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香炉
刘壮昂着头“小人不知。”
李知府身后的师爷微微示意，两名衙役领会其意图。猛地用刀柄杵在了他的腰间。
瞬间让刘壮痛哼一声倒在地上。
七锦双腿并拢，姿势优雅的端起茶水缓缓地喝了一口。对眼前的事视若无睹，反而在想着晚上应该吃什么。
沈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没有说话。
李知府伸出手朝着师爷微微摆手。师爷便领命弓着身子走到刘壮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满是蔑视。“罪犯刘壮，小杨村人士、六岁时父母双亡，与其弟相依为命。在其弟身死一年内在小杨村生活，其后来到学院申请成为杂役，在学院生活一年。”
听闻此话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因脸被压在地面没人看到。
师爷接着说道：“你收到弟弟去世的消息后，为了报仇所以暗害了学堂中的学子。”
刘壮努力仰起头说道：“我没有，你冤枉我。”
“哼，作案动机如此清晰你这贼子竟还想狡辩。来人呐，”师爷见他如此嘴硬，直接便想让人上前用刑。
“怎么！堂堂扬州县衙还想屈打成招不成！”刘壮努力直起身身子，却被身后的衙役用刑杖压了下去。
见此情景，李知府面色发青，隐晦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月太守，伸手止住了师爷的行动。“好了，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随后对着七锦和太守说道：“抱歉，让二位见笑了。”
“无碍，但如果此人依旧这般可怎办。”月霄明皱着眉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然后看向旁边优哉游哉坐着的七锦问道：“七锦，你可有何法术能使人口吐真言？”
七锦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般法术倒是不少，但要求过高恐怕没有人能学会。而且我观此人意志坚韧，就算施展也会被其挣脱，从而反噬施术者。”
“唉，这可如何是好。”
沈木想了想说道：“不如我等去学堂内检查一番，如果真是他所为。唯一有条件影响所有人的只有那间学堂了。”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了。
随着马车备好，几人鱼贯离开厅堂，乘着马车去往学院。
共乘一辆马车的七锦对沈木问道：“你是有何发现么？”
沈木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但我认为解题的关键就在那间学堂。”
这话说的让七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大好的时光用来破案真是糟践了。”
沈木眉毛一挑，笑着说道：“大人您也该出来走走了，不然连这春日何时变绿都不清楚。”
“变绿了？”
七锦一听伸出手掀开车帘，只见外面的柳树确实发起新芽带着点点绿意，墙角处已经泛起片片绿荫。七锦一时怔然，只觉的时光易逝啊，不知不觉已经来此十一个年头了。但回想起原来的生活却仿如昨日。
车马缓缓停下，沈木为七锦掀起帘子。
七锦从马车上迈步而下，看着已经贴上封条的学院。大门上方挂着长青学院四个大字。
撕开封条，几人在衙役的带领下迈步而入。学院不大，只有两间学堂和学舍。左侧的便是那群学子所在，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干净整洁，阳光透过窗纸印在桌上让屋内有些许暖意。
七锦扫视一眼，发现就是普通的学堂。看到沈木开始检查，便一屁股坐到一个学桌前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从学桌上拿起本书翻开看了看，便嫌弃的扔了回去。这时有些想抽烟的七锦掏出烟枪，下意识想点火，想起自己在学堂之内。便悻悻的放弃了这个念头，把玩起手中的烟枪。
