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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完美的“实验品”

    你准备回家,坐在出租车上,邮箱来了一条信息。

    是那位先生的……哦,今天有事,好像还没去实验室。

    面容精致的少女嘴角上扬,扯出一抹嘲讽的笑,敷衍了事地随意应付了一下,便没了动作,静静看着被系统自动清空的信息。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

    你想拒绝,却错点了接通,对方一顿语气不停歇的输出。

    “大小姐,拜托您嘞,作为超忆症患者的家伙,稍微给我们的约定,留点记忆空间好吧?每一次,都是我打电话,要是我忘记了怎么办?明明都说好去那里之前打电话,出来后发信息报平安的……”

    身在美国的宫野志保紧紧握着手机,来回走动。

    【我没忘,这次是真的有任务,下次一定注意。】

    【没告诉明美姐吧?】

    “当然没有!”

    茶发少女坚定不移地反驳。

    “在组织里知晓得越多,就会越绝望(生不起反抗的心思)……姐姐与拥有代号的我们不一样,她简简单单的活着就好。”

    你听着极其笃定的语气,有些理解不了她的想法,直接建议:

    【志保,你既然清楚组织是什么地方,那就像明美姐一样活着不行吗?为什么要在意我呢?】

    恶劣的话语,以及冷漠疏离的态度刺痛了宫野志保的内心。

    她怔然了一会,落寞地摸了摸早已被泪水浸湿的脸颊,说不清是黏糊糊的感觉难受,还是对于芈玥质问的‘愤慨’:“我是怕……绝佳实验体死得太早,以我的等级,申请不到参与研究的资格——你知道的,这对于研究者来说,那是非常遗憾的事情。”顺便勉为其难地为某个因脾气糟糕,而没人愿意收尸的可怜家伙,料理后事。

    略显失真,隐晦哭诉被欺负的脆弱嗓音,传入你的耳朵。

    你冥思苦想了许久,决定用自己的权限之便开后门,帮她快速晋升—甚至有点后悔没有早点开始。

    那这样的话,她岂不是……会陷越深(知晓更多的组织隐秘)?

    呃,将决定权交给她吧。

    【答应就没有回头的余地喽,我再问一次,你会后悔吗?】

    年纪极小获得代号的天才少女雪莉,怎么可能不会理解认可的意思—终于得到“她”承认,笑着反问:“我们不是同一类的人吗?”

    你的理解:和你一样永远都不会为自己的决定反悔。

    【好啊,志保要加油哦】

    【我等着你收尸】

    说完挂断电话。

    “小姑娘,已经到了。”

    你看着出租车司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师傅,我改主意了,现在想去***,可以吗?”

    “没问题。”大叔应下,瞅了瞅如他女儿般大的少女,好心好意提醒,“天要黑了,你要去的地方那里很偏的,一个女孩子家家,要小心保护自己。”

    平时,一般都是伏特加开车送你去的,刚才坑得太顺手忘记了。

    你掏出卡,直接付了两倍的车钱,试图堵住絮絮叨叨说废话的中年大叔:“大叔,我已经付了车费,等会我一下车,你就立马走。”

    “哎?”出租车司机瞥了一眼,诧异道,“小姑娘,你好像付多了,等下我退给你。”

    你幽幽地看着他:“大叔,我没开玩笑,多余的钱是补偿。”

    出租车司机露出微妙的表情,终于意识到了什么,没有再说话。

    一路相安无事。

    其实,你是组织的实验体,实验失败被丢弃,还顽强的活着进了孤儿院,但失去了大部分记忆。

    长大了点又被他们发现,要不是因为“她”,一辈子都出不来。

    对外所说网上兼职是借口,成功地……连自己下意识都觉得是这个职业——谎言如果连自己都不能骗过,凭什么让别人相信……

    宫野志保望着手机出神,仿佛像是在透过它看到某人的身影。

    她们俩在几年前认识,同为拥有代号的天才少女君度,只比她大三岁,却更加耀眼。

    可不是嘛,能得到喜欢吹毛求疵名义上监护人琴酒的赞赏。

    怎么可能差劲?

