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为什么前辈想掩人耳目？
他做的一切合法合规，朝廷知道了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配合行招揽之举。
毕竟这可是一位实打实的顶级大佬！
又排除他是那种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生性不喜张扬的人，那么只剩一种可能，怕被敌人知道！
什么样的敌人？
到达魃境或者伪境的敌人？
不，正如金尸境和银尸境之间犹如云泥之别一番，魃境和金尸境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
如果敌人是魃境或者伪境，那么这位前辈根本活不下来。
那如果是同为金尸境界的敌人呢？
要知道尸巫保命手段繁多，没有必要自毁长城准备晋升伪境！
显然，这位前辈的敌人也即将破境，或者破境不久。
“前辈！”
姜瑜高声道：“何不依附朝廷来对付您的敌人呢？”
这位前辈既然遵纪守法，不想得罪朝廷，那就借朝廷之势！
四周响彻回应：“滚！”
一字显露愠怒。
姜瑜不惧，反而迈前一步：“前辈真的甘心伪境？即便晋升伪境的您打败了敌人，但那可是以未来的前途换的结果啊！究竟是您击败了敌人还是您的敌人击败了您呢？”
这是把自己的性命放上赌桌的行为，眼下姜瑜只有一条烂命。
见前辈并未驳斥，姜瑜趁热打铁：“前辈，您有底线，并未选择滥杀无辜来成就破境。正是如此，我的爱人才愿意相信您是好人，不会为难我们，我们的初衷只是想帮您啊！”
“好人吗？”
四周响起回应，似乎幽叹。
“之所以不滥杀无辜，是因为堕胎妇人难寻，和底线无关。”
一匹枣红大马突兀出现，并直勾勾的盯着姜瑜：“你叫什么？”
“姜瑜。”
姜瑜不由得心喜，这是嘴遁成功了吗？
“有点印象。”
马儿颔首，随即认真道：“对先皇不敬者，夷族诛谱。”
看来这位前辈熟读汉律呀。
姜瑜也学着颔首：“但是……那里有魃尸。”
魃境，可长生。
马儿目光收敛，他询问：“祝本君成魃，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我爱人做梦都想有个魃境的师傅。”
姜瑜如此回答，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不想解释同心蛊的事。
马儿长唇咀嚼，随即吐出一块金牌轻笑：“身为天潢贵胄，竟当了个赶尸人。”
正是秦思思先前用来人前显圣的那块“如朕亲临”金牌！
他哈笑着：“本君同意了。”
不顾上面沾染许多口水，姜瑜弯腰捡起：“我还有一位兄弟，不知前辈……”
马儿开口打断：“他无碍。”
说到这儿，它声音鄙夷：“不要以为背景通天就无所忌惮，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命只有一条。”
“多谢前辈。”姜瑜认真作揖。
没有实力就没有底气，这次撞大运遇到个通情达理的前辈，那么下一次呢？
“你爱人和朋友都在主厅，不要打扰本君养婴。”
说罢马儿直接趴倒在地，显然气绝。
姜瑜快步前往主厅，很快就见秦思思和彭志远晕倒在门槛上。
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俩人都是个不靠谱的，以后不会再信了。
将教训刻心，姜瑜上前叫醒彭志远：“醒醒。”
彭志远唇眸微动，随即睁眼愕然挺身：“思思！”
“没事了。”
姜瑜拍着他的肩：“我和前辈沟通好了。”
“头痛欲裂。”彭志远皱眉说着并捂自己胸口感叹：“实力犹如天壤之别，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姜瑜收回目光，挪至秦思思身侧伸手：“苏醒吧，我的爱人。”
这一本正经的声音叫彭志远忽略疼痛侧目。
出于信任，他没有质疑。
秦思思睫毛颤动，当缓缓睁眼时一块熠熠生辉的金牌映入眼帘。
“收好你的东西。”
耳边钻入淡然声线，秦思思浑浊的眼神渐渐清明。
“前辈呢？”她接住金牌询问。
