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向西要钱
向西想要征地款，却没有一个好法子，便和麻脸婆娘商量，麻脸婆娘说，与钱有关的事情，不能放弃，你得坐车去县城找到那个狐狸精，如果那个狐狸精不答应，你顺便问一下律师，看能不能打赢官司。
虽然县城离家只有二百华里路，花二十五块钱坐两个多小时班车就能到达，但平时也没啥事，向西有十多年便没有去过县城。
当他下了班车后，发现以前只有一条主街道的县城变得比以前大了有两三倍，以前的医院也不知搬到那里去了。
他挡住一个路人问去县医院的路，路人没有直接告诉他县医院在那里，让他坐出租车去。他挡了一辆出租车，在上车前，他打问去县医院得多少钱，司机说得四元。四元钱能买来四个馒头，一斤小麦才一元钱，这也太贵了。
他心里疼钱正在犹豫，司机见他不上车，问他到底坐不坐，他说不坐，太贵了。司机骂了一句神经病，开着车走了。
他觉得那个司机太没有礼貌了，不坐车就不坐，怎么就变成神经病了。他一边走，一边打听去县医院的路，终于有好心人给他指了路，他按照好心人指的路找到了县医院，才十来分钟的路，司机要四元钱，也太坑人了，他欣喜刚才自己没有坐车，这么点路，出那么多钱太不划算了，他心里想刚才那个司机一定是在坑他这个乡巴佬。
走进县医院，他问人找到了住院部，在住院部他看见穿白马褂的人就打问，问来问去，他终于找到了老妈住的病房，他看见老妈穿着一身病服正卸躺在床上，和一位老太太在聊天。
两个老女人说的是秀秀多么多么孝顺的事，他听了两句，便闯了进去，叫了一声妈。
老婆子看见他走了进来，吃了一惊，说：“你怎么来了？”还没等他说话，老婆子便对旁边的那个老太太说：“这是我的三孩子狼娃。”
他很不习惯老妈在别人面前叫他的乳名，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当着别人的面叫他的乳名，好像他还没有长大一样，而且他讨厌狼娃那个乳名，好像他是狼性的人。
老婆子问向西怎么知道她住院的，是不是秀秀打电话告诉他的，这次来了好，就把秀秀替换个，让秀秀回家给娃娃们做几天饭，都走了五天了，走时蒸的馒头早吃完了，也不知娃娃们怎么吃……哎，这些天可苦了秀秀……
向西无心听老妈说那么多废话，他喜欢直来直去说话，便打断老妈的话，说他这次来不是来换秀秀的，他是为了征地款来的，希望老妈能够帮助他，能够劝说一下秀秀，把那些征地款给他分一部分，最少也得分一半。
老婆子还以为向西是来看她的，听向西为了征地款而来，她脸上的高兴劲一下子消失了，也不说话了。
向西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之所以能够当上族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会说话，能够把扁的说成圆的，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
向西见老妈转过脸不理他，便赶紧转变话题，开始问老妈的病情，并说了一些他是多么多么想念老妈的话，还当着老妈和那个老太太的面把自己的麻脸婆娘骂了一顿，说一切都是那个麻脸婆娘的错，要不是麻脸婆娘弄他，他才舍不得让老妈去向东家过。
他说着说着还挤出来几滴眼泪，说他这些年也不容易，起早贪黑干活，却没有弄下钱，刚把阴洼那些地给了向东，没有想到地里有了石油，说什么也不能让向东把那些钱私吃了。
秀秀去给婆婆买吃的，来到门口，听见向东在诉苦，便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没有想到向西想钱想疯了，竟然跑到县医院来要钱。究竟石油公司能够给多少钱，现在谁也不知道，听那个追井的老板说，这是一眼探井，如果没有石油，只给三年的补助，也就三万来元的补助，如果有石油，会给三十年的补助，究竟给多少补助，就看能不能钻出来石油，只要“磕头牛牛”安装到了地里，就能够领三十年的补助。
石油征地款还没到手，向西就闹腾到医院来了，秀秀心里有点气，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看见秀秀走了进来，向西就像看见了财神爷，还没等秀秀放下手中的饭盒，便急着说：“他岁妈，那合同向东没有签字，不算数，这石油征地款我们两家各自一半。”
