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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早起的姜昙儿睁眼就是摆弄自己的新手机。

    上面的电话只有几个,师傅,青辛,阿川,王阿姨,宋叔叔。

    一看就是王容按她的称呼存的,不过她喊宋青辛他们都是喊师弟,习惯了。

    “昙儿,不能偷懒,起来练功。”柳川打着哈切敲门。

    他提前了半个小时被电话轰炸,师傅的,师兄的,目的只有一个。

    怕昙儿变懒散。

    “我起来了,你进来看我穿什么好。”

    柳川推门进去,姜昙儿正穿着睡衣站在柜子前纠结:

    “这个漂亮,这个也漂亮,我都想穿。”

    “豁,商场衣裳搬回来了?那就一天穿一套,今天穿休闲一点儿,就这套白色的吧。”

    姜昙儿提着衣裳在镜子前扭来扭去:“好吧。”

    等她穿好衣服从卫生间出来,柳川麻利的给姜昙儿扎了个包包头。

    “行,阳台练功去,师傅说回去要是退步了让你准备好屁股。”

    姜昙儿白眼,说你们差不多,师傅说该教的都教了,她剩下的只需要经验的沉淀。

    下头两个嘛,学的多了去了。

    看她翻白眼柳川就知道没忽悠着,自觉回房练习吐纳,对耳边忽远忽近的声音置之不理。

    “呀,那就是你们说的大师姐啊,看着不怎么样。”

    “怎么,那个老头管不了的事换成她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了?”

    “以为把宋青辛藏起来就行了吗?”

    柳川烦不胜烦,睁开眼活动手脚对着空气说话:

    “冤有头债有主,先辈的错你找青辛爷爷去,你找他做什么,我也好奇你为什么不找宋叔呢?”

    “别说什么守信,那种话我和师傅谁都没信。”

    以前总会被反驳两句,这次没被反驳柳川还有点不习惯,一个话痨突然变哑巴了?

    刚想嘲讽,楼下女声震的整个豪宅跟着抖了抖:

    “你敢跟本小姐放肆?”

    柳川暗骂要遭连滚带爬冲下楼,来不及跟被吓起来的宋家两口子打招呼,直接冲进封闭的小黑屋。

    “昙儿,别打,有话好好说。”

    姜昙儿挥着擀面杖敲空气,敲一下供奉的香炉就颠一下。

    “你走开,她不该存在。”

    香炉突然飞起来,照着姜昙儿脑袋冲过去,这时淡淡的身影也浮现。

    “不该存在,你懂什么叫不该存在,一个黄毛丫头大言不惭。”

    柳川一手香炉,一手拉住被挑衅得鬼火的姜昙儿。

    甩不开手,姜昙儿现学现骂。

    “哟,原来你长这样丑死了,你这个阉种玩意儿。”

    前凸后翘,长相艳丽的魂魄懵了懵,指着姜昙儿嘲讽:

    “阉种是骂男子,你骂我丑难道不是因为嫉妒,毕竟你嘛,正反面不分。”

    “什么正反面?”姜昙儿不太明白。

    “你的身材没有一点优点,要屁股没屁股,要胸没胸,没身材就算了,连脸也丑的不堪入目。”

    柳川当即抱住怒气滔天的姜昙儿:

    “昙儿,不跟她一般见识,她就是一可怜可悲的残魂。”

    姜昙儿蹬着腿不愿意走,被捅在痛处虚幻的魂魄也怒不可遏,双方发力把柳川给抛了出去,木门“哐”的紧闭。

    你拿擀面杖,我抄奉桌,不算大的空间里霹雳哐当。

    “这,昙儿没事吧?”宋顺扶起柳川担忧。

    里面那位好久没这么闹腾过,他又担心姜昙儿把里面那个弄死,又担心里面那个伤着姜昙儿,两面为难。

    柳川捂着胸口龇牙咧嘴:

    “没事,最多两败俱伤。”

    里头那个师傅打不过,但她也打不过师傅,昙儿体质特殊,道行不够外挂凑,应该没事。

    想是这么想,还是举起手机录像,主要录声音,录了一小段发给远在望山崖的师傅。

    看完录像,姜理回过来轻飘飘的三个字:“死不了。”

    这下王容夫妇放心了,搬来凳子就在外头等着。

    七点,保姆做好了早餐,伺候好少爷赶着回来的管家挥退下人,站在宋顺身后静静等待。

    八点,动静小了些。

    九点,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面伸出一只青紫的手。

    “拉,拉我一下。”姜昙儿声音带着哭腔,给痛的。

    管家和老爷相视一眼,两眼一闭凭着感觉拽住求救的手臂拖拽。

    柳川赶紧往门上贴了十几张符箓,看清姜昙儿的脸恨不得晕过去。

    “你怎么被打成这样。”

    被吓到的王容终于回过神,扶着女孩儿起来:“昙儿,没事吧。”

    “有,有事,我,我肋骨断了,肩胛骨错位了,痛。”

    “快快,备车,去医院,去医院。”

    经过检查,姜昙儿肋骨断了三根,肩胛骨还好已经复位,左手腕也复位,随后就是脸上伤。

    要不是姜昙儿一个劲儿的解释,院长给宋顺做证,刚分配过来的护士都准备报警了,你们这不是虐待孩子是什么。

    一张脸肿的看不出原来样子,身上的伤让人触目惊心。

    被裹的严严实实姜昙儿入住独立病房,把王容心疼的直掉泪珠子。

    “王姨,我不疼,过几天就好了。”

    本就心疼的王容更心疼了,用纸巾沾去眼泪端起一碗青菜粥:

    “王姨给吹吹,来,啊。”

    姜昙儿努力张嘴怕王容喂不进:“啊。”

    靠窗那边,宋顺单手扶额,面对熟人的连环追问他实在答不上来。

    说什么,说孩子和可能父亲下毒手的鬼魂打架?

    见他实在不说,院长也不多问,交代两句也就走了。

    等他走后,宋顺头痛欲裂:

    “川儿啊,前辈有没有说多久能确定?辛儿这样一直不能回家也不是办法。”

    儿子出生就身体不好,还在幼年就多次抢救,那时候的他从没想过鬼怪一说。

    满世界的跑医院,只当儿子得了怪病。

    直到儿子十岁,脏兮兮的老道上门,也就是现在他口中的前辈。

    “跟我走,每年可与你们相聚一次,不走,死。”

    当时儿子已经进气多出气少,老婆哭碎了心,哭瞎了眼,为了儿子能活,忍着痛亲手把儿子递给了姜理。

    “哪怕不能相见,只要,只要他能活着就好。”

    王容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把希望寄托给一个陌生人。

    这个陌生人看起来还很不靠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