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话，渡雾行
花匠离开了，带着沉暮的看不尽的夜色，而另一边的夜晚却出奇的祥和安宁。
不知到了何种时辰，郁文楣将青无邪给摇醒了。
“醒醒，你可真是的，睡得真死。”
青无邪揉了揉眼睛，这熟悉的桥段，几乎每次他都是被人叫醒的，而其中郁文楣的次数占一半。
半睁的眼睛看见郁文楣严肃的神色，骤然清醒，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看看你的头上，那是什么？”郁文楣有点生气，表情既气愤又疑惑，视线盯着他的脑袋，示意他摸摸看。
青无邪不知道她的意思，用手摸了摸，一摸吓一大跳，在耳朵的上方，他摸到了一个瓶盖粗细的树枝，树枝的根部扎根在他的脑袋上。
“我也不知道。”青无邪茫然。
这根树枝像是角一样从脑袋左侧生长出来，略显突兀，起初青无邪以为是自身的特殊性的原因，但后来发现不是，因为他受伤了！
不是什么大伤，因为无论是生长还是冻结的理都很模糊，效果很弱，说明这只树枝是以微弱血液供养的，并且属于外物。
想了想，没什么头绪，青无邪又试着掰断，自身倒是没有疼痛感，但这树枝不是一般的硬，只能作罢。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理器的负面效果吧？”
青无邪猜想，把小壶拿出来给郁文楣看，但上面的画还是冰封状态，怎么也不像是，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一样。
“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
“感觉？”郁文楣反问。
说是感觉，青无邪觉得这东西能从自己身体里面生长出来，那就说明自己血液中的理，至少畸变没有发动，要知道当初蜥蛇只是接触血液，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可能是属于植物畸变没作用，也可能是没有恶意和害处，当然了，也不是那么有自信。
青无邪的话模棱两可，郁文楣只当他心里有数。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自己看着办吧，不过长小叶子诶，会不会长出个小果子。”郁文楣伸手摸了摸，笑道。
“瞎说，你别是饿晕了。”
青无邪赶快摆头，他对果子这种东西真的敏感，从自己头上结的果子，那是个什么东西？别说吃了，想想都嫌弃。
“戚，小气。”郁文楣撇撇嘴问道：“你昨天吃的什么？”
“大峪魔花，还有一些虫子肉干。”
“他屋子里怎么没有？”
郁文楣并不忌讳虫子肉，甚至她还挺想尝尝，昨天和她说了以后翻箱倒柜，什么吃的都没找着，今天她还在耿耿于怀。
青无邪不接话了，站起来推开门，外面漆黑一片。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应该天亮了吧，我醒的时候听到虫子叫了。”
青无邪听到这句话，突然恍然：“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拿起小水壶呼唤禁卫们，那些狰狞的家伙不一会儿就拱到门口来了，其中两只禁卫的口器上还夹着两只反光蚂蚱，在室内的灯光照射出去之后极其的晃眼睛。
“他们能活动了，看来的确是天亮了。”
郁文楣的注意全在那两只反光蚂蚱上面了，她指着那个问道：“这个能吃吗？”
青无邪拍拍脑袋：“难，没火没柴。”
郁文楣沉默的盯着这两只反光蚂蚱，不说话，恰好肚子饿的叫了。
“你别瞎来啊，吃生的吃出问题来了就完蛋了。”
“我无比渴望有一个燃烧的理。”郁文楣捧读，说着目光看向青无邪左侧脑袋的树枝。
青无邪后退几步：“你别瞎来啊！”
“你都说第三遍了！小气。”
郁文楣越过青无邪，从角落里翻了一个大的容器，提起一只反光蚂蚱装进去。
“这是干什么？疯了？”
郁文楣斜了青无邪一眼，没好气的道：“让它们装一些土回来。”
禁卫们将土装到容器之中，郁文楣拿出音叉敲击容器，音叉震动，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这能行？机械波和电磁波不是一个东西吧。”
“你摸摸看？”
青无邪将信将疑的把手伸进土里。
“怎么样？”
“凉的。”
“......”
