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后山寻人
发生了什么？
尖叫是周婶发出的，她倒在篱笆旁，身上看着没有伤，脸上却满是痛苦之色，不停在地上翻滚着，像是被什么撕咬，却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江寻书眼神一厉，并指一挥，袖中一张符咒飞出，至周婶身旁后猛地燃起一团绿色的火焰，将她周身照亮。
朦胧的绿光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条蟒蛇样的黑色影子缠住周婶，尖利的牙齿撕咬着她的身子，难怪周婶痛成这样。
“那个！那个！！”镜黎急得直扯江寻书的袖口，“怎么搞死？！”
江寻书双眸之中闪过雪亮的锋芒，他双手合十，一手两指指天，另一手在下方托住，一声“起”，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他的手中已出现一把满是红光的长剑。
不等镜黎再催，江寻书扬手就是一剑过去，精准地将那黑蛇钉在地上。
黑蛇正在大快朵颐，猛地一下被刺了个对心穿，瞬间头尾高高扬起，松开周婶，痛苦地扭动着，试图断尾逃生，却怎么扭都无法挣脱半分。
镜黎赶紧过去，将周婶从黑蛇的攻击范围内抢出来，焦急地唤她：“周婶，周婶！你醒醒啊！你怎么样了？”
周婶身上并无伤口，但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显然已经受了重伤。她急促地喘息着，看着江寻书，颤抖地抬起手，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寻书双手上下相对，而后展开，一道柔和的绿色灵力从他掌心涌出，落在周婶身上，星星点点的光快速流动着，一遍又一遍地给她修复伤处。
看来周婶是被那黑蛇攻击了？那黑蛇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咬出伤口，却让周婶几乎送了命？还有，阿饶呢？她不是在后院碾药吗？她现在在哪儿？
镜黎心中焦急，又不敢打扰江寻书给周婶治伤，只能深深地呼吸，让自己不要慌乱。
时间过得极慢，不过才几分钟，镜黎却觉得像有两个小时那么长。
周婶渐渐平复下来，面色也好了些。她不顾身上还痛，挣扎着从镜黎怀里坐起，紧紧地抓住江寻书的手：“阿饶……阿饶她……快……”
“周婶，你放心，我这就去追，一定把阿饶带回来。”江寻书语气坚定地跟周婶保证，然后跟镜黎道，“你把周婶送去歇息，然后回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
镜黎抱起周婶，将她送到床榻上安置好后又折返，看到后院已经被一片绿色笼罩，那是江寻书的仙术。
见她回来，江寻书指了指地上两个浅浅的脚印，那是被他仙术照出来的印记，显然有灵修来过：“你的戒指，借我用一下。”
“摘不下来，我试过了。”镜黎直接把手伸过去，“这样行吗？”
“我知道，没关系。”他却并不意外，两指点在戒指上，只见戒指蓦地发出一道夺目的白光，沿着江寻书的手指流过，洒在脚印上，脚印瞬间变成暗紫色，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蠕动着，令人看之欲呕。
“这是什么东西？”镜黎皱着眉头问。
“魄影。”江寻书的脸色一片苍白，冷得如冰一样，“这就是那邪修的气息，和噬咬周婶的蛇一样。是他抓走了阿饶。”
“你认识他？那咱们快去找啊！”
江寻书看她一眼，眼神很复杂，坚定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动摇：“阿黎姑娘，你愿不愿意为救阿饶做些努力？”
“都什么时候了还愿不愿意？！”镜黎急了，“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救人要紧！”
