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片冰心在玉壶
城主府中，荆悬暂住的小院内。
“先生，你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面无表情的，自从上次荆悬促狭地捉弄了朱羽一次，朱羽的脸色就重新冷了不少。庆幸的是，朱羽也不复之前那般，举止畏畏缩缩了。
‘可惜我本来就是凡人……’
荆悬无奈地想着，可不敢就此开口。若不是确信，自己的身体中确没有灵气，依旧只是肉体凡胎。荆悬也会误以为，自己真是个隐世仙人。从最开始醒来脑中的一片空白，到如今所经历的越来越多，也确实让自己更融入这个世界了！
城主府里的书阁，荆悬已经已去过好几次了。
这里的藏书，比之卫老、县太爷那里，可丰富了太多。甚至，还有阁楼中所收藏的无数武学，也并没有限制荆悬观看。
除妖之后，尹仙长和祁仙长两人对荆悬的深深敬畏，已然被庄城主察觉。在庄城主的眼里，若是能有被荆上仙看上的东西，那才是天大的好事！甚至，不懂修仙世界的他，已然用仙长和上仙两种不同称谓，将尹兴运二人与荆悬区分开。
阁楼里的武学，共有三类。
按照庄城主的眼光，不是江湖一流的武学，都被他归为了杂学一类！而在一流之上，阁楼中竟共收录有三本武功绝学。
分别是，《惊神决》、《涛海图》与《虎啸龙功》！
听守阁之人说起，这天下绝学武功之上，还有凌驾于所有武学的神功。此阁楼中，却是未有收藏！
翻看绝学时，荆悬也曾在阁楼中尝试过修习一二。但让他极为震惊的是，这所有武学的内功心法，竟无一本是他能入门学成的！
而武学入门所需的气感，他竟丝毫感知不到！
莫非自己的武学资质，竟如此差劲？荆悬一时竟懵得有些茫然！
朝着守阁之人讨要了三本绝学，守阁之人也未曾阻拦。揣着三本绝学的荆悬，一回去便找来了朱羽。
“这三本绝学，你想学哪个？”
朱羽先是一惊！先生是为修仙之人，这些凡人武学定是看不上的。莫非，是先生特意为自己寻来的？
沉默间，朱羽从左至右，挨着将桌上的三本武学都翻看了一阵。
“先生，我选这个！”
荆悬随即定睛一看。
《虎啸龙功》！
虽然不能切身体会这武学之中的奥妙，但瞧得朱羽选了这本，荆悬拿起后又是重新翻了一遍。
然而，荆悬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发现！
“那你就重新练这个吧。”
本意上，荆悬是想让朱羽踏上修仙之路的，可如今荆悬自己也不会修行。荆悬思量着，若修仙之前能让朱羽多练练凡间武学，应该也是大有裨益的。
将《虎啸龙功》递了过去，突然！荆悬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将朱羽唤到了近前。
未有多言，荆悬右手伸出，朝着朱羽的道光之中，一股灵光随即便渡了过去。
‘嗯？没用！’
荆悬皱眉再尝试了几次，却发现朱羽的道光，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为何，之前能行？
隐约间，荆悬又不免有了更多的推测，只是此时倒不宜细细思量。
“咳……就这样吧！”
无事发生，但看着朱羽茫然又略有好奇的眼神，荆悬却略显得颇为窘迫了起来。
“先去试试！切莫要懈怠了！”
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正待荆悬尴尬地想要收回手掌时，朱羽却突然伸手按住了荆悬想要收回的手。微微用力，朱羽顺势便带着荆悬的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揉了揉。
浅淡地抬起一点嘴角，朱羽此时已是想到，每次先生这般动作，应该都是为了做些什么。只是这次，好像不灵了！
脚步略显轻快的，朱羽拿起手中的绝学，转身便出了院落。
“唉……”
荆悬看了看僵在空中的手，深吸一口气，这下可丢人丢大了！而还未等荆悬缓过神，心情得以平复过来。
突然！
朱羽竟又是转身回来了！
踌躇着，朱羽的眼中，竟带上了一抹忧愁。
