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冬夜
芸娘亲自给顾瑾年倒了一杯热茶,看着眼前的十指纤纤,
顾瑾年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十分愚蠢,就像一个懵懂少年求爱一般的无知,
不过他却是说不出来的满足,至少在来回帝都和钱塘之间,他的心一直是空洞的,
现在一下就被小丫头的体温给填满了,蠢是蠢了点,却不后悔,
不过,下不为例!
顾瑾年剑眉轻佻,目光比之前更为幽深的看向芸娘,
“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恐怕需要回一趟薛家,如果你是从沈家出事的话,那必定会让薛长青诟病少不得闹到皇上跟前,
他现在已经是二等带刀侍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从来不问你,为什么认定薛长青会陷害置沈家于死地,
不过我想可能你在薛府看到或是听到什么端倪,
府衙办案还讲究个证据你可是什么都没有,这些在外人看来都是臆测、陷害,
务必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安全把你送到钱塘以后,我会亲自去查,
不管真假,我都会给你个交代!
回去以后只拿自己最紧要的东西,其他的算便宜薛家了,以后你再嫁人嫁妆舅舅会给你添置绝对比这更多更好,不必忧心。”
顾瑾年说话办事从来都是简明扼要,绝不废话半句,
今天跟芸娘说的已经够多,他担心小丫头沉不住气回薛府后真查出什么来,又不能脱身才叫麻烦,
薛长青他是见过的,每次到沈府看似一副谦恭作态,但内里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这是个绝对的狠人!
话说完,没有顾瑾年料想的热泪盈眶,他甚至还想过小丫头会不会感动到扑在她身上哭一哭,
只见她眼角有些不易察觉的红,但红唇上扬,笑声温婉,
“我就知道小舅舅肯定不会让芸娘失望的,谢谢小舅舅!”
沈芸娘其实非常感动,也忍不住想哭,可她说过不会再为薛长青这个垃圾掉一滴眼泪,也就足足给憋回去。
说完径直跑到顾瑾年身后,一双白嫩的柔荑轻轻敲着他的宽肩,在规律的敲击声中顾瑾年感受空气中的木兰花香,身心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明白不管任何时候,小丫头总是信他的,随后长指往后指了指人,笑着,
“还算有良心,”
而后语气中多了一丝命令的口吻,
“回薛府以后,一定记住我的话就像平常一样自然,不要去查任何东西。”
芸娘欣然点头,
“嗯,我知道了,只是我要在薛府呆多久...我一刻也不想留在那里,我怕...”
顾瑾年脸色微变,转头看向身后的芸娘,两人刚好四目相对,芸娘早就脸色绯红害羞低下头不再言语,
一时不好挑明她在担心薛长青会强要她,那人眼中对她的情欲除非她瞎看不出来。
顾瑾年那天已经从梅香嘴里知道,芸娘刚送入洞房人就病了,至今还没有圆房,
他瞬间嘴角含笑,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敲击着桌面,
“我让林德友明天给你送副药,煎好就吃,后天回薛家,三天之后刘氏会带着你去近郊的大佛寺礼佛,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
芸娘点头也不问是什么药,她总是相信小舅舅不会害她,就是毒药让她马上死小舅舅也能让她活过来。
最后顾瑾年收敛笑意,眼眸一转严肃说道,
“芸娘,迈出这一步以后就不能再回头,我原来想着让你能和离,转念想那薛长青可不会轻易放掉这么好的岳家,
还不如将计就计,你会在钱塘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至亲不能知晓也不能相见,或许以后能远远见上,
但这一两年是断不可能再见的,你可想清楚?!”