江寻书点点头，很直接地道：“这邪修前几日和我打了一场，他被我杀了，我也受了点伤。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又活了过来。我被他的浊气伤到灵核，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只能用些简单的仙术，再想跟他一战就是痴人说梦了，所以我要借用你戒指之中的力量，因此产生的因果，我愿意替你承担，但你是异界之人，也许会被牵连至我们这里，你要想好。”
“我想个屁！”镜黎气的骂人了，“这会儿了你废什么话！要用就拿去，什么因果不因果的，救人难道还有错了？如果因为救人就要承担因果，那我认了！怎么用，你搞快！”
江寻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开视线，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又一道白光之后，双目之间锐意暴涨，左手一挥，还在扭动的黑蛇瞬间化作齑粉，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后，长剑一闪即回，带出灼热的火光来，平平地停在二人身前。
江寻书拉着镜黎跃上长剑，只见一抹红光如流星一般划破夜空，向栖凰山的后山飞去。
***
栖凰山的后山很大，山中林密树多，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山里阴冷潮湿，山路崎岖难行，又有蛇虫蟥蚁不时出没，不时还有凶兽嘶吼，如果是寻常人听见，一定会吓得心惊胆战。
好在镜黎是和江寻书一起御剑飞过来的，超远距离俯视视角让这些不利条件减弱很多，她又担心阿饶的安危，顾不上想太多，也就没觉得害怕。
约莫飞了一刻钟，繁茂的枝叶将林间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江寻书带着镜黎下了飞剑，道：“这里林密，御剑反而不好找人。山路难行，你一定跟紧我。”
不等他说完，镜黎已经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袖子，然后问道：“怎么找阿饶？”
“虽然不知他如何复生的，但他被我伤得极重，估计又用了邪术。”江寻书猜道，“他用了邪术就要偿还代价，所以才要抓人来，将人做成炉鼎，转移自身的因果，从而逃过这种偿还。既然这样，他一定会回到原先的住处，因为那里是附近唯一一个灵脉的节点，只有在这种灵气充沛的地方，他才能制作人鼎。”
“活人做炉鼎？”镜黎眉头深深凝起，狠狠地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啊？这种缺德事都敢干？”
江寻书淡淡道：“这便是邪修。修行一途极为艰难，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坚持，便也安心做个普通人。但有些人动了邪念，想尽快得道飞升，便有了诸如此类的各种阴毒法子，借他人之躯承自身灵劫。修习邪术的人，因走了所谓‘捷径’而得益，贪妄蚀心，只会愈发依靠邪术，便会继续害人，害越来越多的人，让无辜百姓蒙受魂魄与躯体双重折磨。这也是为什么，我师门对邪修的态度一向都是不论因果，除之可矣。”
镜黎叹一口气：“这种把人不当人的狗东西，除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不过，你说你师门的态度，那意思是，还有不同态度的门派？”
江寻书要沉默一会儿，才答道：“……人族灵修门派众多，各家的门规自然有些差别，我师门尊长也只要求门中弟子，对别家从不多说什么。”
这话没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何，镜黎却从江寻书的语气中听到了几分怒意几分无奈，想问问，又觉得还是先找到阿饶要紧，等把她救回来再跟江寻书聊。
此时月至中天，朗月清辉，林间本该好走，但过于密集的树叶将月光挡得死死的，什么都看不见。耳边窸窸窣窣，有虫鸣走兽不时发出声响，但除此之外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动静，这样的反差反而让那虫声异常诡异。
不过走了片刻，镜黎脚下一空，身子往地上摔去，幸好江寻书手快托住她。
