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倔强的悲伤
“简单的说，就是装上电池，就可以随身带着听歌，听广播，价格也不是很贵，一个500块钱。”德明笑着回答道。
“要500块呀？”杨青山愕然。
“我也不光是为了听歌，也是为了学习，可以用它听学习资料，爸，你就当给我弥补以前的生日礼物了。”德明继续说道。
“那个，我-我的钱都在你妈妈那里了，你妈妈同意买，咱就买，好不好？”杨青山心想：“好家伙，500块，是我不吃不喝两个月的工钱了，你妈肯定不会给你买的。”
曹雪听了杨青山对德明说的话，心里低估着：“现在给我儿子花这点钱都不愿意，那以后怎么办？以后就更指望不上了。可是就算将来指望不上，眼下也不能跟他闹掰了。”
于是瞬间掩盖了心中的不悦，温柔地对杨青山说：“孩子买随身听也是为了学习嘛，而且他们学校确实是人手一个随身听了，就我们的孩子没有，他的心里肯定会很难受的，同学们都看不起他了，对他的心理成长不好，你去跟矿上的领导预支一点工钱嘛。德明这么喜欢你这个爸爸，你就给他买了吧？”
“我每个月多少工钱，你比我更清楚，500块钱，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这个随身听有那么重要吗？”杨青山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依旧语气平和的对曹雪说。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都明白，我不是那种不会过日子的人，孩子也许这一辈子就买这一次，那么贵的东西，我们也不可能经常买，你说是不是？钱没了还能再挣，孩子开心快乐最重要。你不在家的时候，德明天天都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孩子心里是时时刻刻挂念着你的。”曹雪继续说服杨青山。
杨青山抬头看了看德明，白白胖胖的脸庞，在阳光下露出了一丝丝阴沉，祈求的眼神中仿佛带着一丝冷意。
这让杨青山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种感觉像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侵入了自己的灵魂，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又扭过头，望了望远处的秋月。
可是赤日炎炎、热浪滚滚，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只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在眼前随着空气中的热流晃动着。他想：“或许我应该妥协，为了秋月，也为了我自己，秋月需要一个妈妈，而我也需要一个家。”
于是经过片刻的沉默，杨青山妥协了，他决定给德明买那个500块钱的随身听。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对曹雪说：“我知道，德明跟我很亲，他早已视我为亲生父亲，我也将他视如己出，等收完了麦子，我去矿上跟厂长说说。”
还没有等曹雪开口，德明扑过来，给了杨青山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的说：“谢谢，爸爸，你真好。”
曹雪激动的看着杨青山，仿佛自己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胜利的喜悦当然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更不能让这个还有利用价值的“丈夫”察觉到些什么。
她一脸温和的微笑着，眉眼都要柔进阳光里了，拉起杨青山的手说：“我就知道，你是爱我们的。”
“那是自然了。”杨青山的心好像又重新被万般温柔包裹了起来，激动又甜蜜。
秋月在地埂上拔了一根翠绿的麦秆，剥掉麦秆的外衣，掐了一段，把青麦管一端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了几下，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萦绕舌尖。她轻轻地吹着麦笛，清脆悦耳的笛声，悠然而出。
