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平凡上学路
距离开考铃响已经过去快一个小时，但手里的笔却迟迟落不下去——
我尽量避免动作的幅度过大，但时间长了脖子依旧发酸。
终于还是耐不住酸痛，于是直起身子左右扭动起脖子——
‘A，D，B，B，C’座位在我左前方的那位同学，他放在桌角的卷面尽收眼底。
不光是看，考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一排二座的那位眼镜妹，每做一道题都会像鼓励自己一样将答案嘀咕出声。
由于听得实在太过清楚，每次她一出声，都会吓得我紧张兮兮地望一眼监考老师……
“耳聪目明”非我本意，但这种能力它就是找上了我，我也很是无奈。
可能有人要问了，不刻意记答案不就行了？
好主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记忆力也远超常人。你看，这都都一个钟头了，提起笔来这试卷就跟那临摹字帖一样，就等着你描着填满字。
挣扎片刻后我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挥挥洒洒写起了试题。
纸上渐入佳境，窗外吹来的风却又不安定。
“是徐老师吗？啊对，第一考场那边少了个学生……”
“是的，是十二班的一个女生……”
“名字……有了，是叫李子璇！”
我强忍住惊讶，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还是发生了。
举起手来晃了晃，权当示意过监考老师，而等老师看过来时我早已经到了跟前。
不过我粗糙的解释是否能让老师信服，都暂未可知就是了。
也不理会来自其他考生的异样目光，我已经冲出教室，循着声音被吹来的方向赶去。
……
……
一辈子活得是否平庸，要等到人至暮年才有机会知晓。
但人们总是不甘平凡的向着未知奋斗，寻找自己从何来、往哪去，踏上一条看不见来路，望不见终途的旅程。
走在这条路上没人知道会在哪里迎来终点，也许曾后悔不该在某条岔口转向，但也总会庆幸开始了这趟旅途。
旅途中充满了崎岖与阴霾，但同时也有着甘露与暖阳，那千千万万的匆匆过客，又有几人是本该携手却终成陌路的呢？人总是这样复杂。
在我眼前的只有在黑暗中隐隐亮起的平路，每一步往前都会使道路继续延伸，只是那来路却愈发模糊了。一步接着一步，直到筋疲力尽，最终晕厥……
熟悉的梦境离我越来越远，我就像往常一样从床上醒来，昏昏沉沉的，但我甚至来不及吐槽这富有哲理又乱七八糟的怪梦，就得拖着身子，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临出门，瞟过一眼客厅前的时钟，大概是初到七点的样子，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顺带一提，本人目前高一在读，而今天正是开学第一天。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高一的学生，早上七点多了还能在外面晃悠？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往后会知道的。
兜兜转转，其实也没有多远的距离，我已经到达了我今早的第一站——小区门口的包子铺。
远看去整体装横属于上世纪那种中式老铺子，但凑近看又会发现那些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头板子和框框架架甚至都不是木制的，而是现代工业的仿制品。
这样的设计并没有让人觉得突兀或是奇怪，反倒是给人年代感的同时又平添一份整洁利落的观感。
我想对于念旧的老人，这种装修风格或许会更加亲切。而对年轻人呢，这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新潮吧，我不知道。
铺子前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买早点了，这个时间队伍里大都是些老人，中间还有些身上制服穿戴得不大整齐的青年人。
反正没有其他高中生就是了。
我和买包子的队伍隔了几步的距离，探头往里看，现在看摊的是一个秃头大叔。
大叔身后的门上悬着的带着一个大大“李”字的帘子晃个不停，而从没遮住的下半截透过去，可以看到似乎有很多人在里面来来往往地走动着。