“有灯吗？”她惊魂未定，跟江寻书请求道，“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寻书笑了笑：“抱歉，忘了你只是个普通人。”
他左手一翻，一个绿色的光球飞出，飘在两人面前，虽然不太亮，但已经能将周围一小片地方照到。
镜黎松口气，顺便给江寻书一个白眼：“我不像普通人吗？”
“不太像。”江寻书笑了，道，“普通人没有你这么大的胆量。”
镜黎很坦然地接受评价：“毕竟我是穿……异界来的嘛！如果没想错，你们这里的事应该跟我那边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胆子就大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当然得好好表现一下，完成年幼时的梦……”
她说得开心，没留神一根树枝毫无征兆地突然扬起，狠狠地抽向她的脖子。
“啪！”
一声脆响，镜黎就觉得脖子上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江寻书反应很快，猛地一拉她侧身闪躲，避开树枝第二击，同时手腕翻转，指间一道红色灵力闪过，把那树枝挡下。
“什么东西？”镜黎摸了摸被打到的地方，疼得嘶了一声，“不是给我抽流血了吧？”
她话音未落，那被挡住的树枝却突然一个翻转，绕开江寻书的阻挡范围，触手一般探出，卷住了镜黎的手腕。
镜黎腕上一痛，这回她反应很快，强忍着疼往回一拽，只听一声脆响，她硬是把那树枝给拽断了。
江寻书已察觉有异，施展仙术将两人护在浅绿色的护盾中，看了看镜黎的脖子：“没什么事。”再低头去看镜黎的手，反而一愣。
树枝断了之后，迅速枯萎，褪去深邃的黑色，眨眼的功夫便缩成小小一根，完全不像是能把人打出血的样子。再看她的手腕，被树枝缠到的地方已经出现浓郁的黑色痕迹，并且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是浊气，那邪修操控林间精怪偷袭我们。”江寻书叹一口气，给镜黎治伤，“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样的攻击无法穿透我的护盾。只是……”
“只是什么？”
“为什么是攻击你？”江寻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长得漂亮？”人偶尔会有不明原因的胡说八道。
江寻书默了一下：“……倒也没有漂亮到那种程度。”
镜黎咳一声掩饰尴尬：“那是为什么？”想起来了，抬起左手，“是不是因为这个东西？”
江寻书微微皱起眉头：“应该不会，我虽然借你的力一用，但灵力经由我的灵核而出，即便那邪修有所察觉，也应该只是察觉到了我而已。”
“那就不知道了。”镜黎抓抓头发，“先找人吧，等把那邪修捆起来问问就知道了。”
江寻书也觉得如此甚好，便点点头，一边加持护盾，挡开不是蹿出的树枝偷袭，一边拉着镜黎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尖叫是周婶发出的，她倒在篱笆旁，身上看着没有伤，脸上却满是痛苦之色，不停在地上翻滚着，像是被什么撕咬，却又看不见任何东西。
江寻书眼神一厉，并指一挥，袖中一张符咒飞出，至周婶身旁后猛地燃起一团绿色的火焰，将她周身照亮。
朦胧的绿光之中，可以清晰地看到一条蟒蛇样的黑色影子缠住周婶，尖利的牙齿撕咬着她的身子，难怪周婶痛成这样。
“那个！那个！！”镜黎急得直扯江寻书的袖口，“怎么搞死？！”
江寻书双眸之中闪过雪亮的锋芒，他双手合十，一手两指指天，另一手在下方托住，一声“起”，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他的手中已出现一把满是红光的长剑。
不等镜黎再催，江寻书扬手就是一剑过去，精准地将那黑蛇钉在地上。
黑蛇正在大快朵颐，猛地一下被刺了个对心穿，瞬间头尾高高扬起，松开周婶，痛苦地扭动着，试图断尾逃生，却怎么扭都无法挣脱半分。
镜黎赶紧过去，将周婶从黑蛇的攻击范围内抢出来，焦急地唤她：“周婶，周婶！你醒醒啊！你怎么样了？”
