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其他小说 » 死韵 » 云归处

云归处

    当粉色的梦境消失的那一刻,我慢慢苏醒,睁开双眼,旁边飘着一缕云雾,与一个粉红色的光团。

    “做选择吧”

    “是选择看还是不看?”

    “这次是不做别人的梦了?”

    “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让我选”

    “你可以不选”

    云雾这时散去,再无声音响起。

    我握紧那个粉红色的光团,它化为一片粉色的云雾笼罩着我,那冰凉的雾气渗入我的脑中,这都是什么什么什么跟什么啊?我捂着我的脑袋,边捶打边询问着,可是没有人能给我回答。

    云雾渐渐包裹全身,周边是一片虚无我的手在四周的空间里摸索着,并在空处握紧试图不让一些溜走。但是明明有握紧的感觉,却又感受到它们如紧握在掌心里的细沙顺着指缝流失。

    那些驳杂的记忆缓缓涌来,众多的回忆碎片冲刷着我的的灵魂,仿佛要把我击穿撕碎,那种忘不掉记不起的感觉,让我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开始试着梳埋那些碎片,试着从其中找到些能联系的点,看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

    窗边的繁星,白夜的月华,那日的天子笑,扛枪的战士,追风筝的孩子,坐在马路牙子上的乞丐,祈祷让自己目复盲的老大爷,在河岸钓鱼的大叔,咖啡馆里的女人,还有昨夜的雨,那夜的你。这些好像并没什么关联。

    继续往下看,湖中心的游船,街亭边的小彩虹,桥上谈笑风生的小情侣。

    画面一转,我又看见一个男人坐在矮小的假山上。他的左手边是一杯奶茶,右手接着电话,一开始交谈的很好,但是听不到他说的什么,我便悄悄躲在了离假山比较近的垃圾桶旁。距离近了,但声音没有增大几分。听了一会感觉男人的情绪变了,变得暴躁了起来,踱步争吵起来,大概有十几分钟吧,男人挂掉了电话,不过也可能是对面挂的。

    男子起身提起奶茶瓶往我这边扔过来,难道被发现了我心里嘀咕着。不能够吧,啪,奶茶瓶掉在了地上,男人轻叹一口气,走过来弯腰拾起奶茶瓶放到了垃圾桶里。

    嘴里嘟囔着:“你说你又是何必呢,是真是假又如何呢,即便你找到了又怎样呢,又不会对结局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我满脑门的疑问,对我说的吗?他突然停下来,好似撇了一眼的样子

    “也许吧。”

    我不知道是不是要回应他,但他也没有表现出要跟我继续交谈样子。

    老松鼠在我的肩头指挥着,带着我进到校园里,示意我走进那间教室,我看着黄昏的余晖洒在课桌上,反射的光芒是桌子上口水,有一个酣睡的少年郎。

    他的同桌用手肘倒着他,他动了动,用袖头擦了一下嘴角,但没有起来,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突然一根教杆抽在了桌子腿上,吓的少年一阵机灵

    “还睡?出去站着。”

    少年的眼神像是在指责他的同桌为什么不提醒他,他同桌的眼神回应他是你自己的问题。

    “挤眉弄眼的干啥呢,眉目传情啊,你俩过日子吧行吗,一个年级第一,一个倒数第一,俩第一好了倒也是段佳话。

    他们两个回应“我们没有。”

    “说话都这么同步,心有灵犀一点通呗。”

    少年郎刚想狡辩什么“你闭嘴,出去。”

    少年郎一甩手吊儿郎当的出去了

    “怎么不服气?”

    “不敢。”少年阿阳怪气的说。

    “喂你是不是觉的她是她。”

    我又满脑门问号,跟谁说话呢,跟我吗?

    他没有回答我又继续说道“一开始我也以为她是她,无论是气质还是感觉,可慢慢的发现她不是她,而如今觉得她还是她,从来没变过。就像风吹旗动,旗随风动,旗动?还是风动?是旗也没动,风也没动,而是我的心乱了。”

    “我的心乱了?”

    少年看向我藏匿的承重柱“或许吧。”

    “风吹花落无所依

    只能被动接受啊“

    “谁在说话?”还是没人回应我。

    树上飘落的樱花带我去到了一座小城,在那里里遇到了戴望舒的雨巷,嗅到了丁香的味道,也看见了那姑娘。

    巧的是天正好下着雨,姑娘的脚步很轻,河水不断泛起涟漪,荷叶上也停留着露珠,我悄悄跟着她。快到转角处,我开始四下张望,有没有能躲的地方,看来是没有,她临近转巷向我点头示意我报以微笑。

    等等,她看的见我?不,好像所有人都可以看见我。我急忙追出去,却发现这里是四通八达我迷路了,就这么几分钟,一个大活人没了。

    一阵风吹过,我手里多了一架纸飞机,我端详着这个看似不能再普通的纸飞机,难道这是下一段记忆?我迫切的打开纸飞机,上面开没有字,但我却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远处洁白的病房里,女孩折了许多纸飞机,往窗外飞去。

    这次我不再是旁观别人做梦的人,而是参与到整个空间的旁观者,我的脑海中浮现的全是别人驳杂的回忆,还有他们说过的话,这就是所谓的答案吗?如果这就是答案,那我的追寻有什么意义呢?那我的记忆呢?

    “你不是说记不记得起不重要吗?”

    “那是从前吧,如今看完了这些,有点想找回自己的影子了。”

    “影子?”

    “失去的记忆被影子带走,让岁月偷走了”

    “偷影子的人吗?”

    粉色的雾气渐渐淡去,所有的回忆都消散而去,化为一篇诗

    丝雨随伴樱花

    枯叶混入新泥

    薄雾朦胧涟漪

    思念冷凝凛冽

    彷徨昏幽小巷

    花氛丁香飘过

    纸伞桐油寂寥

    彳亍迷离望眼

    清香渐行渐远

    半刻惊醒暂梦

    当爱至浓至深

    慵懒一消而散

    转瞬即逝一秒

    这是何意,等等,我醒了?我是怎么醒的,这是什么情况。

    “小伙子,你好啊”

    “你是?”

    “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我叫山风”

    “那这里是?”

    “你家”

    “我失忆了?”

    “或许吧,这片花海和小木屋就送给你了,跟老头子我做几天邻居吧。”

    “多谢先生。”

    “没事,应该的”

    我看着周边的花海,我虽然是第一次见到这些花,但是在脑海中,瞬间浮现,薰衣草,等待,无望,爱情。向日葵,我的心里只有你,并表现在眼神中跟着你走。满天星,甘愿做配角。这三种花是一个故事,什么故事呢?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