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朝入顿悟

    王凡直直的站在庭院中，任那钟声响起，随那钟声消散。灵魂的力量在钟声的飘荡中，缓缓的凝聚。灵魂海中的漩涡转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急，从刚开始每一圈都需要几十个呼吸，到现在每一圈只需要几个呼吸。几乎是十倍的提升，如此下去，聚魂诀的修炼并将是越来越快，那么对于龙力诀的修炼有着无比巨大的促进作用。

    玄空寺的僧人作息非常的规律，一部分刚刚入院的弟子和一些杂役弟子们每天早上的工作就是打扫整个寺院的卫生，挑水、做饭、以及整理菜园等等。其它的正式弟子则是常规的早课。所谓早课就是诵经、参悟佛学教义、修炼武功。无论是刚入门的弟子还是杂役弟子，只要能够通过寺院内的定期考核，就可以升入正式弟子，从此不需要负责每天的杂役工作了。寺院的考核每三个月进行一次，每年进行四次的考核。考核的主要内容有武功的第一阶段，炼体功必须达到五层以上。其次是佛学的参悟，具体的考核标准根据寺院长老们的对话，然后做出评价。最近的一次考核距离现在大约一个月的时间，如果王凡想要尽快的通过考核升入正式弟子的行列，而非是依靠师尊的力量的，那么第一次的机会即将到来，最多只有一个月的时间。

    说起来，好像考核挺容易的。其实每次考核，真正能通过的寥寥无几，甚至一整年下来，都没有一个人可以通过考核。整个玄空寺内，包括主持玄空大师在内，总体僧人共一千八百多人。其中高级长老五人，，中级长老十人，低级长老二十人，正式弟子二百多人。可见，在玄空寺院内，要晋级正式弟子是何等的难度。正常情况下，即使天赋出众者，若要晋级到正式弟子，也至少需要十年的时间。如果众人知道，王凡想要在一个月后晋级为正式弟子，无疑会笑掉满口大牙。其实，就王凡自己也觉得有些天方夜谭，痴人说梦。但是，不试试，怎么就知道完不成呢？对于一个追求上进的人来说，不放过每一次的机会，才是正道。即使无法完成，至少也积累了一些经验吧。

    整个上午，王凡跟着一群非正式弟子们，一起完成了寺院的常规工作。转眼之间，到了下午学习的时间。今天前来给大家授课的是寺院藏经阁的阁主玄明大师。这些弟子们都兴奋不已，要知道平时大部分的时间都是由正式弟子给大家授课，每个月才有两次长老授课。像玄明大师的这样的高级长老能给这些弟子授课，一年也不过一两次而已。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这次机会，说不定就能够实现自身的突破，无论在修炼方面或者佛法参悟方面得到真正的提升，通过考核，进入到正式弟子的行列。那样就由更多的机会接触到长老们，近距离的聆听长老们的教诲，让自己变得更加强大，也能为社会做出更多的贡献。

    其实，这次藏经阁阁主玄明大师之所以来讲课，一是想要看看王凡的领悟能力，二是从这些新生弟子方面感受一下年轻的朝气蓬勃，为自己多年没有变化的感悟寻找一丝机会。做为仅次于玄空大师之下的第一人，自己的境界已经很久没有提升了。无论是武道修为还是佛法领悟，都已经停止了很久。眼看着其它长老都在逐渐的进步，自己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王凡也和大家一样，安静的盘坐在蒲团上，期待着玄明大师的授课。

    “关于武道修为的修炼，更多的在于对灵魂能力的引导和运用。如果不能把灵魂力量增强，其它的武道修为提升的空间有限，进展更是缓慢。同样，我们在运用灵魂力量进行武道修炼的同时，也不能忽略身体本身的锻炼和强化，一内一外，灵魂力量主内，身体锻炼为外，内外结合，才能达到灵魂与体魄的融合，更好的提升我们的武道修为。在不同的阶段，武道修为的修炼重点不同。在第一个阶段，我们的灵魂力量的强度还远远不够引导到全身的地步，就必须每天强化灵魂力的修炼，尽早的打通灵魂力量的传递通道。我们在修炼灵魂力的同时，第一阶段核心就是要强化身体的锻造。我们的身体就像是一个容器。容量越大，能够容纳的力量就越大。体魄越坚硬，就能承受更多的力量冲击.....”