周婶身上并无伤口，但脸色苍白气若游丝，显然已经受了重伤。她急促地喘息着，看着江寻书，颤抖地抬起手，想要说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江寻书双手上下相对，而后展开，一道柔和的绿色灵力从他掌心涌出，落在周婶身上，星星点点的光快速流动着，一遍又一遍地给她修复伤处。
看来周婶是被那黑蛇攻击了？那黑蛇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没咬出伤口，却让周婶几乎送了命？还有，阿饶呢？她不是在后院碾药吗？她现在在哪儿？
镜黎心中焦急，又不敢打扰江寻书给周婶治伤，只能深深地呼吸，让自己不要慌乱。
时间过得极慢，不过才几分钟，镜黎却觉得像有两个小时那么长。
周婶渐渐平复下来，面色也好了些。她不顾身上还痛，挣扎着从镜黎怀里坐起，紧紧地抓住江寻书的手：“阿饶……阿饶她……快……”
“周婶，你放心，我这就去追，一定把阿饶带回来。”江寻书语气坚定地跟周婶保证，然后跟镜黎道，“你把周婶送去歇息，然后回来，我需要你的帮助。”
“好。”
镜黎抱起周婶，将她送到床榻上安置好后又折返，看到后院已经被一片绿色笼罩，那是江寻书的仙术。
见她回来，江寻书指了指地上两个浅浅的脚印，那是被他仙术照出来的印记，显然有灵修来过：“你的戒指，借我用一下。”
“摘不下来，我试过了。”镜黎直接把手伸过去，“这样行吗？”
“我知道，没关系。”他却并不意外，两指点在戒指上，只见戒指蓦地发出一道夺目的白光，沿着江寻书的手指流过，洒在脚印上，脚印瞬间变成暗紫色，里面还有什么东西蠕动着，令人看之欲呕。
“这是什么东西？”镜黎皱着眉头问。
“魄影。”江寻书的脸色一片苍白，冷得如冰一样，“这就是那邪修的气息，和噬咬周婶的蛇一样。是他抓走了阿饶。”
“你认识他？那咱们快去找啊！”
江寻书看她一眼，眼神很复杂，坚定的神色却没有丝毫动摇：“阿黎姑娘，你愿不愿意为救阿饶做些努力？”
“都什么时候了还愿不愿意？！”镜黎急了，“有什么办法就赶紧说，救人要紧！”
江寻书点点头，很直接地道：“这邪修前几日和我打了一场，他被我杀了，我也受了点伤。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又活了过来。我被他的浊气伤到灵核，一时半会儿无法恢复，只能用些简单的仙术，再想跟他一战就是痴人说梦了，所以我要借用你戒指之中的力量，因此产生的因果，我愿意替你承担，但你是异界之人，也许会被牵连至我们这里，你要想好。”
“我想个屁！”镜黎气的骂人了，“这会儿了你废什么话！要用就拿去，什么因果不因果的，救人难道还有错了？如果因为救人就要承担因果，那我认了！怎么用，你搞快！”
江寻书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而后转开视线，右手握住她的左手，又一道白光之后，双目之间锐意暴涨，左手一挥，还在扭动的黑蛇瞬间化作齑粉，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后，长剑一闪即回，带出灼热的火光来，平平地停在二人身前。
江寻书拉着镜黎跃上长剑，只见一抹红光如流星一般划破夜空，向栖凰山的后山飞去。
***
栖凰山的后山很大，山中林密树多，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山里阴冷潮湿，山路崎岖难行，又有蛇虫蟥蚁不时出没，不时还有凶兽嘶吼，如果是寻常人听见，一定会吓得心惊胆战。
好在镜黎是和江寻书一起御剑飞过来的，超远距离俯视视角让这些不利条件减弱很多，她又担心阿饶的安危，顾不上想太多，也就没觉得害怕。
约莫飞了一刻钟，繁茂的枝叶将林间遮挡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见了。江寻书带着镜黎下了飞剑，道：“这里林密，御剑反而不好找人。山路难行，你一定跟紧我。”
不等他说完，镜黎已经不客气地揪住他的袖子，然后问道：“怎么找阿饶？”
“虽然不知他如何复生的，但他被我伤得极重，估计又用了邪术。”江寻书猜道，“他用了邪术就要偿还代价，所以才要抓人来，将人做成炉鼎，转移自身的因果，从而逃过这种偿还。既然这样，他一定会回到原先的住处，因为那里是附近唯一一个灵脉的节点，只有在这种灵气充沛的地方，他才能制作人鼎。”
