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孟菲
“好家伙，你肯定是故意的，叫我来就让我在一边看着。”
回教学楼的路上不乏有拎着餐盒的学生，他们的夜宵大多是父母送的，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凭的是我流口水多年的经验，凭的是老爸老妈一次也没送过，他们甚至只会在在拿放行李的时候送我上下学。
“你好意思说，每天下课被你俩发的狗粮撑着，拿着，你的那份。”怀民干脆地丢过来一个饭盒，沉甸甸的，分量不少。
“还算你有良心。”
交谈间，余光瞄见了楚雄飞，他正牵着庄妍的手，走过一个拐角后他便消失在了视野里，大概和女朋友溜圈增进感情，做的事情见不得光，就到这小树林里亲热亲热。
晚上熄灯，我和怀民蹲在公共浴室里吃着夜宵，怀民还点上了一支烟。
“讲讲你和孟菲的故事，你和孟菲谁追的谁啊？”我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不是留部成了吉他社负责人嘛，然后她是新招进的部员，本来也什么问题，就是简简单单团建给她过了个生日，估计是那时候喜欢上的，后面就是简简单单的追求，没什么好说的，比你的端木熙钰差远了，就挺简简单单的。”怀民说着很轻松，在我的追问下，他又补上细节:
写纸条、弹吉他、合唱队等等...说着简单，在平常人眼里还真不简单，可这些事恰巧碰到了学过点音乐、能说会道的怀民身上。总而言之，孟菲被怀民身上的痞子气和一身才华吸引，怀民也坦白自己靠她治愈着重创后的心，他俩在彼此的世界里饰演着对方的主角，递送着心头缺少的爱，为各自的世界添彩。
我反思起自己和端木熙钰，想来她也希望从我身上寻回本该在童年时想要的关心与爱，只不过她对这份感情的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亲情变成了爱情。她对我热烈而深沉更暴露了内心的空白，我十分懊恼，若是我能腾出手来多陪陪她，陪她笑陪她闹，心中的愧疚感也会少几分，可偏偏在这分外紧张的时间段里我倍感无力。
晚上，又是失眠，脑子住了个和尚，敲着木鱼，无声却在我耳边盘旋的Duang声刺激我的神经。进而浑身燥热、冒汗，踢掉被子却又太冷，不得不重新拉起一角盖在肚皮上。我在盖与不盖之间徘徊，脑子里尽是想着怎么样报答端木熙钰给的沉重的爱。
我又去了厕所，不出意料，怀民还在那儿。
“哟，凡哥，还没睡呢。”怀民只是干蹲着，空气中蔓延着烟味。
“睡不着，m的又失眠。”我在他对面蹲下来，厕所里灯光刺眼，我把头埋进衬衣里，好长时间没有闻过这么重的烟味，嗓子不适应。
怀民也没再搭话，嘴里哼着小曲，又点上了一支烟。
“又是华子？”
“嗯，我爸最近开厂子赚钱，没少给我发红包，这不得多来两支。”
“奢侈的资本主义。”
“凡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妥，看事情不能看表面，这钱我好一部分存着以后用呢，车子房子，孩子的奶粉钱，这都不得提前想着。”
“你爸给了你多少啊。”
怀民伸出三个手指，平静地说道：“分好几个红包，一共三万多。”
“多少？”
“小声点，不是其他人我不说，”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三万～”
“你什么狗大户啊，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捡一个便宜老爹。”
“得了吧你，有个端木熙钰还不知足，给你花钱不带眨眼的小富婆。”就目前看来，怀民说的没错。
“想要找个一样你直说，你前女友忘了？”
“不想，孟菲挺好的。”怀民藏在烟雾下的脸庞露出了笑意。
“你这样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知足，决定把钱把钱省下来好好过日子，之前你可是有多少钱花多少钱的人。”
“前女友倒是没忘，只不过相比于那个女孩，我更钟意孟菲。我爸过去开厂攒了些家底，厂里的员工都喊我小老板，要多风光有多风光，那些个员工巴不得讨好我然后攀附我爸，后来厂子倒闭，一个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甚至要给我爸介绍高利贷。”
怀民吸了一大口烟，吐出烟圈，语气有些激动，他把烧尽的烟头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抖了抖烟灰，继而说道：“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我见得多了去了，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跟在我爸边上没少见识，不过这样也正常，谁还不是被逼出来的。”
