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小事儿
晚饭很简单，桌子上摆着一碗不太新鲜的白菜，一碗家里中午吃剩的番茄豆腐汤以及一碗肉丝不算多的青椒炒肉。
“家里那块地没有种作物吗？”
我家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田地，估摸着不到一百个平方，可能种的菜一年四季各式各样，转念想到那块地平时都由老爸来经营，我便意识到自己明知故问，一时间听着卫宁的话，我有些不适应。
“爷爷身体不好，以前都是爷爷去田里摘菜的...”卫宁的话很多，说了几句又止不住地补充起来，她经常跟着老爸去那片地，用她奶奶的话讲，坐在家里也是看电视，就应该去田里走走。
“爷爷有没有和你说他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近来这是我心里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给我些许安慰。
“没有说过，奶奶说爷爷的病还要很久才能好，他还要看着你考上大学呢！”卫宁捞起一块豆腐送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我听着心里稍稍送了些，可能真的是这样，老爸的病急不得，急了反而出乱子，现在临近考试，他们也不愿意给我太多的压力，一家人都在等着我，等着我录取通知书送到的那天。
“哥，还不来吃饭吗？菜都凉了。”我转头看向了卫平，试图让饭桌上再多一个人。
“再等等，这有个客户很难搞，几个破问题半天搞不明白。”卫平不耐心地扯着嗓子。
“你爸最近怎么了，看着脾气不是很好，他很少这幅模样。”我朝着卫宁问道。
“我不知道...”卫宁收了碗筷，立马坐在沙发上开起了电视，饭桌上剩下一个单单的我。
“怎么又看电视，你的眼睛不要了，你们朱老师说你体检眼睛有些问题！你就应该送到补习班去，一天天就知道看电视。”卫平破口大骂，他坐在椅子上，身前老旧的台式电脑传出微讯的提示音，他不再说话，转头敲起了键盘。
曾经一家人坐一起热热闹闹吃饭的场景，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了，我失落的吃完剩下的饭，同时有些想念端木熙钰点的外卖，不是料理多么的美味可口，而是至少吃饭的时候能有个话搭子，梳一梳难过的情绪。
不知道是该庆祝还是哀叹，我成了家里最闲的人，老妈还在房间里照顾着老爸，客厅里电视和电脑混杂着声音，我有些耳鸣，压抑的环境逼着我出门散步。
月色洒落在不平的路面，好歹也做成了路面的装点，让它至于过分的冷血。我走在淅淅的冷风中，手死死地缩在口袋里，不肯出来。刚出门时手有些哆嗦，走过了点路后稍稍好受了些，时不时还得搓一搓，免得受冻。
今天好似是冷空气南下的日子，冷风拂过脸颊。脸上涂着端木熙钰送的护肤品，貌似割裂开了一道缝，我把头埋进外套里，躲着些冷风，嘴里吹出热气也可以暖一暖脸蛋。
向前走着，走到了熟悉的流江边，江山一副萧瑟的晚秋景，唯有头顶略过的飞鸟会发出声响，证明这是个有生机的世界。江心洲里的草木早已枯萎，留下一片枯黄，上头的水鸟估计也随江水去了南方过冬。
端木熙钰打过来视频电话，四下无人，于是我便接了下来。
“卫凡，看我新买的衣服，怎么样？”
视频里的端木熙钰做弄了几下，把手机固定好，向我展示她新买的加绒卫衣，画着粉红色猫头，还点缀着几朵小花，早自习聊天时她说起过这件事，还说她买了一条几千块的围巾。
“在我眼里挺好看的，其实你穿什么衣服都一样，对了，你的围巾还没到吗？”我尽量装作自己的兴致高些，让她的心情好些，好不看出什么端倪。
她又拿出围巾给自己围上，也是粉红色调的一款，我看不出为什么不算很长的一条围巾能值三四千。
“挺好的。”我罕见地夸赞了她一句，虽然我感觉夸的不是围巾多么好看，而是多么的贵。
“噔噔，我也给你买了一条，衣服也有哦。”端木熙钰当着我的面拆开了剩下的的快递，是深蓝色的卫衣以及墨青色的围巾，上面印着吐着舌头的狗头，简单中又透着不俗气质的衣裳让我明白它们的价格同样不菲。
