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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假期

    简单对杨重进来说就是,我想对你好,不管你对我好不好,我觉得好就好。对李安安来说就是,你对我好,那我就算不能对你好,但也不能对你不好。所以杨重进说我想对你好,李安安说:别,我已经有人对我好了。杨重进说:不行你来到我的世界,总得让你印象好一点,就算不能有好印象起码也要带走一点东西。李安安说:我不需要。

    考完试寒假也正式到来。杨重进拿起他那简单的行李回家了,说是行李其实就是一个书包装了一套换洗的衣服。可这一路上始终有一个笑容在脑子里转来转去。

    杨重进好奇的去翻了李安安的朋友圈,里面空空荡荡,他觉得意犹未尽然后又溜进了她的空间,居然不是情侣空间。虽然是冬天今天的太阳还是比较舒服,然后他又看了她的留言板,最近一版应该是她男朋友留的吧,说什么想你之类的。都是断断续续的,后面很多是她自己给自己留的言,很多毒鸡汤,还有一些书上的名句摘录。不过让他记忆比较深的是张爱玲的白玫瑰于红玫瑰里的几句话: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到错的人,是种心酸!在错的时间、错的地点,遇到对的人,是种遗憾!时间显示是15年9月23日。还有一句也是张爱玲的: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玫瑰就变成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玫瑰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玫瑰就是衣服上的一粒饭渣子,红的还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时间是15年9月28日。哦,张爱玲的书他刚好看过,不过他看书都很随意,没有做随笔或者做笔记的习惯。不过杨重进现在感觉第一句话就是在说他,但他不相信什么对的时间错的时间。距离上一次他谈恋爱已经过去3年了,以前他觉得三年五年好长,现在想想好像只是一阵大风呼啸而过。

    不过他还是和以前一样,如果遇到那个让自己一眼就能喜欢上的人的时候,说什么也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杨重进觉得这是执着,李安安说他,你为什么像头牛那么倔。

    跨年的那天晚上杨重进打电话给钢板说:“钢板,我好像喜欢上李安安了。”钢板一点也不震惊,说“喜欢就去追啊,不过你自己要想好哦”。他意正言辞的说“我想好了,好不容易遇上一个自己一眼就喜欢上一个女生,怎么能这么错过呢”。“好,我精神上支持你,加油”。“没有奋不顾身,哪来的往后余生啊,不管什么事情,跨出第一步,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这话好像是杨重进的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对何秋昇说的。气势够了,何秋昇甚至想给他一个大大的赞。其实哪有什么一见钟情,不过都是见色起意罢了。

    是的,他见了色,也起了意。

    可他这算不算一见钟情呢?杨重进不知道。

    杨重进在心里种了一束花,花才刚种下他已经开始憧憬花开时的美丽,可他忘了种花也是要分时节的。

    和钢板通完电话,杨重进开始行动起来。不过真开始行动。杨重进又好像无从下手了。点着李安安的头像,要怎么聊啊?然后屏幕上出现了几个字“妮子,打王者吗,我关羽贼溜。”发完之后杨重进赶紧又加了一句“我的关羽跑起来草都不吃。”李安安没回他。

    下午杨重进刚吃完饭,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李安安发的“晚上打,不过关羽是哪个英雄?”杨重进哭笑不得“骑大马,踩大葱的那个”。杨重进盯着聊天框,过了差不多两分钟的时间,李安安回了个“哦”。杨重进和李安安的聊天终止很快也可以说是一直没有终止。李安安每天都很晚睡觉,也很晚起床。杨重进慢慢摸清了这个时间节点,所以尽管是假期他每天都要睡午觉,就为了晚上可以陪李安安多打几把王者,以前那么在乎输赢的杨重进,现在显得如此平静。而每次打完游戏,李安安说不打了之后,杨重进都会退出游戏之后赶紧打开聊天,发一句“晚安”。

    杨重进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因为根本不可能睡懒觉,他妈有一百种治他睡懒觉的方法。所以每次杨重进顶着个熊猫眼起床的时候,他妈都觉得这孩子是不是生病了。农村的早饭和城里的午饭除了时间上早一些,其实没太大差别。

