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 下山
紫云山顶，月牙泉边。
这里伫立着一座规模宏大的寺庙。
旭日初升，洒下光辉照耀在寺庙里，倒映出一抹奇特的神采。
寺庙古朴、厚重，却又不染一丝一毫的尘埃。
在寺庙一个偏僻的禅房内，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
“哒，哒，哒。”
和尚右手敲着木鱼，左手捏着佛印，嘴里诵着佛经，仿佛置身于世外。
仔细看和尚的模样，竟是个极为俊郎的青年，若不是头顶的空荡，怕是要受到不少女子的觊觎。
“吱呀”
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金灿灿光芒顿时照射进禅房内。
一个年轻的小和尚手捏着佛印向屋内鞠了一躬，随后恭敬地站在门外开口道。
“小师叔，方丈大人说你的行李他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下山。”
小和尚的声音仿若泉间流水，在这安静的禅房内悠悠回转，若是有习武之人在侧一定会为之震惊。
这和尚年纪轻轻，功力却已然不俗，甚有大家风范。
清秀和尚敲打着木鱼的手悬在空中，口中诵读的佛经也停了下来。
一瞬间，似乎是变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
“呼。”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清秀和尚的双目缓缓睁开。
那双目竟然浑浊不堪！
像是一捧清泉中滴下了几滴墨汁，与他清秀的面庞格格不入。
“知道了。”
禅房内的清秀和尚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声音带着些许沉寂之感，似是很久未曾开口说过话一般。
小和尚恭敬地点了点头，正要拉上房门，那屋内的和尚又开口了。
“跟师父说一声，徒儿始终铭记着他的教诲。”
“好的，小师叔。”
小和尚再次点头。
房门关上，屋内那清秀和尚已然无心再念诵佛经了。
“十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一周了，该去母亲那儿了。”
和尚站起身，走出门。
一缕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那高挺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间泛起了一缕缕波动的金光。
门外早起地鸟儿在谈论着今日的收获，池塘里的鱼儿则是在漫无目的地闲游。
“小师叔早。”
门口，两个正在打扫的和尚向他问好。
清秀和尚向他们点头回礼，那比那些扫地和尚都要更稚嫩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一路向东走，那是寺庙大殿的位置。
大殿本无名，寺庙内的人是如此认为的。
而寺庙外的人则又称呼它为“紫云殿”，若是带着尊敬之意便对其唤作“紫云神殿”。
紫云殿距先前的偏僻禅房有约莫两里地，这当真是一座极其庞大的寺庙。
一串串规整的石梯和石板小径通向大殿，指引着这座寺庙的核心。
沿着小径一路走到了紫云殿的正门口。
那通向紫云殿大门的路上有两根两米高的石柱，其中一根石柱上盘腿坐着一个和尚。
若是常人来此，定会以为那是一具雕塑罢了。
那盘腿而坐的身影笔挺入云，两只鸟儿落在他的肩头嬉戏，那人却纹丝未动，似已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走到石柱边上的清秀和尚向他鞠了一躬。
石柱上的和尚依旧未动，仿佛根本不曾察觉到他的到来。
正当清秀和尚准备迈步而入。
一个包裹朝着他丢来。
清秀和尚当即伸手接下。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佛光寺的弟子，你与我佛光寺也再无瓜葛，这是方丈的意思。”
一边说着，那盘膝坐在石柱上的和尚睁开了双目。
那双目闪烁着金光，睁开的一瞬间，似是有利剑怒斩而出！
“你，走吧！”
听到这话，那清秀和尚的身体微微一怔，一股浓浓的苦涩之意瞬间萦绕在心头。