姜瑜伸指嘘声，随即眨眼露出笑意来：“你该喊师傅了。”
“师傅？”
秦彭两人同声诧异：“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姜瑜一五一十交代，涉及汉陵魃尸时他这样措辞：“我们既然有心和前辈交好，就该上来亮出自己的底牌呀，干嘛藏着掖着有关汉陵魃尸的消息？”
秦思思一点就透，她委屈巴巴的眨眼：“师傅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哪里有机会说出来？”
彭志远则是闭嘴没说什么，亵渎汉陵？死罪……
这时周遭响起斥责：“哼，胆大包天。”
秦思思立刻跪磕道：“谢师傅不杀之恩！”
“谢你爱人巧舌如簧吧。”
这位前辈继续开口：“乖徒留下随本君修行，其余者搜寻汉陵魃尸情报。”
人质……
姜彭两人心里一沉，但秦思思却喜笑颜开：“好呀好呀！”
她说着推攘姜瑜：“你快领着他回去吧。”随即将手中金牌递出认真道：“想要接近汉陵，没有这块金牌可不行。”
姜瑜接过金牌揣怀：“那你在这儿随着前辈好好修行。”说罢搀扶起彭志远又嘱咐道：“有什么需要的写信和我说。”
不等秦思思开口，周遭声音响彻：“你们只需要专心找魃即可，这儿什么都不缺。”
秦思思立即推赶着姜瑜并微笑附和：“就是就是，我还指望从师傅这儿学的两三招破境呢，你们可别来打扰我。”
姜瑜默默点头，彭志远轻轻咳嗽。
正当两人即将离开庄园时，周遭响彻声音：“你二人身中尸毒，月底用尸魃信息来换命。”
两人互视，随即异口同声：“多谢前辈。”
远遁，直至村落。
“怎么说？”
姜瑜摸着怀里金牌小声问，彭志远黯色摇头：“这次栽了。”
木已成舟，分锅毫无意义。
但是姜瑜还是好奇，他架着彭志远问：“我真的搞不懂，你俩的底气是什么？怎么敢掺和的？”
彭志远脸上一窘，随即支吾回答：“我文武兼修，文道修身境鬼邪辟易，武道炼骨境万夫莫当；烈风刀法大成，刀刀鬼斧神工，执刀以来更是未尝一败；谁知……”
“不堪一击。”姜瑜冷漠补充完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彭志远苦笑，然后他继续补充道：“至于思思，她的保命手段要比我多的多，光是可以和本命尸调换位置这一条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被秒杀？
姜瑜叹了一声：“半步魃境，不是我们能触及的。”
“的确。”彭志远附和，随即揽紧了姜瑜肩头，声音有着歉意：“线索断了啊。”
“还想着赵朋呢？”
姜瑜莞尔，他点着自己胸膛苦中作乐道：“都中尸毒了，你我还是先想着保命再说吧！”
“尸毒可解。”
彭志远并不担心这个，他摇头反问：“你以为思思把金牌给你的用意是什么？”
“搬救兵咯。”
显而易见，因为汉陵有魃尸是瞎编的嘛。
说到这个，姜瑜苦恼起来：“唉呀，明明是自己惹事，打不过了还要找人，我们好像反派啊。”
彭志远神色古怪：“那你去汉陵找魃给他？”
“分头行动吧，你去锦狱司，我去找公主。”姜瑜果断回答。
声落，他文心忽颤，四肢本充盈的体力渐渐消散，眼前清明的世界也渐渐模糊。
“怎么了？”
彭志远定睛一看，这是文心即将崩溃的征召！
他顾不得其他，连忙抬掌催发文气护住姜瑜文心并问：“你的证言是什么？”
强烈文气稳住心脉，姜瑜眼前的世界又渐渐清明。他回答：“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得……”
彭志远哑了，好半晌他道：“找魃报德吧。”
文心证言就像道德底线，一旦触碰就不配称之为人。
彭志远之所以无耻，是因为他的证言十分灵活。
舍美取诚；舍弃外在的美来遵循内在的诚。
而姜瑜则不同，准确来说是因为他还是要点脸的。
在他的价值观里，这件事和拜师不成愤而举报去当个卫道士差不多。
毕竟这位金尸境大佬所做一切完全合法，甚至在这儿的普世价值观中连触犯道德都算不上。
人家只是想变强，也没害任何人，又有什么错？
想通了的姜瑜一脸苦笑：“咱俩都不是盗墓的，上哪找魃啊？”
好在彭志远作为修身境是有一些经验的。
“事情还有转机。”
他直言相告：“文道和其余体系不同，文道唯心。”