“哈...哈...其实没必要这样，你我只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年纪还小，这样做我感觉多少有些不合适。”我摇摇头笑着说道，她的行为本意当然是向着我的，可我还是认为这样做是在满足她的虚荣心，不便说出口而已。她定是满心欢喜地希望我和她穿上这身情侣衣，满世界地诉说晚上她男朋友，可真要是穿上这么件衣服到了学校，天知道我会上什么八卦热搜榜，现在这紧要关头可不能出事。
“不不不，正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才对你这么好，别想太多，再说了，我们是睡过一张床的人啦，对了你那里怎么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她话锋一转，关心起我的境况来。
“你这话容易引起别人误会，”我拗不过她，把手机摄像头在四周晃了晃补充道：“在散步呢。”
“天气冷，你不要冻着了。”她轻轻地说道，眼神柔情似水。
“没事，不要担心。”我挥挥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是出了什么事吗？有的话不要憋在心里要和我说哦。”端木熙钰大概是看出了什么才会说这样的话，几个月的恋人让她更进一步的了解到我个人。
“一点小事而已，哪里需要说出来，我自己的能把握好。”我朝镜头笑了笑，可手机屏幕上的我只是挤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略微下陷的眼眶裹挟着黑眼圈，一脸的惆怅。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很快速的挂断了电话，对话结束前只是匆匆说了声晚安。没有了走下去的想法，我扭头往家走去。端木熙钰这次又白白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我心里原本沉重的负担又添上了新的重量，疲倦的心开始逐渐变得麻木，并不是理所应当，而是不再想着如何去面对，就像老舍的祥子，过一天是一天。
头上乌云压顶，月亮只有淡淡的一层晕影，模糊不清。
家中老爸又在叨念着我的成绩，他满怀期待，却又无比自信地认为我能考上临安大学：“只要你现在努努力，高考的时候说不定就能超常发挥，考上临安大学。”
他说话时很激动，以至于唾沫呛到喉咙，重重的咳嗽了两下，脸上犯呕的表情随即被痛苦代替，他漏在外头的手缩回被窝，大口的吸气。
病痛将他折磨，甚至发出了我未曾听到过的怨艾，他却依旧在我离开房间时叮嘱我好好学习，考上临安大学。
“喵～”
一声猫叫传进耳朵，配着一团黑影溜进了家中，坐在门口竹椅上吹冷风的我只能确定它是一只猫。
“丁丁，过来！”卫平手里摇着一袋猫粮唤着，小猫寻声而去，整个身子在卫平的裤腿上蹭来蹭去。
小猫丁丁的脸很圆，似是一个十五十六的月亮刻在了它的头上，深黑的瞳孔时不时泛出亮光，长满肉垫的猫爪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它靠近了卫平，拿头凑到他的手掌心摩挲。
“这猫已经这么大了。”我感慨道，小家伙刚到我家可是只有巴掌大小，现在的个头起码长得和我的小臂相当，我似乎天生喜欢看着生命成长，眼前这只皮毛发亮的小家伙惹得我一阵高兴，随后它蹿出家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猫晚上出去干嘛？”我问道，十一月份的晚上温度可是不高，清早起床植被上总是能看见厚厚的霜冻。
“可能是去找小伙伴吧，说不定看上村里的哪只母猫了。”卫平放下手里的猫粮，转而捣鼓起猫砂盆。老妈近来一没时间，二没精力管这新来的家伙，让卫平动两下也好，料理一只猫的衣食住行比整天坐在电脑前好多了。