秀秀没有理向西，打开饭盒，经管婆婆吃饭。向西有点急，声音提高了一点：“他岁妈，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秀秀把另一个饭盒递给了另外一张床上的老太太，和老太太说着话，就是不理向西。
向西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这如果在老家或者街道，他一定会把秀秀打一顿，可现在在医院，他害怕把事情闹腾大了，老妈没有人管，到那个时候，他要管老妈，所以他忍住了气，把冒上来的火强行压了回去。
“你这个婆娘，我和你商量这件事，是给你面子，是看得起你，你还真不知你是谁了。”向西压住火气，脸色阴沉得吓人，两个鹰眼放着寒光。
秀秀冷冷回了一句：“那就不用商量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要给老妈看病。”
向西见不能来粗的，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便气呼呼走了，出了医院大门，他一路问人，来到了律师事务所，把那个合同拿出来让律师看。
律师看了合同，说，这个合同没有问题，是合法的。
向西就把他想要征地款的事给律师说了，希望律师能够帮助他，并且表示，如果律师能够把那些钱给他要回来，他会给律师百分之十的提成，也就是说，如果征地款是二十万，他就给律师两万块钱。
向西说了半天，律师终于听明白了，便劝说向西：“都是自家人，你就不要和你弟媳妇见高低了，再说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那地就是你弟媳妇的，闹到法庭上，也改变不了事实。”
听了律师的话，向西还是有些不甘心，便把提成提高到了百分之二十，希望律师能够想办法帮助他要回来钱。
律师笑了，说：“你这个人宁愿把钱给我花，却不愿意把钱给你弟媳妇花，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向西一时半会也捏不出个深仇大恨的故事来，便随口说：“她就是一个狐狸精，把钱给那样的女人花，我不甘心！”
提起狐狸精，律师明白了向西口中的那个女的是一个什么人，便建议向西找他的弟弟好好谈谈，如果他的弟弟能够给他钱，这个事就好解决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向西又给向东拨了一个电话，希望向东能够做主把征地款给他给一半。向东在电话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听了两句，便借口忙挂了电话。
向西没有想到向东这个怂货有出息了，竟然敢挂他的电话了，还敢拒绝他的要求了。他有点气，但气归气，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好办法，便坐在街道一棵树下啃了一个馒头喝了半瓶冷水，吃了喝了后，他便往车店走去。
来到车店，下午的班车还没发，他便坐上班车回到了家。回到家后，麻脸婆娘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如实回答。麻脸婆娘听了后，骂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个娘们都拿不下？”
向西说：“你能，你去要呀！”
麻脸婆娘说：“等她回来了，我天天去要，如果她不给，我就天天闹腾，看她给不给！”
向西说：“你那样做，家里活谁干？”
麻脸婆娘瞪了一眼向西：“跟了你算老娘倒了八辈子霉，老娘跟着你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干农活，前些年吃不饱穿不暖，现在能吃饱了却没有钱花，好不容易阴洼地里冒出来钱了，你却给了那个狐狸精。这日子过了几十年也没有赚来二十多万，突然地里冒出来二十多万块钱，辛辛苦苦几十年不如地里冒钱快，这日子我现在不过了，我就去那个狐狸精家，如果那个狐狸精不给钱，我就吃喝拉撒在她的出租屋里。”