芸娘轻叩牙关,额前有些许碎发贴合在白皙的面颊上,显得格外缭人,
但她的眼睛炯炯有光满是坚定答复顾瑾年,
“想清楚了,没有我他就拿捏不了沈家,我曾经想过如果他是个白丁,就是杀他之后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是愿意的...“
不等芸娘说完,顾瑾年倾刻转身将带着薄茧的右手蒙在她柔软湿润的红唇上,
瞬间凑近她,一字一句说道,
“要下十八层地狱也是我来,用不上你这小女娘,到了钱塘老实过你的日子,剩下的让舅舅来做。”
屋内光影交错,芸娘微微蹙眉,顿时觉得有种东西沉重的敲击着心脏,莫名的痛楚顷刻席卷全身,多年以后她才明白那是为什么。
再看小舅舅挺拔的鼻梁,修长清亮的双眼专注的不容置疑的盯着她,
像是让她承诺自己不会下十八层地狱那般笃定与坚决,
感受到顾瑾年右手的薄茧正在细细摩擦着她的嘴唇,芸娘脸颊有些发烫,但心中也愈加烦闷,
怎么动不动就在小舅舅面前脸红,真是难为情。
顾瑾年的心弦倏地一颤,一丝甜蜜毫无征兆的布满心房,但很快被理智替代,
“早点休息,这几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然到时候跑不动,我走了。”
梅香听到里屋凳子挪动的声响,立即将玄色大氅取来,芸娘很自然的接过大氅给顾瑾年披上,又细心系上绳带,
顾瑾年失神的望着,感受她柔嫩的指尖和自己下颌皮肤不时的触碰,还有她细微呼吸的热气,
因为顾瑾年比较高,芸娘踮起脚尖使劲往他身上凑,再这样呆着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着丫鬟的面再次将她抱在怀里,
他一把抓住芸娘的手,颇有些急躁的说,
“我自己来,你别送了小心受凉。”
芸娘很快发现小舅舅眼里的焦躁,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系个绳子怎么错了,也不好追问,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听小舅舅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了力气才跑得够远,
一时也没把顾瑾年的神态放在心里,兴许是他累了,
想想也是,钱塘到帝都多远啊,以后她也会离至亲这么远了,
朦朦胧胧中才走不远的顾瑾年就听到小丫头喃喃自语,
“今年没有看到元宵节的烟火,好可惜。”
“以后,我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烟花,”
顾瑾年脚步停一下,转身看向那间点着灯火的房间,
犹如苍茫大地中一盏为自己留的夜灯让他感到暖心,冬天长途跋涉又是快马即使带着护罩也让他的脸冻到失去知觉,
此刻凛冽的寒风也不再觉得难受,只是对于需要一个妻子这件事,他前所未有的肯定,一道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顾瑾年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十分愚蠢,就像一个懵懂少年求爱一般的无知,
不过他却是说不出来的满足,至少在来回帝都和钱塘之间,他的心一直是空洞的,
现在一下就被小丫头的体温给填满了,蠢是蠢了点,却不后悔,
不过,下不为例!
顾瑾年剑眉轻佻,目光比之前更为幽深的看向芸娘,
“一切都安排好了,你恐怕需要回一趟薛家,如果你是从沈家出事的话,那必定会让薛长青诟病少不得闹到皇上跟前,
他现在已经是二等带刀侍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从来不问你,为什么认定薛长青会陷害置沈家于死地,
不过我想可能你在薛府看到或是听到什么端倪,
府衙办案还讲究个证据你可是什么都没有,这些在外人看来都是臆测、陷害,
务必不要再跟任何人说起这件事,安全把你送到钱塘以后,我会亲自去查,
不管真假,我都会给你个交代!
回去以后只拿自己最紧要的东西,其他的算便宜薛家了,以后你再嫁人嫁妆舅舅会给你添置绝对比这更多更好,不必忧心。”
顾瑾年说话办事从来都是简明扼要,绝不废话半句,
今天跟芸娘说的已经够多,他担心小丫头沉不住气回薛府后真查出什么来,又不能脱身才叫麻烦,
薛长青他是见过的,每次到沈府看似一副谦恭作态,但内里他相信自己不会看错,这是个绝对的狠人!
话说完,没有顾瑾年料想的热泪盈眶,他甚至还想过小丫头会不会感动到扑在她身上哭一哭,
只见她眼角有些不易察觉的红,但红唇上扬,笑声温婉,
“我就知道小舅舅肯定不会让芸娘失望的,谢谢小舅舅!”
沈芸娘其实非常感动,也忍不住想哭,可她说过不会再为薛长青这个垃圾掉一滴眼泪,也就足足给憋回去。
说完径直跑到顾瑾年身后,一双白嫩的柔荑轻轻敲着他的宽肩,在规律的敲击声中顾瑾年感受空气中的木兰花香,身心前所未有的愉悦。
他明白不管任何时候,小丫头总是信他的,随后长指往后指了指人,笑着,
“还算有良心,”
而后语气中多了一丝命令的口吻,
“回薛府以后,一定记住我的话就像平常一样自然,不要去查任何东西。”
芸娘欣然点头,
“嗯,我知道了,只是我要在薛府呆多久...我一刻也不想留在那里,我怕...”
