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三位领养人
当余琳陪着李教授从那个隐蔽的房间出来时，孩子们已经下课，在老师们的看护下，正在自由活动。
孩子们看到余琳陪着李教授走过来时，都不由自主地偷偷打量李教授，而且玩闹的动作也都变得收敛，想要表现得乖巧一些。
“因为那个孩子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而与他一起被发现的那个女孩一直叫他小八，所以我们也暂时叫他小八。”
余琳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低声跟李老说那个孩子的信息，“在战争期间他被那个女孩照顾，好在那个女孩虽然性格冲动，但是本性善良，将这个孩子教导的很好。”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刚才观察的那间教室外，教室里面现在很是安静。
透过窗户望去，一个黑发小男孩坐在角落，翻看着那本破破烂烂的书，而他身边是一个暗红色长发的少女，不知道在跟男孩说着什么。
“那本书是小八的珍宝，他性格温和，不争不抢，但是只要有人跟他抢那本书他就会着急。”余琳说道。
“那是本什么书？”李教授好奇地问道。
余琳略显犹豫，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一本关于代码方面的书籍。”
李教授略显意外，他本以为可能是男孩父母送的童话书之类的。
“我能跟他聊一下吗？”李教授问道。
“当然，”余琳点了点头，“我先进去把梧桐叫出来。”
余琳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来到梧桐的身边，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梧桐身体一抖，看向门口，点了点头，蹲下来跟小八叮嘱了几句，便跟着余琳一起走了出来。
梧桐出来后李教授，稍微有些安心，然后鞠了一躬：“您放心，小八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余琳朝李教授点了点头。
李教授随后推门进入，缓缓走到小男孩旁边，小男孩专注的看着手中已经被翻得破破烂烂的书。
李教授看了一下书的内容，发现书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零和一，李教授自然一眼就认出，这是最古老的二进制代码，在如今这个星际时代看来低效且繁琐，但是在当时人类还在行星时代时，这种古老的代码是当时科技的基础。
“你看的懂这本书吗？”李教授好奇地对低着头的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一怔，下意识抬起头，看着李教授。
当李教授看到小男孩的双眸时，不禁愣住了，小男孩的黑色双眸宛如两潭纯净无垢的山间清泉，泉水中又仿佛倒映着点点繁星，深邃异常，仿佛要令人陷入其中。
小男孩很快将目光移开，用稚嫩的声音回答着李教授的问题。
“书里面有朋友，不需要看懂。”
李教授起初没在意，说道“这些代码总归是不变的，你怎么不跟外面的小朋友们一起玩？”
但是小男孩的下一句话令李教授瞳孔一震。
“不是的，朋友会说话，代码是活的！”小男孩看着李教授认真地说道。
小男孩的话让李教授怔在原地，他回想起了四十年前他在那个大厅里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呐喊，喃喃自语道，“代码是活的......，代码是活的......”