向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这个主意好，不过你不要去闹，闹起来让别人看笑话，毕竟大和妈也在她家，你到了她家，好好要钱，吃喝拉撒在她家，她不答应给钱，你就不回来了。”
麻脸婆娘瞪了一眼向西：“老娘就学孙悟空，三打狐狸精。”
虽然县城离家只有二百华里路，花二十五块钱坐两个多小时班车就能到达，但平时也没啥事，向西有十多年便没有去过县城。
当他下了班车后，发现以前只有一条主街道的县城变得比以前大了有两三倍，以前的医院也不知搬到那里去了。
他挡住一个路人问去县医院的路，路人没有直接告诉他县医院在那里，让他坐出租车去。他挡了一辆出租车，在上车前，他打问去县医院得多少钱，司机说得四元。四元钱能买来四个馒头，一斤小麦才一元钱，这也太贵了。
他心里疼钱正在犹豫，司机见他不上车，问他到底坐不坐，他说不坐，太贵了。司机骂了一句神经病，开着车走了。
他觉得那个司机太没有礼貌了，不坐车就不坐，怎么就变成神经病了。他一边走，一边打听去县医院的路，终于有好心人给他指了路，他按照好心人指的路找到了县医院，才十来分钟的路，司机要四元钱，也太坑人了，他欣喜刚才自己没有坐车，这么点路，出那么多钱太不划算了，他心里想刚才那个司机一定是在坑他这个乡巴佬。
走进县医院，他问人找到了住院部，在住院部他看见穿白马褂的人就打问，问来问去，他终于找到了老妈住的病房，他看见老妈穿着一身病服正卸躺在床上，和一位老太太在聊天。
两个老女人说的是秀秀多么多么孝顺的事，他听了两句，便闯了进去，叫了一声妈。
老婆子看见他走了进来，吃了一惊，说：“你怎么来了？”还没等他说话，老婆子便对旁边的那个老太太说：“这是我的三孩子狼娃。”
他很不习惯老妈在别人面前叫他的乳名，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当着别人的面叫他的乳名，好像他还没有长大一样，而且他讨厌狼娃那个乳名，好像他是狼性的人。
老婆子问向西怎么知道她住院的，是不是秀秀打电话告诉他的，这次来了好，就把秀秀替换个，让秀秀回家给娃娃们做几天饭，都走了五天了，走时蒸的馒头早吃完了，也不知娃娃们怎么吃……哎，这些天可苦了秀秀……
向西无心听老妈说那么多废话，他喜欢直来直去说话，便打断老妈的话，说他这次来不是来换秀秀的，他是为了征地款来的，希望老妈能够帮助他，能够劝说一下秀秀，把那些征地款给他分一部分，最少也得分一半。
老婆子还以为向西是来看她的，听向西为了征地款而来，她脸上的高兴劲一下子消失了，也不说话了。
向西是一个善于察言观色的人，他之所以能够当上族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他会说话，能够把扁的说成圆的，能够把黑的说成白的。
向西见老妈转过脸不理他，便赶紧转变话题，开始问老妈的病情，并说了一些他是多么多么想念老妈的话，还当着老妈和那个老太太的面把自己的麻脸婆娘骂了一顿，说一切都是那个麻脸婆娘的错，要不是麻脸婆娘弄他，他才舍不得让老妈去向东家过。
他说着说着还挤出来几滴眼泪，说他这些年也不容易，起早贪黑干活，却没有弄下钱，刚把阴洼那些地给了向东，没有想到地里有了石油，说什么也不能让向东把那些钱私吃了。
秀秀去给婆婆买吃的，来到门口，听见向东在诉苦，便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她没有想到向西想钱想疯了，竟然跑到县医院来要钱。究竟石油公司能够给多少钱，现在谁也不知道，听那个追井的老板说，这是一眼探井，如果没有石油，只给三年的补助，也就三万来元的补助，如果有石油，会给三十年的补助，究竟给多少补助，就看能不能钻出来石油，只要“磕头牛牛”安装到了地里，就能够领三十年的补助。
石油征地款还没到手，向西就闹腾到医院来了，秀秀心里有点气，提着饭盒走了进来。
看见秀秀走了进来，向西就像看见了财神爷，还没等秀秀放下手中的饭盒，便急着说：“他岁妈，那合同向东没有签字，不算数，这石油征地款我们两家各自一半。”
