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破灭

    姜南枳和那名叫曲靖的亲信从城门下来，她见到了火势滔天，烧杀抢虐，无恶不作；她看到了敌人丑恶的，得意洋洋的嘴脸；她听到了妇孺儿童无助的哭喊，士兵们无奈地嘶吼。耳边回荡着那些士兵们的怒斥。

    屠杀才刚刚开始。

    “为什么会这样......”姜南枳没有想到，自己从小到大所听到的那些安居乐业的幸福生活怎么会变成这样。

    “父皇母后呢？他们怎么样了！”姜南枳突然感到一阵心悸。“快，回宫！”“不行！”曲靖突然的反驳让姜南枳顿感不妙，“怎么回事？”曲靖闭了闭眼：“司马烨带领的军队已经把宫门打开，帝后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姜南枳感觉天旋地转，不假思索地，她对曲靖说：“我回宫，你去帮助林琦。”曲靖错愕地看向她，“这怎么行！我的任务就是要保护公主殿下！”姜南枳摇摇头，苦笑着，“现在这种情况，谁比谁高贵？说不定我现在都被通缉了，那些百姓才是无辜，赶快去吧，你去说不定他们还尚有一丝生机。”曲靖强忍着泪意，沉默着跪下，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

    姜南枳跑到宫墙外寻找那个狗洞。

    姜南枳曾经为了偷溜出宫特地在宫墙打了一个连接宫内和宫外的洞，一直没有机会用，现在倒是派上了大用场。

    她脏兮兮地从洞里爬出来，满脸都是灰，直奔穹顶宫。

    血染了一地，有些已经凝固，金黄色的地板被染成了暗红色。大殿的王座上赫然放了一个头：那是姜冶的头。一旁的母后已然昏厥，但却被一个陌生的男人搂着。

    “原来你好这口。”她看见司马烨轻佻地看了易渐离怀里抱着的慕容月凝。“滚，别用你那种眼神看她！”易渐离用阴冷的目光回敬。

    他自年少时就倾慕于慕容月凝，只可惜她那时已是姜冶的太子妃，他隐忍不发，却也不甘心将自己心爱的女人拱手让给他人。他不甘心，明明是他先与她相识相知的，凝儿不过就是有这么一个太子妃头衔，姜冶和她甚至连面都没见过，就能拥有她，凭什么！在他痛苦不堪的时候，她居然和姜冶生了一双儿女，那么幸福快乐的场景应该是属于他的！

    “好好好，我闭嘴，我不看。”司马烨撇撇嘴，缓缓地走到姜冶的面前，把他的头颅提起。“倒也是活该......对了，姜冶和慕容月凝不是有一双儿女吗？”司马烨笑的邪恶，“嗯。”易渐离抱着慕容月凝离开，语气里没有丝毫感情，“解决掉。”

    “得嘞。”司马烨挥挥手。

    姜南枳闪身躲在墙角，看到易渐离走远，她才敢出来。她敏锐地察觉到，他身边有几个身手不凡的暗卫，她怕还没杀死这些人，自己就先被一击命中。司马烨身边倒是没有暗卫，士兵都在宫门外守着。

    姜南枳瞅准时机，甩出几枚沾有毒的飞镖，司马烨一时不察，脸颊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他回头，鲜血流下显得他有些狰狞。

    “小姑娘，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不过正好，倒也省得我特意去找你了。”

    司马烨冲过来，每一击都是致命的，姜南枳并不擅长近身战斗，吃力地招架。“拖住他，不能让他去杀哥哥。”姜南枳心里这么默念。

    距离“一别经年”毒发还有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