睡觉之前丁丁又回来了一趟，在自己的饭碗里胡乱啃了几口猫粮后，匆匆迈着悠闲的小步子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月色渐渐明朗，今晚难得有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的早，几十条微讯未读，我点开，发现端木熙钰清一色的安慰。下楼看见准备早餐的老妈数落着刚回家倒头就睡的丁丁，我心中一阵暖，如果老爸身体无恙，当下或许我不会有这些烦恼，可是如今抱怨老天爷总是堆砌事情在最重要的关头。
天没有亮，东方只是白了点，太阳能赖床而我得在六点起床赶早上的公交。老妈把买好的早饭放在电饭煲里保温，让我自己挑，我很难下手，里面只有我讨厌的包子。
微微好了的心情被这厚皮的包子搞得烟消云散，我迷迷糊糊的站在公交车站，等候着送我到学校的那班熟悉的公交车，尽管十二分不情愿忍受学校里的折磨，可家里压抑的氛围确确实实足以将我赶出家门，二者取其一我宁愿来学校受肉体上的历练，而不是精神上的摧残。
校门口的学生并不算多，今天的公交车时间掐的好，除了红绿灯一路通畅。学校排列整齐的银杏树掉光了叶子，暗黄的一层铺在绿化带里，路边溜出了几片叶子，被风吹打着滚到我的脚边，我试图通过踩碎树叶演奏一曲，却发现除了清脆的一声响外再无其他，为此我可怜着树叶。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哀愁，我不就是这地上干枯的叶子？即使被踩得稀烂也只会做一声又一声地重复作响，单一的节奏里充斥着压力、破碎，进而我又可怜这些树叶，可怜和这些树叶很像的卫凡。
高考完又怎么样，是能治好老爸的病还是能摆脱禁锢，考试之后不还得一样地活着。我冷冷笑笑，不再去踩碎树叶，这悲凉的秋色里倒也容得下悲凉的我，我加快脚步，躲避着突然刺骨的寒意。
只有两三位来的早的同学坐在位置上奋笔疾书，想必是在补作业，弥补自己昨天贪时间的心。
我将桌面上乱糟糟的书本堆放整齐，顺带着抚慰少了快乐的心情，这日子熬过去了就是头，熬不过去也只能熬，做不了一点假。
“嗨，卫凡！”
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随后徐梦洁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今天他穿了件深黑色卫衣，简单到整件衣服只印着一个耐克的logo，卫衣里面穿着的是白色毛衣，下身是一款米色的运动裤，想来是为了跑操准备的。
“今天你来这么早啊！少见的。”徐梦洁坐到位置翻起书包，顺带着和我聊天。
我不言语，用疲倦的眼神告诉她，我很困。不过多久端木熙钰进门，徐梦洁瞧见我兴致不高，便识趣把头扭了回去。
端木熙钰穿着的正是昨天晚上在我眼前摆弄过的那套衣服，粉色卫衣以及围巾。倒是比视频中的好看，活力四射中带些贵妇的气质。虽然天天相见，可这一次她美得仍然令我怦然心动，心中不愉快好似一点点的被剥去，前提只要她在我的身边。
如果有以后，我一定不会让她处在我现在所面临的窘境，我暗暗下定决心。随后立刻付诸行动，背起书来。
“家里那块地没有种作物吗？”
我家还有一块巴掌大小的田地，估摸着不到一百个平方，可能种的菜一年四季各式各样，转念想到那块地平时都由老爸来经营，我便意识到自己明知故问，一时间听着卫宁的话，我有些不适应。
“爷爷身体不好，以前都是爷爷去田里摘菜的...”卫宁的话很多，说了几句又止不住地补充起来，她经常跟着老爸去那片地，用她奶奶的话讲，坐在家里也是看电视，就应该去田里走走。
“爷爷有没有和你说他的病什么时候能治好？”近来这是我心里迫切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哪怕是一点蛛丝马迹，也能给我些许安慰。
“没有说过，奶奶说爷爷的病还要很久才能好，他还要看着你考上大学呢！”卫宁捞起一块豆腐送到嘴里，津津有味地咀嚼着。
我听着心里稍稍送了些，可能真的是这样，老爸的病急不得，急了反而出乱子，现在临近考试，他们也不愿意给我太多的压力，一家人都在等着我，等着我录取通知书送到的那天。
“哥，还不来吃饭吗？菜都凉了。”我转头看向了卫平，试图让饭桌上再多一个人。
“再等等，这有个客户很难搞，几个破问题半天搞不明白。”卫平不耐心地扯着嗓子。
“你爸最近怎么了，看着脾气不是很好，他很少这幅模样。”我朝着卫宁问道。