“虽然这麻烦是我们招惹的，但是我们的本意是想帮对方，可对方二话不说先揍我们一顿，然后留人质和下毒威胁，我已经憋一肚子火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帮助对方。你若能这样想，应该可以规避证言的限制。”
看着彭志远侃侃而谈将过错推到对方身上，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姜瑜呆唇：“人家也没想我们帮他啊。”
“他拒绝就行了，干嘛揍我？”
私闯民宅的彭志远一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模样。
姜瑜彻底明白，和彭志远这种人聊正确与否是没有意义的。
对他有利，那就是正确，并且他坚信不疑。
生长红旗下，历经父母老师多年教育，姜瑜对于善恶如何划分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他就是平平无奇的那种人，俗称老实人，坚信吃亏不算福但也能捱的那种人。
能自欺欺人，说这件事大部分都责任是那位金尸境前辈吗？
文心已经蒙上尘垢，姜瑜咬牙递出金牌：“那我自己找魃，你去搬救兵吧。”
“没用的。”
彭志远证心了十四年，他太了解证心境了。如果真的答应下来那么姜瑜的文道一途就毁了。
说着推回金牌，他笑着：“虽说我讨厌那个前辈，但这涉及我朋友的文道之途，我还是愿意委屈自己帮我朋友一把的！”
他坚定补充：“即使找不到也不会死，我有这个自信。”
“你这家伙……”
文心渐渐无垢，姜瑜笑着锤他的胸膛：“早知道当时我该揍轻一些的。”
“啥？我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想把你打醒，你当时变成了一匹马你知道吗？”
“没印象，那多谢了哈。”
“自然。”
……
远处宅邸，秦思思正在烧火做饭。
四周忽然响彻声音：“你爱人不错。”
这吓得她激灵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陪笑：“嘻嘻……师傅原来还有手段监视他们呀。”
她刚刚表面是在专心烧火，实际则是感受同心蛊传递的情绪。
从迷茫到坚定，本来还不明白发生什么的秦思思听这前辈一说瞬间领悟。
是好事。
原来真的要眼见为实。
他做的一切合法合规，朝廷知道了非但不会怪罪反而会配合行招揽之举。
毕竟这可是一位实打实的顶级大佬！
又排除他是那种任何事都亲力亲为生性不喜张扬的人，那么只剩一种可能，怕被敌人知道！
什么样的敌人？
到达魃境或者伪境的敌人？
不，正如金尸境和银尸境之间犹如云泥之别一番，魃境和金尸境之间的差距只会更大！
如果敌人是魃境或者伪境，那么这位前辈根本活不下来。
那如果是同为金尸境界的敌人呢？
要知道尸巫保命手段繁多，没有必要自毁长城准备晋升伪境！
显然，这位前辈的敌人也即将破境，或者破境不久。
“前辈！”
姜瑜高声道：“何不依附朝廷来对付您的敌人呢？”
这位前辈既然遵纪守法，不想得罪朝廷，那就借朝廷之势！
四周响彻回应：“滚！”
一字显露愠怒。
姜瑜不惧，反而迈前一步：“前辈真的甘心伪境？即便晋升伪境的您打败了敌人，但那可是以未来的前途换的结果啊！究竟是您击败了敌人还是您的敌人击败了您呢？”
这是把自己的性命放上赌桌的行为，眼下姜瑜只有一条烂命。
见前辈并未驳斥，姜瑜趁热打铁：“前辈，您有底线，并未选择滥杀无辜来成就破境。正是如此，我的爱人才愿意相信您是好人，不会为难我们，我们的初衷只是想帮您啊！”
“好人吗？”
四周响起回应，似乎幽叹。
“之所以不滥杀无辜，是因为堕胎妇人难寻，和底线无关。”
一匹枣红大马突兀出现，并直勾勾的盯着姜瑜：“你叫什么？”
“姜瑜。”
姜瑜不由得心喜，这是嘴遁成功了吗？
“有点印象。”
马儿颔首，随即认真道：“对先皇不敬者，夷族诛谱。”
看来这位前辈熟读汉律呀。
姜瑜也学着颔首：“但是……那里有魃尸。”
魃境，可长生。
马儿目光收敛，他询问：“祝本君成魃，你们能有什么好处？”
“我爱人做梦都想有个魃境的师傅。”