“先生……”
“能帮帮井妍吗？”
……
城内的一处偏远宅院，已临时改作了幼童们的收留处。
尹兴运与祁源两人，自除妖之后，已是在此处整整忙碌了六日了。两人亲力亲为，四处探查之下，才终是得以找到了一位女孩的亲属！
而剩下的，竟皆是遗留平阳城内的流民乞丐。
“这鼠妖好生聪慧！竟知道，只对流民下手，不易被察觉！”
祁源恨声说道。
清查之后，两人方才得知，城内有户籍的住户，虽有失踪但并未引起重视。这平阳城已是地处北庆国的边陲之地，而荆山的另一侧便是邻国。
匪患肆虐之下，人口失踪，便是常有的事。
“恐怕，不只是妖物为恶……”
忽而，尹兴运又想到了关押孩童的铁笼，这可不是鼠妖们能费心制作的。而只对流民下手，若不熟知流民动向，怕是更难以做到。
“师兄这是何意？”
祁源看向尹兴运，皱眉间颇为费解！
随即，尹兴运便将自己担忧的原由，细说给了祁源。
“莫非这城中，还有内应！”
听完之后，祁源顿时明了。这鼠妖王虽已伏诛，但除妖之事仍未了结。若不能一次剪除干净，怕是终会死灰复燃！
“此事尚且不急。”
“这些孩童还需要庄城主想办法收留，顺便问问内应之事。”
尹兴运思量着开口道。
短时间之内，应是无法查出城内内应的。
“师兄说的有理！顺便，是该去拜会一下荆前辈了！”
刚提到荆前辈，祁源的情绪便有些复杂。与师兄琢磨了好几日，竟是猜不透这前辈修为，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
“嗯，正当如此！”
……
“上仙！”
“这府内，可还住得舒服？”
每日，庄城主都会固定来到荆悬的住处，嘘寒问暖一次！若是没能遇到，那庄城主便会立即打道回去。
只是，今日这井家竟是送来了拜帖！而庄城主这才又想起了另一事。
之前，侍卫与朱羽闲聊时偶然听闻，这朱羽竟曾是井家的护卫。这上仙身遭的事，庄城主可不敢随意打听，唯恐犯了上仙的忌讳！
可这井家……
“庄城主客气了！荆某之前，不过是个县城夫子，不必称作什么上仙。”
县城夫子？
庄城主眼睑低敛之时，心中微动。莫不是这上仙，也从木桥县来的？
“不知这井家，先生可曾听闻？”
“哦？”
荆悬笑了笑，亦不隐瞒。
“确是知晓！”
其实，荆悬也极为好奇。城主府中曾出动影卫，而木桥县井家失势之事，是否也有庄城主参与其中。
“那这井家，可是与上仙有旧？”
庄城主心中一慌，顿时连冷汗都瞬间流了下来。
瞧得庄城主这般恐慌，荆悬笑看了庄城主一眼，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随意说道。
“与我并无关系。”
未等庄城主松口气，得以安心之时，荆悬却又是再次开了口。
“只是，井研还算与我有些缘分，算是我半个学生。”
如同五雷轰顶，庄城主的脸色霎时变得煞白！这一番牵连之下，井家背后，是否还有着上仙在庇护？
“木桥县县令，乃是我多年旧识。不知这木桥县之事……”
庄城主不敢言明。
能久居高位，庄城主本就是心思敏捷之人。若是万一，这荆上仙确是在庇护井家，那他便是大难临头了！
“原来是他啊！”
荆悬顿时心中明了。只是不知，这江单当初又如何参与进去，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庄城主不必多虑。”
“井家为恶多年，该有此劫！”
有了灵火傍身，荆悬说话亦有了几分底气！
既然已不必困于世俗之间，荆悬也并未再有所顾及。瞥了庄城主一眼后，荆悬隐有告诫道。
“只是听闻，这井家，试图强行让井妍与城主订亲。”
“不知，可有此事？”
庄城主听着，只觉心头猛颤，埋首更不敢乱言！
“这……”
原来这井家送来拜帖，是为了这等原由。若不是今日警醒，庄城主暗骂一声，说不得便会应下订亲之事，顺势再吞并整个井家。
心中已后怕不已，庄城主赶紧矢口否认道！
“上仙还请放心！我庄晨岂是这等无耻之徒！断然不会欺压女子！”
大义凛然！
而荆悬突然收敛起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瞧了庄城主好一阵，却不置可否。