“我不知道...”卫宁收了碗筷，立马坐在沙发上开起了电视，饭桌上剩下一个单单的我。
“怎么又看电视，你的眼睛不要了，你们朱老师说你体检眼睛有些问题！你就应该送到补习班去，一天天就知道看电视。”卫平破口大骂，他坐在椅子上，身前老旧的台式电脑传出微讯的提示音，他不再说话，转头敲起了键盘。
曾经一家人坐一起热热闹闹吃饭的场景，我好像很久没见过了，我失落的吃完剩下的饭，同时有些想念端木熙钰点的外卖，不是料理多么的美味可口，而是至少吃饭的时候能有个话搭子，梳一梳难过的情绪。
不知道是该庆祝还是哀叹，我成了家里最闲的人，老妈还在房间里照顾着老爸，客厅里电视和电脑混杂着声音，我有些耳鸣，压抑的环境逼着我出门散步。
月色洒落在不平的路面，好歹也做成了路面的装点，让它至于过分的冷血。我走在淅淅的冷风中，手死死地缩在口袋里，不肯出来。刚出门时手有些哆嗦，走过了点路后稍稍好受了些，时不时还得搓一搓，免得受冻。
今天好似是冷空气南下的日子，冷风拂过脸颊。脸上涂着端木熙钰送的护肤品，貌似割裂开了一道缝，我把头埋进外套里，躲着些冷风，嘴里吹出热气也可以暖一暖脸蛋。
向前走着，走到了熟悉的流江边，江山一副萧瑟的晚秋景，唯有头顶略过的飞鸟会发出声响，证明这是个有生机的世界。江心洲里的草木早已枯萎，留下一片枯黄，上头的水鸟估计也随江水去了南方过冬。
端木熙钰打过来视频电话，四下无人，于是我便接了下来。
“卫凡，看我新买的衣服，怎么样？”
视频里的端木熙钰做弄了几下，把手机固定好，向我展示她新买的加绒卫衣，画着粉红色猫头，还点缀着几朵小花，早自习聊天时她说起过这件事，还说她买了一条几千块的围巾。
“在我眼里挺好看的，其实你穿什么衣服都一样，对了，你的围巾还没到吗？”我尽量装作自己的兴致高些，让她的心情好些，好不看出什么端倪。
她又拿出围巾给自己围上，也是粉红色调的一款，我看不出为什么不算很长的一条围巾能值三四千。
“挺好的。”我罕见地夸赞了她一句，虽然我感觉夸的不是围巾多么好看，而是多么的贵。
“噔噔，我也给你买了一条，衣服也有哦。”端木熙钰当着我的面拆开了剩下的的快递，是深蓝色的卫衣以及墨青色的围巾，上面印着吐着舌头的狗头，简单中又透着不俗气质的衣裳让我明白它们的价格同样不菲。
“哈...哈...其实没必要这样，你我只是简单的男女朋友，年纪还小，这样做我感觉多少有些不合适。”我摇摇头笑着说道，她的行为本意当然是向着我的，可我还是认为这样做是在满足她的虚荣心，不便说出口而已。她定是满心欢喜地希望我和她穿上这身情侣衣，满世界地诉说晚上她男朋友，可真要是穿上这么件衣服到了学校，天知道我会上什么八卦热搜榜，现在这紧要关头可不能出事。
“不不不，正因为你是我男朋友才对你这么好，别想太多，再说了，我们是睡过一张床的人啦，对了你那里怎么一片漆黑，我什么都看不见。”她话锋一转，关心起我的境况来。
“你这话容易引起别人误会，”我拗不过她，把手机摄像头在四周晃了晃补充道：“在散步呢。”
“天气冷，你不要冻着了。”她轻轻地说道，眼神柔情似水。
“没事，不要担心。”我挥挥手，示意她不用担心。
“是出了什么事吗？有的话不要憋在心里要和我说哦。”端木熙钰大概是看出了什么才会说这样的话，几个月的恋人让她更进一步的了解到我个人。
“一点小事而已，哪里需要说出来，我自己的能把握好。”我朝镜头笑了笑，可手机屏幕上的我只是挤出了一抹难以察觉的微笑，略微下陷的眼眶裹挟着黑眼圈，一脸的惆怅。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很快速的挂断了电话，对话结束前只是匆匆说了声晚安。没有了走下去的想法，我扭头往家走去。端木熙钰这次又白白在我身上花了不少钱，我心里原本沉重的负担又添上了新的重量，疲倦的心开始逐渐变得麻木，并不是理所应当，而是不再想着如何去面对，就像老舍的祥子，过一天是一天。
头上乌云压顶，月亮只有淡淡的一层晕影，模糊不清。
家中老爸又在叨念着我的成绩，他满怀期待，却又无比自信地认为我能考上临安大学：“只要你现在努努力，高考的时候说不定就能超常发挥，考上临安大学。”
他说话时很激动，以至于唾沫呛到喉咙，重重的咳嗽了两下，脸上犯呕的表情随即被痛苦代替，他漏在外头的手缩回被窝，大口的吸气。