“还是去吃大峪魔花吧。”
两人即刻出了门，禁卫是可以飞行的，而且力量很强，挂着两人一会儿就到了外城墙的位置。
“你别带着那个了。”
“万一进去之后找到生火的地方了呢？”
郁文楣不想放弃那只反光蚂蚱，但一只蚂蚱体型也不小，于是就拽了一只肥硕的腿下来。
“你看看这只腿，上面的倒刺多锋利，拿着可以做武器，饿了可以当食物。”郁文楣执着的道，就是不想放弃，青无邪倒不好说了。
“...行吧。”
大峪魔花虽说主要在内环存在，但外城墙周围也有很多，跟小树苗似的，很容易就能找到。
“难吃。”郁文楣咬了一口，有点嫌弃。
“是有点。”
吐槽归吐槽，填饱肚子还是要的，就在两人吃饱之后，深红之眼张开了，陡然明亮的视线让两人一惊，这里的特色就是没有缓冲，说亮就亮。
“还是起晚了，我们过去吧。”
要是没有禁卫们，两人还得重新走一遍蚂蚁迷宫，但有了禁卫就不一样了，无论为是飞还是爬，配合上百锏足以轻松跨过外城墙。
到了内环，环境要比外环差，雾都浓郁很多，像是被城墙锁住了一样。
外环能见度还有十几米，但内环五米之外只能看到影子了，好在这里的雾似乎就是普通的雾，至少不具有太强的迷惑性，走散似乎是有可能的，但像恐怖故事里回头就看不见队友了的那种情况可不存在。
“要不要给你牵根绳子？”郁文楣打趣道。
“互牵？”青无邪自爆。
“行，走散了我可不会找你的。”
“那我只好去找你了。”
其实有禁卫在也不用担心走散，昆虫在这种雾气的感知可比人强多了。
这里的雾气不具备迷惑性，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周围是废墟，是建筑的残废，能分辨得出残破的道路，如果是在森林之中有这么大的雾那完蛋了，肯定迷路，但有了参照，就不至于兜圈。
而在内环外围，他们落下的这一带可以看到昆虫尸体堆积，是昨天大战留下的，全是螳螂和蚂蚁，源自于老古一手策划的。
两人前进时候，禁卫在外围警戒，但因为浓雾所覆盖看不到的远处，经常会撞到搬运食物的蚂蚁。
禁卫自然是不怕普通蚂蚁，但被刺激的蠢蠢欲动了，而这八只禁卫也像是闯入羊群之中的恶狼一样，天然的激起波纹。
“我们加速，蚂蚁们在打扫战场，刺激打起来就不妙了。”
蚂蚁们的巢穴是整个外城墙，此处清扫战场的族群是另外两个，离得都很远，很难形成大规模的部队来攻击两人，在略有摩擦的情况下，两人还是平安的出了这个范围。
内环的大峪魔花比较多，不像是外环周围的矮小，这的魔花可以长的又高又大，两人走在底下，虽然被雾气笼罩的看不见有多高，但绕着魔花的外围往前走几分钟，就能够想到这些东西会有多高。
“老古能这种地方生活几年，真是不容易。”郁文楣感叹道。
“越是坚韧，越是图谋。”青无邪补充道：“他拿了黄晶，就急忙朝着内环去了，肯定是找什么东西需要黄晶。”
“黄晶，可以覆盖在身体表面自由的移动，并且很坚硬，被百锏上的灰晶攻击也毫发无伤，这也代表他去的地方很危险。”
青无邪还记得自己看过的地图，那一份简单的地图，其实有画内环结构的，要说是让青无邪感觉危险的地方，有几个，但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中心的眼睛图样。
那是深红之眼的位置，也和希望星的预示有关系。
“我们去中间找深红之眼。”
郁文楣看了看他：“其实我更在意的是智者给的小册子的前面几页。”
她提醒着：“为什么一定是深红之眼呢？这里危险的始终是因为坠梦，而不是那些昆虫以及原住民的科技，从始至终我们没有遭遇到来自坠梦之地的危险，无论是无音还是雾爪都不足为惧，但不代表没有真正的危险，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青无邪愣了一下，他翻开智者的小册子。
第一页是深红之眼，这片雾窟之中最神秘的东西。
第二页是充满感叹号的癞蛤蟆怪物，智者批注是‘沉睡的红瑙神’。