看了一会儿，我从偶尔飘起的帘子里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也没顾及身后隐约听到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的声音。
包子铺的位置正对着小区的大门，我走到建筑的另一边，可以看到一块很大的招牌，是一家规模很大的饭店。
从门外看去，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和包子铺非常类似，或者说前者就是根据后者的模样进行的装修。
但很明显可以看出铺子是在老屋的基础上进行的翻修，这家店则是新修没有太久。
这个点饭店还没开张，主要还是店面的员工正各自分工，忙着收拾店面。
拖地的、擦桌子的、布置桌面的……我绕过柜台和餐具柜，径直往位置比较靠里的后厨方向走。
也没有人留意我从他们身旁走过，我也理所当然地继续朝里走。
走到一张门前我停了下来，眼前是和刚才一样款式的蓝底白字的帘子。
不过这张门显然要大上一倍，所以帘子也就使用了两块，上面的“李”字也就跟着割成了两半。
我掀开帘子把脑袋探进去，左右一番张望，看到了我要找的人——
一个高我两个脑袋的胡子大叔……身后的那个顶着高马尾，冲着一众壮汉大声使唤、指点的“彪悍”姑娘。
“林叔！胡须又忘了剃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让这震雷似的嗓门给唬得有些退缩。
“您这胡子拉碴的要是又让王妈见着，肯定又得训你了。
您这每次都指望我提醒可不行啊……”
高马尾女孩虽然还是提着嗓门，但说话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带着打趣意思的劝说，而非说教。
“留……留点胡子更有安全感……”
和高大健硕的形象不同，胡子大叔像这样“唯诺”地宣言到。
女孩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很显然她早就注意到我了。那个“林叔”刚转身离开，她就将手里的板子放在一边，小跑着朝我这边过来。
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她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多少还是让我有些退缩。
“璇姐，早啊……”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不过她这会儿已经到达了我的跟前。
“啊，早！王妈去进货了，好像是那边出货碰到点麻烦……我大概还要十分钟，不好意思哦，还要等我一会儿。”
我随口应了一声……忙了一早上的她可不比我这个睡懒觉的，看她一脸抱歉地这样说，我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没事，我刚好吃个早饭，你忙完叫我一声。”
“嗯！啊，今天有灌汤包哦，就在那边的屉子里，你自己拿一下吧。”她嘱咐完刚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书的话就放我包里吧，谢谢啦！”
她说的是军训结束交给我一起拿回来的几本教材，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眼前的女孩手指拂过发髻，牵动那撞开早风的眸，捏住我的呼吸又像开玩笑一般转瞬即逝……
我停下胡思乱想，放好书就赶紧去取了我的早餐。
“嗯……早上果然还得是灌汤包啊！”
我很享受今天的早餐。
……
七点四十出头，也差不多该去学校了。我站在门口，刚刚的女孩也换好衣服正急匆匆地跑出来——
我们正要一起去学校。
“升上同一所高中了呢。”她一如既往地带着笑，但我猜不出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嗯。”
“都上高中了，你早上其实可以不用等我的！”
“不不不，早六我可起不来，我这样还能吃上汤包……实际上我现在还没睡醒。”我随口应付着。
她没再多说，我们只并肩安静地走着。
过了一阵，我总算发现了从刚才起我就一直觉得很是别扭的地方。
我又上下来回打量了一阵，璇姐许是感受到我视线里的困惑，思索片刻后我还是开口说到：
“屁股蹭到一小块油渍，胸口拉链头那块儿也好长的线头……”巴拉巴拉，细心的我逐一指出了我所发现的异常。
“璇姐，你今天很粗心呐。”