病痛将他折磨，甚至发出了我未曾听到过的怨艾，他却依旧在我离开房间时叮嘱我好好学习，考上临安大学。
“喵～”
一声猫叫传进耳朵，配着一团黑影溜进了家中，坐在门口竹椅上吹冷风的我只能确定它是一只猫。
“丁丁，过来！”卫平手里摇着一袋猫粮唤着，小猫寻声而去，整个身子在卫平的裤腿上蹭来蹭去。
小猫丁丁的脸很圆，似是一个十五十六的月亮刻在了它的头上，深黑的瞳孔时不时泛出亮光，长满肉垫的猫爪走起路来悄无声息，它靠近了卫平，拿头凑到他的手掌心摩挲。
“这猫已经这么大了。”我感慨道，小家伙刚到我家可是只有巴掌大小，现在的个头起码长得和我的小臂相当，我似乎天生喜欢看着生命成长，眼前这只皮毛发亮的小家伙惹得我一阵高兴，随后它蹿出家门，消失在了夜色中。
“猫晚上出去干嘛？”我问道，十一月份的晚上温度可是不高，清早起床植被上总是能看见厚厚的霜冻。
“可能是去找小伙伴吧，说不定看上村里的哪只母猫了。”卫平放下手里的猫粮，转而捣鼓起猫砂盆。老妈近来一没时间，二没精力管这新来的家伙，让卫平动两下也好，料理一只猫的衣食住行比整天坐在电脑前好多了。
睡觉之前丁丁又回来了一趟，在自己的饭碗里胡乱啃了几口猫粮后，匆匆迈着悠闲的小步子朝着一个方向离开。
月色渐渐明朗，今晚难得有个好觉。
第二天醒来的早，几十条微讯未读，我点开，发现端木熙钰清一色的安慰。下楼看见准备早餐的老妈数落着刚回家倒头就睡的丁丁，我心中一阵暖，如果老爸身体无恙，当下或许我不会有这些烦恼，可是如今抱怨老天爷总是堆砌事情在最重要的关头。
天没有亮，东方只是白了点，太阳能赖床而我得在六点起床赶早上的公交。老妈把买好的早饭放在电饭煲里保温，让我自己挑，我很难下手，里面只有我讨厌的包子。
微微好了的心情被这厚皮的包子搞得烟消云散，我迷迷糊糊的站在公交车站，等候着送我到学校的那班熟悉的公交车，尽管十二分不情愿忍受学校里的折磨，可家里压抑的氛围确确实实足以将我赶出家门，二者取其一我宁愿来学校受肉体上的历练，而不是精神上的摧残。
校门口的学生并不算多，今天的公交车时间掐的好，除了红绿灯一路通畅。学校排列整齐的银杏树掉光了叶子，暗黄的一层铺在绿化带里，路边溜出了几片叶子，被风吹打着滚到我的脚边，我试图通过踩碎树叶演奏一曲，却发现除了清脆的一声响外再无其他，为此我可怜着树叶。
我心里莫名的一阵哀愁，我不就是这地上干枯的叶子？即使被踩得稀烂也只会做一声又一声地重复作响，单一的节奏里充斥着压力、破碎，进而我又可怜这些树叶，可怜和这些树叶很像的卫凡。
高考完又怎么样，是能治好老爸的病还是能摆脱禁锢，考试之后不还得一样地活着。我冷冷笑笑，不再去踩碎树叶，这悲凉的秋色里倒也容得下悲凉的我，我加快脚步，躲避着突然刺骨的寒意。
只有两三位来的早的同学坐在位置上奋笔疾书，想必是在补作业，弥补自己昨天贪时间的心。
我将桌面上乱糟糟的书本堆放整齐，顺带着抚慰少了快乐的心情，这日子熬过去了就是头，熬不过去也只能熬，做不了一点假。
“嗨，卫凡！”
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传来，随后徐梦洁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今天他穿了件深黑色卫衣，简单到整件衣服只印着一个耐克的logo，卫衣里面穿着的是白色毛衣，下身是一款米色的运动裤，想来是为了跑操准备的。
“今天你来这么早啊！少见的。”徐梦洁坐到位置翻起书包，顺带着和我聊天。
我不言语，用疲倦的眼神告诉她，我很困。不过多久端木熙钰进门，徐梦洁瞧见我兴致不高，便识趣把头扭了回去。
端木熙钰穿着的正是昨天晚上在我眼前摆弄过的那套衣服，粉色卫衣以及围巾。倒是比视频中的好看，活力四射中带些贵妇的气质。虽然天天相见，可这一次她美得仍然令我怦然心动，心中不愉快好似一点点的被剥去，前提只要她在我的身边。
如果有以后，我一定不会让她处在我现在所面临的窘境，我暗暗下定决心。随后立刻付诸行动，背起书来。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