“怀民，有时候真同情你的。”我只能安慰他，怀民前几天刚刚过了生日，送祝福的只有孟菲还有几个关系好一点的同学，仅限于我和周围一圈，表面上怀民和班里同学融洽，实际关系深的仅仅一个。
“凡哥，就这么讲吧，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待人坦率又智商情商都在线的人，这辈子见过的人，老徐也好我爸也罢，无论是长辈还是我们这些后生，要么太老实要么做事带着小心思。你也很聪明，有些事除了你我不会和第二个人讲。”
“嗯...你说，我听着，晚上说的我都烂肚子里。”
“孟菲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怀民开门见山，给这次他的话定了基调。
“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能理解。”
“不，不一样，完全不是你这样想的那样，我喜欢孟菲从来不是因为她的样貌，你问问自己，她长得好看吗？”
“你要这样问我，我只能说她勉强看得过去，算不上倾国倾城，清新脱俗吧。”
“但凡有正常的审美，也不会觉得她长得有多漂亮。当初她追我也没感觉这女孩有什么不一样，你也知道，中学谈恋爱就是闹着玩，像我动刀动枪的几乎没有。我也只当做戏份配合她演了下去，你猜怎么着？”怀民玩味地抽了一口烟，眼睛眯成月牙看着我。
“还能怎么滴，看着你俩感情越来越深，然后理所应当在一起虐我是吧。”
怀民和孟菲在一起的时间点是高二下，那时候还没从吉他社“退休”，我自然知道这俩话的行径。
怀民吐出烟雾，娓娓道来：“我发现她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和我在一起，包括追求我的时候，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这点很难能可贵。”
“为什么？”
“凡哥，这你就不懂了，像你这样颜值过关又有才华的男生，走到哪都是香饽饽，女生喜欢你追你表达爱意都很正常，她们中不少都是奔着以后去的，闹出点事情顶天了八卦两句；我呢，身子骨壮得和头牛似的，长得歪瓜裂枣，还吊儿郎当的混日子，手头上也没几个钱，即使有女生关注大多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不见得什么真材实料，要是真追起来，少不得边上人的闲话，你知道，这个年纪的女生嘴巴管不住，传出的流言蜚语足以杀死一条鲜活的生命。”
“孟菲就不一样，她拒绝了一个同年级男生的追求，你知道的。”
怀民说的那个男生，我略有耳闻，对方闹哄哄的约在操场“决斗”，结果他叫了全班的男生“围殴”怀民，得亏孟菲及时带着教导主任敢到阻止了闹剧。
“所以你和孟菲是那次事情之后在一起的？”
“不，她在那之前的有段时间就向我表白了，我也是在看到她带着老徐的挡在我面前之后感动的。或许除了孟菲，这辈子碰不到一心向我的女生，要是我不好好珍惜，那我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你还不是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在别人眼里你已经和麻木绑定了，上课睡觉，下课嬉皮打闹，打架斗殴，用老徐的话讲‘哪里有一点学生的样子’，你该怎么回答我。”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你想，我没有你那样的家庭包袱，爹妈从不指望我多么优秀，即使他们感情破裂，他们也只是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孟菲也是，她也只希望和我好好过日子，讲真卫凡，我有点心疼你，你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端木熙钰以后也不是心性平静之人，你以后还要面临很多问题，我有点担心你。”
“怎么还说起我来了，说的不是孟菲嘛，接着讲，接着讲你现在混日子以后怎么和孟菲过日子。”我继续把话题放在他和孟菲身上。
“行，你的事还得你自己考虑。我算过，现在江城的房价，我妈给我一年两万的存款，再加上到时候我爸出资帮帮忙，房子就到手了，车子和彩礼，我大学只要不乱花钱，省省也能抠搜出一点，孟菲那边也不是一毛不拔，她自己说过到时候两个人过日子得互相出力，再不济缓缓也能买得起，你看，结婚之前的问题迎刃而解了，是吧，等于说，我现在只需要活的开心不出事就行。”