她看见远处金黄的麦地里，三个人有说有笑，还有搂搂抱抱，远远看上去，画面是那么的温馨。而于她，却是那么的刺眼，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深深的冰窖里，快要冻死在这炎炎夏日里。
那个佛口蛇心的女人，爸爸在家的时候，是慈眉善目的，俨然是一个好妈妈。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原形毕露了。
曹雪把所有食物都锁在了柜子里，有时候一整天都不给她留饭。
地上没有扫干净，就会用扫帚打她。她踩着凳子刷碗刷锅，经常会不小心摔下来，碗也会掉在地上，晚上又会因此招来一顿毒打。
那个女人很会打人，每次都只是打她的屁股，有几次她真的感觉屁股要被打开了花并且连骨头都是疼痛的。好几天疼的都无法坐下。
她刚开始被打时，双手捂着屁股跪在地上哭喊求饶，可是曹雪却并没有因此收手，反而越打越厉害。后来她总是紧咬着自己的唇一声不吭，任凭泪水拥挤在眼眶里，也努力去克制不会让它们落下。
曹雪见她这样苦苦忍受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威严，一边高高的举起扫帚狠狠地落下，一边气愤的吼叫：“小妮子，要你有什么用？连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只会吃闲饭，哦，你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闯祸了，不敢哭出来吗？哭啊！你倒是给我哭啊！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有时候，如果隔壁的伯伯和伯母在家，她就会少挨一会儿打。碍于伯伯和伯母的情面，那个女人也会收敛一点儿。
德明把曹雪对待她的态度，瞧的一清二楚。
饭桌上，只要她自己伸手夹菜，德明就会用脚狠狠地踩她的脚背，眼睛使劲的瞪着她，好让她清楚的知道，好东西都是属于别人的。
每次德明路过她的身边，都会伸手狠狠地掐一下她的胳膊。
德明知道她不会哭出声来，所以有时候当着伯伯和伯母的面，也有恃无恐的欺负她。
刚来这里的时候，爸爸会把他抱在怀里，让她感受到了不同于外婆和外爷的另一种温暖。
那时候在她心里，爸爸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充满了能量，仿佛无论她走到哪里，只要回眸凝望，定能看见爸爸高大的身影。
所以她天真的以为：“爸爸的手掌那么大，定能托起她小小的身躯让她免遭伤害；爸爸的肩膀那么宽厚，定能替她遮挡风雨；爸爸的心那么剔透，定能感受到她这万般的委屈......”可是后来，后来她慢慢的发现：一切的以为只是她自己的以为。
“要500块呀？”杨青山愕然。
“我也不光是为了听歌，也是为了学习，可以用它听学习资料，爸，你就当给我弥补以前的生日礼物了。”德明继续说道。
“那个，我-我的钱都在你妈妈那里了，你妈妈同意买，咱就买，好不好？”杨青山心想：“好家伙，500块，是我不吃不喝两个月的工钱了，你妈肯定不会给你买的。”
曹雪听了杨青山对德明说的话，心里低估着：“现在给我儿子花这点钱都不愿意，那以后怎么办？以后就更指望不上了。可是就算将来指望不上，眼下也不能跟他闹掰了。”
于是瞬间掩盖了心中的不悦，温柔地对杨青山说：“孩子买随身听也是为了学习嘛，而且他们学校确实是人手一个随身听了，就我们的孩子没有，他的心里肯定会很难受的，同学们都看不起他了，对他的心理成长不好，你去跟矿上的领导预支一点工钱嘛。德明这么喜欢你这个爸爸，你就给他买了吧？”
“我每个月多少工钱，你比我更清楚，500块钱，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不小的数目，这个随身听有那么重要吗？”杨青山努力压制着心中的怒火依旧语气平和的对曹雪说。
“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都明白，我不是那种不会过日子的人，孩子也许这一辈子就买这一次，那么贵的东西，我们也不可能经常买，你说是不是？钱没了还能再挣，孩子开心快乐最重要。你不在家的时候，德明天天都问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孩子心里是时时刻刻挂念着你的。”曹雪继续说服杨青山。
杨青山抬头看了看德明，白白胖胖的脸庞，在阳光下露出了一丝丝阴沉，祈求的眼神中仿佛带着一丝冷意。
