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雪凝仙子要补课
骤雨初停。
空气中还残留着大量的水汽。
天空上铅云依然厚重。
偶有薄弱处，便透出缕缕金光。
仰望之，天空仿佛成了镂空的筛子，九轮大日的光束便从筛孔中直直落下，却不扩散，好生奇景。
……
雪凝女童坐起，打了个哈欠后，方才睁开眼睛。
卧房里的魔晶灯已经亮起。
宫装美人不在房间，不知去处。
“嘻嘻，嘻嘻，雪儿醒了……”
“咯咯，咯咯，雪儿醒了……”
“嘘……！”
雪凝女童食指竖在嘴前，纯净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啊眨，嘻嘻咯咯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嘻嘻，嘘……！”
“咯咯，嘘……！”
“哎呀，哎呀，你们小点声！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嘻嘻！不会哒，我们妖精最会捉迷藏，谁都找不到我们！”
“咯咯！嗯嗯，我们捉迷藏最厉害哒，谁都找不到我们！”
“那我怎么找到的？”
“哼，都怪嘻嘻，她糖果吃太多了，忍不住就睡着了！”
“才不才不！都怪咯咯，明明是她先睡，嘻嘻看她睡了，忍不住才睡的！哼！”
“‘嘻嘻’，‘咯咯’那你们说，咳咳，到底谁捉迷藏最厉害？”
雪凝女童挺了挺胸，一脸傲然。
名叫“嘻嘻”和“咯咯”的妖精听了雪凝女童的话，顿时变得垂头丧气，像是一对斗败的公鸡。
但作为妖精，她们有她们的骄傲，玩得起，也输得起。
于是嘻嘻和咯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雪儿最厉害！”
两只妖精都只有拇指大小，身穿绿叶长裙。
长裙稀罕，是由两片树叶简单裁剪，然后合成八字拼凑而成。八字长裙上泛着绿玉之光，裙摆微微上扬，很是别出心裁。
她们头戴柔黄碎花花环，小小的手里各自握着一根牙签大小的魔杖，细看的话，魔杖顶端是两颗墨玉雕刻而成的骷髅头。
惟妙惟肖。
关于骷髅头，凝雪女童问过她们，她们说，因为：酷！
……
“嘻嘻，雪儿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能找到我们吗？”
少女顽童般的好胜心得到满足，十分高兴，非常好说话。
“当然可以告诉你们啦，咳咳，听好了，其实很简单呢，只要你们下次别藏在糖果盒里睡觉就行啦！哈哈！”
“不对不对！我和嘻嘻经常藏在糖果盒里睡觉，从没有人发现我们呢！”
“因为从来没有人能看见我和咯咯呢！”
雪凝女童一呆：“那为什么呢？”
“对呀，为什么呢？”
“哎呀，不管了，现在什么时辰？”
想不出原因，嘻嘻和咯咯兴致不高：“再有两个时辰大蛤蟆就要出来了呢！”
提起大蛤蟆，两只妖精的神情更加低迷：“可恶的大蛤蟆！霸占了我们的家！嘻嘻和咯咯才回不去的！好长时间了呢！可恶！”
听到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黑，雪凝女童眼睛一亮，霸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等以后本仙子长大了，带你们抢回来就是！”
两只妖精还是提不起精神，最拿手的捉迷藏输了，家也没了，两只妖精可怜地抱在一起，无精打采。
“哦。”
“欸，欸！”雪凝女童一把把两只妖精捧在胸口，鬼鬼祟祟地说：“我要出去玩，你们去吗？”
“玩？去哪玩？有水枪吗？有糖果和蛋糕吗？”
雪凝女童沉吟，想了想齐小满的样子，不确定地道：“应该有吧！”
小哥哥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会有好玩好吃的吧？
“嘻嘻要去！
“咯咯也要去！”
然后两只小妖精互相推开瞪视着对方：