小男孩奇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怪爷爷，又低头开始看书。
就这样，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另一个人又开始低着头翻动着那仿佛永远都看不腻的代码，时间在两个人的沉默中流失，只有纸张的沙沙声宛如沙漏里的沙子，计算着时间。
李教授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面前的男孩还是在翻书，想着这个男孩那如清泉般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说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男孩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李教授一怔，是啊，自己为什么就选择了这个男孩？是因为之前余琳说的那些话？是因为男孩那清泉般的眼睛？还是因为......那一句“代码是活的”？
“因为我那里有许多代码，你不想跟它们交朋友吗？”李教授笑着说道，朝着小男孩伸出手。
小男孩思索了一下，想起刚才梧桐姐姐的叮嘱，露出笑颜，回答道：“好啊！”
······
余琳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李教授进去都将近一个小时了，自己从外面看去两人都没聊几句，余琳不禁有些担心这次的领养。
就在余琳焦急之时，推门声传来，余琳连忙转身，看到李教授牵着小八的小手走了出来。
“李老，您......？”余琳欣喜地问道。
李教授笑着点了点头，“在哪里办手续？”
领养手续自然十分复杂，特别是这次还涉及战争遗孤的领养，群众和媒体最近都在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各种背景审查，签字备案，签承诺书，录档案等流程。
但是在余琳的陪同下也都顺利通过，最后一个步骤就是重新制作被领养人的公民卡片，这意味着这个孩子将在星盟获得新生，将以一个新的身份开启余生。
“李老，姓名那一栏填......？”由于小八没有名字，所以需要重新取一个正式的名字。
李老思索了一下，“先填李安吧。”
他希望这个经历过战争磨难的孩子能够平安的度过余生。
就这样，在一个晴天，李教授领养了李安，大手小手相握的一瞬间，宛如蝴蝶扇动了翅膀。
······
手续办完，梧桐抑制着自己的泪水和李安告别。
“梧桐姐姐，不哭哦，小八会回来看你的。”已经叫做李安的小八，用小手为擦拭着少女脸上的泪水，他并不清楚这次的离别意味着什么。
星盟本身就注重儿童权益，福利机构的孩子的领养率十分高，儿童被领养之后，关于被领养人的所有信息都将以绝密的等级进行封存，以避免对被领养人的未来产生不好的影响。
尤其现在又是战争期间，福利机构成立各方角力的场所，不管是为了迎合民意，还是为了各派系的政治利益，妥善解决战争安置事宜，无疑是收割民意的最好做法。
梧桐摇了摇头，她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被领养后恐怕两人很难再取得联系了，“小八，记住梧桐姐姐说的话了吗？”
“嗯，记住了。”李安认真的说道。
“嗯，要牢牢记住啊。”梧桐笑着最后揉了揉李安微微卷起的黑发，最后一次拥抱住了李安，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再见小八......，要幸福啊。”
······
余琳和梧桐站在六十八号福利机构门外，目送李教授和李安离去，挥手告别。
等待车辆消失在到道路尽头，梧桐低着头向一旁的余琳问道：“余老师，您说小八会幸福吗？”
余琳对着不安的梧桐说道，“那位老人德高望重，小八会过的很好的。”
空气沉默下来。梧桐还是在盯着远处的道路尽头，余琳开口打破沉默，“你现在该为自己考虑了，之前来机构参观的那户人家对你有领养意向，稍晚些会再过来，你也抓住这个机会。”
“嗯......”微弱的答复从一旁传来。
······
无人驾驶的引力车在高速路上平稳行驶，李教授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赶不上去接去接初夏放学了，于是先联系了下自己的学生，先去帮自己接一下孩子。
而在李教授和李安的乘坐的车向着远离福利机构的方向前进时，一辆同样造型的引力车与他们擦肩而过，向着六十八号福利机构的方向驶去。
······
六十八号福利机构门口。
就在余琳和梧桐准备返回时，远处亮起了一对车灯，一辆银灰色的引力车缓缓的行驶到福利机构门口，余琳和梧桐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待车停稳，一男一女从车上推门而下，男的四十岁左右，金发中分，身材高大，西装革履，气场十足。
而跟在男子身后的女性十分年轻，感觉仅有二十岁左右，身着修身黑色长裙，身材窈窕，乌黑长发盘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用蝴蝶夹夹住，露出如白天鹅一般的修长脖颈，皮肤白净，五官精致，一双柳叶眉下藏着一对如繁星般的双眸。
“迪恩议员，您到了，我正想着您今天可能不过来了呢？”余琳看到下车的男子赶紧迎上。
“哈哈，这不路上遇到空中管制，绕了好大一圈才赶过来。”迪恩议员表现的平易近人，看到后面的梧桐也在，于是说道，“余院长，我跟内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带梧桐回家，今天过来办理下手续。”
余琳露出笑容，赶紧将迪恩议员迎入机构，年龄稍微大些的孩子一般很难领养，领养人更倾向于那些更小一些的孩子，梧桐能被一位议员领养，在余琳看来真是幸运。
梧桐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喜色，默默地跟在身后。而跟迪恩一同前来的那位秘书一般的女子则打量着梧桐，悄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由于刚刚走过一遍手续，余琳轻车熟路地带着迪恩议员完成了这些繁琐的手续，而此时梧桐已经收拾好行李。
“对了，于院长，之前我看有个经常和梧桐在一块的小男孩，我能一并领养吗？”迪恩议员突然问道，“我看他和梧桐感情很深厚呢。”
余琳听到这句话一怔，“议员先生，那个小男孩刚被领养走，就在您来之前，”然后悄声隐晦地说道，“您也知道，星盟禁止一并领养多个孩子，对领养的间隔也有明确限制，即使他还在，您这边也......”