井妍这小姑娘，虽是淘气了些，但还是挺招荆悬喜欢的。若能就此避免陷入一场悲剧，荆悬也是极为乐意的。
“如此，庄城主可莫要食言！”
“是是是！”
庄城主匆忙应下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便迅速告辞离去！
这井家之事，有上仙发话，庄城主可不敢半点拖延！
“都听到了？”
小院门外，朱羽神色复杂的，缓步走了进来。
“朱羽替井妍谢过先生！”
井研之后能免于受难，朱羽亦是安心了不少。若非井研相助，朱羽更不能如此轻易的，就离开了井家。
荆悬含笑看着朱羽，突然又是说道。
“此番事了，我也准备要离开平阳城了。”
莫名一慌！
先生这般举止，似是临行嘱托一般，让朱羽瞬间有了极为糟糕的猜想！
“那我立即去备好马车！”
慌忙应下后，正晃神间，朱羽忽而又想到。先生应该是会腾云驾雾的仙术，怕是并不需要准备马车。
“先生……需要备车吗？”
“不急！”
荆悬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继续笑着看向朱羽，突然郑重问道。
“朱羽，你想成仙吗？”
又是这个问题，朱羽冷淡的面容上，亦是有所起伏。想到之前曾见识的种种玄奇，若是真能踏上修仙一途，那朱羽定然是愿意的！
而瞧得朱羽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荆悬亦并不意外，随即更是说道。
“若是愿意，尹兴运、祁源两人皆是来自玄生门，先生我……可让他们应下此事！”
荆悬思量了好几日，自己并不会什么修仙之术，若是朱羽能入玄生门，也算是一大幸事！况且，如今在尹兴运两人眼中，自己这“前辈”身份分量极重。想来，两人是难以拒绝的！
只是，朱羽听闻荆悬这般说起后，脸色霎时冷若寒冰！连看着先生的眼中，也泛起了迷雾。
“先生，是要赶我走？”
‘这……’
不知该如何作答，荆悬只好无奈地苦笑着，自己这里，是真的什么也教不了啊！
“朱羽虽是草莽，不知大义。但既已认定先生，便断然不会背弃先生！还请先生莫要羞辱于我！”
“若是如此！这仙，不修也罢！”
徒然！
被朱羽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后，荆悬竟是哑口无言，更只得哀叹一声！
“罢了……备车吧！”
“我们，过两日就走！”
见先生终是改了口，朱羽这才神色稍缓了一些。迟疑之中，待到再三确认后，朱羽这才寒着脸转身离去。
“朱羽这就去！”
“先生，你越来越像个凡人了！”
面无表情的，自从上次荆悬促狭地捉弄了朱羽一次，朱羽的脸色就重新冷了不少。庆幸的是，朱羽也不复之前那般，举止畏畏缩缩了。
‘可惜我本来就是凡人……’
荆悬无奈地想着，可不敢就此开口。若不是确信，自己的身体中确没有灵气，依旧只是肉体凡胎。荆悬也会误以为，自己真是个隐世仙人。从最开始醒来脑中的一片空白，到如今所经历的越来越多，也确实让自己更融入这个世界了！
城主府里的书阁，荆悬已经已去过好几次了。
这里的藏书，比之卫老、县太爷那里，可丰富了太多。甚至，还有阁楼中所收藏的无数武学，也并没有限制荆悬观看。
除妖之后，尹仙长和祁仙长两人对荆悬的深深敬畏，已然被庄城主察觉。在庄城主的眼里，若是能有被荆上仙看上的东西，那才是天大的好事！甚至，不懂修仙世界的他，已然用仙长和上仙两种不同称谓，将尹兴运二人与荆悬区分开。
阁楼里的武学，共有三类。
按照庄城主的眼光，不是江湖一流的武学，都被他归为了杂学一类！而在一流之上，阁楼中竟共收录有三本武功绝学。
分别是，《惊神决》、《涛海图》与《虎啸龙功》！
听守阁之人说起，这天下绝学武功之上，还有凌驾于所有武学的神功。此阁楼中，却是未有收藏！
翻看绝学时，荆悬也曾在阁楼中尝试过修习一二。但让他极为震惊的是，这所有武学的内功心法，竟无一本是他能入门学成的！
而武学入门所需的气感，他竟丝毫感知不到！
莫非自己的武学资质，竟如此差劲？荆悬一时竟懵得有些茫然！
朝着守阁之人讨要了三本绝学，守阁之人也未曾阻拦。揣着三本绝学的荆悬，一回去便找来了朱羽。