“活人做炉鼎？”镜黎眉头深深凝起，狠狠地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啊？这种缺德事都敢干？”
江寻书淡淡道：“这便是邪修。修行一途极为艰难，绝大多数人都无法坚持，便也安心做个普通人。但有些人动了邪念，想尽快得道飞升，便有了诸如此类的各种阴毒法子，借他人之躯承自身灵劫。修习邪术的人，因走了所谓‘捷径’而得益，贪妄蚀心，只会愈发依靠邪术，便会继续害人，害越来越多的人，让无辜百姓蒙受魂魄与躯体双重折磨。这也是为什么，我师门对邪修的态度一向都是不论因果，除之可矣。”
镜黎叹一口气：“这种把人不当人的狗东西，除了也没什么可惜的。不过，你说你师门的态度，那意思是，还有不同态度的门派？”
江寻书要沉默一会儿，才答道：“……人族灵修门派众多，各家的门规自然有些差别，我师门尊长也只要求门中弟子，对别家从不多说什么。”
这话没什么问题，但不知为何，镜黎却从江寻书的语气中听到了几分怒意几分无奈，想问问，又觉得还是先找到阿饶要紧，等把她救回来再跟江寻书聊。
此时月至中天，朗月清辉，林间本该好走，但过于密集的树叶将月光挡得死死的，什么都看不见。耳边窸窸窣窣，有虫鸣走兽不时发出声响，但除此之外一片死寂，没有半点动静，这样的反差反而让那虫声异常诡异。
不过走了片刻，镜黎脚下一空，身子往地上摔去，幸好江寻书手快托住她。
“有灯吗？”她惊魂未定，跟江寻书请求道，“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了。”
江寻书笑了笑：“抱歉，忘了你只是个普通人。”
他左手一翻，一个绿色的光球飞出，飘在两人面前，虽然不太亮，但已经能将周围一小片地方照到。
镜黎松口气，顺便给江寻书一个白眼：“我不像普通人吗？”
“不太像。”江寻书笑了，道，“普通人没有你这么大的胆量。”
镜黎很坦然地接受评价：“毕竟我是穿……异界来的嘛！如果没想错，你们这里的事应该跟我那边没什么关系，所以我胆子就大了。难得有这么个机会，当然得好好表现一下，完成年幼时的梦……”
她说得开心，没留神一根树枝毫无征兆地突然扬起，狠狠地抽向她的脖子。
“啪！”
一声脆响，镜黎就觉得脖子上挨了一下，火辣辣地痛了起来。
江寻书反应很快，猛地一拉她侧身闪躲，避开树枝第二击，同时手腕翻转，指间一道红色灵力闪过，把那树枝挡下。
“什么东西？”镜黎摸了摸被打到的地方，疼得嘶了一声，“不是给我抽流血了吧？”
她话音未落，那被挡住的树枝却突然一个翻转，绕开江寻书的阻挡范围，触手一般探出，卷住了镜黎的手腕。
镜黎腕上一痛，这回她反应很快，强忍着疼往回一拽，只听一声脆响，她硬是把那树枝给拽断了。
江寻书已察觉有异，施展仙术将两人护在浅绿色的护盾中，看了看镜黎的脖子：“没什么事。”再低头去看镜黎的手，反而一愣。
树枝断了之后，迅速枯萎，褪去深邃的黑色，眨眼的功夫便缩成小小一根，完全不像是能把人打出血的样子。再看她的手腕，被树枝缠到的地方已经出现浓郁的黑色痕迹，并且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是浊气，那邪修操控林间精怪偷袭我们。”江寻书叹一口气，给镜黎治伤，“不过你不用担心，这样的攻击无法穿透我的护盾。只是……”
“只是什么？”
“为什么是攻击你？”江寻书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我长得漂亮？”人偶尔会有不明原因的胡说八道。
江寻书默了一下：“……倒也没有漂亮到那种程度。”
镜黎咳一声掩饰尴尬：“那是为什么？”想起来了，抬起左手，“是不是因为这个东西？”
江寻书微微皱起眉头：“应该不会，我虽然借你的力一用，但灵力经由我的灵核而出，即便那邪修有所察觉，也应该只是察觉到了我而已。”
“那就不知道了。”镜黎抓抓头发，“先找人吧，等把那邪修捆起来问问就知道了。”
江寻书也觉得如此甚好，便点点头，一边加持护盾，挡开不是蹿出的树枝偷袭，一边拉着镜黎继续往更深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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