这让杨青山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下，这种感觉像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侵入了自己的灵魂，让人有点毛骨悚然，却又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
他又扭过头，望了望远处的秋月。
可是赤日炎炎、热浪滚滚，早已模糊了他的双眼。他只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影子在眼前随着空气中的热流晃动着。他想：“或许我应该妥协，为了秋月，也为了我自己，秋月需要一个妈妈，而我也需要一个家。”
于是经过片刻的沉默，杨青山妥协了，他决定给德明买那个500块钱的随身听。他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对曹雪说：“我知道，德明跟我很亲，他早已视我为亲生父亲，我也将他视如己出，等收完了麦子，我去矿上跟厂长说说。”
还没有等曹雪开口，德明扑过来，给了杨青山一个大大的拥抱，开心的说：“谢谢，爸爸，你真好。”
曹雪激动的看着杨青山，仿佛自己刚刚打了一场大胜仗，胜利的喜悦当然不能表现的太过明显，更不能让这个还有利用价值的“丈夫”察觉到些什么。
她一脸温和的微笑着，眉眼都要柔进阳光里了，拉起杨青山的手说：“我就知道，你是爱我们的。”
“那是自然了。”杨青山的心好像又重新被万般温柔包裹了起来，激动又甜蜜。
秋月在地埂上拔了一根翠绿的麦秆，剥掉麦秆的外衣，掐了一段，把青麦管一端放在嘴里细细的咀嚼了几下，一股淡淡的青草味，萦绕舌尖。她轻轻地吹着麦笛，清脆悦耳的笛声，悠然而出。
她看见远处金黄的麦地里，三个人有说有笑，还有搂搂抱抱，远远看上去，画面是那么的温馨。而于她，却是那么的刺眼，感觉自己像是掉进了深深的冰窖里，快要冻死在这炎炎夏日里。
那个佛口蛇心的女人，爸爸在家的时候，是慈眉善目的，俨然是一个好妈妈。爸爸不在家的时候，就卸下了所有的伪装，原形毕露了。
曹雪把所有食物都锁在了柜子里，有时候一整天都不给她留饭。
地上没有扫干净，就会用扫帚打她。她踩着凳子刷碗刷锅，经常会不小心摔下来，碗也会掉在地上，晚上又会因此招来一顿毒打。
那个女人很会打人，每次都只是打她的屁股，有几次她真的感觉屁股要被打开了花并且连骨头都是疼痛的。好几天疼的都无法坐下。
她刚开始被打时，双手捂着屁股跪在地上哭喊求饶，可是曹雪却并没有因此收手，反而越打越厉害。后来她总是紧咬着自己的唇一声不吭，任凭泪水拥挤在眼眶里，也努力去克制不会让它们落下。
曹雪见她这样苦苦忍受的样子，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威严，一边高高的举起扫帚狠狠地落下，一边气愤的吼叫：“小妮子，要你有什么用？连一点小事都干不好，只会吃闲饭，哦，你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闯祸了，不敢哭出来吗？哭啊！你倒是给我哭啊！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有时候，如果隔壁的伯伯和伯母在家，她就会少挨一会儿打。碍于伯伯和伯母的情面，那个女人也会收敛一点儿。
德明把曹雪对待她的态度，瞧的一清二楚。
饭桌上，只要她自己伸手夹菜，德明就会用脚狠狠地踩她的脚背，眼睛使劲的瞪着她，好让她清楚的知道，好东西都是属于别人的。
每次德明路过她的身边，都会伸手狠狠地掐一下她的胳膊。
德明知道她不会哭出声来，所以有时候当着伯伯和伯母的面，也有恃无恐的欺负她。
刚来这里的时候，爸爸会把他抱在怀里，让她感受到了不同于外婆和外爷的另一种温暖。
那时候在她心里，爸爸就像一座巍峨的大山，充满了能量，仿佛无论她走到哪里，只要回眸凝望，定能看见爸爸高大的身影。
所以她天真的以为：“爸爸的手掌那么大，定能托起她小小的身躯让她免遭伤害；爸爸的肩膀那么宽厚，定能替她遮挡风雨；爸爸的心那么剔透，定能感受到她这万般的委屈......”可是后来，后来她慢慢的发现：一切的以为只是她自己的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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