    日本的教育兴盛于压抑孩子个性成长,自身又属于黑色地带,几乎没有同龄人可交谈。

    天才的孤独烦恼,无人理解。

    当她得知组织里刚好出现了一个年纪和她相仿,同样为代号成员的天才时,被组织折腾得除姐姐外不会有任何波动的情绪……开始有了跳动,是好奇也是雀跃。

    掺杂着羡慕与嫉妒,以及内心的渴望……期待见面。

    最终结果一切都是幻想。

    她们一见面就吵架……

    还是,她先因紧张脱口而出的毒舌,君度自然不可能放任,直接反驳,字字珠玑精准戳到她痛处。

    别人不清楚,一说出来也不可能清楚,但看那副表情就知道她是故意的,并且了解那件事。

    后面发现不是被调查,而是君度根据她透露的信息看出来的……可能是一些行为举止、表情之类的东西,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君度。

    她声带震动,想开口的歉意,变成了喋喋不休的恼火争论。

    君度意识到是她的无心之举,除了第一句外,没再扎心。

    梁子,自此结下。

    姐姐最开始还夹在她们中间劝架,后面放弃—觉得她们吵吵闹闹的就像小孩子吵架一样,越吵关系越好,俩人都“嘴硬”不承认。

    她清楚自己在君度心底或许会有几分地位,但绝对是不重要的。

    某天,君度突然闯进她的实验室,毫不客气地说:“负责人给少了剂量,帮我配一下?我认识的人当中就你还行,欠个人情。”

    她习惯性嘲讽:“嫌弃的话,你怎么不亲自动手?”

    “很遗憾,我也想,但以我现在的情况……配不了。”

    轻门熟路大爷似地嚣张坐在手术上的君度脸色惨白。

    这并没有什么,紫眸少女一向都很白,那种气虚的音量才是不对劲的—不该出现在君度的身上。

    “有药方吗?还是说要我根据你目前的症状,制造药剂。”

    她转念一想,‘认识的人当中就你还行’怕是君度的赞誉了吧?和她被限定为研究人员不同,君度是哪里不够就往哪里搬的那类,认识的家伙肯定不会少到哪里去。

    “你过来拿,在衣兜里。”君度许是知道自己有求于人,态度明显友善起来,见她不信,费劲地抬起抖动的手臂证明—这还是少女定力惊人的结果,勉强没有软趴趴。

    从口袋里掏出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才将方子拿到手,面不改色地重新塞回去(试了好几次)。

    两个药方,作用虽推测不出—据她的经验而言,药效互相排斥。

    她边制药边问:“怎么搞成这样的?还没见过你这么狼狈。”许久不见君度出声,便继续做自己的事,不期待得到的回答。

    “刚从实验室出来。”君度眯着眸子,懒懒散散地回答。

    她笑:“看你这幅摸样,不会是作为实验体躺在手术上吧?”

    君度理所当然“嗯”了一声。

    听到这话,她心底一颤没在说什么,君度不屑谎言—只欺骗,所认为有价值的家伙,她不算在内。

    耀眼光环,掩藏下的事实。

    服用药物后,立杆见影。

    ……

    实验室,再次得到君度的光临。

    晃晃悠悠进来,直接倒在她身上,以血腥为基调,混杂着各类药物的气息铺面而来。

    实验室是除了隐私的地点外,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她干什么都不可能留下证据,虽然君度会知道。

    所以她忍住了好奇,重复上次的步骤——组织里有太多太多的秘密,知道得越少才越好呢……

    悠悠转醒的君度,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谢了。”

    她自豪地挺着胸膛:在惊讶被救了吗?姑奶奶不是见死不救的人—莫名觉得人情会越欠越多。

    果然,事情变成了真相。

    在情况还好时,君度总能熟练地找到(创造)舒适的环境。

    “默契”,一直维持到被通知要去美国留学深造。

    君度最后一次来,满腹疑惑的她忍着没开口。拿到药的君度,吊儿郎当把玩着手里的小东西。

    “你不问?全身上下的迷茫,都快要溢出来了呢。”

    又一次轻易的挑起她情绪,她无语地撇了撇嘴,选择权不是在你那?问不问只是觉得好玩而已。

    她提出给少女检查身体:“这里没有恶心的电子设备,我也不会留下你的任何数据与痕迹。”

    君度淡淡地打量她,目光不同寻常的凉薄,看得她头皮发麻心底拔凉拔凉的,轻嗤一声随意答应。

    “我知道没有,不然怎么会每次都来这里‘休息’。”

    ……

    身体上全是病,超糟糕:基本的食欲低下—无进食本能,却又需要食物;普通药物没有作用—抗药性非常厉害;对于疼痛的敏感度—低到仿佛没有……恢复能力极强。

    “……好想研究?”