“噢噢，我还真没关注过这些，倒是有些唐突了，”迪恩议员一拍脑袋说道，“小男孩是哪家人领养了？”
听到迪恩议员的问题，余琳面露难色，陷入了沉默，然后为难地说道，“抱歉议员先生，这些是绝对保密的事项。”
议员倒也没有生气，“没关系，不方便说就算了，我是想着梧桐和他感情深厚，以后可以多来往，反正知道六十八号机构的也就那一小圈子人罢了。”
余琳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了一眼心情有些低落和不安的梧桐，悄声说道，“议员先生，梧桐性格强硬，嫉恶如仇，但是本性善良，有责任感，您一定多包涵她。”
迪恩议员笑呵呵地说道，“余院长放心。”
余琳将迪恩和梧桐送到停在门口的车辆旁边，又在梧桐耳边叮嘱了几句，便为其打开后座车门，准备让梧桐上去，但是开门的瞬间，余琳才发现车上坐着一个身穿洋服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着黑白色洋服，头上带着贝雷帽，银色长发从贝雷帽中偷偷流出，披散在身后，白色鞋袜上踩着黑色小皮鞋，抱着一个玩偶，宛如洋娃娃一般。
迪恩议员没有介绍小女孩，余琳也没有多问，跟迪恩一起来的那个女子则带着梧桐上车，迪恩议员与余琳告别后也上车。
余琳看着银灰色的车辆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不由地舒了一口气，她其实最为担心的就是李安和梧桐领养的事情，李安情况特殊，自己要需找到合适的人才敢介绍李安。
而梧桐经历了战争后则宛如受惊的小猫，自我防护意识极强，缺乏安全感，再加上年龄偏大，领养人一般不会选择这么具有个性的孩子。
就在余琳认为今天的领养工作告一段落时，道路尽头又亮起了两束光芒，一辆车向着福利机构行来。
余琳思索了一下，确认今天已经没有任何人预约，等待车辆渐渐靠近，余琳才看清，这是一辆豪华的轿车，光是这一辆车的价值可能就能抵得上星盟拨给六十八号福利机构一年的预算了。
车辆停稳，副驾驶上下来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男子膀大腰圆，身材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带着墨镜，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应该是保镖，而且能雇佣这种保镖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保镖打开后座车门，一个金发中分，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下车来，竟然是刚刚离去的迪恩议员。
余琳心中感到有些不妙，忙问道“议员先生，您不是刚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迪恩议员眉头一皱，看着余琳说道：“余院长，你怎么了？我路上遇到空中管制，所以来晚了，之前看的那个女孩我准备今天领走，尽快办一下手续吧！”
余琳听到迪恩议员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低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孩子们看到余琳陪着李教授走过来时，都不由自主地偷偷打量李教授，而且玩闹的动作也都变得收敛，想要表现得乖巧一些。
“因为那个孩子已经不记得自己的名字了，而与他一起被发现的那个女孩一直叫他小八，所以我们也暂时叫他小八。”
余琳一边在前面带路一边低声跟李老说那个孩子的信息，“在战争期间他被那个女孩照顾，好在那个女孩虽然性格冲动，但是本性善良，将这个孩子教导的很好。”