没有再说话，他默默地拿上了包裹转身离去了。
走着走着，他又不自觉地回过头去。
抬起头，望向这十年来每日朝拜的大殿。
强忍着泪水以及欲要下跪的双膝，他的全身都在狠狠的颤抖着。
最后，他终究还是站直了身体，只是那眼角却已经滑落下一道泪痕。
十年的养育，以及那之前的一切他终究都是欠下了。
欠的太多太多，以至于他都不知从何还起。
。。
紫云山后山。
这里和前山端庄肃穆的景色完全不同，高大的树木直耸入云，四周皆是一片鸟语花香之景。
树林的东南面迎着月牙泉泉水的出口处，那里有一块不起眼的小石碑。
清秀和尚轻轻倚靠在石碑上。
他闭着双眼任由山间的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袍。
看不到石碑正面上的文字，不过石碑背面倒是刻着一副女子的画像。
那画像栩栩如生，光是那脸部轮廓就让人浮想联翩，不知道是刻画的人技艺高超还是那女子本就是如此倾国倾城。
“娘亲，孩儿马上要下山了，这两年都不能回来看你了，不过我已经嘱托安海师弟，他每周都会来打扫一次，孩儿知道娘亲最爱干净了。”
说着，清秀和尚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往昔的美好生活，他浑浊的双目突然开始异动，那浑浊的不明物体开始游走，最后聚拢成一个圆圈，围绕在瞳孔周围，这竟然是一对重瞳！
重瞳在此界有着非凡的意义，没想到这寺庙里竟有如此之人！
和尚闭上眼睛，靠着石碑整整静默了一个时辰。
“娘亲，孩儿该走了，这山下有一些人要去杀。”
一边说着，一股沉寂的暴戾之气陡然间自他体内喷涌而出，惊得周围的鸟兽四散而逃。
良久。
小和尚站起身，拎起边上沾满着露水的包裹，缠在肩上。
他回头望了眼山顶上那闪着金光的寺院顶端，重瞳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随后他转过身，朝着山下走去。
那清秀和尚走后，原先他停留的地方走来了两个老人。
“师兄啊！你看到了吗，他的浊目竟然又变回重瞳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哎，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下山以后会不会受苦。”
“咱们的戒律殿里怕是又要冷清喽。”
。。
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的老头在那儿碎碎念。
他边上的另一个老人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重瞳本就不单单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怎么，看你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不知道是谁在那小家伙刚入寺的时候吵着让我赶紧铲除祸患的。”
“诶呀，你这糟老头子怎么老是提这一茬啊，有没有点方丈大师的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方丈：“。。。”
“哎，不过那小家伙在寺内尚且还安稳，只是这下山以后，怕是得。。。哎。”
说到最后，老和尚又叹了口气，这还觉得不解气，一抓腰间的葫芦，就猛地朝嘴里狠灌了一口。
他边上的方丈大师摇了摇头，同时又拉开了与那老头的距离，他可不喜欢闻那酒味儿。
“师弟啊，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掉你的臭毛病，身居庙堂何苦忧天下啊？这也是你迈出那一步最大的阻碍！”
方丈大人叹了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罢了罢了，这次回去我就闭死关，不迈出那一步绝不出关！”
那老和尚灌了一口酒以后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你这哪是闭关，分明是怕那小子在山下闹出天大的祸事，你是眼不见心不烦啊。”
方丈一眼就看破了老和尚的小心思。