    习惯性思维促使她两眼放光,猎奇的想法充斥脑海,电光火石之间,心虚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回过神,发现她根本没有说话,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声线是从耳朵里传来的—罪魁祸首是君度。

    君度模仿了她的声音引诱她。

    她与那双瑰丽如同漩涡的眼眸对视,闷声解释:“我没有。”

    突如其来靠近的家伙,正在轻轻摩擦着她的脖颈,没有用任何力气,整了整白大褂衣领后就放下。

    “为什么?”

    此刻,君度十分危险,她卸掉了平时的懒散随和,气质凛冽,锋芒毕露,手上的小玩意变成手术刀。揪住一只小白鼠,没打麻醉,直接开始活体解剖,完整扒下一层皮毛,手上不沾半分血色脏污,颤抖着肉团表明小鼠还残忍的活着。

    干净昳丽的少女动作快准狠,有种说不出来的优雅美感。

    极致的反差……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她不服气,梗着脖子道。

    君度语调如同机器人念稿,没有任何感情:“我是实验体,凭本事出来的实验体,其他的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有权不给予你答案。”

    她的身体,虽不由自主地战栗,本人却坚定不移朝人畜无害脸上挂着灿烂笑容的君度走去。脑海里想象强硬夺过少女的手术刀,实际上是君度轻而易举撒了手。

    拿到手术刀。

    她干脆利落捅死小白鼠,嘴上念念有词呢喃:“连选择死亡的权利都没有,真糟糕呢。”被卖掉价值压榨得干干净净的家伙……

    短暂的错愕过后,君度的笑少了利锐的攻击性,多了几分真挚诚恳:“你真令我意外,骨子里善良的人,狠起来也是另有一套呢。”

    温热的吐息窜入她的耳膜。

    “乖女孩,我和‘她’是不一样的,那不是我的伪装。”

    ……

    机场,仿佛不记得那一幕,神色如常的君度友好地挥手。

    她仔细观察,发现平时忽略掉的疑点重重的地方,确信了某件令人吃惊的猜想,继而挥着手。

    『信仰与朋友』

    宫野志保心中默念,我分得清楚,被虔诚的信仰斥责只会怀疑自己做得不够好,被朋友质问难过。

    你下车关上门,玛格利特便掏出手枪,亮闪闪的金属质感在暗夜里异常的明显,大叔知道他摊上了大事,油门踩到底直接冲出去。

    【月月,根据人类的作息表报时,现在是吃晚饭的时间】

    [OK,我知道]

    少女停下脚步,以命令的口吻道:“我要吃晚餐。”

    “小怪物,我警告你别做多余的事情哦。”女人撩了撩酒红色的刘海,丝毫不在意少女的态度。

    你扬了扬下颌,不在言语。

    ……

    饭后,淡定地开始催吐,动作极其熟练,令人心疼。

    【抱歉,月月,娅芈不知道你不能吃东西,为什么你不拒绝】

    [没关系,不过以后不用提醒,我不想被告知不像正常的人类哟]

    ……

    穿着病服的少女,神色怏怏地,坐在床上靠着墙壁。

    【月月,去游戏里散心吧】

    [有人来的话……]

    [帮我强制退出,不然再次睁眼,就不知道会出现在哪里]

    ……这款游戏,真得很有趣啊,真实的人生轨迹发展,完全不符合逻辑的论坛,登入的媒介是活体有智商可以随处跑……

    纯白空间

    你打开系统面板,发现了自己的介绍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

    孤儿后面的括号变成:

    待过实验室,机缘巧合下离开,被隐姓埋名的杀手捡到带大,模糊了善恶观念,以他人的目的为第一要务的人形兵器。尚未学会珍惜自己杀手就去世了,阴差阳错成为所有人都会喜欢的满分工具人。

    [估计是那个小兔宰治,又给我脑补出来的设定……不用搭理他]

    娅芈:月月,你就不觉得很眼熟吗?这个设定真到位非常像你现实生活中的背景。剧本组之一,凭借别人的某些行为就能推断出不存在的东西,真是恐怖如斯……

    [那个“我”还活着吗]

    【还好好的呢,月月是“浑身无力”和“晕倒”buff发作,现在已经结束,等登入游戏就可苏醒】

    【月月被人送进医院,检查不出其他的问题,反正一天都没有进食,咩咩就将数据调成了被饿晕】

    你不由得吐槽:

    不就一天没吃东西—被饿晕,这具躯体不耐操,真是搞笑啊?是不是还该庆幸在这颇为混乱的横滨,遇到了好心人,自己的游戏人物还活着,不用重开啊。

    (4457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