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无觉
乐春街。
陆岚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街上,沈笙双手紧紧拽着他身上的麻布,将整个人都藏在了里面,显得非常害怕。
无思无觉的他忽然闻到一股香气,顺着味道,停在了一家精致的阁楼前。
朱红色的大门镂空雕刻着一对鸳鸯,门前的两个大灯笼发出暖色的红光,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里面女子的嬉闹声与男子的调笑声混着美酒的香气传出。
陆岚盯着看了许久,正当他想要走上台阶的时候,沈笙却拉住了他,并且非常用力的向外面拖拽。
但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拽得动成年人,陆岚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直接推门而入。
沈笙在门外一脸焦急,眼眶渐渐开始湿润发红,都快哭了出来。
她抬头看向楼阁牌匾,伊人乡。
看着那三个字,沈笙眼中露出恐惧,不知不觉的向后退去,却又不慎踩空台阶摔了下去。
好在台阶不高,沈笙很快爬了起来,只是胳膊有些擦伤。
此时周围的店铺大多都已关门,街上一片漆黑,加上胳膊擦伤处还不断传来阵阵刺痛。
沈笙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她开始小声的抽泣,委屈与无助感充满内心。
而陆岚在进门后,就又呆愣在了原地,但他怪异的打扮还是很快引起了老鸨的注意。
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接着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抹艳笑,朝着陆岚迎去。
可惜老鸨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并且有些发福,这抹艳笑非但不吸引人,甚至还有些让人反感。
好在陆岚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而是紧紧盯着靠近门口且独立出来的一桌酒菜,开始向之靠拢过去。
那桌坐着的是一光头大汉,正在抱着一名红倌调笑嬉闹,全然没有注意到正在靠近的陆岚。
等陆岚来到他对面,在经过红倌的提醒后,他才将不舍的脑袋从面前的柔软之物上移开,发现了陆岚。
啪!
光头一拍桌子,冲着陆岚大声骂道:“哪里来的混子,穿个怪模怪样来烦老子!”
这时候那老鸨也已经赶到,连忙对着光头道歉:“七爷,这人刚进来,我也不知道什么路数,我这就给他赶出去。”
接着再次变换脸色,也不冲着陆岚艳笑了,而是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说道:“敢在这打扰七爷?还不赶紧滚!”
陆岚却是理也不理二人,他有些别扭的抬起了手,开始朝着桌子上的酒菜抓去,可因为手中握着铜钱,所以一张开手,铜钱就全部掉了下来,落入数盘临近的菜肴里。
他丝毫不觉,只是抓起各种菜、肉疯狂的往嘴里塞去,可由于他还戴着面具,被送到嘴边的食物全被挡住掉到了地下。
但他却如同吃进了嘴里一样,面具下面不断传来咀嚼吞咽的声音,好似正在大快朵颐。
那光头在一旁看的都惊住了,任由陆岚在桌上肆意横扫,打翻各种碗盘,直到离他最近的一碗鱼汤也被扫翻,汤水顺着桌子流到了光头腿上,他才有了反应。
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他表情有些诧异的说道:“看来最近一些人已经忘记八虎的名声了。”
光头摸向脚踝,取下来随身携带的匕首,猛的一下扎在桌子上。
此时楼内已经鸦雀无声,不少人都悄摸着上了二楼,一楼的一些人更是低头看着地面,连身边的姑娘都不顾了。
那老鸨闪的是最快的,在陆岚伸手抓向桌上酒菜的时候,她就已经往二楼跑去了。
陆岚没什么反应,依旧在不停的往脸上拍着饭菜,弄的面具和身上全是菜叶和油渍。
光头脸色平静,就这么的看着陆岚将一桌子席面全部糟蹋掉后,他才开口道:“是个角儿,胆子不小啊。”
“饿,还是饿...”陆岚自顾自的嘀咕道。
“饿?哈哈哈!”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光头一边拍着桌子大笑,一边将匕首拔了出来。
他绕到陆岚身边,用匕首轻拍着陆岚胸口,说道:“你这人倒是有趣的很啊!知道我是谁吗?”