秀秀没有理向西，打开饭盒，经管婆婆吃饭。向西有点急，声音提高了一点：“他岁妈，我说的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秀秀把另一个饭盒递给了另外一张床上的老太太，和老太太说着话，就是不理向西。
向西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战，这如果在老家或者街道，他一定会把秀秀打一顿，可现在在医院，他害怕把事情闹腾大了，老妈没有人管，到那个时候，他要管老妈，所以他忍住了气，把冒上来的火强行压了回去。
“你这个婆娘，我和你商量这件事，是给你面子，是看得起你，你还真不知你是谁了。”向西压住火气，脸色阴沉得吓人，两个鹰眼放着寒光。
秀秀冷冷回了一句：“那就不用商量了，你忙你的去吧，我要给老妈看病。”
向西见不能来粗的，一时半会也没有办法，便气呼呼走了，出了医院大门，他一路问人，来到了律师事务所，把那个合同拿出来让律师看。
律师看了合同，说，这个合同没有问题，是合法的。
向西就把他想要征地款的事给律师说了，希望律师能够帮助他，并且表示，如果律师能够把那些钱给他要回来，他会给律师百分之十的提成，也就是说，如果征地款是二十万，他就给律师两万块钱。
向西说了半天，律师终于听明白了，便劝说向西：“都是自家人，你就不要和你弟媳妇见高低了，再说白纸黑字写在合同上，那地就是你弟媳妇的，闹到法庭上，也改变不了事实。”
听了律师的话，向西还是有些不甘心，便把提成提高到了百分之二十，希望律师能够想办法帮助他要回来钱。
律师笑了，说：“你这个人宁愿把钱给我花，却不愿意把钱给你弟媳妇花，你们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
向西一时半会也捏不出个深仇大恨的故事来，便随口说：“她就是一个狐狸精，把钱给那样的女人花，我不甘心！”
提起狐狸精，律师明白了向西口中的那个女的是一个什么人，便建议向西找他的弟弟好好谈谈，如果他的弟弟能够给他钱，这个事就好解决了。
从律师事务所出来后，向西又给向东拨了一个电话，希望向东能够做主把征地款给他给一半。向东在电话里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听了两句，便借口忙挂了电话。
向西没有想到向东这个怂货有出息了，竟然敢挂他的电话了，还敢拒绝他的要求了。他有点气，但气归气，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好办法，便坐在街道一棵树下啃了一个馒头喝了半瓶冷水，吃了喝了后，他便往车店走去。
来到车店，下午的班车还没发，他便坐上班车回到了家。回到家后，麻脸婆娘问他事情办的怎么样了，他如实回答。麻脸婆娘听了后，骂道：“你这个榆木脑袋怎么就不开窍，一个大男人怎么连个娘们都拿不下？”
向西说：“你能，你去要呀！”
麻脸婆娘说：“等她回来了，我天天去要，如果她不给，我就天天闹腾，看她给不给！”
向西说：“你那样做，家里活谁干？”
麻脸婆娘瞪了一眼向西：“跟了你算老娘倒了八辈子霉，老娘跟着你起早贪黑，没日没夜干农活，前些年吃不饱穿不暖，现在能吃饱了却没有钱花，好不容易阴洼地里冒出来钱了，你却给了那个狐狸精。这日子过了几十年也没有赚来二十多万，突然地里冒出来二十多万块钱，辛辛苦苦几十年不如地里冒钱快，这日子我现在不过了，我就去那个狐狸精家，如果那个狐狸精不给钱，我就吃喝拉撒在她的出租屋里。”
向西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说：“这个主意好，不过你不要去闹，闹起来让别人看笑话，毕竟大和妈也在她家，你到了她家，好好要钱，吃喝拉撒在她家，她不答应给钱，你就不回来了。”
麻脸婆娘瞪了一眼向西：“老娘就学孙悟空，三打狐狸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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