“不许和嘻嘻抢！”
“不许和咯咯抢！”
……
“咔嚓”，房门打开，随之而来的是邱姓老者苍老的声音：“是小雪儿醒了吗？在和谁说话呢？”
雪凝女童放下捧在胸口的双手，两只妖精则早已不见踪影，也没隐形，只是简单地钻进了雪凝女童浓密的秀发中。
“爷爷！哼！都说了进门前要敲门！爷爷怎么就是不听呢！”
“好好好！敲门！敲门！”
𠳐！𠳐𠳐！
“哼！进来吧！”
邱家老者一身便装，打扮得很是随意。
“小雪儿刚刚在和谁说话呢？”
雪凝女童挠了挠头发。
“哪有啊，姑姑又没在房间里，雪儿能和谁说话呢？”
邱家老者狐疑地瞅了瞅房间里，又放出精神力仔细查探了下，确实没人！
“难道是爷爷听错了？不可能啊？”
雪凝女童光着脚丫跑下床，抱住老者的胳膊，眼珠狡黠一转：“啊？难道是有鬼吗？爷爷快帮我找找！”
手指刮了下女童的琼鼻，老者佯装生气道：“瞎说什么？哪家小鬼敢到我家小雪儿房间里造次？”
“真当老夫邱家是摆设吗？”
话是这么说，老者还是很认真地再次查找了一遍。
“叮铃”，一声脆响传进老者耳中，老者神情一凝，想起了雪凝女童手腕上少了的一颗通音铃，若有所思。
老者也不再探查，拉着女童坐在床上，弯腰给她穿上一对素白长靴，嘴里叨叨道：“明日，楚家爷爷过来，”
整理好鞋带，老者很熟练地打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小雪儿心心念念的梓乔丫头也会来，听说给小雪儿准备了很多特别的礼物呢！”
雪凝女童用力挠了挠头，发间的两个小东西有点不安分。
“小雪儿想不想见你的梓乔姐姐呢？”
“嗯啊，当然想啊！爷爷，这还用问吗？”
“可以！不过，”老者脸色一肃：“雪儿得答应爷爷一件事！”
“好的啊，爷爷您说是什么事？”
老者笑呵呵地摸出一本册子：“很简单的事啊！”
“就是现在，陪着爷爷一起核算一下这本册子上的数算题！”
“顺便，等雪儿见到姑姑时，告诉姑姑，九加九等于十六！还是等于十八！”
……
齐小满没有水枪，也没有糖果，更没有蛋糕！
现在，齐小满面临的事，和凝雪仙子如出一辙！
少年面前也摆着一本册子！
而且，比凝雪仙子面前的数算册子更厚更大！
正是那本万道城志。
空气中还残留着大量的水汽。
天空上铅云依然厚重。
偶有薄弱处，便透出缕缕金光。
仰望之，天空仿佛成了镂空的筛子，九轮大日的光束便从筛孔中直直落下，却不扩散，好生奇景。
……
雪凝女童坐起，打了个哈欠后，方才睁开眼睛。
卧房里的魔晶灯已经亮起。
宫装美人不在房间，不知去处。
“嘻嘻，嘻嘻，雪儿醒了……”
“咯咯，咯咯，雪儿醒了……”
“嘘……！”
雪凝女童食指竖在嘴前，纯净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眨啊眨，嘻嘻咯咯的笑声就戛然而止。
“嘻嘻，嘘……！”
“咯咯，嘘……！”
“哎呀，哎呀，你们小点声！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嘻嘻！不会哒，我们妖精最会捉迷藏，谁都找不到我们！”
“咯咯！嗯嗯，我们捉迷藏最厉害哒，谁都找不到我们！”
“那我怎么找到的？”
“哼，都怪嘻嘻，她糖果吃太多了，忍不住就睡着了！”
“才不才不！都怪咯咯，明明是她先睡，嘻嘻看她睡了，忍不住才睡的！哼！”
“‘嘻嘻’，‘咯咯’那你们说，咳咳，到底谁捉迷藏最厉害？”
雪凝女童挺了挺胸，一脸傲然。
名叫“嘻嘻”和“咯咯”的妖精听了雪凝女童的话，顿时变得垂头丧气，像是一对斗败的公鸡。
但作为妖精，她们有她们的骄傲，玩得起，也输得起。
于是嘻嘻和咯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雪儿最厉害！”
两只妖精都只有拇指大小，身穿绿叶长裙。
长裙稀罕，是由两片树叶简单裁剪，然后合成八字拼凑而成。八字长裙上泛着绿玉之光，裙摆微微上扬，很是别出心裁。
