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9章 六扇门
声音是从另外一间屋子里传出来的。虽然相隔不远，但是中间也有三间屋子。
等秦川和墨玄机循声赶到的时候，司衣已倒在地板上，一双眼睛瞪着天花板，似乎到死都不能瞑目。
呜……呜……
窗户洞开着，一股又一股的冷风从那里灌了进来。
两人来到门外，只见四下里一片寂静，根本不见凶手的踪影，只好又回到屋内。
秦川合上司衣的眼睛，叹息道：“如果我们今晚不来，他是不会死的。”
墨玄机右手按住尸体的心脏部位，将一缕真气灌进对方体内，片刻后疑惑道：“他体内有一股不属于人类的灵气，咦，也不像虎力猛和红衣女鬼那样，到底是谁干的？”
秦川道：“看来这云梦城里藏龙卧虎。”
墨玄机道：“杀他的人应该是为了掩盖真相，很可能与我们要查的陈年旧案有关，更有可能就是当年杀死唐飞燕的凶手。”
秦川道：“可他为什么要杀司衣呢？”
墨玄机也是一头雾水。
正思忖间，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几十名捕快手持兵器冲了进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云梦城中的捕快有六百多人，由当地总捕头负责，如今一下子来了五十人，可见对此次任务的重视程度。
此时走上来一名捕头，先探了探司衣的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片刻后冲着秦川和墨玄机大吼道：“大胆狂徒，竟敢跑到浣衣局里来杀人了！来人啊，都给我拿下！”
秦川和墨玄机浑然没想到自己竟被当成了凶手，正要开口申辩时，已有四柄勾镰伸向了他们的脚踝。
这种勾镰磨去了锋刃，以免割断对方的脚筋，目的只是将人勾到，然后好上前捉拿。
秦川和墨玄机哪里这么容易被他们勾倒，几乎同时施展出腾身术，瞬间拔起一丈多高，然后像鹰隼般扑向那名捕头。
自打学会腾身术后，秦川一直在苦练这项技能，希望能在关键时刻保命，再加上连日来经过墨玄机的指点，此术修为直线上升。原先还要深吸一口长气才能拔地而起，如今只凭意念就行。
那捕头没想到两人身手如此高明，措手不及间连忙抽出腰间铁尺格挡。
秦、墨二人本就无心伤他，避开铁尺后，脚尖在他左右肩膀上一点，然后顺势掠上了边上的屋顶。
那屋顶有一丈半高，这群捕快可没有那么好的轻功，于是有人去找梯子了。
墨玄机对底下的人报明了身份。
那捕头没想到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俊秀少年竟然就是近日来在城中声名大噪的道士墨玄机，他本来不信，可见两人露了这么俊的一手功夫，当下又不由得不信了。
秦川察言观色，解释道：“我俩并非杀人凶手，我们原本在另一间屋子里，听到喊叫声之后便赶了过来，没想到司衣已经死了。”
捕头虽然知道了墨玄机的身份，可似乎并不太买他的账，闻言冷笑道：“两位既然有军职在身，无端端的跑来这浣衣局做什么？”
墨玄机正要和盘托出，却被秦川暗中阻止，后者道：“我们奉城主之命组建一支新军，来看看浣衣局里有没有适合的人选。”
捕头信他个鬼，冷哼道：“来浣衣局招人？你们那里缺洗衣服的？”
秦川一时间也语塞。
捕头见他不说话了，还以为他心虚，满眼鄙夷道：“你们既然说自己不是凶手，可见到其他人行凶了？”
两人摇头。
捕头道：“我刚才瞧过尸体，是被高手的掌力震死的，以两位的身手，想要办到并不难吧？”
秦川低声问边上的墨玄机：“他没瞧出来隐藏在司衣体内的那股灵气？”
墨玄机道：“他没那个本事。”
秦川一叹，转头对捕头道：“我俩为什么要杀人？这位司衣与我俩素昧平生，毫无恩怨，就算要杀他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捕头摇头道：“这我可就管不着了。劳烦两位跟我去六扇门走一趟，是非对错总会查个水落石出。”
秦川忽然问道：“请问你怎么知道这里会出命案？”
墨玄机闻言立刻觉得不对劲，因为对方来得太快，也太及时了，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而报信那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果然，那捕头说道：“当然是有人报案的。”
秦川忙问：“是什么人报的案？”
那捕头欲言又止，片刻后说道：“我……我也不清楚，他浑身上下被一件大红色的连帽斗篷包裹地严严实实，脸上还戴着面具，我怎么看得清楚！”
又是红衣……