“这三本绝学，你想学哪个？”
朱羽先是一惊！先生是为修仙之人，这些凡人武学定是看不上的。莫非，是先生特意为自己寻来的？
沉默间，朱羽从左至右，挨着将桌上的三本武学都翻看了一阵。
“先生，我选这个！”
荆悬随即定睛一看。
《虎啸龙功》！
虽然不能切身体会这武学之中的奥妙，但瞧得朱羽选了这本，荆悬拿起后又是重新翻了一遍。
然而，荆悬并没有任何特殊的发现！
“那你就重新练这个吧。”
本意上，荆悬是想让朱羽踏上修仙之路的，可如今荆悬自己也不会修行。荆悬思量着，若修仙之前能让朱羽多练练凡间武学，应该也是大有裨益的。
将《虎啸龙功》递了过去，突然！荆悬似是又想到了什么，再次将朱羽唤到了近前。
未有多言，荆悬右手伸出，朝着朱羽的道光之中，一股灵光随即便渡了过去。
‘嗯？没用！’
荆悬皱眉再尝试了几次，却发现朱羽的道光，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为何，之前能行？
隐约间，荆悬又不免有了更多的推测，只是此时倒不宜细细思量。
“咳……就这样吧！”
无事发生，但看着朱羽茫然又略有好奇的眼神，荆悬却略显得颇为窘迫了起来。
“先去试试！切莫要懈怠了！”
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正待荆悬尴尬地想要收回手掌时，朱羽却突然伸手按住了荆悬想要收回的手。微微用力，朱羽顺势便带着荆悬的手，在自己的脑袋上揉了揉。
浅淡地抬起一点嘴角，朱羽此时已是想到，每次先生这般动作，应该都是为了做些什么。只是这次，好像不灵了！
脚步略显轻快的，朱羽拿起手中的绝学，转身便出了院落。
“唉……”
荆悬看了看僵在空中的手，深吸一口气，这下可丢人丢大了！而还未等荆悬缓过神，心情得以平复过来。
突然！
朱羽竟又是转身回来了！
踌躇着，朱羽的眼中，竟带上了一抹忧愁。
“先生……”
“能帮帮井妍吗？”
……
城内的一处偏远宅院，已临时改作了幼童们的收留处。
尹兴运与祁源两人，自除妖之后，已是在此处整整忙碌了六日了。两人亲力亲为，四处探查之下，才终是得以找到了一位女孩的亲属！
而剩下的，竟皆是遗留平阳城内的流民乞丐。
“这鼠妖好生聪慧！竟知道，只对流民下手，不易被察觉！”
祁源恨声说道。
清查之后，两人方才得知，城内有户籍的住户，虽有失踪但并未引起重视。这平阳城已是地处北庆国的边陲之地，而荆山的另一侧便是邻国。
匪患肆虐之下，人口失踪，便是常有的事。
“恐怕，不只是妖物为恶……”
忽而，尹兴运又想到了关押孩童的铁笼，这可不是鼠妖们能费心制作的。而只对流民下手，若不熟知流民动向，怕是更难以做到。
“师兄这是何意？”
祁源看向尹兴运，皱眉间颇为费解！
随即，尹兴运便将自己担忧的原由，细说给了祁源。
“莫非这城中，还有内应！”
听完之后，祁源顿时明了。这鼠妖王虽已伏诛，但除妖之事仍未了结。若不能一次剪除干净，怕是终会死灰复燃！
“此事尚且不急。”
“这些孩童还需要庄城主想办法收留，顺便问问内应之事。”
尹兴运思量着开口道。
短时间之内，应是无法查出城内内应的。
“师兄说的有理！顺便，是该去拜会一下荆前辈了！”
刚提到荆前辈，祁源的情绪便有些复杂。与师兄琢磨了好几日，竟是猜不透这前辈修为，到底高到了什么程度！
“嗯，正当如此！”
……
“上仙！”
“这府内，可还住得舒服？”
每日，庄城主都会固定来到荆悬的住处，嘘寒问暖一次！若是没能遇到，那庄城主便会立即打道回去。
只是，今日这井家竟是送来了拜帖！而庄城主这才又想起了另一事。
之前，侍卫与朱羽闲聊时偶然听闻，这朱羽竟曾是井家的护卫。这上仙身遭的事，庄城主可不敢随意打听，唯恐犯了上仙的忌讳！
可这井家……
“庄城主客气了！荆某之前，不过是个县城夫子，不必称作什么上仙。”
县城夫子？
庄城主眼睑低敛之时，心中微动。莫不是这上仙，也从木桥县来的？
“不知这井家，先生可曾听闻？”
“哦？”
荆悬笑了笑，亦不隐瞒。
“确是知晓！”
其实，荆悬也极为好奇。城主府中曾出动影卫，而木桥县井家失势之事，是否也有庄城主参与其中。