可陆岚没有理他,而是再次伸手摸向桌子。
光头见状神情玩味道:“怎么?不理我?”
对,就是不理你。
哗..啪...哗..啪...
陆岚不停用手在菜汤中搅拌、捞出菜叶,再将汤水菜叶糊到面具上,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嘴里不断发出吧唧声,并且时不时还有汤水飞溅到光头脸上。
光头的脸色也因此彻底阴沉了下来,他抬手将脸上油腻的菜汤抹掉,语气变得低沉道:“你想找死?”
可过了半晌,陆岚依旧没什么反应。
这下子光头再也忍不住了,握住匕首就要朝着陆岚捅去。
“啊!!!”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尖叫声。
紧接着一名长相凶恶,脸上有着一条从额头一直连到嘴角的刀疤,身材健壮魁梧的大汉提溜着沈笙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大汉手中,沈笙就像是个被提住尾巴的小老鼠,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八弟?”光头望着刀疤脸,诧异的说道:“你不是在赌档吗?怎么来这了?”
“有几个差役闹事,赌档暂时被封了。”刀疤脸有些郁闷的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看看我在门外逮到的小耗子吧。”
说完,刀疤脸大汉举起沈笙冲着光头抖了抖,接着朝里走去,随意来到一人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着沈笙脸上倒去。
“唔..咳咳...”浓烈的酒水呛得沈笙直咳嗽。
但大汉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又开始用大手往沈笙脸上使劲揉搓,直直把她脸上给搓的通红,也把沈笙脸上的污泥给搓掉。
脸上污泥尽去的沈笙露出了一副精致的俏脸,唇红齿白,鼻梁高挺,肤白如雪,如凝脂膏玉,美目盼兮,似桃眼勾人。
光头看到后不由眼中一亮,说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接着指向沈笙对二楼的老鸨说道:“老李婆,你看这人可是又给你抓回来了。”
那老鸨眼神可精着呢,在看到沈笙露出真容之后就急匆匆的跑了下来,来到她面前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随后高兴的说道:“没错,是这小妮子。”
接着又狠狠扇了沈笙一巴掌,生气的说道:“叫你给老娘我跑,下次再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老鸨又摸了摸她那杂乱的短发,随即用力往下拽去:“还敢把头发给剪了,小贱人歪点子倒不少!”
沈笙此刻害怕极了,脸色煞白,都不敢大声哭喊了,只是小声抽泣着,任由老鸨打骂。
陆岚宛若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街上,沈笙双手紧紧拽着他身上的麻布,将整个人都藏在了里面,显得非常害怕。
无思无觉的他忽然闻到一股香气,顺着味道,停在了一家精致的阁楼前。
朱红色的大门镂空雕刻着一对鸳鸯,门前的两个大灯笼发出暖色的红光,给人一种慵懒的感觉。
里面女子的嬉闹声与男子的调笑声混着美酒的香气传出。
陆岚盯着看了许久,正当他想要走上台阶的时候,沈笙却拉住了他,并且非常用力的向外面拖拽。
但一个小女孩怎么可能拽得动成年人,陆岚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就直接推门而入。
沈笙在门外一脸焦急,眼眶渐渐开始湿润发红,都快哭了出来。
她抬头看向楼阁牌匾,伊人乡。
看着那三个字,沈笙眼中露出恐惧,不知不觉的向后退去,却又不慎踩空台阶摔了下去。
好在台阶不高,沈笙很快爬了起来,只是胳膊有些擦伤。
此时周围的店铺大多都已关门,街上一片漆黑,加上胳膊擦伤处还不断传来阵阵刺痛。
沈笙终于绷不住哭了出来,她开始小声的抽泣,委屈与无助感充满内心。
而陆岚在进门后,就又呆愣在了原地,但他怪异的打扮还是很快引起了老鸨的注意。
她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扫视,接着眼珠子转了转,露出一抹艳笑,朝着陆岚迎去。
可惜老鸨现在已经年过半百并且有些发福,这抹艳笑非但不吸引人,甚至还有些让人反感。
好在陆岚现在的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而是紧紧盯着靠近门口且独立出来的一桌酒菜,开始向之靠拢过去。
那桌坐着的是一光头大汉,正在抱着一名红倌调笑嬉闹,全然没有注意到正在靠近的陆岚。
等陆岚来到他对面,在经过红倌的提醒后,他才将不舍的脑袋从面前的柔软之物上移开,发现了陆岚。
啪!