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刚才观察的那间教室外，教室里面现在很是安静。
透过窗户望去，一个黑发小男孩坐在角落，翻看着那本破破烂烂的书，而他身边是一个暗红色长发的少女，不知道在跟男孩说着什么。
“那本书是小八的珍宝，他性格温和，不争不抢，但是只要有人跟他抢那本书他就会着急。”余琳说道。
“那是本什么书？”李教授好奇地问道。
余琳略显犹豫，不确定地说道，“好像······是一本关于代码方面的书籍。”
李教授略显意外，他本以为可能是男孩父母送的童话书之类的。
“我能跟他聊一下吗？”李教授问道。
“当然，”余琳点了点头，“我先进去把梧桐叫出来。”
余琳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了进去，来到梧桐的身边，低声跟她说了几句话。
梧桐身体一抖，看向门口，点了点头，蹲下来跟小八叮嘱了几句，便跟着余琳一起走了出来。
梧桐出来后李教授，稍微有些安心，然后鞠了一躬：“您放心，小八是个很听话的孩子。”
余琳朝李教授点了点头。
李教授随后推门进入，缓缓走到小男孩旁边，小男孩专注的看着手中已经被翻得破破烂烂的书。
李教授看了一下书的内容，发现书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零和一，李教授自然一眼就认出，这是最古老的二进制代码，在如今这个星际时代看来低效且繁琐，但是在当时人类还在行星时代时，这种古老的代码是当时科技的基础。
“你看的懂这本书吗？”李教授好奇地对低着头的小男孩说道。
小男孩一怔，下意识抬起头，看着李教授。
当李教授看到小男孩的双眸时，不禁愣住了，小男孩的黑色双眸宛如两潭纯净无垢的山间清泉，泉水中又仿佛倒映着点点繁星，深邃异常，仿佛要令人陷入其中。
小男孩很快将目光移开，用稚嫩的声音回答着李教授的问题。
“书里面有朋友，不需要看懂。”
李教授起初没在意，说道“这些代码总归是不变的，你怎么不跟外面的小朋友们一起玩？”
但是小男孩的下一句话令李教授瞳孔一震。
“不是的，朋友会说话，代码是活的！”小男孩看着李教授认真地说道。
小男孩的话让李教授怔在原地，他回想起了四十年前他在那个大厅里发出的歇斯底里的呐喊，喃喃自语道，“代码是活的......，代码是活的......”
小男孩奇怪的看了一眼眼前的这个怪爷爷，又低头开始看书。
就这样，一个人陷入了沉思，另一个人又开始低着头翻动着那仿佛永远都看不腻的代码，时间在两个人的沉默中流失，只有纸张的沙沙声宛如沙漏里的沙子，计算着时间。
李教授回过神来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看着面前的男孩还是在翻书，想着这个男孩那如清泉般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说道：“你愿意跟我走吗？”
男孩抬起头，疑惑地问道：“为什么？”
李教授一怔，是啊，自己为什么就选择了这个男孩？是因为之前余琳说的那些话？是因为男孩那清泉般的眼睛？还是因为......那一句“代码是活的”？
“因为我那里有许多代码，你不想跟它们交朋友吗？”李教授笑着说道，朝着小男孩伸出手。
小男孩思索了一下，想起刚才梧桐姐姐的叮嘱，露出笑颜，回答道：“好啊！”
······
余琳抬手看了一下时间，李教授进去都将近一个小时了，自己从外面看去两人都没聊几句，余琳不禁有些担心这次的领养。
就在余琳焦急之时，推门声传来，余琳连忙转身，看到李教授牵着小八的小手走了出来。
“李老，您......？”余琳欣喜地问道。
李教授笑着点了点头，“在哪里办手续？”
领养手续自然十分复杂，特别是这次还涉及战争遗孤的领养，群众和媒体最近都在盯着这边的一举一动，各种背景审查，签字备案，签承诺书，录档案等流程。