月太守见七锦这般不靠谱，也只得看向沈木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沈木扫视着周遭的环境，一切都稀疏平常。那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呢，难道是学堂外？陡然，沈木的余光扫视到角落处的香炉。
沈木走过去，只见此香炉只有巴掌大。里面盛满了香灰，仔细闻着还有淡淡的清香。伸手托起，对着身后跟来的两位大人问道：“大人，此香炉是何作用？”
月太守看着他手中的香炉说道：“这个啊，香炉一般会在其中放置一枚静心丸，学社中都会把香炉存于屋内四角，用以让学生宁心静气，摆脱杂念。”
李知府见他打开香炉盖子，手指搓捻着香灰，便主动说道：“此物我也让人认真查验过，发现确实是普通的香灰。静心丸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此香炉？不应该啊，沈木皱着眉。除了此物能做文章，还有哪里呢？
沈木还是打算让七锦来检查一番：“七锦大人，您来看一下此香灰。”
七锦手里握着烟枪走到他的面前，“烟灰？什么烟灰？”
“不是烟灰，是香灰。”沈木有些无语的看着七锦，示意他看看此物。
七锦蹲下身子，伸出手抓起一把香灰在手指尖揉捻，放在鼻尖嗅了嗅说道：“味道很正常啊，就是静心丸燃烧后的灰烬。我以前用过静心丸，但发现对我没什么效果就懒得在用了。”
闻听此言沈木有些失望，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把香炉倒扣在地上，让其露出底部的香灰。“底部也一样么？”
七锦暗自翻了个白眼，这沈木还指挥上我了。但还是伸手捻起细细嗅了起来：“味道还是很正常。”
说完帷帽里的七锦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手指上的香灰，在嘴里品了品说道：“吃着也是正常的香灰，没有问题啊。等等！！”
沈木刚想再看看其他，听到一声等等几人不由的看向蹲在地上的七锦。
把帷帽摘下放到身旁的椅上，七锦拧着秀眉，妖媚的脸上带着疑惑。伸手又抓起一把塞进嘴里，任由着下巴沾满香灰。
这次七锦更加确信了，朝着几人点头说道：“这香灰有问题。”
“真有问题？”这下几人不由震惊。
“里面还行掺杂了其他的东西，”七锦歪着头细细品尝着。“而且有致幻效果。”
这话顿时让所有人眼前一亮，李知府暗骂道，这帮废物，连香灰中掺了东西都不知道。迅速派人去检查刘壮的房间，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能让人陷于幻境的物品。
“有了这个线索，还怕此人不招？”月太守十分高兴，看向七锦和沈木是越看越满意要不因为两人是皇子的属臣，此时已经张口招募了。
回到衙内时，天色已然发暗。但几人只想尽快破案，给予众学子一个交代。最近扬州城内的学子闹事十分严重，把县衙，太守府是折腾的焦头烂额，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
此时又被押解而来的刘壮还昂首挺胸，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走进堂内发现桌子上的香炉后，不由一颤。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抽光，要不是两个衙役搀着，怕是立刻便瘫软倒地了。
李知府也懒得绕弯子，伸手托起香炉问道：“你可认得此为何物？”
他咬紧牙关的摇了摇头。
见他还冥顽不灵，李浩然冷哼一声。随后从属下接过一个黑色布袋扔到他的面前，里面散落出半袋的漆黑药草。“这是从你房舍地下挖出。现已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么？”
他见此知道再怎么反驳也没有用处了，只得低着头说道：“小人，认罪。”
“但，小人不服！”刘壮猛地抬头怒视着眼前这高高在上的几人。“凭什么他们逼死了我的弟弟，却还能如此快活！凭什么！”
