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海的那边是什么
苏杭和风不悦离开集市，两人一路无话，走进一家嘈杂的饭馆。
“两位贵客里面请！想吃点啥？”
小二迎着两人来到二楼，抓起肩上的毛巾，用力抽打板凳。
苏杭挥了挥手，驱散扬起的尘雾：“两碗阳春面。”
小二用毛巾擦了擦灰蒙蒙的脸，下了楼。
苏杭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啜饮，目光越过茶杯口，打量着风不悦。
少年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急忙双手捧起茶杯，盖住脸上的表情。
风不悦非常纠结。
他知道，苏杭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但风不悦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说。
或者说，要不要告诉苏杭。
毕竟这些事，曾经害得舅舅家破人亡。
这些年来，风不悦一直将那一晚的悲剧掩埋在心里。
可没想到竟在这小小的科尔镇上，遇到了一个同样能看懂那些文字的人。
苏杭放下茶杯：“风不悦。”
少年急忙嘴巴用力，“呼噜呼噜”喝的很大声。
“行了，杯子都快被你嘬烂了。”
风不悦心里尴尬、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杯子。
茶杯被他嘬出了一个豁口。
少年不看苏杭，眼睛盯着窗外。
这窗户、
可真窗户啊......
苏杭笑了笑：“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那本书、那些文字应该非常危险，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暴露自己了。”
苏杭没有追问，反倒是让风不悦有些愧疚了。
毕竟，苏杭已经被牵扯了进来。
哪怕风不悦明确告诉凌风，自己并不认识那些文字。
可若有一天，有心人查起来，还是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他和苏杭。
因为自己，老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若再不告诉他前因后果，自己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风不悦郑重对苏杭道：“老师，我可以告诉你，但这些事事关重大，还请您帮忙保密。”
苏杭连连点头，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有一瞬间，他的手挡住了脸，风不悦没有注意到，苏杭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和得意。
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也还是要脸的。
不像我，不要脸到天下无敌。
两碗阳春面端上来，苏杭一边吃面，一边听风不悦讲故事。
越是听到后来，他的眉头越是皱在一起。
那是5年前的事了。
那时，风不悦才10岁。
他们一家还没有搬到龙城，住在帝都塞尔达城郊区的村落。
因为灵兽的侵袭，村子被毁，他们只能借助在舅舅家。
风不悦的舅舅隶属塞尔达城的城防军。
他并非灵修，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只负责一些杂活，偶尔帮忙巡夜。
舅舅虽然好客，但舅妈对白吃白住的风不悦一家非常反感。
无奈，风不悦的父母只好将小风不悦放在舅舅家，两人搬去龙城，等安顿下来，再把小风不悦接过去。
“这之后，我在舅舅家又待了3个月。”
风不悦用筷子把碗里的香菜拨到一边，微微眯起眼睛：“我还记得，那天塞尔达城一直在下雨......”
出事那天，舅妈和几个朋友相约出去玩，舅舅当值，家里只有小风不悦一个人。
舅舅家始终有一个房间是关着的。
他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入那个房间。
哪怕是脾气火爆的舅妈。
风不悦一直对那个房间很好奇，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他早就摸清楚，舅舅把房间钥匙藏在厨房的灶台里。
小风不悦顶着满头炉灰，轻轻推开了房间门。
狭窄的房间里，只是靠墙摆了几个书架。
小风不悦搬来一个凳子，站在上面翻阅着这些书。
苏杭忍不住问道：“那些书有问题吗？”
风不悦摇摇头：“那些都是普普通通的故事书，任谁都能买得到。”
风不悦翻遍了书架，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舅舅到底在藏什么呢......
风不悦出神地想着，一不留神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他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屁股差点裂成几瓣。
但比起疼痛的屁股，他更在意刚刚落地时的声音。
不是沉闷的一声“咚”。
那声音有些空旷。
他撅起屁股，仔细在地板上摸索着。
终于，被他找到了一块有些松动的木板。
风不悦放下筷子：“在那个洞里，我找到了一本笔记本。”
“和刚刚那本书有着相同的文字？”
风不悦点了点头：“嗯......”