璇姐连忙查看了我提到的几个地方，但马上又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
一时无话，两人四目相对。
“谢谢你哦，但是一大早就到处乱看什么的……就算是我也会讨厌响子你的哦。”
额……啊！？
“什……什么啊！我只是偶然看到所以很在意，不是，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无视了我苍白无力的辩解，璇姐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样子，语气绵软，甚至有种甜腻的错觉了……但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步入高中第一天的上学日，就像这样吵吵闹闹地进行着。和过去的每一个早晨大差不差，我享受且追忆着这段时光。
我尽量避免动作的幅度过大，但时间长了脖子依旧发酸。
终于还是耐不住酸痛，于是直起身子左右扭动起脖子——
‘A，D，B，B，C’座位在我左前方的那位同学，他放在桌角的卷面尽收眼底。
不光是看，考场窸窸窣窣的声音我也听得一清二楚。
尤其是一排二座的那位眼镜妹，每做一道题都会像鼓励自己一样将答案嘀咕出声。
由于听得实在太过清楚，每次她一出声，都会吓得我紧张兮兮地望一眼监考老师……
“耳聪目明”非我本意，但这种能力它就是找上了我，我也很是无奈。
可能有人要问了，不刻意记答案不就行了？
好主意！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我的记忆力也远超常人。你看，这都都一个钟头了，提起笔来这试卷就跟那临摹字帖一样，就等着你描着填满字。
挣扎片刻后我终于还是下定决心，挥挥洒洒写起了试题。
纸上渐入佳境，窗外吹来的风却又不安定。
“是徐老师吗？啊对，第一考场那边少了个学生……”
“是的，是十二班的一个女生……”
“名字……有了，是叫李子璇！”
我强忍住惊讶，最不愿意看到的状况还是发生了。
举起手来晃了晃，权当示意过监考老师，而等老师看过来时我早已经到了跟前。
不过我粗糙的解释是否能让老师信服，都暂未可知就是了。
也不理会来自其他考生的异样目光，我已经冲出教室，循着声音被吹来的方向赶去。
……
……
一辈子活得是否平庸，要等到人至暮年才有机会知晓。
但人们总是不甘平凡的向着未知奋斗，寻找自己从何来、往哪去，踏上一条看不见来路，望不见终途的旅程。
走在这条路上没人知道会在哪里迎来终点，也许曾后悔不该在某条岔口转向，但也总会庆幸开始了这趟旅途。
旅途中充满了崎岖与阴霾，但同时也有着甘露与暖阳，那千千万万的匆匆过客，又有几人是本该携手却终成陌路的呢？人总是这样复杂。
在我眼前的只有在黑暗中隐隐亮起的平路，每一步往前都会使道路继续延伸，只是那来路却愈发模糊了。一步接着一步，直到筋疲力尽，最终晕厥……
熟悉的梦境离我越来越远，我就像往常一样从床上醒来，昏昏沉沉的，但我甚至来不及吐槽这富有哲理又乱七八糟的怪梦，就得拖着身子，收拾收拾准备出门了。
临出门，瞟过一眼客厅前的时钟，大概是初到七点的样子，倒也不用太过着急。
顺带一提，本人目前高一在读，而今天正是开学第一天。
什么？你问我为什么高一的学生，早上七点多了还能在外面晃悠？我的情况比较特殊，你们往后会知道的。
兜兜转转，其实也没有多远的距离，我已经到达了我今早的第一站——小区门口的包子铺。
远看去整体装横属于上世纪那种中式老铺子，但凑近看又会发现那些看上去“有些年头”的木头板子和框框架架甚至都不是木制的，而是现代工业的仿制品。
这样的设计并没有让人觉得突兀或是奇怪，反倒是给人年代感的同时又平添一份整洁利落的观感。
我想对于念旧的老人，这种装修风格或许会更加亲切。而对年轻人呢，这或许也是某种意义上的新潮吧，我不知道。
铺子前已经有很多人在排队买早点了，这个时间队伍里大都是些老人，中间还有些身上制服穿戴得不大整齐的青年人。
反正没有其他高中生就是了。
我和买包子的队伍隔了几步的距离，探头往里看，现在看摊的是一个秃头大叔。
大叔身后的门上悬着的带着一个大大“李”字的帘子晃个不停，而从没遮住的下半截透过去，可以看到似乎有很多人在里面来来往往地走动着。
看了一会儿，我从偶尔飘起的帘子里瞟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转身往另一个方向去，也没顾及身后隐约听到的，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的声音。