    玄明大师侃侃而谈，每一句每一个字均包含着修炼的真理。下面的弟子们听得如痴如醉，偶尔会有人发出会意的微笑，似乎在某一个瞬间，茅塞顿开。王凡却是在边听边思考。“根据玄明大师的说法，灵魂力的修炼与体魄的修炼需要齐头并进。那么在修炼的时候，我是否可以将这两者结合起来，同时修炼呢？回想早晨干活的过程中，聚魂诀的运转速度随着身体的运动而有所增速，这种方式可行。那么，在修炼灵魂力的时候，如何加强体魄的锻炼呢？”想了一会儿，也没有想的很明白。突然由一种冲动，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大嘴巴。自己已经不是后世的身份，现在只是一个刚刚快十岁的男孩，要什么面子。有这么强大的师父，何不多多请教。干嘛要硬着头皮体现自己的坚强，放着优势的资源不加以利用，这不是坚强，而是犯倔，是多么愚蠢的行为。难道这具身体的年龄，把自己这么优秀的天才的智商都拉低了？

    一愣神的功夫，玄明大师已经讲完了武道修炼的课程。接下来将要传授的是佛学的领悟。“今天说一下，佛学领悟的三个境界。第一个境界是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第二个境界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第三个境界则是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听到这一段话，下面的弟子们全蒙圈了，什么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看山还是山？这是在绕口令吗？

    “也许你们不能理解这样的三重境界，我就简单的给大家阐述一下，只此一遍，能悟出多少就看你们自己的悟性了。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境界，就是只看眼前的真实，没有产生相关的联想，山也罢，水也罢，都是孤立的存在。然而这个世界之中万事万物都不是单一的、孤立的存在，而是相关关系、相互关联、互为因果。我们不但要知其一、知其二、还要知其三。要能够找到万事万物之间的关联，比如说落叶知秋，就是我们看到一片落叶，不能只想到这是一片落叶，要知道这片树叶是如何落下来的，为什么落下来。当树叶泛黄，甚至有些枯干的样子，纹理更清晰，叶面更单薄，就可以断定这是秋天的时节。只有秋天，落叶才会是这个样子。如果落叶依旧很青翠，很新鲜，那么这片树叶很可能是人为采摘的，或者被虫子咬断了。想到这些的时候，我们就已经进入了第二个境界，也就是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的层次。在这个层次中，我们不但由看到变为能想到，要开始追求事物发展的本质。那就在什么时间段、什么地点、什么样的人等等应该做什么样的事情。一切明悟于心，一切不扰于外。进而进入第三个层次。看山还是山，看水还是水！不仅是山、是水，更是宇宙万物，本质如此，也理当如此。此乃天道，可以悟，却不可说。此之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故常无欲，以观其妙，常有欲，以观其缴....”

    隐约间，大殿外传来暮鼓的声音。原来不知不觉中，玄明大师已经讲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众弟子还沉浸在领悟的状态下，玄明大师已经飘然离去。临走的时候，还特意看了看王凡一眼。此时的王凡盘坐在蒲团上，左手轻轻的竖立在胸前，右手大拇指与中指相连，其它三个手指呈拈花状。感受到玄明大师的目光，抬起头来，对着玄明大师微微一笑。顿时，玄明大师如遭雷击，呆立在那里，难以挪动一步。没有想到多年未有存进的佛法悟道，在这一刻隐隐出现了明悟，整个世界的奇妙仿佛展示在玄明大师的脑海中。“拈花一笑，那是拈花一笑，这是多么深的领悟啊!我的天、我的地，我的无上佛祖啊，原来就在眼前，就在这里！”呢喃中，玄明大师在自己的弟子的拥立下，懵懵懂懂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