“那这井家，可是与上仙有旧？”
庄城主心中一慌，顿时连冷汗都瞬间流了下来。
瞧得庄城主这般恐慌，荆悬笑看了庄城主一眼，摇了摇头，语气平淡的随意说道。
“与我并无关系。”
未等庄城主松口气，得以安心之时，荆悬却又是再次开了口。
“只是，井研还算与我有些缘分，算是我半个学生。”
如同五雷轰顶，庄城主的脸色霎时变得煞白！这一番牵连之下，井家背后，是否还有着上仙在庇护？
“木桥县县令，乃是我多年旧识。不知这木桥县之事……”
庄城主不敢言明。
能久居高位，庄城主本就是心思敏捷之人。若是万一，这荆上仙确是在庇护井家，那他便是大难临头了！
“原来是他啊！”
荆悬顿时心中明了。只是不知，这江单当初又如何参与进去，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庄城主不必多虑。”
“井家为恶多年，该有此劫！”
有了灵火傍身，荆悬说话亦有了几分底气！
既然已不必困于世俗之间，荆悬也并未再有所顾及。瞥了庄城主一眼后，荆悬隐有告诫道。
“只是听闻，这井家，试图强行让井妍与城主订亲。”
“不知，可有此事？”
庄城主听着，只觉心头猛颤，埋首更不敢乱言！
“这……”
原来这井家送来拜帖，是为了这等原由。若不是今日警醒，庄城主暗骂一声，说不得便会应下订亲之事，顺势再吞并整个井家。
心中已后怕不已，庄城主赶紧矢口否认道！
“上仙还请放心！我庄晨岂是这等无耻之徒！断然不会欺压女子！”
大义凛然！
而荆悬突然收敛起了笑意，面无表情地瞧了庄城主好一阵，却不置可否。
井妍这小姑娘，虽是淘气了些，但还是挺招荆悬喜欢的。若能就此避免陷入一场悲剧，荆悬也是极为乐意的。
“如此，庄城主可莫要食言！”
“是是是！”
庄城主匆忙应下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随即便迅速告辞离去！
这井家之事，有上仙发话，庄城主可不敢半点拖延！
“都听到了？”
小院门外，朱羽神色复杂的，缓步走了进来。
“朱羽替井妍谢过先生！”
井研之后能免于受难，朱羽亦是安心了不少。若非井研相助，朱羽更不能如此轻易的，就离开了井家。
荆悬含笑看着朱羽，突然又是说道。
“此番事了，我也准备要离开平阳城了。”
莫名一慌！
先生这般举止，似是临行嘱托一般，让朱羽瞬间有了极为糟糕的猜想！
“那我立即去备好马车！”
慌忙应下后，正晃神间，朱羽忽而又想到。先生应该是会腾云驾雾的仙术，怕是并不需要准备马车。
“先生……需要备车吗？”
“不急！”
荆悬并未直接回答，只是继续笑着看向朱羽，突然郑重问道。
“朱羽，你想成仙吗？”
又是这个问题，朱羽冷淡的面容上，亦是有所起伏。想到之前曾见识的种种玄奇，若是真能踏上修仙一途，那朱羽定然是愿意的！
而瞧得朱羽眼中一闪而过的希冀，荆悬亦并不意外，随即更是说道。
“若是愿意，尹兴运、祁源两人皆是来自玄生门，先生我……可让他们应下此事！”
荆悬思量了好几日，自己并不会什么修仙之术，若是朱羽能入玄生门，也算是一大幸事！况且，如今在尹兴运两人眼中，自己这“前辈”身份分量极重。想来，两人是难以拒绝的！
只是，朱羽听闻荆悬这般说起后，脸色霎时冷若寒冰！连看着先生的眼中，也泛起了迷雾。
“先生，是要赶我走？”
‘这……’
不知该如何作答，荆悬只好无奈地苦笑着，自己这里，是真的什么也教不了啊！
“朱羽虽是草莽，不知大义。但既已认定先生，便断然不会背弃先生！还请先生莫要羞辱于我！”
“若是如此！这仙，不修也罢！”
徒然！
被朱羽斩钉截铁的一口回绝后，荆悬竟是哑口无言，更只得哀叹一声！
“罢了……备车吧！”
“我们，过两日就走！”
见先生终是改了口，朱羽这才神色稍缓了一些。迟疑之中，待到再三确认后，朱羽这才寒着脸转身离去。
“朱羽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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