秦川和墨玄机互相看了一眼，均觉得里面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前者又问：“他声音如何？是男是女？”
“他没有说话，只塞给我一个小纸团，上面写着有人正在浣衣局内行凶。起初我还不信，反正也没别的事就赶过来看看，没想到真被那人说中了！”
秦川愕然道：“随便来个人报官杀人你就信？就没抓住他好好审问一下？”
捕头老脸一红，骂道：“审个屁！老子一回身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秦川又问：“难道从身形上看不出来是男是女么？”
捕头正要回答，忽然反应过来，喝道：“到底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
“邢捕头，怎么能对墨道长和秦将军如何无礼呢？他们有问错吗？被人指责行凶杀人，难道不该好好问问吗？在案件盖棺定论之前，即便是嫌犯也有申辩和发问的权利。”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过来，不多时出现了一个身形高瘦，面容俊雅的中年男子。
一众捕快见到他出现，连忙弯腰行礼，邢捕头也连忙上前行礼道：“原来是燕总捕，没想到这里刚案发不久，就惊动了您老人家。”
此人正是云梦城的六扇门总捕头燕横，今年近五十岁，面容看起来像个古代员外那样和蔼，但据传论身手绝不在城主叶云飞之下。
他慢悠悠地踱至屋檐下，冲屋顶上的秦川和墨玄机抱拳行礼，自我介绍，弄得外人还以为三人是在叙旧。
秦川来到云梦城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跟六扇门的人打交道，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于是还礼道：“燕总捕，我俩是冤枉的。想必你也听说了，叶城主刚交给我们很重要的任务，帮他训练出一支新军来，根本没理由跑浣衣局来杀人啊？”
燕横闻言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的确听说两位正在为城主培养一支能够施展法术的精锐部队。可本官不明白的是，浣衣局跟练兵有什么关系？二位深夜来浣衣局又有何贵干呀？”
二人当然不方便将具体原因说出来，秦川打算转移话题，问道：“燕总捕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命案的，不会恰好也有一个穿红色斗篷的人给你留了纸条吧？”
燕横笑道：“当然不是，本官正好在附近会客，听说有大量捕快正调动到这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案子，于是就赶过来瞧瞧，没想到……唉，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了两位。不过，在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川道：“请讲。”
燕横道：“案发经过尚且不清楚，也没有人亲眼见到二位行凶。如果二位真的问心无愧的话，是非曲直总会水落石出，可一旦拒捕，即使能一走了之，恐怕日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川道：“去六扇门走一走也不是不行，就是怕你们屈打成招。”
燕横哑然道：“六扇门自然有六扇门的章法。本官以性命保证，只要二位真的没有杀人，必定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六扇门。”
秦川扭头问墨玄机：“你怎么看？”
墨玄机微微颔首，随后纵身飘掠下屋顶，姿态迎风而动，宛如神仙中人，看得那一众捕快眼睛都直了。
秦川也跟着纵身跃下，来到燕横面前笑道：“行，咱俩也不能让总捕大人为难是吧，就跟你去六扇门走一趟吧。不过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六扇门的兄弟拿那啥十大酷刑招呼咱俩，可别怪兄弟不给面子哈？”
燕横哈哈一笑道：“二位可是叶城主和相爷府上的贵客，给本官十个胆子也不敢对二位动用刑具啊。待会我就派人向城主大人通报一声二位目前的情况，听听他的指示。”
秦川看了看天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对了，劳烦你再派一位兄弟去城中校场一趟。”
燕横一愣：“去那里做什么？”