包子铺的位置正对着小区的大门，我走到建筑的另一边，可以看到一块很大的招牌，是一家规模很大的饭店。
从门外看去，这家店的装修风格和包子铺非常类似，或者说前者就是根据后者的模样进行的装修。
但很明显可以看出铺子是在老屋的基础上进行的翻修，这家店则是新修没有太久。
这个点饭店还没开张，主要还是店面的员工正各自分工，忙着收拾店面。
拖地的、擦桌子的、布置桌面的……我绕过柜台和餐具柜，径直往位置比较靠里的后厨方向走。
也没有人留意我从他们身旁走过，我也理所当然地继续朝里走。
走到一张门前我停了下来，眼前是和刚才一样款式的蓝底白字的帘子。
不过这张门显然要大上一倍，所以帘子也就使用了两块，上面的“李”字也就跟着割成了两半。
我掀开帘子把脑袋探进去，左右一番张望，看到了我要找的人——
一个高我两个脑袋的胡子大叔……身后的那个顶着高马尾，冲着一众壮汉大声使唤、指点的“彪悍”姑娘。
“林叔！胡须又忘了剃了！。”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让这震雷似的嗓门给唬得有些退缩。
“您这胡子拉碴的要是又让王妈见着，肯定又得训你了。
您这每次都指望我提醒可不行啊……”
高马尾女孩虽然还是提着嗓门，但说话是给人的感觉就是带着打趣意思的劝说，而非说教。
“留……留点胡子更有安全感……”
和高大健硕的形象不同，胡子大叔像这样“唯诺”地宣言到。
女孩好像还说了些什么，但很显然她早就注意到我了。那个“林叔”刚转身离开，她就将手里的板子放在一边，小跑着朝我这边过来。
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她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多少还是让我有些退缩。
“璇姐，早啊……”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不过她这会儿已经到达了我的跟前。
“啊，早！王妈去进货了，好像是那边出货碰到点麻烦……我大概还要十分钟，不好意思哦，还要等我一会儿。”
我随口应了一声……忙了一早上的她可不比我这个睡懒觉的，看她一脸抱歉地这样说，我反倒有些过意不去了。
“没事，我刚好吃个早饭，你忙完叫我一声。”
“嗯！啊，今天有灌汤包哦，就在那边的屉子里，你自己拿一下吧。”她嘱咐完刚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书的话就放我包里吧，谢谢啦！”
她说的是军训结束交给我一起拿回来的几本教材，说罢她便转身离开了。
眼前的女孩手指拂过发髻，牵动那撞开早风的眸，捏住我的呼吸又像开玩笑一般转瞬即逝……
我停下胡思乱想，放好书就赶紧去取了我的早餐。
“嗯……早上果然还得是灌汤包啊！”
我很享受今天的早餐。
……
七点四十出头，也差不多该去学校了。我站在门口，刚刚的女孩也换好衣服正急匆匆地跑出来——
我们正要一起去学校。
“升上同一所高中了呢。”她一如既往地带着笑，但我猜不出她接下来会说些什么。
“嗯。”
“都上高中了，你早上其实可以不用等我的！”
“不不不，早六我可起不来，我这样还能吃上汤包……实际上我现在还没睡醒。”我随口应付着。
她没再多说，我们只并肩安静地走着。
过了一阵，我总算发现了从刚才起我就一直觉得很是别扭的地方。
我又上下来回打量了一阵，璇姐许是感受到我视线里的困惑，思索片刻后我还是开口说到：
“屁股蹭到一小块油渍，胸口拉链头那块儿也好长的线头……”巴拉巴拉，细心的我逐一指出了我所发现的异常。
“璇姐，你今天很粗心呐。”
璇姐连忙查看了我提到的几个地方，但马上又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
一时无话，两人四目相对。
“谢谢你哦，但是一大早就到处乱看什么的……就算是我也会讨厌响子你的哦。”
额……啊！？
“什……什么啊！我只是偶然看到所以很在意，不是，反正我不是故意的！”
无视了我苍白无力的辩解，璇姐脸上依旧是笑盈盈的样子，语气绵软，甚至有种甜腻的错觉了……但真的很吓人好不好！
步入高中第一天的上学日，就像这样吵吵闹闹地进行着。和过去的每一个早晨大差不差，我享受且追忆着这段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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