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血月
看的越久，这些眼睛就越发透露着疯狂，一种吞噬一切的疯狂。
一阵阵来自上古时期的凶兽气息顿时充斥着整片水域，地下海陷入了一片动乱之中，一股股的暗流在无边的水域中到处乱窜。
一声声沉闷地低吼随着水波传出了山体，整座若水峰好像一头从荒古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巨大凶兽。
那些从山体中传出的一声声令人胆战心惊的吼声就像恶魔的低语，让五峰弟子战栗不已，即使是一些入门已久的长老都害怕地躲在洞府里不敢出来。
黑暗地下海中，一道狭长刺眼的黄光突然亮起，将四周的黑暗驱散殆尽。那是一条巨大黄蛇，半立起来的蛇身好像一座小山，身后长着四片长长的透明鱼翼，如同飘带一般。
这是一条上古的凶蛇，此刻正在不断吞吐着一丈多长的蛇信。棕黄的蛇眼中那一丝黑色瞳仁死死地盯着不断下沉的郑无爽，眼中满是冷冷凶光。
借着凶蛇自身的黄光，可以看到它正被囚禁在一间巨大的黑色牢笼中，牢笼由无比坚硬地寒铁打造，上面镌刻古朴的道纹，历经万载岁月，依旧在散发着点点清辉。
这些道纹好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够隔绝了凶兽的异能，将其压制在一间宽阔的牢笼之中。
类似这样巨大牢笼还有许多，一间间牢笼在水下堆叠着，向上向下不断延伸，形成一根根拔地而起的高大立柱。
每一根立柱至少由数十个牢笼堆叠而成，立柱与立柱之间相隔数千米。
令人惊骇的是，但凡所见，每一座牢笼之中都关着一头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凶兽。
在那条凶蛇下面的牢笼里关着是一头十多米高，满头火红毛发的巨狼。他正在不停地吞吸着身边的水流，想要把那团近在眼前的气泡吸过去。
巨大的牵引力顿时在那处形成了一方真空之地，然而不消一个呼吸，水再次将这片真空填满。而那气泡的运行方向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是丝毫没有偏移。
再下面是一头体型更大的巨狼，两兽长得极其相似。此刻它的那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充满了愤怒，瞪着上面兄弟怒吼着。
“住嘴，蠢货。”
“蠢货”
“······”
那声音在水中一遍遍回荡开来，震耳欲聋。
“人，人，人·····”在被训斥之后，上面的那头巨狼开口叫嚷着，水再一次淹入它的口中。在逼出一部分水后，它再次呜咽着声音。“饿，饿，饿······”
除它以外，周围还有许多凶兽同样在狂吸猛咽，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在气泡不断下沉中，一头高达数十丈，铜筋铁骨的猿猴发了似的扑了过来。只是在他的爪子伸出那寒铁所铸的立柱之外后，一道电光在牢笼间刹那游走，整根立柱所有的凶兽都被电的直哆嗦，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这些牢笼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凶兽，有身长数十丈，一头双身的怪蛇；有身长双翼，青面獠牙的恶豺········牢笼限制了他们的灵力，此刻这无边的水域便是它们最好的监狱。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团气泡终于在一处黑暗中停了下来。
良久，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更深处悠悠传来。
“你乃我族圣灵，怎可甘为人族鹰犬？”
在它响起的那一刻，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了。
那声音冰冷无比，时间和空间在那一刻都好似被冻结了。
一头头上古的凶兽在发颤，在害怕。
“吾与此处人族有约，要护他一脉周全，不可失信。”
良久，另一边的远处，一道声音在回应着。
声音中蕴含一股无比彭拜的柔和之力，将方才笼罩的阴冷涤荡一空。