秦川道：“墨道长的那群新军弟子正在校场上等着他去训练呢。请转告他们，今晚的训练取消了。不过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和墨道长被请去了六扇门，否则我怕他们会来闹事要人。”
“行，这个我明白。”燕总捕由衷赞道：“世人都说云梦铁骑名震天下，原来训练如此勤奋，不像本官的六扇门，平日里一个个都慵懒惯了。”
秦川道：“哪里哪里，我瞧燕总捕麾下的这群捕快个个精神抖擞，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我俩早被生吞活剥了。”
“惭愧，惭愧。”燕总捕冲他抱了抱拳，回头瞪了邢捕头一眼，后者不敢出声。
一群人分头离去，只留下十名捕快看守现场，等待仵作前来验尸。
等秦川和墨玄机循声赶到的时候，司衣已倒在地板上，一双眼睛瞪着天花板，似乎到死都不能瞑目。
呜……呜……
窗户洞开着，一股又一股的冷风从那里灌了进来。
两人来到门外，只见四下里一片寂静，根本不见凶手的踪影，只好又回到屋内。
秦川合上司衣的眼睛，叹息道：“如果我们今晚不来，他是不会死的。”
墨玄机右手按住尸体的心脏部位，将一缕真气灌进对方体内，片刻后疑惑道：“他体内有一股不属于人类的灵气，咦，也不像虎力猛和红衣女鬼那样，到底是谁干的？”
秦川道：“看来这云梦城里藏龙卧虎。”
墨玄机道：“杀他的人应该是为了掩盖真相，很可能与我们要查的陈年旧案有关，更有可能就是当年杀死唐飞燕的凶手。”
秦川道：“可他为什么要杀司衣呢？”
墨玄机也是一头雾水。
正思忖间，院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紧接着几十名捕快手持兵器冲了进来，将二人团团围住。
云梦城中的捕快有六百多人，由当地总捕头负责，如今一下子来了五十人，可见对此次任务的重视程度。
此时走上来一名捕头，先探了探司衣的鼻息，又探了探他的脉搏，片刻后冲着秦川和墨玄机大吼道：“大胆狂徒，竟敢跑到浣衣局里来杀人了！来人啊，都给我拿下！”
秦川和墨玄机浑然没想到自己竟被当成了凶手，正要开口申辩时，已有四柄勾镰伸向了他们的脚踝。
这种勾镰磨去了锋刃，以免割断对方的脚筋，目的只是将人勾到，然后好上前捉拿。
秦川和墨玄机哪里这么容易被他们勾倒，几乎同时施展出腾身术，瞬间拔起一丈多高，然后像鹰隼般扑向那名捕头。
自打学会腾身术后，秦川一直在苦练这项技能，希望能在关键时刻保命，再加上连日来经过墨玄机的指点，此术修为直线上升。原先还要深吸一口长气才能拔地而起，如今只凭意念就行。
那捕头没想到两人身手如此高明，措手不及间连忙抽出腰间铁尺格挡。
秦、墨二人本就无心伤他，避开铁尺后，脚尖在他左右肩膀上一点，然后顺势掠上了边上的屋顶。
那屋顶有一丈半高，这群捕快可没有那么好的轻功，于是有人去找梯子了。
墨玄机对底下的人报明了身份。
那捕头没想到眼前这个温文儒雅的俊秀少年竟然就是近日来在城中声名大噪的道士墨玄机，他本来不信，可见两人露了这么俊的一手功夫，当下又不由得不信了。
秦川察言观色，解释道：“我俩并非杀人凶手，我们原本在另一间屋子里，听到喊叫声之后便赶了过来，没想到司衣已经死了。”
捕头虽然知道了墨玄机的身份，可似乎并不太买他的账，闻言冷笑道：“两位既然有军职在身，无端端的跑来这浣衣局做什么？”
墨玄机正要和盘托出，却被秦川暗中阻止，后者道：“我们奉城主之命组建一支新军，来看看浣衣局里有没有适合的人选。”
捕头信他个鬼，冷哼道：“来浣衣局招人？你们那里缺洗衣服的？”
秦川一时间也语塞。
捕头见他不说话了，还以为他心虚，满眼鄙夷道：“你们既然说自己不是凶手，可见到其他人行凶了？”
两人摇头。
捕头道：“我刚才瞧过尸体，是被高手的掌力震死的，以两位的身手，想要办到并不难吧？”
秦川低声问边上的墨玄机：“他没瞧出来隐藏在司衣体内的那股灵气？”
墨玄机道：“他没那个本事。”
秦川一叹，转头对捕头道：“我俩为什么要杀人？这位司衣与我俩素昧平生，毫无恩怨，就算要杀他也总得有个理由吧？”
捕头摇头道：“这我可就管不着了。劳烦两位跟我去六扇门走一趟，是非对错总会查个水落石出。”
秦川忽然问道：“请问你怎么知道这里会出命案？”
墨玄机闻言立刻觉得不对劲，因为对方来得太快，也太及时了，显然是有人通风报信，而报信那人很可能就是凶手。
果然，那捕头说道：“当然是有人报案的。”
秦川忙问：“是什么人报的案？”
那捕头欲言又止，片刻后说道：“我……我也不清楚，他浑身上下被一件大红色的连帽斗篷包裹地严严实实，脸上还戴着面具，我怎么看得清楚！”
又是红衣……