我沉默，怀民说的没有错，他现在即使什么也不干，大学毕业也能凑出结婚所需要的钱。等同于在大学毕业甚至工作好几年之后都落后于他！忽然之间心中一酸，又是不服气。
怀民把烟头扔进坑里，往身上喷了几下香水，说道：“凡哥，你别往心里想，比我条件好的多了去了，比我努力的也多了去了，这事儿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先把日子过下去再说，你说是不。”
“呵...呵...你这样一说我心里更难受了，明明我来这就很不爽，听你这么一说更加难过，睡不着还得听你装。”
“每个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如果你觉得日子难过，不尽兴，大可以出门看看，我想你的出身已经教会了你什么叫作贫穷，少关注些别人的八卦，学出成绩赚到钱才有用。”
“好一个思想工作，搁以前你指定是传销的一把好手。”
“以后就靠这嘴吃饭，哈哈哈。”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不知道，如果条件允许，我想组一支自己的乐队，条件不允许的话，回江城找个班上，和孟菲安安心心过日子。”
“也好，挺周全。”
“你...？”
“我？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和我说考上好大学，眼光也就到这里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只是对未来有个大体的行进方向，具体做什么工作我不清楚，也有可能当白领，也有可能做保安，养活自己和孟菲就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羡慕起你和孟菲，就像你说的，对不起她你活着也意义。”
“那是当然，你张哥说话一言九鼎。”
和怀民又简单聊了几句，我爬回床上，周景升和严峰已经放下手机闷头睡去，我努力放轻动作，不打搅他们。
空调外机轰轰作响，我不得不把耳塞戴上，可睁眼闭眼满是怀民说的话。直白的讲，传闻里高中时期的爱情美好又不切实际，可怀民却在他的乌托邦里考虑到了结婚甚至更加往后的日子，这使得心中的胜负欲拿端木熙钰做比较。我无奈叹了口气，翻个身睁眼盯着泛白的墙壁。端木熙钰的方方面面始终无法让我安心，即使是她对我从始至今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优渥的条件、大方活泼的性格，更是重重地把我对以后的想法掐住，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就是一株插在花瓶里的月季，四周赖以生存的环境只能是她天真无私的爱以及我知情而不情愿的配合，若是待她回头，若是等我某天不愿去配合她，想来这段感情也到了终点。
再次睁眼已经是次日的清晨，窗外泛白，室友还在呼呼大睡。我爬下床简单洗漱，心血来潮的想再品尝一回学校的早饭。
回教学楼的路上不乏有拎着餐盒的学生，他们的夜宵大多是父母送的，你要问我怎么知道的，凭的是我流口水多年的经验，凭的是老爸老妈一次也没送过，他们甚至只会在在拿放行李的时候送我上下学。
“你好意思说，每天下课被你俩发的狗粮撑着，拿着，你的那份。”怀民干脆地丢过来一个饭盒，沉甸甸的，分量不少。
“还算你有良心。”
交谈间，余光瞄见了楚雄飞，他正牵着庄妍的手，走过一个拐角后他便消失在了视野里，大概和女朋友溜圈增进感情，做的事情见不得光，就到这小树林里亲热亲热。
晚上熄灯，我和怀民蹲在公共浴室里吃着夜宵，怀民还点上了一支烟。
“讲讲你和孟菲的故事，你和孟菲谁追的谁啊？”我问道。
“这事儿说来话长，我不是留部成了吉他社负责人嘛，然后她是新招进的部员，本来也什么问题，就是简简单单团建给她过了个生日，估计是那时候喜欢上的，后面就是简简单单的追求，没什么好说的，比你的端木熙钰差远了，就挺简简单单的。”怀民说着很轻松，在我的追问下，他又补上细节:
写纸条、弹吉他、合唱队等等...说着简单，在平常人眼里还真不简单，可这些事恰巧碰到了学过点音乐、能说会道的怀民身上。总而言之，孟菲被怀民身上的痞子气和一身才华吸引，怀民也坦白自己靠她治愈着重创后的心，他俩在彼此的世界里饰演着对方的主角，递送着心头缺少的爱，为各自的世界添彩。