但是在余琳的陪同下也都顺利通过，最后一个步骤就是重新制作被领养人的公民卡片，这意味着这个孩子将在星盟获得新生，将以一个新的身份开启余生。
“李老，姓名那一栏填......？”由于小八没有名字，所以需要重新取一个正式的名字。
李老思索了一下，“先填李安吧。”
他希望这个经历过战争磨难的孩子能够平安的度过余生。
就这样，在一个晴天，李教授领养了李安，大手小手相握的一瞬间，宛如蝴蝶扇动了翅膀。
······
手续办完，梧桐抑制着自己的泪水和李安告别。
“梧桐姐姐，不哭哦，小八会回来看你的。”已经叫做李安的小八，用小手为擦拭着少女脸上的泪水，他并不清楚这次的离别意味着什么。
星盟本身就注重儿童权益，福利机构的孩子的领养率十分高，儿童被领养之后，关于被领养人的所有信息都将以绝密的等级进行封存，以避免对被领养人的未来产生不好的影响。
尤其现在又是战争期间，福利机构成立各方角力的场所，不管是为了迎合民意，还是为了各派系的政治利益，妥善解决战争安置事宜，无疑是收割民意的最好做法。
梧桐摇了摇头，她不是小孩子了，自然知道被领养后恐怕两人很难再取得联系了，“小八，记住梧桐姐姐说的话了吗？”
“嗯，记住了。”李安认真的说道。
“嗯，要牢牢记住啊。”梧桐笑着最后揉了揉李安微微卷起的黑发，最后一次拥抱住了李安，在他耳边轻轻说道，“再见小八......，要幸福啊。”
······
余琳和梧桐站在六十八号福利机构门外，目送李教授和李安离去，挥手告别。
等待车辆消失在到道路尽头，梧桐低着头向一旁的余琳问道：“余老师，您说小八会幸福吗？”
余琳对着不安的梧桐说道，“那位老人德高望重，小八会过的很好的。”
空气沉默下来。梧桐还是在盯着远处的道路尽头，余琳开口打破沉默，“你现在该为自己考虑了，之前来机构参观的那户人家对你有领养意向，稍晚些会再过来，你也抓住这个机会。”
“嗯......”微弱的答复从一旁传来。
······
无人驾驶的引力车在高速路上平稳行驶，李教授看了一下时间，发现已经赶不上去接去接初夏放学了，于是先联系了下自己的学生，先去帮自己接一下孩子。
而在李教授和李安的乘坐的车向着远离福利机构的方向前进时，一辆同样造型的引力车与他们擦肩而过，向着六十八号福利机构的方向驶去。
······
六十八号福利机构门口。
就在余琳和梧桐准备返回时，远处亮起了一对车灯，一辆银灰色的引力车缓缓的行驶到福利机构门口，余琳和梧桐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待车停稳，一男一女从车上推门而下，男的四十岁左右，金发中分，身材高大，西装革履，气场十足。
而跟在男子身后的女性十分年轻，感觉仅有二十岁左右，身着修身黑色长裙，身材窈窕，乌黑长发盘在脑后，挽了一个发髻，用蝴蝶夹夹住，露出如白天鹅一般的修长脖颈，皮肤白净，五官精致，一双柳叶眉下藏着一对如繁星般的双眸。
“迪恩议员，您到了，我正想着您今天可能不过来了呢？”余琳看到下车的男子赶紧迎上。
“哈哈，这不路上遇到空中管制，绕了好大一圈才赶过来。”迪恩议员表现的平易近人，看到后面的梧桐也在，于是说道，“余院长，我跟内人商量了一下，决定带梧桐回家，今天过来办理下手续。”
余琳露出笑容，赶紧将迪恩议员迎入机构，年龄稍微大些的孩子一般很难领养，领养人更倾向于那些更小一些的孩子，梧桐能被一位议员领养，在余琳看来真是幸运。
梧桐没有表现出来什么喜色，默默地跟在身后。而跟迪恩一同前来的那位秘书一般的女子则打量着梧桐，悄不可查地点了点头，仿佛在确认着什么。
由于刚刚走过一遍手续，余琳轻车熟路地带着迪恩议员完成了这些繁琐的手续，而此时梧桐已经收拾好行李。
“对了，于院长，之前我看有个经常和梧桐在一块的小男孩，我能一并领养吗？”迪恩议员突然问道，“我看他和梧桐感情很深厚呢。”
余琳听到这句话一怔，“议员先生，那个小男孩刚被领养走，就在您来之前，”然后悄声隐晦地说道，“您也知道，星盟禁止一并领养多个孩子，对领养的间隔也有明确限制，即使他还在，您这边也......”