“师兄！你这是栽赃，是污蔑！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这成何体统啊！”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闭关了，师兄你没啥要紧事千万别来打扰我。咱们山水有相逢，贫僧去也。”
方丈：“。。。”
看着前方远去的身影，方丈大人摇了摇头。
自己这师弟调皮的性格哪有一点佛门之人的样子，不过这样倒也好，佛家人修心，保持住本心本就也是一条路子。
随后，他又转头看了看那块小石碑。
石碑正面刻着八个字。
“霍樽之妻月菲之墓”
“女施主，你交代给贫僧的事情贫僧已经完成，如今那孩子已是出渊之龙，能否腾飞而起，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这里伫立着一座规模宏大的寺庙。
旭日初升，洒下光辉照耀在寺庙里，倒映出一抹奇特的神采。
寺庙古朴、厚重，却又不染一丝一毫的尘埃。
在寺庙一个偏僻的禅房内，一个穿着僧袍的和尚盘膝坐在蒲团上。
“哒，哒，哒。”
和尚右手敲着木鱼，左手捏着佛印，嘴里诵着佛经，仿佛置身于世外。
仔细看和尚的模样，竟是个极为俊郎的青年，若不是头顶的空荡，怕是要受到不少女子的觊觎。
“吱呀”
禅房的门忽然被推开，金灿灿光芒顿时照射进禅房内。
一个年轻的小和尚手捏着佛印向屋内鞠了一躬，随后恭敬地站在门外开口道。
“小师叔，方丈大人说你的行李他已经给你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下山。”
小和尚的声音仿若泉间流水，在这安静的禅房内悠悠回转，若是有习武之人在侧一定会为之震惊。
这和尚年纪轻轻，功力却已然不俗，甚有大家风范。
清秀和尚敲打着木鱼的手悬在空中，口中诵读的佛经也停了下来。
一瞬间，似乎是变成了一座栩栩如生的雕塑。
“呼。”
似乎是松了一口气，清秀和尚的双目缓缓睁开。
那双目竟然浑浊不堪！
像是一捧清泉中滴下了几滴墨汁，与他清秀的面庞格格不入。
“知道了。”
禅房内的清秀和尚淡淡的回复了一句，声音带着些许沉寂之感，似是很久未曾开口说过话一般。
小和尚恭敬地点了点头，正要拉上房门，那屋内的和尚又开口了。
“跟师父说一声，徒儿始终铭记着他的教诲。”
“好的，小师叔。”
小和尚再次点头。
房门关上，屋内那清秀和尚已然无心再念诵佛经了。
“十年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一周了，该去母亲那儿了。”
和尚站起身，走出门。
一缕清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身上，那高挺的身躯在阳光的照耀下隐约间泛起了一缕缕波动的金光。
门外早起地鸟儿在谈论着今日的收获，池塘里的鱼儿则是在漫无目的地闲游。
“小师叔早。”
门口，两个正在打扫的和尚向他问好。
清秀和尚向他们点头回礼，那比那些扫地和尚都要更稚嫩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
一路向东走，那是寺庙大殿的位置。
大殿本无名，寺庙内的人是如此认为的。
而寺庙外的人则又称呼它为“紫云殿”，若是带着尊敬之意便对其唤作“紫云神殿”。
紫云殿距先前的偏僻禅房有约莫两里地，这当真是一座极其庞大的寺庙。
一串串规整的石梯和石板小径通向大殿，指引着这座寺庙的核心。
沿着小径一路走到了紫云殿的正门口。
那通向紫云殿大门的路上有两根两米高的石柱，其中一根石柱上盘腿坐着一个和尚。
若是常人来此，定会以为那是一具雕塑罢了。
那盘腿而坐的身影笔挺入云，两只鸟儿落在他的肩头嬉戏，那人却纹丝未动，似已与天地融为了一体。
走到石柱边上的清秀和尚向他鞠了一躬。
石柱上的和尚依旧未动，仿佛根本不曾察觉到他的到来。
正当清秀和尚准备迈步而入。
一个包裹朝着他丢来。
清秀和尚当即伸手接下。
“从今以后你不再是我佛光寺的弟子，你与我佛光寺也再无瓜葛，这是方丈的意思。”
一边说着，那盘膝坐在石柱上的和尚睁开了双目。
那双目闪烁着金光，睁开的一瞬间，似是有利剑怒斩而出！
“你，走吧！”
听到这话，那清秀和尚的身体微微一怔，一股浓浓的苦涩之意瞬间萦绕在心头。
没有再说话，他默默地拿上了包裹转身离去了。
