记，认真观察着这个受到崇拜的铜制古物，却看不出名堂。
这是一个圆形绘有不知名鸟儿的古物，内部却是空洞的十二条月牙状羽毛顺时针旋转排列。
这些下三滥的畜生们耗费了那么多力量，就从星界牵引了这么个连灵物都不是的东西？
亏得他伪装成人祭，冒着风险混入月神会。
百无聊奈收回那个印记，陆起静静端坐于椅子上，双目怔怔然凝视着前方。
“果然...还是找不到体内那丝气感吗？
“没有气感，如何触碰灵能？”
“这条极限之路，还能走下去吗？”
房屋内安安静静，晨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暖洋洋洒在他身上，屋外小院里晾晒着昨晚刚洗过的劲服，被慵懒的风刮起。
他就这样坐着，听着风声，内心陷入焦虑、纠结，但又从这些无谓的情绪中摆脱。
“走不下去，也得走，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老爹。”
偌大的屋中只有陆起一人外加雅宝一宠，再无其他人活动的痕迹。
呵...
他老爹陆擎早在一年前便已离开。
即使心中早有预料，但是老爹的不辞而别依旧显得那样无情。
他总是这样的...冷漠。
裤脚又是一动。
萌物雅宝又饿了。
陆起俯身扯了扯雅宝胖乎乎的脸蛋，有些抑郁的心情顿时开朗起来。
“雅宝，你也太能吃了，我的存款都快被你霍霍光了！”
雅宝则是攀住陆起大腿，嘤嘤嘤叫个不停，大有不给吃的誓不放开的土匪架势。
陆起塞给雅宝一坨早已准备好的窝窝头，含糊自语道：
“我都在打工赚钱，你个雅宝还是吃吃睡睡，看来哪天得让你去猫咖打工，自己赚粮食吃。”
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这辈子都不可能。
雅宝叼着陆起塞给她窝窝头摇头晃脑离开。
陆起家中二层小楼位于这片偏僻房区的最外侧，再向外便是一片幽深的树林，空旷的院子里摆放着梅花桩、沙袋、杠铃等等锻炼器械。
四周的大树树皮上还有大小不一的刀剑划痕，深浅不一，有的光滑如新，仿佛被一刀截断，有的则是顿挫有致，力道各不相同。
这既是雅宝玩耍之地，也是陆起练武之所。
一年半之前，陆擎从山林里面带出一只巴掌大的黑白萌兽，从此这只名为雅宝的熊猫便扎根于陆起家中，而陆擎就消失在这个家中。
不经意间瞟了眼桌上的台历，启月31年6月1日，星期四。
上面划着个圈，圈边标注的是“剑道比赛”四个字，这也是陆起早起的原因所在。
今日是学校里组织的比赛。
胜者的奖金是一万。
这笔钱，不少了。
粉色的朝阳刚升起不久，照在山林间还未蒸腾的露滴上，映射出五彩之光，陆起就在这斑斓光芒中匆匆离家。
“叮，金都大学站到了，请出站的旅客带好随身行李...”
陆起背着半人高的木盒才刚从地铁站中走出没多久，身后便伸来一张大手。
“兄弟，今天状态咋样，有把握不？”
都白灵一把攀过陆起肩膀，感受到手中坚硬肌肉，顿时有些吃惊：“好家伙，你又壮了不少，看来今日我们赢定了。”
要知道都白灵天天和陆起厮混，都能清晰感知到陆起体魄的日渐强盛。
“不是我们，是我。”陆起纠正都白灵的错误。
“没事，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自然还是...”都白灵拍着胸脯道。
陆起斜瞟了眼都白灵。
“...自然也是你的。安啦！我两兄弟不用分得那么清楚。”
陆起审视着身边这个小老弟，见都白灵一脸理所应当，甚至还有些嫌弃陆起生分的模样，不禁疑惑摸了摸头。
为何总感觉这小老弟生有反骨，居心不对呢？
没等陆起细想，放置于胸口的铜制圆环微微发烫，透过薄薄的衣衫将温度传递给陆起。
身旁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
“两位小兄弟，行行好，帮我这个老人家找个东西，它就在周围，是个黄铜圆环。”
陆起心中猛地一跳。
他望声看去。
是一个老迈的老头，他已骨瘦如柴，脸上的皱纹褶皱成深沟，如同山峦般起伏，浑身散发着老人特有的腐朽霉味。
但是陆起却觉得有些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老人认真注视着陆起，而他胸口挂着的，正是昨夜白人头领所佩戴的弯月标志！
陆起心中咯噔一下。
是昨晚被他捏碎喉管的白人头领！
他是怎么活过来的！？
还变得如此苍老！
“老人家，您别急，我帮你找找周围。”
都白灵一脸和善说着，却直接被陆起强硬打断：“老人家，我俩上课马上就要迟到了，你找别人帮你，我们先走一步。”
说罢，陆起强行便拉着愣神的都白灵向校内走去，丝毫不理身后古怪的老人。
那年迈的老头望着远去的陆起两人，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挂起了一抹诡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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