秦川和墨玄机互相看了一眼，均觉得里面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前者又问：“他声音如何？是男是女？”
“他没有说话，只塞给我一个小纸团，上面写着有人正在浣衣局内行凶。起初我还不信，反正也没别的事就赶过来看看，没想到真被那人说中了！”
秦川愕然道：“随便来个人报官杀人你就信？就没抓住他好好审问一下？”
捕头老脸一红，骂道：“审个屁！老子一回身的工夫，人就不见了。”
秦川又问：“难道从身形上看不出来是男是女么？”
捕头正要回答，忽然反应过来，喝道：“到底是你问我？还是我问你啊！”
“邢捕头，怎么能对墨道长和秦将军如何无礼呢？他们有问错吗？被人指责行凶杀人，难道不该好好问问吗？在案件盖棺定论之前，即便是嫌犯也有申辩和发问的权利。”
一个温和的声音从院子外传了过来，不多时出现了一个身形高瘦，面容俊雅的中年男子。
一众捕快见到他出现，连忙弯腰行礼，邢捕头也连忙上前行礼道：“原来是燕总捕，没想到这里刚案发不久，就惊动了您老人家。”
此人正是云梦城的六扇门总捕头燕横，今年近五十岁，面容看起来像个古代员外那样和蔼，但据传论身手绝不在城主叶云飞之下。
他慢悠悠地踱至屋檐下，冲屋顶上的秦川和墨玄机抱拳行礼，自我介绍，弄得外人还以为三人是在叙旧。
秦川来到云梦城这么久，还是头一回跟六扇门的人打交道，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形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于是还礼道：“燕总捕，我俩是冤枉的。想必你也听说了，叶城主刚交给我们很重要的任务，帮他训练出一支新军来，根本没理由跑浣衣局来杀人啊？”
燕横闻言连连点头道：“没错没错，的确听说两位正在为城主培养一支能够施展法术的精锐部队。可本官不明白的是，浣衣局跟练兵有什么关系？二位深夜来浣衣局又有何贵干呀？”
二人当然不方便将具体原因说出来，秦川打算转移话题，问道：“燕总捕是怎么知道这里发生命案的，不会恰好也有一个穿红色斗篷的人给你留了纸条吧？”
燕横笑道：“当然不是，本官正好在附近会客，听说有大量捕快正调动到这里，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案子，于是就赶过来瞧瞧，没想到……唉，在这种情况下认识了两位。不过，在下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秦川道：“请讲。”
燕横道：“案发经过尚且不清楚，也没有人亲眼见到二位行凶。如果二位真的问心无愧的话，是非曲直总会水落石出，可一旦拒捕，即使能一走了之，恐怕日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秦川道：“去六扇门走一走也不是不行，就是怕你们屈打成招。”
燕横哑然道：“六扇门自然有六扇门的章法。本官以性命保证，只要二位真的没有杀人，必定能完好无损地走出六扇门。”
秦川扭头问墨玄机：“你怎么看？”
墨玄机微微颔首，随后纵身飘掠下屋顶，姿态迎风而动，宛如神仙中人，看得那一众捕快眼睛都直了。
秦川也跟着纵身跃下，来到燕横面前笑道：“行，咱俩也不能让总捕大人为难是吧，就跟你去六扇门走一趟吧。不过我可先把丑话说在前头，要是六扇门的兄弟拿那啥十大酷刑招呼咱俩，可别怪兄弟不给面子哈？”
燕横哈哈一笑道：“二位可是叶城主和相爷府上的贵客，给本官十个胆子也不敢对二位动用刑具啊。待会我就派人向城主大人通报一声二位目前的情况，听听他的指示。”
秦川看了看天色，似乎想起了什么，忙道：“对了，劳烦你再派一位兄弟去城中校场一趟。”
燕横一愣：“去那里做什么？”
秦川道：“墨道长的那群新军弟子正在校场上等着他去训练呢。请转告他们，今晚的训练取消了。不过千万别告诉他们，我和墨道长被请去了六扇门，否则我怕他们会来闹事要人。”
“行，这个我明白。”燕总捕由衷赞道：“世人都说云梦铁骑名震天下，原来训练如此勤奋，不像本官的六扇门，平日里一个个都慵懒惯了。”
秦川道：“哪里哪里，我瞧燕总捕麾下的这群捕快个个精神抖擞，要不是你及时赶到，恐怕我俩早被生吞活剥了。”
“惭愧，惭愧。”燕总捕冲他抱了抱拳，回头瞪了邢捕头一眼，后者不敢出声。
一群人分头离去，只留下十名捕快看守现场，等待仵作前来验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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