我反思起自己和端木熙钰，想来她也希望从我身上寻回本该在童年时想要的关心与爱，只不过她对这份感情的渴望随着时间的推移从亲情变成了爱情。她对我热烈而深沉更暴露了内心的空白，我十分懊恼，若是我能腾出手来多陪陪她，陪她笑陪她闹，心中的愧疚感也会少几分，可偏偏在这分外紧张的时间段里我倍感无力。
晚上，又是失眠，脑子住了个和尚，敲着木鱼，无声却在我耳边盘旋的Duang声刺激我的神经。进而浑身燥热、冒汗，踢掉被子却又太冷，不得不重新拉起一角盖在肚皮上。我在盖与不盖之间徘徊，脑子里尽是想着怎么样报答端木熙钰给的沉重的爱。
我又去了厕所，不出意料，怀民还在那儿。
“哟，凡哥，还没睡呢。”怀民只是干蹲着，空气中蔓延着烟味。
“睡不着，m的又失眠。”我在他对面蹲下来，厕所里灯光刺眼，我把头埋进衬衣里，好长时间没有闻过这么重的烟味，嗓子不适应。
怀民也没再搭话，嘴里哼着小曲，又点上了一支烟。
“又是华子？”
“嗯，我爸最近开厂子赚钱，没少给我发红包，这不得多来两支。”
“奢侈的资本主义。”
“凡哥，你这话说的就不妥，看事情不能看表面，这钱我好一部分存着以后用呢，车子房子，孩子的奶粉钱，这都不得提前想着。”
“你爸给了你多少啊。”
怀民伸出三个手指，平静地说道：“分好几个红包，一共三万多。”
“多少？”
“小声点，不是其他人我不说，”他刻意压低了声音，“三万～”
“你什么狗大户啊，我什么时候能像你一样捡一个便宜老爹。”
“得了吧你，有个端木熙钰还不知足，给你花钱不带眨眼的小富婆。”就目前看来，怀民说的没错。
“想要找个一样你直说，你前女友忘了？”
“不想，孟菲挺好的。”怀民藏在烟雾下的脸庞露出了笑意。
“你这样成功引起了我的好奇心，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知足，决定把钱把钱省下来好好过日子，之前你可是有多少钱花多少钱的人。”
“前女友倒是没忘，只不过相比于那个女孩，我更钟意孟菲。我爸过去开厂攒了些家底，厂里的员工都喊我小老板，要多风光有多风光，那些个员工巴不得讨好我然后攀附我爸，后来厂子倒闭，一个个变脸比翻书还快，甚至要给我爸介绍高利贷。”
怀民吸了一大口烟，吐出烟圈，语气有些激动，他把烧尽的烟头夹在食指和中指间，抖了抖烟灰，继而说道：“面前一套背后一套的人我见得多了去了，男的女的，老的小的，跟在我爸边上没少见识，不过这样也正常，谁还不是被逼出来的。”
“怀民，有时候真同情你的。”我只能安慰他，怀民前几天刚刚过了生日，送祝福的只有孟菲还有几个关系好一点的同学，仅限于我和周围一圈，表面上怀民和班里同学融洽，实际关系深的仅仅一个。
“凡哥，就这么讲吧，我很高兴能认识你这样...待人坦率又智商情商都在线的人，这辈子见过的人，老徐也好我爸也罢，无论是长辈还是我们这些后生，要么太老实要么做事带着小心思。你也很聪明，有些事除了你我不会和第二个人讲。”
“嗯...你说，我听着，晚上说的我都烂肚子里。”
“孟菲和别的女孩不一样。”怀民开门见山，给这次他的话定了基调。
“我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能理解。”
“不，不一样，完全不是你这样想的那样，我喜欢孟菲从来不是因为她的样貌，你问问自己，她长得好看吗？”
“你要这样问我，我只能说她勉强看得过去，算不上倾国倾城，清新脱俗吧。”
“但凡有正常的审美，也不会觉得她长得有多漂亮。当初她追我也没感觉这女孩有什么不一样，你也知道，中学谈恋爱就是闹着玩，像我动刀动枪的几乎没有。我也只当做戏份配合她演了下去，你猜怎么着？”怀民玩味地抽了一口烟，眼睛眯成月牙看着我。
“还能怎么滴，看着你俩感情越来越深，然后理所应当在一起虐我是吧。”
怀民和孟菲在一起的时间点是高二下，那时候还没从吉他社“退休”，我自然知道这俩话的行径。
怀民吐出烟雾，娓娓道来：“我发现她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和我在一起，包括追求我的时候，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这点很难能可贵。”
“为什么？”
“凡哥，这你就不懂了，像你这样颜值过关又有才华的男生，走到哪都是香饽饽，女生喜欢你追你表达爱意都很正常，她们中不少都是奔着以后去的，闹出点事情顶天了八卦两句；我呢，身子骨壮得和头牛似的，长得歪瓜裂枣，还吊儿郎当的混日子，手头上也没几个钱，即使有女生关注大多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不见得什么真材实料，要是真追起来，少不得边上人的闲话，你知道，这个年纪的女生嘴巴管不住，传出的流言蜚语足以杀死一条鲜活的生命。”