    吃过早饭,杨重进知道李安安还没起床,自顾自的点进了李安安的QQ空间,留言板更新了一条,还是她自己给自己留的:要相信,没有到不了的明天。总有人熬夜陪你,下雨接你,说我爱你。时间节点是凌晨两点,那是他和李安安打完游戏是凌晨一点半,所以打完之后李安安并没有睡觉。他还是像往常一样用黄砖设置了匿名访问,其实更新了两条,另外一条是他自己选择性无视掉了。

    喜欢一本书,喜欢一个人或者一缕阳光再或者一个清晨。走啊走啊,就走了20多年,可他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自己觉得了不起的事情。如果等啊等啊就能遇到那个伤心陪你,下雨等你,笑着看你,哭着喊你,冷的热的将就着你,陪你熬夜,梦里也要找你的那个人,那还有什么东西需要去争取吗,直接等着就是了。

    过年了,做好年饭,杨重进用手机拍了照片,发给李安安附了一句:新年快乐,过年吃年饭,如意又有范儿。李安安过了差不多十多分钟回他:同乐,我们马上也吃了。不知道为什么,杨重进竟然能感觉到李安安回他消息的时候心情应该比较低落,不过他忍着没问。

    到了晚上,春晚看着实在没意思,杨重进约李安安打王者,这次她回消息速度居然出奇的快。不过这次一起开黑的还有她的一个表弟,语音里面很明显能听到她那边有点吵,是吵架的吵,但是他没问她也没说,继续在打着王者。其实杨重进很想给她说:其实吵吵闹闹也是很好的,因为某些时候的碎碎念是一种预兆,所以这时候你更要多笑,更要多闹,要多和爱的人拥抱。即使现在她爱的人不是他,要拥抱的对象也不是他,但是爱一个人不是只要她开心就好了吗。

    年初一,家人都去拜年了。杨重进因为昨晚打游戏打到很晚,被他老妈遗弃在家。醒来之后的他百无聊赖,第一时间打开手机,消息停留在昨天晚上他发的:晚安。

    而李安安留言板上又多了一条:我爱你,比你爸爸妈妈还要爱你。李安安在下面回了一条:我也爱你。默默退出来之后,他心想自己好像有点犯贱了,他又很快摒弃这种想法,这怎么能是犯贱呢,这是勇于追求幸福路上的必经之路。

    他好像想起来谁说过这么一句话:想念一个人的时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会变得美好。但他记不得是谁说的。只能无奈的对着天空说,地上草,水底泥,云中马。因为他觉得这并不美好,甚至是真的有点犯贱了。因为李安安有自己喜欢的人喜欢自己,杨重进有自己喜欢的人喜欢别人。

    晚上杨重进还是没忍住,继续发消息问她打不打游戏,李安安隔了十多分钟回了一句在吃宵夜,吃完再打。杨重进这时候也觉得自己肚子好像有点饿了,本来可以就着冰箱里的剩菜对付一下,但他看到李安安的消息之后好像有点兴奋起来了,在家里找了一些食材。其实家里大部分的食材都是他自己去挑的,因为厨艺上天分还可以,所以高中之后家里的年夜饭都是他主厨。而这一找居然被他发现了老爸买的薏米,他好像顿时有了主意,又找了准备年货的时候买的梨,柿饼,牛奶,花生开始煮粥。煮好粥他第一时间不是尝尝味道怎么样,而是拿起手机拍了个照片发给李安安,用梨切成丁再加上柿饼切细再加薏米煮的粥,很好喝你可以自己试一下。其实他自己给这个粥取了一个自己觉得很有寓意的名字叫(梨柿薏中仁)。不过这个他没有给李安安说。毕竟李安安的意中人不是他。第二天醒来已是中午,李安安的留言板上又多了一条摘自《从前慢》的句子。杨重进看着这句话,心想着,这简直就是鬼话。毕竟从前车马是很慢,书信也的确很远,但一生哪里只够爱一人。其实从前花草很香,景色很美,牛郎才能看到织女戏水;其实从前屋檐很低,山峰很缠绵,说爱只要大声喊。是的他对着远处的山大声喊了一句,可回应他的只有呼呼的风声。而再用某作家的话来说:对于现在,挚爱一个女孩,这本来就是传奇。杨重进想着我要做那个传奇。于是他在已经很久没有更新的微博写了一段话:

    爱一个人,攀一座山,拆一桩姻缘,再喝上一壶酒属是世上最痛快的事情。

    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写这些是什么意思,但觉得读起来没那么拗口,这就算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