他挠了挠头，挑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
食之无味。
“我想，那个笔记本应该是舅舅搜查时翻出来的。因为好奇，他没有上报，而是带了回来。”
那本笔记本上的文字，风不悦一个都不认识。
但在纸张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极小的字。
那字迹有些褪色，非常凌乱，并非舅舅所书。
风不悦瞪大了眼睛，借着微弱的烛光，如饥似渴地看了下去。
他终于理解笔记本上写的是什么了。
说到这里，风不悦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停顿了片刻。
他看着苏杭，提出了一个问题。
“老师，您了解这个世界的布局吗？”
苏杭用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
他在多边形的内部，画了几条线，指着左上角说：“这里是‘西北大陆’。”
指着右上角：“这里是‘域外沙漠’。”
在“西北大陆”和“域外沙漠”的中下部，他圈出了一个区域：“这里是‘辽阔中原’。”
接着，他捡起一根掉落的面条，将“辽阔中原”和“域外沙漠”分隔开：“这是阴山山脉。”
最后，他指着“阴山山脉”旁、“域外沙漠”的右下角，面积最大的一块：“这里就是我们东南大陆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
苏杭将风不悦丢出来的香菜，零零散散洒落在陆地四周：“都是海洋。”
风不悦点了点头：“没错，这是黄口小儿都知道的常识。”
苏杭：“...........”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
风不悦忽然目光炯炯地盯着苏杭，一字一句地小声道：“老师，既然陆地之外是海洋，那您有没有想过，海洋之外是什么呢？”
海洋之外？
苏杭迷茫了。
海洋之外......
书上说，海洋之外什么都没有啊。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上身微微前倾：“你舅舅家的笔记本上，记录了海洋之外的事情？”
“没错，那本笔记本上说，海的那边还有一片大陆，叫做‘极寒之地’。400年前，曾经有一个船队到达了那片大陆。船队的舰长，叫做‘郑何’。”
“两位贵客里面请！想吃点啥？”
小二迎着两人来到二楼，抓起肩上的毛巾，用力抽打板凳。
苏杭挥了挥手，驱散扬起的尘雾：“两碗阳春面。”
小二用毛巾擦了擦灰蒙蒙的脸，下了楼。
苏杭端起一杯茶水慢慢啜饮，目光越过茶杯口，打量着风不悦。
少年被他看的浑身不自在，急忙双手捧起茶杯，盖住脸上的表情。
风不悦非常纠结。
他知道，苏杭一定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
但风不悦还没有想好应该怎么说。
或者说，要不要告诉苏杭。
毕竟这些事，曾经害得舅舅家破人亡。
这些年来，风不悦一直将那一晚的悲剧掩埋在心里。
可没想到竟在这小小的科尔镇上，遇到了一个同样能看懂那些文字的人。
苏杭放下茶杯：“风不悦。”
少年急忙嘴巴用力，“呼噜呼噜”喝的很大声。
“行了，杯子都快被你嘬烂了。”
风不悦心里尴尬、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杯子。
茶杯被他嘬出了一个豁口。
少年不看苏杭，眼睛盯着窗外。
这窗户、
可真窗户啊......
苏杭笑了笑：“你不想说就算了，我只是给你提个醒，那本书、那些文字应该非常危险，你以后千万不要再暴露自己了。”
苏杭没有追问，反倒是让风不悦有些愧疚了。
毕竟，苏杭已经被牵扯了进来。
哪怕风不悦明确告诉凌风，自己并不认识那些文字。
可若有一天，有心人查起来，还是能够顺藤摸瓜找到他和苏杭。
因为自己，老师有可能会受到伤害。
若再不告诉他前因后果，自己就太不是个东西了。
风不悦郑重对苏杭道：“老师，我可以告诉你，但这些事事关重大，还请您帮忙保密。”
苏杭连连点头，捋了捋额前的头发。
有一瞬间，他的手挡住了脸，风不悦没有注意到，苏杭眼神中一闪而过的精明和得意。
再聪明，也还是个孩子，也还是要脸的。
不像我，不要脸到天下无敌。
两碗阳春面端上来，苏杭一边吃面，一边听风不悦讲故事。
越是听到后来，他的眉头越是皱在一起。
那是5年前的事了。
那时，风不悦才10岁。
他们一家还没有搬到龙城，住在帝都塞尔达城郊区的村落。
因为灵兽的侵袭，村子被毁，他们只能借助在舅舅家。
风不悦的舅舅隶属塞尔达城的城防军。
他并非灵修，只是个普通人，所以只负责一些杂活，偶尔帮忙巡夜。
舅舅虽然好客，但舅妈对白吃白住的风不悦一家非常反感。
无奈，风不悦的父母只好将小风不悦放在舅舅家，两人搬去龙城，等安顿下来，再把小风不悦接过去。
“这之后，我在舅舅家又待了3个月。”
风不悦用筷子把碗里的香菜拨到一边，微微眯起眼睛：“我还记得，那天塞尔达城一直在下雨......”
