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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收破收音机

    那小孩儿擤着鼻涕,一脸欣喜,“您真收啊?”

    韩春生点头,“我从不说假话,但我得知道,你这收音机是打哪儿来的,是不是从家里偷的?”

    “是我家的,但不是我偷的。”小孩解释道:“这个收音机早坏了,一直在犄角旮旯里丢着,我就想着能不能换点钱买糖吃。”

    韩春生明白了,“那行,就这破收音机,我给你三毛钱。”

    小孩不乐意了,“才三毛钱?买来的时候花好几十呢!”

    韩春生笑道:“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倒还挺精明,但我告诉你,就这破收音机,你丢大马路上都没人要。这样吧,我看你年纪小,给你五毛怎么样?”

    小孩眼珠子转了转,“那成,谢谢您嘞。”

    从口袋里扯出五张一毛钱递给这小孩儿,小孩拿着钱高高兴兴跑了。

    韩春生大喊一声,“谁家里还有这种破收音机都拿过来啊,我都收了!”

    “行!”

    那孩子回头应了一声,脚下一歪,咕噜噜在地上滚了一个大跟头。

    韩春生看乐了,“这倒霉孩子。”

    “嘿嘿嘿!”王姐凑了过来,“你真收这破收音机啊!”

    韩春生捧着这破收音机仔细检查着,“我这不是钱都给了吗?那还能有假?”

    “我以为你逗那小孩儿的。”

    “我闲得慌,我逗他干嘛呀?我当然是自己想要了。”

    王姐恨铁不成钢道:“你收这破玩意儿做什么呀?公司有规定的,这种东西收上来没用,是不准收的。你看我怎么说你才好,眼下这五毛钱就只能是你自个从自己荷包里掏了。”

    韩春生不以为意,“没事儿,我自个掏就自个掏。”

    王姐摇摇头。

    这一天她也算是看明白了,韩春生这哥新来的小青年肯吃苦、确实厚道,可终究是脑袋瓜子不好使。

    刚上第一天班呢,买张破椅子花了一块钱,买了个没用的破烂收音机花了五毛,上一天班才挣六七毛呢。

    这班啊,算是白上了,还得倒贴。

    谁家生了这么个傻小子,也是该着谁家倒霉了。

    这日此后无事。

    下班,韩春生没敢骑三轮车回家。

    在废品回收公司收破烂没多少人管,为了方便,骑公司给配的三轮车回家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就算是管事的干部知道了,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第二天骑回来了就行,放着也是放着。

    但韩春生担心被老妈谢秀华发现他如今的工作并不在邮票厂,便只好受累,将那黄花梨太师椅给硬生生扛回家去了。

    “哎哟喂!”

    韩母谢秀华一见韩春生扛着这么大一张椅子回来,立马放下手中的活从家里跑了出来,帮着韩春生搭了一把手。

    “妈您轻点,可千万别磕着碰着了。”

    谢秀华道:“放心,你妈身子骨还硬朗着呢,一点磕磕碰碰不算什么。”

    “我说的是别磕碰着了这张椅子……”

    谢秀华听完这话一瞪眼,“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妈我还比不上这张破椅子?”

    韩春生连忙赔罪,“当然不是,您金枝玉叶,区区一张太师椅,哪能和您相提并论呢?”

    “去去去,没个正形。”谢秀华嫌弃瞥了这张椅子一眼,“你是打哪儿弄来了这么一张破椅子?真够脏的。”

    韩春生没敢说自己是花一块钱买的,他担心自个老妈会晕过去。

    “我回家路上捡的。”

    “你捡它回来干嘛呀?当柴火烧?”

    韩春生连忙道:“这可不能当柴火烧了,赶明儿我得了闲,好好修缮一番,还能用。”

    “你这孩子心眼都用到什么地方了?家里又不缺椅子,都没地方放。”

    “没事儿,我挺喜欢,放我房间里面就行。”

    谢秀华摇摇头,又看向韩春生带回来的破收音机,“这也是你捡的。”

    韩春生笑嘻嘻道:“您圣明。”

    谢秀华是一个头两个大,“你说你“收破烂嘞!收破烂喽!”

    又捡它回来干嘛呀?这破破烂烂的,家里虽然没个收音机吧,但你捡个破烂回来这……”

    “您放心,我有用啊!”

    说完韩春生将这破收音机放下,赶忙着就出了门。

    谢秀华连忙喊,“你刚到家又去哪儿?我还没问你今天上班怎么样呢!”

    “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

    “记得回来吃饭!”

    谢秀华朝着门外喊了一声,转头看向这张破太师椅,摇摇头,转身走进厨房了。

    韩春生没去别的地方,直奔后院关家而去。

    老办法,他拿小石子儿砸玻璃,没多长时间关雪婷就走了出来。

    “我一猜就知道是你,”关雪婷走到韩春生面前道:“你怎么总这么偷偷摸摸的?你光明正大敲我家门不行啊?”

    韩春生苦着脸,“还真不行,您奶奶神通广大,我招惹不起她。”

    关雪婷噗嗤笑了一声,“算你识相,我奶奶可厉害着呢。”

    “是,厉害,你全家都厉害。”

    “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关雪婷哼了一声,又想起一事来,“诶,听说你今儿个第一天上班,怎么样?”

    韩春生对今天的收获颇为满意,“收获满满。”

    “哟,收获什么了?是充实了自己的思想,还是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还是深刻地体会到了劳动人民的光荣啊?”

    韩春生知道自己若是告诉关雪婷自个今天收获了一件破烂的太师椅,哪怕是告诉她这是黄花梨的,她恐怕也得翻个白眼骂自己不务正业玩物丧志。

    没办法,这年代的人还没有这种收藏意识,如孙抗日那种人终究是少数。

    想起孙抗日来,韩春生不免心里嘀咕,那孙抗日瞅着不是什么正经人,竟然也开始在这年代收藏起古玩来了,竟也有几分眼光。

    这种人,要么就是耳濡目染,要么就是有高人指点。

    “嘿!想什么呢?!”

    关雪婷打断了韩春生的思绪。

    韩春生回过神来,“我在想,要是咱俩结婚了,生个孩子得叫个什么名儿。”

    关雪婷脸一红,又羞又恼,“胡说八道些什么呀?看来你今天上班光是和那些老油条子厮混去了,还得好好进行思想改造才行!不跟你说,我回了。”

    韩春生连忙拉住她,“别别别,我不闹了,我有正事找你。”

    “什么事儿?赶紧说。”

    韩春生便道:“我记着你家里有一台用不了了的收音机?”

    关雪婷歪着脑袋想了想,“是有一台,我都不知道放哪儿了,估计被我奶奶收起来了。”

    “反正也用不了了,送我呗?”

    关雪婷纳闷了,“一台破收音机,你要它干嘛?”

    韩春生掐着手指摆了一个京剧的架势,“山人自有妙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