第三页是极为夸张的大鱼，鱼头很大，但是身体饿得扁平，都能看到鱼骨的纹路，而下方渺小的人躲避着它们，从图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智者的批注是‘吞吃的恶鱼，贪婪的化身。’
第四页是被砍成人彘的人？它的断颈处和四肢的地方长满了长长的触须？许多触须上面好像拴着什么东西，而躲避它的小人手里也拿着东西，册子太小了，只能知道小人手里拿的和触须上的是一类的东西，智者的批注是‘被肢解的战神，渴望补全自己。’
第五页是滚动的圆球？滚动的圆球围住了小人，下面还有画有脚掌印，而中间的小人则是躲在一道弧线之中？不知道是布还是墙，应该属于遮挡物，智者的批注是‘被剜下的先驱之眼，引导着亡魂。’
第六页和第七页就是熟悉的雾爪和无音了，分别批注着，‘剁手之刑’和‘无声之痛’。
“你提醒我了，是我太轻敌了，要小心一点。”
接触带来认知，青无邪的确弱化了来自雾窟本身的威胁，因为没有看到獠牙而认为狮子是无害的，这种心态很蠢。
“但还是先去深红之眼吧，都是猜测，就去最好奇的地方。”
这次郁文楣没有反驳了，她只是提醒青无邪而已，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青无邪将百锏递给她：“用这个防身，把你那根蚱蜢腿丢了吧。”
郁文楣接过百锏，也没有丢下蚱蜢腿，只道：“我不丢。”
对于郁文楣的执念，青无邪一点办法都没，按照小册子上的地图，根据地上的道路以及房屋的摆布粗浅的辨别方向。
白天的时间不多，两人为了加快行动速度，选择坐在禁卫的背上用深蓝幕布罩着，这样既节省时间，又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但两人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没有可能对内环来说，禁卫也并不算强呢？
不知到了何种时辰，郁文楣将青无邪给摇醒了。
“醒醒，你可真是的，睡得真死。”
青无邪揉了揉眼睛，这熟悉的桥段，几乎每次他都是被人叫醒的，而其中郁文楣的次数占一半。
半睁的眼睛看见郁文楣严肃的神色，骤然清醒，小声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发生什么事了？你看看你的头上，那是什么？”郁文楣有点生气，表情既气愤又疑惑，视线盯着他的脑袋，示意他摸摸看。
青无邪不知道她的意思，用手摸了摸，一摸吓一大跳，在耳朵的上方，他摸到了一个瓶盖粗细的树枝，树枝的根部扎根在他的脑袋上。
“我也不知道。”青无邪茫然。
这根树枝像是角一样从脑袋左侧生长出来，略显突兀，起初青无邪以为是自身的特殊性的原因，但后来发现不是，因为他受伤了！
不是什么大伤，因为无论是生长还是冻结的理都很模糊，效果很弱，说明这只树枝是以微弱血液供养的，并且属于外物。
想了想，没什么头绪，青无邪又试着掰断，自身倒是没有疼痛感，但这树枝不是一般的硬，只能作罢。
“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会是理器的负面效果吧？”
青无邪猜想，把小壶拿出来给郁文楣看，但上面的画还是冰封状态，怎么也不像是，倒像是被什么东西寄生了一样。
“感觉应该不是什么坏东西。”
“感觉？”郁文楣反问。
说是感觉，青无邪觉得这东西能从自己身体里面生长出来，那就说明自己血液中的理，至少畸变没有发动，要知道当初蜥蛇只是接触血液，就变得面目全非了。
可能是属于植物畸变没作用，也可能是没有恶意和害处，当然了，也不是那么有自信。
青无邪的话模棱两可，郁文楣只当他心里有数。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自己看着办吧，不过长小叶子诶，会不会长出个小果子。”郁文楣伸手摸了摸，笑道。
“瞎说，你别是饿晕了。”