顾瑾年脸色微变,转头看向身后的芸娘,两人刚好四目相对,芸娘早就脸色绯红害羞低下头不再言语,
一时不好挑明她在担心薛长青会强要她,那人眼中对她的情欲除非她瞎看不出来。
顾瑾年那天已经从梅香嘴里知道,芸娘刚送入洞房人就病了,至今还没有圆房,
他瞬间嘴角含笑,修长的手指不自觉敲击着桌面,
“我让林德友明天给你送副药,煎好就吃,后天回薛家,三天之后刘氏会带着你去近郊的大佛寺礼佛,到时候会有人来接你,”
芸娘点头也不问是什么药,她总是相信小舅舅不会害她,就是毒药让她马上死小舅舅也能让她活过来。
最后顾瑾年收敛笑意,眼眸一转严肃说道,
“芸娘,迈出这一步以后就不能再回头,我原来想着让你能和离,转念想那薛长青可不会轻易放掉这么好的岳家,
还不如将计就计,你会在钱塘以另外一个人的身份在这个世界上活着,至亲不能知晓也不能相见,或许以后能远远见上,
但这一两年是断不可能再见的,你可想清楚?!”
芸娘轻叩牙关,额前有些许碎发贴合在白皙的面颊上,显得格外缭人,
但她的眼睛炯炯有光满是坚定答复顾瑾年,
“想清楚了,没有我他就拿捏不了沈家,我曾经想过如果他是个白丁,就是杀他之后下十八层地狱我也是愿意的...“
不等芸娘说完,顾瑾年倾刻转身将带着薄茧的右手蒙在她柔软湿润的红唇上,
瞬间凑近她,一字一句说道,
“要下十八层地狱也是我来,用不上你这小女娘,到了钱塘老实过你的日子,剩下的让舅舅来做。”
屋内光影交错,芸娘微微蹙眉,顿时觉得有种东西沉重的敲击着心脏,莫名的痛楚顷刻席卷全身,多年以后她才明白那是为什么。
再看小舅舅挺拔的鼻梁,修长清亮的双眼专注的不容置疑的盯着她,
像是让她承诺自己不会下十八层地狱那般笃定与坚决,
感受到顾瑾年右手的薄茧正在细细摩擦着她的嘴唇,芸娘脸颊有些发烫,但心中也愈加烦闷,
怎么动不动就在小舅舅面前脸红,真是难为情。
顾瑾年的心弦倏地一颤,一丝甜蜜毫无征兆的布满心房,但很快被理智替代,
“早点休息,这几天好好吃饭好好睡觉,不然到时候跑不动,我走了。”
梅香听到里屋凳子挪动的声响,立即将玄色大氅取来,芸娘很自然的接过大氅给顾瑾年披上,又细心系上绳带,
顾瑾年失神的望着,感受她柔嫩的指尖和自己下颌皮肤不时的触碰,还有她细微呼吸的热气,
因为顾瑾年比较高,芸娘踮起脚尖使劲往他身上凑,再这样呆着他不敢保证自己会不会当着丫鬟的面再次将她抱在怀里,
他一把抓住芸娘的手,颇有些急躁的说,
“我自己来,你别送了小心受凉。”
芸娘很快发现小舅舅眼里的焦躁,只是她不明白自己系个绳子怎么错了,也不好追问,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听小舅舅的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有了力气才跑得够远,
一时也没把顾瑾年的神态放在心里,兴许是他累了,
想想也是,钱塘到帝都多远啊,以后她也会离至亲这么远了,
朦朦胧胧中才走不远的顾瑾年就听到小丫头喃喃自语,
“今年没有看到元宵节的烟火,好可惜。”
“以后,我会让你看到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烟花,”
顾瑾年脚步停一下,转身看向那间点着灯火的房间,
犹如苍茫大地中一盏为自己留的夜灯让他感到暖心,冬天长途跋涉又是快马即使带着护罩也让他的脸冻到失去知觉,
此刻凛冽的寒风也不再觉得难受,只是对于需要一个妻子这件事,他前所未有的肯定,一道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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