走着走着，他又不自觉地回过头去。
抬起头，望向这十年来每日朝拜的大殿。
强忍着泪水以及欲要下跪的双膝，他的全身都在狠狠的颤抖着。
最后，他终究还是站直了身体，只是那眼角却已经滑落下一道泪痕。
十年的养育，以及那之前的一切他终究都是欠下了。
欠的太多太多，以至于他都不知从何还起。
。。
紫云山后山。
这里和前山端庄肃穆的景色完全不同，高大的树木直耸入云，四周皆是一片鸟语花香之景。
树林的东南面迎着月牙泉泉水的出口处，那里有一块不起眼的小石碑。
清秀和尚轻轻倚靠在石碑上。
他闭着双眼任由山间的微风吹拂着他的衣袍。
看不到石碑正面上的文字，不过石碑背面倒是刻着一副女子的画像。
那画像栩栩如生，光是那脸部轮廓就让人浮想联翩，不知道是刻画的人技艺高超还是那女子本就是如此倾国倾城。
“娘亲，孩儿马上要下山了，这两年都不能回来看你了，不过我已经嘱托安海师弟，他每周都会来打扫一次，孩儿知道娘亲最爱干净了。”
说着，清秀和尚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往昔的美好生活，他浑浊的双目突然开始异动，那浑浊的不明物体开始游走，最后聚拢成一个圆圈，围绕在瞳孔周围，这竟然是一对重瞳！
重瞳在此界有着非凡的意义，没想到这寺庙里竟有如此之人！
和尚闭上眼睛，靠着石碑整整静默了一个时辰。
“娘亲，孩儿该走了，这山下有一些人要去杀。”
一边说着，一股沉寂的暴戾之气陡然间自他体内喷涌而出，惊得周围的鸟兽四散而逃。
良久。
小和尚站起身，拎起边上沾满着露水的包裹，缠在肩上。
他回头望了眼山顶上那闪着金光的寺院顶端，重瞳中闪烁着莫名的神采，随后他转过身，朝着山下走去。
那清秀和尚走后，原先他停留的地方走来了两个老人。
“师兄啊！你看到了吗，他的浊目竟然又变回重瞳了，这是怎么回事啊！”
“哎，不知道这个小家伙下山以后会不会受苦。”
“咱们的戒律殿里怕是又要冷清喽。”
。。
一个腰间挂着酒葫芦的老头在那儿碎碎念。
他边上的另一个老人则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重瞳本就不单单是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怎么，看你好像很舍不得的样子，不知道是谁在那小家伙刚入寺的时候吵着让我赶紧铲除祸患的。”
“诶呀，你这糟老头子怎么老是提这一茬啊，有没有点方丈大师的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方丈：“。。。”
“哎，不过那小家伙在寺内尚且还安稳，只是这下山以后，怕是得。。。哎。”
说到最后，老和尚又叹了口气，这还觉得不解气，一抓腰间的葫芦，就猛地朝嘴里狠灌了一口。
他边上的方丈大师摇了摇头，同时又拉开了与那老头的距离，他可不喜欢闻那酒味儿。
“师弟啊，这么多年你还是改不掉你的臭毛病，身居庙堂何苦忧天下啊？这也是你迈出那一步最大的阻碍！”
方丈大人叹了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罢了罢了，这次回去我就闭死关，不迈出那一步绝不出关！”
那老和尚灌了一口酒以后心情似乎也好了许多。
“你这哪是闭关，分明是怕那小子在山下闹出天大的祸事，你是眼不见心不烦啊。”
方丈一眼就看破了老和尚的小心思。
“师兄！你这是栽赃，是污蔑！阿弥陀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你这成何体统啊！”
“不跟你说了！我要去闭关了，师兄你没啥要紧事千万别来打扰我。咱们山水有相逢，贫僧去也。”
方丈：“。。。”
看着前方远去的身影，方丈大人摇了摇头。
自己这师弟调皮的性格哪有一点佛门之人的样子，不过这样倒也好，佛家人修心，保持住本心本就也是一条路子。
随后，他又转头看了看那块小石碑。
石碑正面刻着八个字。
“霍樽之妻月菲之墓”
“女施主，你交代给贫僧的事情贫僧已经完成，如今那孩子已是出渊之龙，能否腾飞而起，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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