一头比肩山岳般的身影慢慢地从黑暗中显露出来，一颗数十丈的鳌首之下是硕大无朋的龟甲身躯，身躯之上缠绕着一条数百丈青色长蛇，四只如擎天立柱般的粗腿御水而行。
那巨大的牢笼在祂面前，不过一件玩物。
这正是上善学府的守护神兽——玄武。
这是三千年前清水道人专门请来镇压若水峰下凶兽的神祇。
眼看着老对头显出身形，黑暗中隐藏着的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终
于睁开了眼睛，那是血一样的颜色，闪烁着可怖的异光，将整片水域揽入其中。
在红光映射之下，终于看清了那位冰冷声音的主人的模样。
那是一只九尾天狐，巨大的蓬松尾巴被九条碗口粗细的黑色铁链牢牢地锁在地下，四足的脚镣更是足足缠了好几圈。在一条条寒铁的束缚下，在一道道铭纹的镇压中，她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在这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山体外天空中的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在一瞬间蒙上一层了血红色。
整个楚国南方的万里疆土之上，都是这样的一轮血月。
在这暗红色的映照下，大地如染血一般，透着一股诡异妖艳。
这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盯着身前的那团气泡，许久之后，那个冰冷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人族狡诈，你不过是中了那人算计罢了？何不趁此，搅他个天翻地覆？”
玄武的蛇尾轻轻地拨动着气泡，把它推向了对面。
“便是天翻地覆，又能如何？你我终究逃不脱此处封印。还不如做些能做的。此子一息尚存，稍后我便会送他上去。如何做？你自己抉择。”
玄武一边往回去，一边接着说道，语气平淡柔和。
洞外，眼见情况愈演愈烈，玄清真人迅速朝着前山飞去。不一会若水峰后山的镇山大钟按照一种特有的音律被敲响了，隆隆钟声一时间在整个上善学府五峰之间传响不止。
五座山峰之上顿时白光闪耀，一顶光帐像是帷幔一样从天空中慢慢放下，直至笼罩着整座上善学府。
光帐之上浮现出一道道古老铭纹，流光溢彩，帐内如白昼降临。后山的钟声依然没有停下来，一道道声波仿佛化成实质一般，在光帐的增幅下，向着深渊扩散出去。
在钟声的震动下，一道道无上威能透过山体直接镇压下来。整片地下海一时间就像被煮沸了一样。水域中所有的凶兽都被镇压着匍匐在那古怪囚笼中。
在这股强大悸动下，纵然是圣灵玄武也被压得侧过了脑袋，开口道：“时间无多。错失了这次机会，下一次或许就是万年之后了。”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气泡中的郑无爽，九尾天狐迟疑了一会，随后做出了决定。
一道白光透过气泡钻入了郑无爽身体，消失不见了。再看这个人族少年的时候，那双冰冷眼睛此刻充满了温情，随后便深深地合上。
天空中血色月亮在眨眼间又重新变得皎洁，待到大地上血色慢慢褪去，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巨大鳌口轻吐一口气后，护着那团气泡扶摇而上。
随后滔天洪水慢慢地退回了深渊之中，整个圣窟也恢复到了原来样子。
郑无爽静静趴在那方石柱之上，浑身湿透。
圣窟外的那道蓝色光幕在这一刻也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灵力支撑，化成一滩水渍落到地面，渗进了泥土中。待到光幕消融，广辰子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施良紧随其后，另外几人也跟着走了进去，片刻之后，玄清真人更是亲自步入了圣窟中。
等到看见石柱上的趴着的少年胸前依旧在有规律地起伏着，施良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玄清真人亲自探查了郑无爽的一番后，除了一些轻伤没有发现其他异样，拈须沉思片刻，道：“此间正是多事之秋，还请师弟多多照拂。至于这少年，待他醒来之后，你先照顾一下，明天我自会派人带他过去问话。”
广辰子拱手礼道：“谨遵府主法旨。”