姜瑜如此回答，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他不想解释同心蛊的事。
马儿长唇咀嚼，随即吐出一块金牌轻笑：“身为天潢贵胄，竟当了个赶尸人。”
正是秦思思先前用来人前显圣的那块“如朕亲临”金牌！
他哈笑着：“本君同意了。”
不顾上面沾染许多口水，姜瑜弯腰捡起：“我还有一位兄弟，不知前辈……”
马儿开口打断：“他无碍。”
说到这儿，它声音鄙夷：“不要以为背景通天就无所忌惮，在这个吃人的世道里，命只有一条。”
“多谢前辈。”姜瑜认真作揖。
没有实力就没有底气，这次撞大运遇到个通情达理的前辈，那么下一次呢？
“你爱人和朋友都在主厅，不要打扰本君养婴。”
说罢马儿直接趴倒在地，显然气绝。
姜瑜快步前往主厅，很快就见秦思思和彭志远晕倒在门槛上。
提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这俩人都是个不靠谱的，以后不会再信了。
将教训刻心，姜瑜上前叫醒彭志远：“醒醒。”
彭志远唇眸微动，随即睁眼愕然挺身：“思思！”
“没事了。”
姜瑜拍着他的肩：“我和前辈沟通好了。”
“头痛欲裂。”彭志远皱眉说着并捂自己胸口感叹：“实力犹如天壤之别，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就晕了过去。”
姜瑜收回目光，挪至秦思思身侧伸手：“苏醒吧，我的爱人。”
这一本正经的声音叫彭志远忽略疼痛侧目。
出于信任，他没有质疑。
秦思思睫毛颤动，当缓缓睁眼时一块熠熠生辉的金牌映入眼帘。
“收好你的东西。”
耳边钻入淡然声线，秦思思浑浊的眼神渐渐清明。
“前辈呢？”她接住金牌询问。
姜瑜伸指嘘声，随即眨眼露出笑意来：“你该喊师傅了。”
“师傅？”
秦彭两人同声诧异：“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姜瑜一五一十交代，涉及汉陵魃尸时他这样措辞：“我们既然有心和前辈交好，就该上来亮出自己的底牌呀，干嘛藏着掖着有关汉陵魃尸的消息？”
秦思思一点就透，她委屈巴巴的眨眼：“师傅太厉害了，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晕过去的，哪里有机会说出来？”
彭志远则是闭嘴没说什么，亵渎汉陵？死罪……
这时周遭响起斥责：“哼，胆大包天。”
秦思思立刻跪磕道：“谢师傅不杀之恩！”
“谢你爱人巧舌如簧吧。”
这位前辈继续开口：“乖徒留下随本君修行，其余者搜寻汉陵魃尸情报。”
人质……
姜彭两人心里一沉，但秦思思却喜笑颜开：“好呀好呀！”
她说着推攘姜瑜：“你快领着他回去吧。”随即将手中金牌递出认真道：“想要接近汉陵，没有这块金牌可不行。”
姜瑜接过金牌揣怀：“那你在这儿随着前辈好好修行。”说罢搀扶起彭志远又嘱咐道：“有什么需要的写信和我说。”
不等秦思思开口，周遭声音响彻：“你们只需要专心找魃即可，这儿什么都不缺。”
秦思思立即推赶着姜瑜并微笑附和：“就是就是，我还指望从师傅这儿学的两三招破境呢，你们可别来打扰我。”
姜瑜默默点头，彭志远轻轻咳嗽。
正当两人即将离开庄园时，周遭响彻声音：“你二人身中尸毒，月底用尸魃信息来换命。”
两人互视，随即异口同声：“多谢前辈。”
远遁，直至村落。
“怎么说？”
姜瑜摸着怀里金牌小声问，彭志远黯色摇头：“这次栽了。”
木已成舟，分锅毫无意义。
但是姜瑜还是好奇，他架着彭志远问：“我真的搞不懂，你俩的底气是什么？怎么敢掺和的？”
彭志远脸上一窘，随即支吾回答：“我文武兼修，文道修身境鬼邪辟易，武道炼骨境万夫莫当；烈风刀法大成，刀刀鬼斧神工，执刀以来更是未尝一败；谁知……”
“不堪一击。”姜瑜冷漠补充完整。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彭志远苦笑，然后他继续补充道：“至于思思，她的保命手段要比我多的多，光是可以和本命尸调换位置这一条就立于不败之地了。”
说了这么多，还不是被秒杀？
姜瑜叹了一声：“半步魃境，不是我们能触及的。”