青无邪赶快摆头，他对果子这种东西真的敏感，从自己头上结的果子，那是个什么东西？别说吃了，想想都嫌弃。
“戚，小气。”郁文楣撇撇嘴问道：“你昨天吃的什么？”
“大峪魔花，还有一些虫子肉干。”
“他屋子里怎么没有？”
郁文楣并不忌讳虫子肉，甚至她还挺想尝尝，昨天和她说了以后翻箱倒柜，什么吃的都没找着，今天她还在耿耿于怀。
青无邪不接话了，站起来推开门，外面漆黑一片。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不知道，应该天亮了吧，我醒的时候听到虫子叫了。”
青无邪听到这句话，突然恍然：“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拿起小水壶呼唤禁卫们，那些狰狞的家伙不一会儿就拱到门口来了，其中两只禁卫的口器上还夹着两只反光蚂蚱，在室内的灯光照射出去之后极其的晃眼睛。
“他们能活动了，看来的确是天亮了。”
郁文楣的注意全在那两只反光蚂蚱上面了，她指着那个问道：“这个能吃吗？”
青无邪拍拍脑袋：“难，没火没柴。”
郁文楣沉默的盯着这两只反光蚂蚱，不说话，恰好肚子饿的叫了。
“你别瞎来啊，吃生的吃出问题来了就完蛋了。”
“我无比渴望有一个燃烧的理。”郁文楣捧读，说着目光看向青无邪左侧脑袋的树枝。
青无邪后退几步：“你别瞎来啊！”
“你都说第三遍了！小气。”
郁文楣越过青无邪，从角落里翻了一个大的容器，提起一只反光蚂蚱装进去。
“这是干什么？疯了？”
郁文楣斜了青无邪一眼，没好气的道：“让它们装一些土回来。”
禁卫们将土装到容器之中，郁文楣拿出音叉敲击容器，音叉震动，但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这能行？机械波和电磁波不是一个东西吧。”
“你摸摸看？”
青无邪将信将疑的把手伸进土里。
“怎么样？”
“凉的。”
“......”
“还是去吃大峪魔花吧。”
两人即刻出了门，禁卫是可以飞行的，而且力量很强，挂着两人一会儿就到了外城墙的位置。
“你别带着那个了。”
“万一进去之后找到生火的地方了呢？”
郁文楣不想放弃那只反光蚂蚱，但一只蚂蚱体型也不小，于是就拽了一只肥硕的腿下来。
“你看看这只腿，上面的倒刺多锋利，拿着可以做武器，饿了可以当食物。”郁文楣执着的道，就是不想放弃，青无邪倒不好说了。
“...行吧。”
大峪魔花虽说主要在内环存在，但外城墙周围也有很多，跟小树苗似的，很容易就能找到。
“难吃。”郁文楣咬了一口，有点嫌弃。
“是有点。”
吐槽归吐槽，填饱肚子还是要的，就在两人吃饱之后，深红之眼张开了，陡然明亮的视线让两人一惊，这里的特色就是没有缓冲，说亮就亮。
“还是起晚了，我们过去吧。”
要是没有禁卫们，两人还得重新走一遍蚂蚁迷宫，但有了禁卫就不一样了，无论为是飞还是爬，配合上百锏足以轻松跨过外城墙。
到了内环，环境要比外环差，雾都浓郁很多，像是被城墙锁住了一样。
外环能见度还有十几米，但内环五米之外只能看到影子了，好在这里的雾似乎就是普通的雾，至少不具有太强的迷惑性，走散似乎是有可能的，但像恐怖故事里回头就看不见队友了的那种情况可不存在。
“要不要给你牵根绳子？”郁文楣打趣道。
“互牵？”青无邪自爆。
“行，走散了我可不会找你的。”
“那我只好去找你了。”
其实有禁卫在也不用担心走散，昆虫在这种雾气的感知可比人强多了。
这里的雾气不具备迷惑性，另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周围是废墟，是建筑的残废，能分辨得出残破的道路，如果是在森林之中有这么大的雾那完蛋了，肯定迷路，但有了参照，就不至于兜圈。
而在内环外围，他们落下的这一带可以看到昆虫尸体堆积，是昨天大战留下的，全是螳螂和蚂蚁，源自于老古一手策划的。
两人前进时候，禁卫在外围警戒，但因为浓雾所覆盖看不到的远处，经常会撞到搬运食物的蚂蚁。