“孟菲就不一样，她拒绝了一个同年级男生的追求，你知道的。”
怀民说的那个男生，我略有耳闻，对方闹哄哄的约在操场“决斗”，结果他叫了全班的男生“围殴”怀民，得亏孟菲及时带着教导主任敢到阻止了闹剧。
“所以你和孟菲是那次事情之后在一起的？”
“不，她在那之前的有段时间就向我表白了，我也是在看到她带着老徐的挡在我面前之后感动的。或许除了孟菲，这辈子碰不到一心向我的女生，要是我不好好珍惜，那我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你还不是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在别人眼里你已经和麻木绑定了，上课睡觉，下课嬉皮打闹，打架斗殴，用老徐的话讲‘哪里有一点学生的样子’，你该怎么回答我。”
“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站在我的立场上考虑问题，你想，我没有你那样的家庭包袱，爹妈从不指望我多么优秀，即使他们感情破裂，他们也只是希望我好好活下去，孟菲也是，她也只希望和我好好过日子，讲真卫凡，我有点心疼你，你的压力不是一般的大，端木熙钰以后也不是心性平静之人，你以后还要面临很多问题，我有点担心你。”
“怎么还说起我来了，说的不是孟菲嘛，接着讲，接着讲你现在混日子以后怎么和孟菲过日子。”我继续把话题放在他和孟菲身上。
“行，你的事还得你自己考虑。我算过，现在江城的房价，我妈给我一年两万的存款，再加上到时候我爸出资帮帮忙，房子就到手了，车子和彩礼，我大学只要不乱花钱，省省也能抠搜出一点，孟菲那边也不是一毛不拔，她自己说过到时候两个人过日子得互相出力，再不济缓缓也能买得起，你看，结婚之前的问题迎刃而解了，是吧，等于说，我现在只需要活的开心不出事就行。”
我沉默，怀民说的没有错，他现在即使什么也不干，大学毕业也能凑出结婚所需要的钱。等同于在大学毕业甚至工作好几年之后都落后于他！忽然之间心中一酸，又是不服气。
怀民把烟头扔进坑里，往身上喷了几下香水，说道：“凡哥，你别往心里想，比我条件好的多了去了，比我努力的也多了去了，这事儿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先把日子过下去再说，你说是不。”
“呵...呵...你这样一说我心里更难受了，明明我来这就很不爽，听你这么一说更加难过，睡不着还得听你装。”
“每个人的悲欢并不相通，如果你觉得日子难过，不尽兴，大可以出门看看，我想你的出身已经教会了你什么叫作贫穷，少关注些别人的八卦，学出成绩赚到钱才有用。”
“好一个思想工作，搁以前你指定是传销的一把好手。”
“以后就靠这嘴吃饭，哈哈哈。”
“那你以后想做什么？”
“不知道，如果条件允许，我想组一支自己的乐队，条件不允许的话，回江城找个班上，和孟菲安安心心过日子。”
“也好，挺周全。”
“你...？”
“我？不知道，现在所有人都在和我说考上好大学，眼光也就到这里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以后该做什么，只是对未来有个大体的行进方向，具体做什么工作我不清楚，也有可能当白领，也有可能做保安，养活自己和孟菲就行。”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羡慕起你和孟菲，就像你说的，对不起她你活着也意义。”
“那是当然，你张哥说话一言九鼎。”
和怀民又简单聊了几句，我爬回床上，周景升和严峰已经放下手机闷头睡去，我努力放轻动作，不打搅他们。
空调外机轰轰作响，我不得不把耳塞戴上，可睁眼闭眼满是怀民说的话。直白的讲，传闻里高中时期的爱情美好又不切实际，可怀民却在他的乌托邦里考虑到了结婚甚至更加往后的日子，这使得心中的胜负欲拿端木熙钰做比较。我无奈叹了口气，翻个身睁眼盯着泛白的墙壁。端木熙钰的方方面面始终无法让我安心，即使是她对我从始至今的无微不至的关心。她优渥的条件、大方活泼的性格，更是重重地把我对以后的想法掐住，我和她之间的感情就是一株插在花瓶里的月季，四周赖以生存的环境只能是她天真无私的爱以及我知情而不情愿的配合，若是待她回头，若是等我某天不愿去配合她，想来这段感情也到了终点。
再次睁眼已经是次日的清晨，窗外泛白，室友还在呼呼大睡。我爬下床简单洗漱，心血来潮的想再品尝一回学校的早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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