“的确。”彭志远附和，随即揽紧了姜瑜肩头，声音有着歉意：“线索断了啊。”
“还想着赵朋呢？”
姜瑜莞尔，他点着自己胸膛苦中作乐道：“都中尸毒了，你我还是先想着保命再说吧！”
“尸毒可解。”
彭志远并不担心这个，他摇头反问：“你以为思思把金牌给你的用意是什么？”
“搬救兵咯。”
显而易见，因为汉陵有魃尸是瞎编的嘛。
说到这个，姜瑜苦恼起来：“唉呀，明明是自己惹事，打不过了还要找人，我们好像反派啊。”
彭志远神色古怪：“那你去汉陵找魃给他？”
“分头行动吧，你去锦狱司，我去找公主。”姜瑜果断回答。
声落，他文心忽颤，四肢本充盈的体力渐渐消散，眼前清明的世界也渐渐模糊。
“怎么了？”
彭志远定睛一看，这是文心即将崩溃的征召！
他顾不得其他，连忙抬掌催发文气护住姜瑜文心并问：“你的证言是什么？”
强烈文气稳住心脉，姜瑜眼前的世界又渐渐清明。他回答：“以德报德，以直报怨。”
“得……”
彭志远哑了，好半晌他道：“找魃报德吧。”
文心证言就像道德底线，一旦触碰就不配称之为人。
彭志远之所以无耻，是因为他的证言十分灵活。
舍美取诚；舍弃外在的美来遵循内在的诚。
而姜瑜则不同，准确来说是因为他还是要点脸的。
在他的价值观里，这件事和拜师不成愤而举报去当个卫道士差不多。
毕竟这位金尸境大佬所做一切完全合法，甚至在这儿的普世价值观中连触犯道德都算不上。
人家只是想变强，也没害任何人，又有什么错？
想通了的姜瑜一脸苦笑：“咱俩都不是盗墓的，上哪找魃啊？”
好在彭志远作为修身境是有一些经验的。
“事情还有转机。”
他直言相告：“文道和其余体系不同，文道唯心。”
“虽然这麻烦是我们招惹的，但是我们的本意是想帮对方，可对方二话不说先揍我们一顿，然后留人质和下毒威胁，我已经憋一肚子火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帮助对方。你若能这样想，应该可以规避证言的限制。”
看着彭志远侃侃而谈将过错推到对方身上，还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姜瑜呆唇：“人家也没想我们帮他啊。”
“他拒绝就行了，干嘛揍我？”
私闯民宅的彭志远一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的模样。
姜瑜彻底明白，和彭志远这种人聊正确与否是没有意义的。
对他有利，那就是正确，并且他坚信不疑。
生长红旗下，历经父母老师多年教育，姜瑜对于善恶如何划分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他就是平平无奇的那种人，俗称老实人，坚信吃亏不算福但也能捱的那种人。
能自欺欺人，说这件事大部分都责任是那位金尸境前辈吗？
文心已经蒙上尘垢，姜瑜咬牙递出金牌：“那我自己找魃，你去搬救兵吧。”
“没用的。”
彭志远证心了十四年，他太了解证心境了。如果真的答应下来那么姜瑜的文道一途就毁了。
说着推回金牌，他笑着：“虽说我讨厌那个前辈，但这涉及我朋友的文道之途，我还是愿意委屈自己帮我朋友一把的！”
他坚定补充：“即使找不到也不会死，我有这个自信。”
“你这家伙……”
文心渐渐无垢，姜瑜笑着锤他的胸膛：“早知道当时我该揍轻一些的。”
“啥？我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想把你打醒，你当时变成了一匹马你知道吗？”
“没印象，那多谢了哈。”
“自然。”
……
远处宅邸，秦思思正在烧火做饭。
四周忽然响彻声音：“你爱人不错。”
这吓得她激灵一下，反应过来后立刻陪笑：“嘻嘻……师傅原来还有手段监视他们呀。”
她刚刚表面是在专心烧火，实际则是感受同心蛊传递的情绪。
从迷茫到坚定，本来还不明白发生什么的秦思思听这前辈一说瞬间领悟。
是好事。
原来真的要眼见为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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