禁卫自然是不怕普通蚂蚁，但被刺激的蠢蠢欲动了，而这八只禁卫也像是闯入羊群之中的恶狼一样，天然的激起波纹。
“我们加速，蚂蚁们在打扫战场，刺激打起来就不妙了。”
蚂蚁们的巢穴是整个外城墙，此处清扫战场的族群是另外两个，离得都很远，很难形成大规模的部队来攻击两人，在略有摩擦的情况下，两人还是平安的出了这个范围。
内环的大峪魔花比较多，不像是外环周围的矮小，这的魔花可以长的又高又大，两人走在底下，虽然被雾气笼罩的看不见有多高，但绕着魔花的外围往前走几分钟，就能够想到这些东西会有多高。
“老古能这种地方生活几年，真是不容易。”郁文楣感叹道。
“越是坚韧，越是图谋。”青无邪补充道：“他拿了黄晶，就急忙朝着内环去了，肯定是找什么东西需要黄晶。”
“黄晶，可以覆盖在身体表面自由的移动，并且很坚硬，被百锏上的灰晶攻击也毫发无伤，这也代表他去的地方很危险。”
青无邪还记得自己看过的地图，那一份简单的地图，其实有画内环结构的，要说是让青无邪感觉危险的地方，有几个，但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中心的眼睛图样。
那是深红之眼的位置，也和希望星的预示有关系。
“我们去中间找深红之眼。”
郁文楣看了看他：“其实我更在意的是智者给的小册子的前面几页。”
她提醒着：“为什么一定是深红之眼呢？这里危险的始终是因为坠梦，而不是那些昆虫以及原住民的科技，从始至终我们没有遭遇到来自坠梦之地的危险，无论是无音还是雾爪都不足为惧，但不代表没有真正的危险，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青无邪愣了一下，他翻开智者的小册子。
第一页是深红之眼，这片雾窟之中最神秘的东西。
第二页是充满感叹号的癞蛤蟆怪物，智者批注是‘沉睡的红瑙神’。
第三页是极为夸张的大鱼，鱼头很大，但是身体饿得扁平，都能看到鱼骨的纹路，而下方渺小的人躲避着它们，从图上看不出什么东西，智者的批注是‘吞吃的恶鱼，贪婪的化身。’
第四页是被砍成人彘的人？它的断颈处和四肢的地方长满了长长的触须？许多触须上面好像拴着什么东西，而躲避它的小人手里也拿着东西，册子太小了，只能知道小人手里拿的和触须上的是一类的东西，智者的批注是‘被肢解的战神，渴望补全自己。’
第五页是滚动的圆球？滚动的圆球围住了小人，下面还有画有脚掌印，而中间的小人则是躲在一道弧线之中？不知道是布还是墙，应该属于遮挡物，智者的批注是‘被剜下的先驱之眼，引导着亡魂。’
第六页和第七页就是熟悉的雾爪和无音了，分别批注着，‘剁手之刑’和‘无声之痛’。
“你提醒我了，是我太轻敌了，要小心一点。”
接触带来认知，青无邪的确弱化了来自雾窟本身的威胁，因为没有看到獠牙而认为狮子是无害的，这种心态很蠢。
“但还是先去深红之眼吧，都是猜测，就去最好奇的地方。”
这次郁文楣没有反驳了，她只是提醒青无邪而已，并没有反对的意思。
青无邪将百锏递给她：“用这个防身，把你那根蚱蜢腿丢了吧。”
郁文楣接过百锏，也没有丢下蚱蜢腿，只道：“我不丢。”
对于郁文楣的执念，青无邪一点办法都没，按照小册子上的地图，根据地上的道路以及房屋的摆布粗浅的辨别方向。
白天的时间不多，两人为了加快行动速度，选择坐在禁卫的背上用深蓝幕布罩着，这样既节省时间，又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但两人似乎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有没有可能对内环来说，禁卫也并不算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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