她们头戴柔黄碎花花环，小小的手里各自握着一根牙签大小的魔杖，细看的话，魔杖顶端是两颗墨玉雕刻而成的骷髅头。
惟妙惟肖。
关于骷髅头，凝雪女童问过她们，她们说，因为：酷！
……
“嘻嘻，雪儿能告诉我们为什么你能找到我们吗？”
少女顽童般的好胜心得到满足，十分高兴，非常好说话。
“当然可以告诉你们啦，咳咳，听好了，其实很简单呢，只要你们下次别藏在糖果盒里睡觉就行啦！哈哈！”
“不对不对！我和嘻嘻经常藏在糖果盒里睡觉，从没有人发现我们呢！”
“因为从来没有人能看见我和咯咯呢！”
雪凝女童一呆：“那为什么呢？”
“对呀，为什么呢？”
“哎呀，不管了，现在什么时辰？”
想不出原因，嘻嘻和咯咯兴致不高：“再有两个时辰大蛤蟆就要出来了呢！”
提起大蛤蟆，两只妖精的神情更加低迷：“可恶的大蛤蟆！霸占了我们的家！嘻嘻和咯咯才回不去的！好长时间了呢！可恶！”
听到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黑，雪凝女童眼睛一亮，霸气地说道：
“好了好了，没事没事！等以后本仙子长大了，带你们抢回来就是！”
两只妖精还是提不起精神，最拿手的捉迷藏输了，家也没了，两只妖精可怜地抱在一起，无精打采。
“哦。”
“欸，欸！”雪凝女童一把把两只妖精捧在胸口，鬼鬼祟祟地说：“我要出去玩，你们去吗？”
“玩？去哪玩？有水枪吗？有糖果和蛋糕吗？”
雪凝女童沉吟，想了想齐小满的样子，不确定地道：“应该有吧！”
小哥哥长得那么好看，一定会有好玩好吃的吧？
“嘻嘻要去！
“咯咯也要去！”
然后两只小妖精互相推开瞪视着对方：
“不许和嘻嘻抢！”
“不许和咯咯抢！”
……
“咔嚓”，房门打开，随之而来的是邱姓老者苍老的声音：“是小雪儿醒了吗？在和谁说话呢？”
雪凝女童放下捧在胸口的双手，两只妖精则早已不见踪影，也没隐形，只是简单地钻进了雪凝女童浓密的秀发中。
“爷爷！哼！都说了进门前要敲门！爷爷怎么就是不听呢！”
“好好好！敲门！敲门！”
𠳐！𠳐𠳐！
“哼！进来吧！”
邱家老者一身便装，打扮得很是随意。
“小雪儿刚刚在和谁说话呢？”
雪凝女童挠了挠头发。
“哪有啊，姑姑又没在房间里，雪儿能和谁说话呢？”
邱家老者狐疑地瞅了瞅房间里，又放出精神力仔细查探了下，确实没人！
“难道是爷爷听错了？不可能啊？”
雪凝女童光着脚丫跑下床，抱住老者的胳膊，眼珠狡黠一转：“啊？难道是有鬼吗？爷爷快帮我找找！”
手指刮了下女童的琼鼻，老者佯装生气道：“瞎说什么？哪家小鬼敢到我家小雪儿房间里造次？”
“真当老夫邱家是摆设吗？”
话是这么说，老者还是很认真地再次查找了一遍。
“叮铃”，一声脆响传进老者耳中，老者神情一凝，想起了雪凝女童手腕上少了的一颗通音铃，若有所思。
老者也不再探查，拉着女童坐在床上，弯腰给她穿上一对素白长靴，嘴里叨叨道：“明日，楚家爷爷过来，”
整理好鞋带，老者很熟练地打了一个很漂亮的蝴蝶结：“小雪儿心心念念的梓乔丫头也会来，听说给小雪儿准备了很多特别的礼物呢！”
雪凝女童用力挠了挠头，发间的两个小东西有点不安分。
“小雪儿想不想见你的梓乔姐姐呢？”
“嗯啊，当然想啊！爷爷，这还用问吗？”
“可以！不过，”老者脸色一肃：“雪儿得答应爷爷一件事！”
“好的啊，爷爷您说是什么事？”
老者笑呵呵地摸出一本册子：“很简单的事啊！”
“就是现在，陪着爷爷一起核算一下这本册子上的数算题！”
“顺便，等雪儿见到姑姑时，告诉姑姑，九加九等于十六！还是等于十八！”
……
齐小满没有水枪，也没有糖果，更没有蛋糕！
现在，齐小满面临的事，和凝雪仙子如出一辙！
少年面前也摆着一本册子！
而且，比凝雪仙子面前的数算册子更厚更大！
正是那本万道城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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