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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初遇贵人

    当白雪得知家里已经破产负债时,其实并不惊奇,甚至觉得这个消息来得有些晚了。她原本以为,家可能在上大学之前就会崩塌,这样,连自己上大学的机会都没有了。

    白雪的父母都是卫校毕业的,考取的医生执照可在家里开个诊所。因为医术水平还不错,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生意自然是蒸蒸日上,红红火火。在白雪的记忆中,爸妈因为工作忙,无暇顾及照顾她。自从她记事起,大多数时间都是自己在诊所里玩。后来,妈妈又生了弟弟,家庭也就更加完美。儿女双全,事业兴隆,父母每天都是笑容满面,即使一天再苦再累,也从未有过丝毫埋怨。可谁也未能预料,这美好的生活会在弟弟周岁生日那天戛然而止!

    5月28日,是弟弟的生日。这一天父母为了给弟弟过生日,特意决定晚上不再接诊。一家人到外面的餐馆里吃了顿大餐。难得能休息一天,白雪的爸爸破例喝了点酒,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那种喜悦溢于言表。由于吃饭时间有点长,弟弟就在店里睡着了。白雪已经三岁了,也不需要照顾,两口子都不自觉地贪了几杯酒,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有些醉了。等到一家人要往家里走时,弟弟已经睡醒了。他刚刚学会走路,非得在地上自己走。回到家后,弟弟兴奋得不想回屋,还要在外面玩。晚上天气凉爽通透,父亲便让母亲带着白雪回屋睡觉,自己一个人带弟弟在外面玩耍。已经是半夜,那时车也少,父亲就拿个板凳坐在门口,放心地让弟弟在路上玩耍。谁也没有想到,酒劲上来后,他竟然睡着了!后面的事可想而知,当他醒来后,儿子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从弟弟被人偷走之后,她们的家也就名存实亡了。母亲因过度伤心,眼睛几近哭瞎,而父亲也因自责天天酗酒。原本幸福快乐的一家,因为这场变故,家不再像家。天崩地裂、呼天抢地、伤心欲绝、以泪洗面……,这些词语在这个变故的家庭面前早已失去了意义。整天蓬头垢面的妈妈和酒气熏天的爸爸让白雪自此没有了规律的生活。家里的诊所也是每况愈下,来看病的人也门可罗雀。最可怜的还是白雪,父母没了心情照看她,可怜的她经常是有上顿没下顿。后来,还是她二姨——欣雨的妈妈,实在无法忍受她受到这样的对待,可怜她,把她接走了。这也是她为什么与欣雨如同亲姐妹的原因。

    等到白雪开始上小学了才又回到了家。那时候的父母整天忙着满世界的寻找弟弟,对她也是完全顾不上。只要是听说有一丝消息,父母都会毫不犹豫地去找。白雪也曾经问过父母,为什么不再生个弟弟。可谁知,她这么一问,把妈妈问得又是一阵嚎啕大哭。后来,她才知道,妈妈因为生弟弟时大出血,把子宫切除了。此后,也就没有了生育能力。妈妈几次都要与爸爸离婚,意思是让他与别的女人再生个男孩。可爸爸就是不同意,一方面丢孩子是他的责任,另一方面,他一直坚信儿子还活着,一定能找回来!

    白雪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战战兢兢地长大,从记事起一直到高中,她便早早地学会了自理。做饭、洗衣服、做家务,为了让父母能够开心一点,她把力所能及的活全部干完。可是,不管怎么努力,她都再也换不回父母的笑容。当考上大学后,她觉得自己终于得到了解脱和释放!她终于可以走出这个家庭,终于可以自己掌控自己的人生之路。谁成想,书还没读几天,家里就因为寻找孩子被人骗了钱,致使负债累累,父母已无力再支撑自己继续读书了……

    没过几天,白雪平静地接受无法继续上学的事实。她冷静地分析了一下,觉得回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还不如在学校附近找个临时的工作。这样,既可以解决自己的吃饭问题,还可以在学校里蹭课。后来,等她真正步入社会后,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天真!开始的时候,她也去做过家教。好不容易有人请她做家庭教师,却未曾想到那个孩子的父亲心术不正!他垂涎白雪的美貌,三番五次地暗示骚扰,吓得白雪再也不敢独自去他家,几次的补习课费也没有拿到。后来,她只能找到一些零工,比如给超市发宣传单,给商家开业做宣传员。赚的钱时有时无,时多时少。有时,打工与上课的时间发生冲突,为了生计,她不得不放弃上课而去工作。久而久之,她也就放弃好好上学的念头,索性就休了学。

    真正改变她命运的是福满楼的老板娘何雪梅。当白雪去她的店里打零工时,老板娘一眼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孩子。她发现白雪在店里忙前忙后,干活麻利又机灵伶俐,只是不太爱言语,干完活就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地发呆。老板娘开始的时候并没有主动接触白雪,只是偷偷地观看她的一举一动。等到过去了一个月,把白雪的习性几近摸透后,老板娘开始有意无意地与白雪闲聊。白雪起先还对老板娘有些戒备,并没有把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但随着相处的日子越来越长,发现老板娘是真心地对自己关心。两个人越来越熟悉后,白雪才把自己家里的情况说出来。

    老板娘何雪梅听了白雪的故事,不知陪着流了多少眼泪。此后,对白雪就像对自己的亲姑娘一样,视如已出。在店里,除了教她接人待物,还经常提点她如何做生意。白雪聪明好学,领悟能力非常强,再加上勤快肯吃苦,嘴又甜,“何妈何妈”这么一叫,老板娘就更是欢喜得不行。不到一年时间,白雪就成了老板娘的得力助手。老板娘家大业大,除了学校附近的这个福满楼饭馆,市中心里还有一个KTV和一个很大的4S店,此外,在水库景区里还有一个隐密的私人会所。随着老板娘对她越来越信任,白雪开始走进了一个全新的世界,这可是在大学的课堂里无法学到的全新领域。

    让白雪大开眼界的地方,就是那水库景区里的私人会所!会所古朴典雅,颇有江南气息。据说,会所其中的许多山石、植草都是从江南搬运到东北的,可见其耗资之巨。与水库里的庄园饭店不同,该会所为老板娘家私宅,外人不可进入。会所名为聚贤居,依山傍水而建,是佳市名门望族、达官显贵出入的场所。这里的服务生清一色都是20多岁的小姑娘,水灵脱俗,落落大方,均是清妆淡抹,看不出任何胭脂粉黛。每当夜幕垂下,临近10点以后,会所的停车场就会停满各式豪车及公务车辆。会所内设备齐全,是聚会谈事的绝佳场所。难能可贵的是,这里风清朗正,不是藏污纳垢之地。

    白雪每夜就是在这里领班,服务这个城市的精英政要。也就是在这里,她结识了房硕的父亲、天成大饭店的刘天成,以及改变她人生轨迹的公安局局长何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