“我当时来到学院，还没下定决心。但你们知道我听到了什么？”他红着眼睛说道：“我听到他们在随意的谈论着我的弟弟，嘲讽着他的懦弱，认为他是贱民就该死。我们是贱民？怎么贱民来就该死？”
刘壮喘着粗气挣扎着想站起来。“我看该死的是他们！”
“我一点一点的下药。看着他们慢慢的把毒草吸进身体，我很开心。这是我最开心的事，就是没有一刀砍死他们，而是看他们在慢慢的被幻觉折磨。我想他们应该时常会看到我的弟弟吧。”
刘壮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现在，我也要去见我弟弟了。”
李知府不由大惊，快拦住他！
但是已经晚了。
说罢，没等几人反应口中便流出鲜血，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李知府身后的师爷微微示意，两名衙役领会其意图。猛地用刀柄杵在了他的腰间。
瞬间让刘壮痛哼一声倒在地上。
七锦双腿并拢，姿势优雅的端起茶水缓缓地喝了一口。对眼前的事视若无睹，反而在想着晚上应该吃什么。
沈木眼中闪过一丝不忍，但没有说话。
李知府伸出手朝着师爷微微摆手。师爷便领命弓着身子走到刘壮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中满是蔑视。“罪犯刘壮，小杨村人士、六岁时父母双亡，与其弟相依为命。在其弟身死一年内在小杨村生活，其后来到学院申请成为杂役，在学院生活一年。”
听闻此话他眼中闪过一抹慌乱，但因脸被压在地面没人看到。
师爷接着说道：“你收到弟弟去世的消息后，为了报仇所以暗害了学堂中的学子。”
刘壮努力仰起头说道：“我没有，你冤枉我。”
“哼，作案动机如此清晰你这贼子竟还想狡辩。来人呐，”师爷见他如此嘴硬，直接便想让人上前用刑。
“怎么！堂堂扬州县衙还想屈打成招不成！”刘壮努力直起身身子，却被身后的衙役用刑杖压了下去。
见此情景，李知府面色发青，隐晦的看了眼面无表情的月太守，伸手止住了师爷的行动。“好了，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
随后对着七锦和太守说道：“抱歉，让二位见笑了。”
“无碍，但如果此人依旧这般可怎办。”月霄明皱着眉头不知应该如何是好，然后看向旁边优哉游哉坐着的七锦问道：“七锦，你可有何法术能使人口吐真言？”
七锦想了想，摇了摇头道：“这般法术倒是不少，但要求过高恐怕没有人能学会。而且我观此人意志坚韧，就算施展也会被其挣脱，从而反噬施术者。”
“唉，这可如何是好。”
沈木想了想说道：“不如我等去学堂内检查一番，如果真是他所为。唯一有条件影响所有人的只有那间学堂了。”
两人对视一眼，点头同意了。
随着马车备好，几人鱼贯离开厅堂，乘着马车去往学院。
共乘一辆马车的七锦对沈木问道：“你是有何发现么？”
沈木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但我认为解题的关键就在那间学堂。”
这话说的让七锦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大好的时光用来破案真是糟践了。”
沈木眉毛一挑，笑着说道：“大人您也该出来走走了，不然连这春日何时变绿都不清楚。”
“变绿了？”
七锦一听伸出手掀开车帘，只见外面的柳树确实发起新芽带着点点绿意，墙角处已经泛起片片绿荫。七锦一时怔然，只觉的时光易逝啊，不知不觉已经来此十一个年头了。但回想起原来的生活却仿如昨日。
车马缓缓停下，沈木为七锦掀起帘子。
七锦从马车上迈步而下，看着已经贴上封条的学院。大门上方挂着长青学院四个大字。
撕开封条，几人在衙役的带领下迈步而入。学院不大，只有两间学堂和学舍。左侧的便是那群学子所在，推门而入。只见屋内干净整洁，阳光透过窗纸印在桌上让屋内有些许暖意。
七锦扫视一眼，发现就是普通的学堂。看到沈木开始检查，便一屁股坐到一个学桌前像模像样的看了起来。从学桌上拿起本书翻开看了看，便嫌弃的扔了回去。这时有些想抽烟的七锦掏出烟枪，下意识想点火，想起自己在学堂之内。便悻悻的放弃了这个念头，把玩起手中的烟枪。
月太守见七锦这般不靠谱，也只得看向沈木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了。