“噢噢，我还真没关注过这些，倒是有些唐突了，”迪恩议员一拍脑袋说道，“小男孩是哪家人领养了？”
听到迪恩议员的问题，余琳面露难色，陷入了沉默，然后为难地说道，“抱歉议员先生，这些是绝对保密的事项。”
议员倒也没有生气，“没关系，不方便说就算了，我是想着梧桐和他感情深厚，以后可以多来往，反正知道六十八号机构的也就那一小圈子人罢了。”
余琳不知道如何回答，看了一眼心情有些低落和不安的梧桐，悄声说道，“议员先生，梧桐性格强硬，嫉恶如仇，但是本性善良，有责任感，您一定多包涵她。”
迪恩议员笑呵呵地说道，“余院长放心。”
余琳将迪恩和梧桐送到停在门口的车辆旁边，又在梧桐耳边叮嘱了几句，便为其打开后座车门，准备让梧桐上去，但是开门的瞬间，余琳才发现车上坐着一个身穿洋服的小女孩。
小女孩身着黑白色洋服，头上带着贝雷帽，银色长发从贝雷帽中偷偷流出，披散在身后，白色鞋袜上踩着黑色小皮鞋，抱着一个玩偶，宛如洋娃娃一般。
迪恩议员没有介绍小女孩，余琳也没有多问，跟迪恩一起来的那个女子则带着梧桐上车，迪恩议员与余琳告别后也上车。
余琳看着银灰色的车辆渐渐消失在视野中，不由地舒了一口气，她其实最为担心的就是李安和梧桐领养的事情，李安情况特殊，自己要需找到合适的人才敢介绍李安。
而梧桐经历了战争后则宛如受惊的小猫，自我防护意识极强，缺乏安全感，再加上年龄偏大，领养人一般不会选择这么具有个性的孩子。
就在余琳认为今天的领养工作告一段落时，道路尽头又亮起了两束光芒，一辆车向着福利机构行来。
余琳思索了一下，确认今天已经没有任何人预约，等待车辆渐渐靠近，余琳才看清，这是一辆豪华的轿车，光是这一辆车的价值可能就能抵得上星盟拨给六十八号福利机构一年的预算了。
车辆停稳，副驾驶上下来一位身穿黑色西装的男子，男子膀大腰圆，身材高大，看上去孔武有力，带着墨镜，给人一种很强的压迫感，应该是保镖，而且能雇佣这种保镖的人自然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保镖打开后座车门，一个金发中分，身材高大的男子走下车来，竟然是刚刚离去的迪恩议员。
余琳心中感到有些不妙，忙问道“议员先生，您不是刚离开吗？怎么又回来了？”
迪恩议员眉头一皱，看着余琳说道：“余院长，你怎么了？我路上遇到空中管制，所以来晚了，之前看的那个女孩我准备今天领走，尽快办一下手续吧！”
余琳听到迪恩议员的话宛如晴天霹雳，低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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