随后四人默默地走出了圣窟，施良多看了一眼，也跟在后面出去了，众人化作几道白光往若水峰主殿飞去。
上善学府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各峰自然闻风而动。等到了殿中，玄清真人先安排各峰掌座各自回去处理峰上的事，待到明日再聚。
广辰子朝着郑无爽轻轻招手，少年的身子便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飘到了他身前。
广辰子伸出一指，点在他眉心之上，随后郑无爽便悠悠醒转过来。
有风轻轻吹过，郑无爽顿觉身上一片凉意，经不住打了个寒战，再想起之前那迎面而来的水浪，更是颤抖如筛糠。
在仔仔细细给郑无爽检查了一遍身体之后，广辰子终于确定除了受了一些惊吓外加呛了几口水，这小子什么事都没有。虽然在血月下依然能从圣窟中存活下来本身就有点不正常，但是说不准这小子是个福将，走了狗屎运。
想到这里，再看看郑无爽一脸倒霉催的，广辰子赶紧摇了摇头，如此看来只应该是那一尊守护神兽出力了。这可是一件好事，那守护神兽以前只是听说，如今那道光罩已然证明了其真正存在，这对于上善学府而言，无疑又多了一张底牌。
因为灵力被封，郑无爽只觉得身子湿漉漉的有点冷，他坐在地上，身子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
广辰子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朝他度了一丝真气，这才开口问道“我离开之后，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那股真气将郑无爽团团包住，暖和地跟火炉一样，他尝试着将这股真气引进体内，竟发现这真气竟和灵气一样，顺着窍穴就钻入了他的身子。
真气一入身体，郑无爽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泡在温泉中一样，从内到外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身上的衣服也第一时间在被烘干，身边升腾起一缕缕白雾，远远看去，倒有一丝出尘之意。
郑无爽赶紧回话：“有啊，不多时前这洞窟中有水扑涌上来，快得惊人。”他一边说话，一边在那白雾中抖着袍袖，好让身上干的快一点。
“然后呢?”广辰子接着问道。
郑无爽摸了摸后脑勺，疼得‘嘶’了一声，之前那鼓起来的地方好像更肿了。“然后，我就被水卷进去了，再后来我就晕过去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广辰子看着他不似说谎，也不再追问，嘱咐道：“你先好好回忆一下细节，明天府主要问你一些话，你如实回答就好。”
郑无爽心头一喜，这一下他想了好久的说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广辰子岂能看不出他的小九九，提醒道：“我劝你少动歪心思，府主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乱开口，免得说错了话，白白送了性命。”
郑无爽嘴里很自然的应承着，心中却还在盘算着怎么辩解。待到他回味过来，看向广辰子，喜上眉梢。“这么说来，我不用死了？”
广辰子嗤之以鼻，瞥了他一眼，道：“你别高兴地太早，府主还没有做决定呢。”
一阵阵来自上古时期的凶兽气息顿时充斥着整片水域，地下海陷入了一片动乱之中，一股股的暗流在无边的水域中到处乱窜。
一声声沉闷地低吼随着水波传出了山体，整座若水峰好像一头从荒古沉睡中苏醒过来的巨大凶兽。
那些从山体中传出的一声声令人胆战心惊的吼声就像恶魔的低语，让五峰弟子战栗不已，即使是一些入门已久的长老都害怕地躲在洞府里不敢出来。
黑暗地下海中，一道狭长刺眼的黄光突然亮起，将四周的黑暗驱散殆尽。那是一条巨大黄蛇，半立起来的蛇身好像一座小山，身后长着四片长长的透明鱼翼，如同飘带一般。
这是一条上古的凶蛇，此刻正在不断吞吐着一丈多长的蛇信。棕黄的蛇眼中那一丝黑色瞳仁死死地盯着不断下沉的郑无爽，眼中满是冷冷凶光。
借着凶蛇自身的黄光，可以看到它正被囚禁在一间巨大的黑色牢笼中，牢笼由无比坚硬地寒铁打造，上面镌刻古朴的道纹，历经万载岁月，依旧在散发着点点清辉。