沈木扫视着周遭的环境，一切都稀疏平常。那问题到底出现在哪呢，难道是学堂外？陡然，沈木的余光扫视到角落处的香炉。
沈木走过去，只见此香炉只有巴掌大。里面盛满了香灰，仔细闻着还有淡淡的清香。伸手托起，对着身后跟来的两位大人问道：“大人，此香炉是何作用？”
月太守看着他手中的香炉说道：“这个啊，香炉一般会在其中放置一枚静心丸，学社中都会把香炉存于屋内四角，用以让学生宁心静气，摆脱杂念。”
李知府见他打开香炉盖子，手指搓捻着香灰，便主动说道：“此物我也让人认真查验过，发现确实是普通的香灰。静心丸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是此香炉？不应该啊，沈木皱着眉。除了此物能做文章，还有哪里呢？
沈木还是打算让七锦来检查一番：“七锦大人，您来看一下此香灰。”
七锦手里握着烟枪走到他的面前，“烟灰？什么烟灰？”
“不是烟灰，是香灰。”沈木有些无语的看着七锦，示意他看看此物。
七锦蹲下身子，伸出手抓起一把香灰在手指尖揉捻，放在鼻尖嗅了嗅说道：“味道很正常啊，就是静心丸燃烧后的灰烬。我以前用过静心丸，但发现对我没什么效果就懒得在用了。”
闻听此言沈木有些失望，抱着试一试的心思把香炉倒扣在地上，让其露出底部的香灰。“底部也一样么？”
七锦暗自翻了个白眼，这沈木还指挥上我了。但还是伸手捻起细细嗅了起来：“味道还是很正常。”
说完帷帽里的七锦伸出舌头舔了一口手指上的香灰，在嘴里品了品说道：“吃着也是正常的香灰，没有问题啊。等等！！”
沈木刚想再看看其他，听到一声等等几人不由的看向蹲在地上的七锦。
把帷帽摘下放到身旁的椅上，七锦拧着秀眉，妖媚的脸上带着疑惑。伸手又抓起一把塞进嘴里，任由着下巴沾满香灰。
这次七锦更加确信了，朝着几人点头说道：“这香灰有问题。”
“真有问题？”这下几人不由震惊。
“里面还行掺杂了其他的东西，”七锦歪着头细细品尝着。“而且有致幻效果。”
这话顿时让所有人眼前一亮，李知府暗骂道，这帮废物，连香灰中掺了东西都不知道。迅速派人去检查刘壮的房间，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出能让人陷于幻境的物品。
“有了这个线索，还怕此人不招？”月太守十分高兴，看向七锦和沈木是越看越满意要不因为两人是皇子的属臣，此时已经张口招募了。
回到衙内时，天色已然发暗。但几人只想尽快破案，给予众学子一个交代。最近扬州城内的学子闹事十分严重，把县衙，太守府是折腾的焦头烂额，现在终于能松口气了。
此时又被押解而来的刘壮还昂首挺胸，一副宁死不屈的模样。走进堂内发现桌子上的香炉后，不由一颤。浑身的力气顿时被抽光，要不是两个衙役搀着，怕是立刻便瘫软倒地了。
李知府也懒得绕弯子，伸手托起香炉问道：“你可认得此为何物？”
他咬紧牙关的摇了摇头。
见他还冥顽不灵，李浩然冷哼一声。随后从属下接过一个黑色布袋扔到他的面前，里面散落出半袋的漆黑药草。“这是从你房舍地下挖出。现已人赃并获，你还想狡辩么？”
他见此知道再怎么反驳也没有用处了，只得低着头说道：“小人，认罪。”
“但，小人不服！”刘壮猛地抬头怒视着眼前这高高在上的几人。“凭什么他们逼死了我的弟弟，却还能如此快活！凭什么！”
“我当时来到学院，还没下定决心。但你们知道我听到了什么？”他红着眼睛说道：“我听到他们在随意的谈论着我的弟弟，嘲讽着他的懦弱，认为他是贱民就该死。我们是贱民？怎么贱民来就该死？”
刘壮喘着粗气挣扎着想站起来。“我看该死的是他们！”
“我一点一点的下药。看着他们慢慢的把毒草吸进身体，我很开心。这是我最开心的事，就是没有一刀砍死他们，而是看他们在慢慢的被幻觉折磨。我想他们应该时常会看到我的弟弟吧。”
刘壮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现在，我也要去见我弟弟了。”
李知府不由大惊，快拦住他！
但是已经晚了。
说罢，没等几人反应口中便流出鲜血，身体一软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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