出事那天，舅妈和几个朋友相约出去玩，舅舅当值，家里只有小风不悦一个人。
舅舅家始终有一个房间是关着的。
他从来不让任何人进入那个房间。
哪怕是脾气火爆的舅妈。
风不悦一直对那个房间很好奇，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他早就摸清楚，舅舅把房间钥匙藏在厨房的灶台里。
小风不悦顶着满头炉灰，轻轻推开了房间门。
狭窄的房间里，只是靠墙摆了几个书架。
小风不悦搬来一个凳子，站在上面翻阅着这些书。
苏杭忍不住问道：“那些书有问题吗？”
风不悦摇摇头：“那些都是普普通通的故事书，任谁都能买得到。”
风不悦翻遍了书架，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那舅舅到底在藏什么呢......
风不悦出神地想着，一不留神从凳子上跌落下来。
他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屁股差点裂成几瓣。
但比起疼痛的屁股，他更在意刚刚落地时的声音。
不是沉闷的一声“咚”。
那声音有些空旷。
他撅起屁股，仔细在地板上摸索着。
终于，被他找到了一块有些松动的木板。
风不悦放下筷子：“在那个洞里，我找到了一本笔记本。”
“和刚刚那本书有着相同的文字？”
风不悦点了点头：“嗯......”
他挠了挠头，挑起一根面条放进嘴里。
食之无味。
“我想，那个笔记本应该是舅舅搜查时翻出来的。因为好奇，他没有上报，而是带了回来。”
那本笔记本上的文字，风不悦一个都不认识。
但在纸张的空白处，密密麻麻写满了极小的字。
那字迹有些褪色，非常凌乱，并非舅舅所书。
风不悦瞪大了眼睛，借着微弱的烛光，如饥似渴地看了下去。
他终于理解笔记本上写的是什么了。
说到这里，风不悦像是故意卖关子一样，停顿了片刻。
他看着苏杭，提出了一个问题。
“老师，您了解这个世界的布局吗？”
苏杭用手指蘸了一点茶水，在桌面上画了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
他在多边形的内部，画了几条线，指着左上角说：“这里是‘西北大陆’。”
指着右上角：“这里是‘域外沙漠’。”
在“西北大陆”和“域外沙漠”的中下部，他圈出了一个区域：“这里是‘辽阔中原’。”
接着，他捡起一根掉落的面条，将“辽阔中原”和“域外沙漠”分隔开：“这是阴山山脉。”
最后，他指着“阴山山脉”旁、“域外沙漠”的右下角，面积最大的一块：“这里就是我们东南大陆了。”
“至于其他的地方......”
苏杭将风不悦丢出来的香菜，零零散散洒落在陆地四周：“都是海洋。”
风不悦点了点头：“没错，这是黄口小儿都知道的常识。”
苏杭：“...........”
我怎么感觉你在骂我呢？
风不悦忽然目光炯炯地盯着苏杭，一字一句地小声道：“老师，既然陆地之外是海洋，那您有没有想过，海洋之外是什么呢？”
海洋之外？
苏杭迷茫了。
海洋之外......
书上说，海洋之外什么都没有啊。
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上身微微前倾：“你舅舅家的笔记本上，记录了海洋之外的事情？”
“没错，那本笔记本上说，海的那边还有一片大陆，叫做‘极寒之地’。400年前，曾经有一个船队到达了那片大陆。船队的舰长，叫做‘郑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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