这些道纹好像有一种神奇的能力，能够隔绝了凶兽的异能，将其压制在一间宽阔的牢笼之中。
类似这样巨大牢笼还有许多，一间间牢笼在水下堆叠着，向上向下不断延伸，形成一根根拔地而起的高大立柱。
每一根立柱至少由数十个牢笼堆叠而成，立柱与立柱之间相隔数千米。
令人惊骇的是，但凡所见，每一座牢笼之中都关着一头上古时期赫赫有名的凶兽。
在那条凶蛇下面的牢笼里关着是一头十多米高，满头火红毛发的巨狼。他正在不停地吞吸着身边的水流，想要把那团近在眼前的气泡吸过去。
巨大的牵引力顿时在那处形成了一方真空之地，然而不消一个呼吸，水再次将这片真空填满。而那气泡的运行方向无论他如何努力，却是丝毫没有偏移。
再下面是一头体型更大的巨狼，两兽长得极其相似。此刻它的那两只绿幽幽的眼睛充满了愤怒，瞪着上面兄弟怒吼着。
“住嘴，蠢货。”
“蠢货”
“······”
那声音在水中一遍遍回荡开来，震耳欲聋。
“人，人，人·····”在被训斥之后，上面的那头巨狼开口叫嚷着，水再一次淹入它的口中。在逼出一部分水后，它再次呜咽着声音。“饿，饿，饿······”
除它以外，周围还有许多凶兽同样在狂吸猛咽，只是这一切都是徒劳。
在气泡不断下沉中，一头高达数十丈，铜筋铁骨的猿猴发了似的扑了过来。只是在他的爪子伸出那寒铁所铸的立柱之外后，一道电光在牢笼间刹那游走，整根立柱所有的凶兽都被电的直哆嗦，终于安静了下来。
在这些牢笼中，还有许许多多的凶兽，有身长数十丈，一头双身的怪蛇；有身长双翼，青面獠牙的恶豺········牢笼限制了他们的灵力，此刻这无边的水域便是它们最好的监狱。
在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团气泡终于在一处黑暗中停了下来。
良久，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更深处悠悠传来。
“你乃我族圣灵，怎可甘为人族鹰犬？”
在它响起的那一刻，所有的嘈杂都消失了。
那声音冰冷无比，时间和空间在那一刻都好似被冻结了。
一头头上古的凶兽在发颤，在害怕。
“吾与此处人族有约，要护他一脉周全，不可失信。”
良久，另一边的远处，一道声音在回应着。
声音中蕴含一股无比彭拜的柔和之力，将方才笼罩的阴冷涤荡一空。
一头比肩山岳般的身影慢慢地从黑暗中显露出来，一颗数十丈的鳌首之下是硕大无朋的龟甲身躯，身躯之上缠绕着一条数百丈青色长蛇，四只如擎天立柱般的粗腿御水而行。
那巨大的牢笼在祂面前，不过一件玩物。
这正是上善学府的守护神兽——玄武。
这是三千年前清水道人专门请来镇压若水峰下凶兽的神祇。
眼看着老对头显出身形，黑暗中隐藏着的那个冰冷声音的主人终
于睁开了眼睛，那是血一样的颜色，闪烁着可怖的异光，将整片水域揽入其中。
在红光映射之下，终于看清了那位冰冷声音的主人的模样。
那是一只九尾天狐，巨大的蓬松尾巴被九条碗口粗细的黑色铁链牢牢地锁在地下，四足的脚镣更是足足缠了好几圈。在一条条寒铁的束缚下，在一道道铭纹的镇压中，她根本无法挪动分毫。
在这眼睛睁开的那一刻，山体外天空中的那一轮皎洁的月亮在一瞬间蒙上一层了血红色。
整个楚国南方的万里疆土之上，都是这样的一轮血月。
在这暗红色的映照下，大地如染血一般，透着一股诡异妖艳。
这注定是不眠的一夜。
盯着身前的那团气泡，许久之后，那个冰冷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人族狡诈，你不过是中了那人算计罢了？何不趁此，搅他个天翻地覆？”
玄武的蛇尾轻轻地拨动着气泡，把它推向了对面。
“便是天翻地覆，又能如何？你我终究逃不脱此处封印。还不如做些能做的。此子一息尚存，稍后我便会送他上去。如何做？你自己抉择。”
玄武一边往回去，一边接着说道，语气平淡柔和。
洞外，眼见情况愈演愈烈，玄清真人迅速朝着前山飞去。不一会若水峰后山的镇山大钟按照一种特有的音律被敲响了，隆隆钟声一时间在整个上善学府五峰之间传响不止。
五座山峰之上顿时白光闪耀，一顶光帐像是帷幔一样从天空中慢慢放下，直至笼罩着整座上善学府。
光帐之上浮现出一道道古老铭纹，流光溢彩，帐内如白昼降临。后山的钟声依然没有停下来，一道道声波仿佛化成实质一般，在光帐的增幅下，向着深渊扩散出去。
在钟声的震动下，一道道无上威能透过山体直接镇压下来。整片地下海一时间就像被煮沸了一样。水域中所有的凶兽都被镇压着匍匐在那古怪囚笼中。
