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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三足圆肚素带壶

    迎着凌晨的寒风,韩春生快步跑进了家门,将钱和那一支毛笔藏好了,然后随意扒了身上的衣服,顾不得洗漱,倒在床上扯过被子就昏沉大睡起来。

    只是没睡多长时间,韩春生就被韩母谢秀华给叫醒了。

    “醒醒,醒醒!”

    韩春生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没吭声,翻了个身扯过被子将自个脑袋给蒙上了。

    谢秀华没多惯着他,一把将被子给扯下来。

    韩春生眼睛都没睁开,带着丝丝起床气埋怨道:“唉哟妈!您干嘛啊?我困着呐!”

    “甭睡啦!”韩母道:“我问你,昨儿个你什么时候回的?干嘛去了?”

    “我就有事儿!我困得很呐,求求您了,您就让我多睡会儿啊。”

    说着韩春生又将被子给扯上来蒙住了自己的脑袋,左滚一下,右滚一下,将被子掖在了自己身下,活像一条蛆。

    谢秀华生气狠狠给了韩春生的被子两巴掌,“你就睡吧你,睡死你得了。昨儿个张大爷问了你一天你在不在。还有,关明喊你姐夫那事儿是不是你指使的?还当人爹娘面儿。昨儿个一整天后院关家奶奶看着我也没什么好脸色,这些事儿你自个看着办吧。”

    那条蛆躺在床上没动静。

    谢秀华又气得狠狠抽了韩春生的被子一下,骂了一句倒霉孩子,这才摇着头一脸无奈走出了韩春生的房间。

    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二点半,韩春生才打了一个哈欠迷迷瞪瞪从床上爬起来。

    “终于睡饱了?”谢秀华戴着一个老花镜正在纳鞋底,听到韩春生的动静微微抬起头来看着他。

    韩春生揉了揉肚子,“有吃的没?”

    “有!哪能饿着您呐?”韩母瞪他一眼,“你看看你那邋遢模样,赶紧刷牙洗脸去。饭在锅里。”

    韩春生揉着眼睛笑了笑,“得嘞,我这就刷牙洗脸去。”

    端着脸盆走出门,迎面撞上了一口冷风,韩春生冻得缩了缩脖子。

    正洗漱的档口,张大爷端着一个茶壶走出了门,朝着韩春生喊道:“六子,昨儿个找你一整天都没见着你人影,今天总算是遇着你了。来,你过来!”

    韩春生抬起头来问:“什么事儿啊张大爷?”

    “你过来就知道了。”

    “那您稍等。”

    韩春生拿手指尖捏着打湿的毛巾在自己脸上胡乱擦了两把,然后快步走到张大爷家门口,问:“张大爷,您有什么吩咐?”

    张大爷道:“昨早上我不是说你帮我铲雪我给你一样东西么?怎么也不来领赏?”

    韩春生笑道:“这都是开玩笑的,六子我哪能要您的东西?”

    “看不起人了是不是?”

    “真不是这个意思,您想想,我就帮您扫了扫雪,举手之劳。要因为这点事儿我就跟您要东西,那我成什么了?”

    张大爷摇摇头,“你成什么了我不管,但我说的话得一言九鼎。”

    说完张大爷问:“听你妈说,你喜欢一些老物件儿?”

    听完这句话,韩春生瞬间就精神了,眼睛大亮,“您有?快给我瞧瞧。”

    张大爷呵呵笑,“你不是不要么?”

    “哎哟,张大爷您就别臊着我了,是个什么物件儿,您让我掌掌眼吧。”

    “行,今儿个就让你小子见见世面。进来。”

    韩春生跟在张大爷身后,“您请。”

    进了屋,张大爷从一个箱子里面翻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将这其递给韩春生,“这盒子里头的东西,你要是能说出个一二三来,它就是你的了。”

    韩春生一喜,“真的?”

    “打听打听,张大爷我一个唾沫一口钉。”

    “得嘞,那六子我就上眼了啊!”

    韩春生将这盒子打开,就看见盒子里面摆着一个小茶壶。

    韩春生眉头一挑,“哟,紫砂壶。”

    张大爷点点头,“懂点东西,再看。”

    韩春生将盒子小心放在桌上,然后小心地将这紫砂壶捧起来。

    这是一三足圆肚素带壶,造型古朴,浑然天成,其流部下方阴刻“陈鸣远”楷书款识及篆书阳文方章。

    韩春生眼睛大亮,“陈鸣远之手作?”

    张大爷目光异样看了韩春生一眼,“有点意思,说。”

    韩春生便道:“陈鸣远,号鹤峰,又号石霞山人,是康熙年间顶尖的紫砂手艺人,尤为擅长的自然砂壶,开创了壶体镌刻诗铭之风。‘仿得东陵式,盛来雪孔香’,那瓜形壶称得上是他的顶尖之作。”

    张大爷有些惊讶,“没想到你小子还懂壶?”

    韩春生笑了笑,“略知一二。”

    末了韩春生捧着这壶道:“那张大爷,我刚说的这些,没错吧?”

    张大爷点头,“不错。”

    “那这壶?”

    “送你啦。”

    “得嘞!”韩春生喜不自胜,竖起一根大拇指道,“张大爷您老人家果然是咱四九城的这个!”

    他喜滋滋将这三足壶重新在盒子里面放好,刚准备走时,韩春生又问:“您真送我啦?”

    “不送你我让你进来干嘛呀?”

    韩春生又道:“不是,这壶可金贵着,您就这么送我?过不了几年,这壶估计得值不少钱。”

    “废话,陈鸣远是什么人物我难道不清楚?清朝的时候就有一句话,‘宫中艳说大彬壶,海外争求鸣远碟。’它值不值钱,我肯定明白。”

    韩春生便纳闷了,“既然如此,您干嘛把他送我呀?”

    张大爷道:“我问你,这壶再好,它现在值几个钱?”

    韩春生想了想,“顶多也就个两三块。”

    “屁,连一块钱都没人买。”张大爷说完又道:“我要等它值钱,要等到什么时候。你张大爷我今年七十三了,能等到它值钱的时候吗?”

    “您千万别这么说,您得长命百岁呢!”韩春生道:“再说了。您就算等不到,也可以传给您儿孙嘛。”

    张大爷冷哼一声:“他们懂个屁的壶儿,我百年之后,这些壶恐怕都得被他们当废品丢了,我得心疼死。”

    说完张大爷叹了一口气,“我这一辈子,亏得认识了孙大哥,跟着孙大哥混了两年,也落下了一两件儿物件儿,也只有这一两件物件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

    给我俩女儿留着?说不定今儿个咽气儿,明儿个她们就给扔了。不识货。

    我听你妈说你最近在收各种物件儿,心里琢磨着,干脆将这些东西给你好了。

    今儿个给你一件壶儿,是叫你瞧瞧你张大爷手里头也是有好东西的。

    大爷我生了俩女儿都不在身边,以后见着大爷打声招呼,大爷什么时候生病了,你给送送医院,大爷我要什么时候走了,你也帮着照料一下后事。

    叫大爷满意了,还有几样好东西要赏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