在这股强大悸动下，纵然是圣灵玄武也被压得侧过了脑袋，开口道：“时间无多。错失了这次机会，下一次或许就是万年之后了。”
看着安安静静躺在气泡中的郑无爽，九尾天狐迟疑了一会，随后做出了决定。
一道白光透过气泡钻入了郑无爽身体，消失不见了。再看这个人族少年的时候，那双冰冷眼睛此刻充满了温情，随后便深深地合上。
天空中血色月亮在眨眼间又重新变得皎洁，待到大地上血色慢慢褪去，一切就像做了一场噩梦一样。
巨大鳌口轻吐一口气后，护着那团气泡扶摇而上。
随后滔天洪水慢慢地退回了深渊之中，整个圣窟也恢复到了原来样子。
郑无爽静静趴在那方石柱之上，浑身湿透。
圣窟外的那道蓝色光幕在这一刻也仿佛是失去了所有的灵力支撑，化成一滩水渍落到地面，渗进了泥土中。待到光幕消融，广辰子一马当先冲了进去，施良紧随其后，另外几人也跟着走了进去，片刻之后，玄清真人更是亲自步入了圣窟中。
等到看见石柱上的趴着的少年胸前依旧在有规律地起伏着，施良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玄清真人亲自探查了郑无爽的一番后，除了一些轻伤没有发现其他异样，拈须沉思片刻，道：“此间正是多事之秋，还请师弟多多照拂。至于这少年，待他醒来之后，你先照顾一下，明天我自会派人带他过去问话。”
广辰子拱手礼道：“谨遵府主法旨。”
随后四人默默地走出了圣窟，施良多看了一眼，也跟在后面出去了，众人化作几道白光往若水峰主殿飞去。
上善学府发生了这样的大事，各峰自然闻风而动。等到了殿中，玄清真人先安排各峰掌座各自回去处理峰上的事，待到明日再聚。
广辰子朝着郑无爽轻轻招手，少年的身子便直挺挺地站了起来，飘到了他身前。
广辰子伸出一指，点在他眉心之上，随后郑无爽便悠悠醒转过来。
有风轻轻吹过，郑无爽顿觉身上一片凉意，经不住打了个寒战，再想起之前那迎面而来的水浪，更是颤抖如筛糠。
在仔仔细细给郑无爽检查了一遍身体之后，广辰子终于确定除了受了一些惊吓外加呛了几口水，这小子什么事都没有。虽然在血月下依然能从圣窟中存活下来本身就有点不正常，但是说不准这小子是个福将，走了狗屎运。
想到这里，再看看郑无爽一脸倒霉催的，广辰子赶紧摇了摇头，如此看来只应该是那一尊守护神兽出力了。这可是一件好事，那守护神兽以前只是听说，如今那道光罩已然证明了其真正存在，这对于上善学府而言，无疑又多了一张底牌。
因为灵力被封，郑无爽只觉得身子湿漉漉的有点冷，他坐在地上，身子控制不住地打着哆嗦。
广辰子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朝他度了一丝真气，这才开口问道“我离开之后，可有什么怪事发生？”
那股真气将郑无爽团团包住，暖和地跟火炉一样，他尝试着将这股真气引进体内，竟发现这真气竟和灵气一样，顺着窍穴就钻入了他的身子。
真气一入身体，郑无爽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泡在温泉中一样，从内到外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身上的衣服也第一时间在被烘干，身边升腾起一缕缕白雾，远远看去，倒有一丝出尘之意。
郑无爽赶紧回话：“有啊，不多时前这洞窟中有水扑涌上来，快得惊人。”他一边说话，一边在那白雾中抖着袍袖，好让身上干的快一点。
“然后呢?”广辰子接着问道。
郑无爽摸了摸后脑勺，疼得‘嘶’了一声，之前那鼓起来的地方好像更肿了。“然后，我就被水卷进去了，再后来我就晕过去了，什么都记不得了。”
广辰子看着他不似说谎，也不再追问，嘱咐道：“你先好好回忆一下细节，明天府主要问你一些话，你如实回答就好。”
郑无爽心头一喜，这一下他想了好久的说辞终于有了用武之地，广辰子岂能看不出他的小九九，提醒道：“我劝你少动歪心思，府主问什么，你就答什么。不要乱开口，免得说错了话，白白送了性命。”
郑无爽嘴里很自然的应承着，心中却还在盘算着怎么辩解。待到他回味过来，看向广辰子，喜上眉梢。“这么说来，我不用死了？”
广辰子嗤之以鼻，瞥了他一眼，道：“你别高兴地太早，府主还没有做决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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