光头一拍桌子,冲着陆岚大声骂道:“哪里来的混子,穿个怪模怪样来烦老子!”
这时候那老鸨也已经赶到,连忙对着光头道歉:“七爷,这人刚进来,我也不知道什么路数,我这就给他赶出去。”
接着再次变换脸色,也不冲着陆岚艳笑了,而是摆出一副厌恶的表情说道:“敢在这打扰七爷?还不赶紧滚!”
陆岚却是理也不理二人,他有些别扭的抬起了手,开始朝着桌子上的酒菜抓去,可因为手中握着铜钱,所以一张开手,铜钱就全部掉了下来,落入数盘临近的菜肴里。
他丝毫不觉,只是抓起各种菜、肉疯狂的往嘴里塞去,可由于他还戴着面具,被送到嘴边的食物全被挡住掉到了地下。
但他却如同吃进了嘴里一样,面具下面不断传来咀嚼吞咽的声音,好似正在大快朵颐。
那光头在一旁看的都惊住了,任由陆岚在桌上肆意横扫,打翻各种碗盘,直到离他最近的一碗鱼汤也被扫翻,汤水顺着桌子流到了光头腿上,他才有了反应。
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他表情有些诧异的说道:“看来最近一些人已经忘记八虎的名声了。”
光头摸向脚踝,取下来随身携带的匕首,猛的一下扎在桌子上。
此时楼内已经鸦雀无声,不少人都悄摸着上了二楼,一楼的一些人更是低头看着地面,连身边的姑娘都不顾了。
那老鸨闪的是最快的,在陆岚伸手抓向桌上酒菜的时候,她就已经往二楼跑去了。
陆岚没什么反应,依旧在不停的往脸上拍着饭菜,弄的面具和身上全是菜叶和油渍。
光头脸色平静,就这么的看着陆岚将一桌子席面全部糟蹋掉后,他才开口道:“是个角儿,胆子不小啊。”
“饿,还是饿...”陆岚自顾自的嘀咕道。
“饿?哈哈哈!”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光头一边拍着桌子大笑,一边将匕首拔了出来。
他绕到陆岚身边,用匕首轻拍着陆岚胸口,说道:“你这人倒是有趣的很啊!知道我是谁吗?”
可陆岚没有理他,而是再次伸手摸向桌子。
光头见状神情玩味道:“怎么?不理我?”
对,就是不理你。
哗..啪...哗..啪...
陆岚不停用手在菜汤中搅拌、捞出菜叶,再将汤水菜叶糊到面具上,一直重复着这个动作,嘴里不断发出吧唧声,并且时不时还有汤水飞溅到光头脸上。
光头的脸色也因此彻底阴沉了下来,他抬手将脸上油腻的菜汤抹掉,语气变得低沉道:“你想找死?”
可过了半晌,陆岚依旧没什么反应。
这下子光头再也忍不住了,握住匕首就要朝着陆岚捅去。
“啊!!!”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一声稚嫩的尖叫声。
紧接着一名长相凶恶,脸上有着一条从额头一直连到嘴角的刀疤,身材健壮魁梧的大汉提溜着沈笙从门外走了进来。
在大汉手中,沈笙就像是个被提住尾巴的小老鼠,任凭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八弟?”光头望着刀疤脸,诧异的说道:“你不是在赌档吗?怎么来这了?”
“有几个差役闹事,赌档暂时被封了。”刀疤脸有些郁闷的说道:“算了,不说这些了,还是看看我在门外逮到的小耗子吧。”
说完,刀疤脸大汉举起沈笙冲着光头抖了抖,接着朝里走去,随意来到一人桌前,拿起桌上的酒壶就往着沈笙脸上倒去。
“唔..咳咳...”浓烈的酒水呛得沈笙直咳嗽。
但大汉非但没有怜香惜玉,反而又开始用大手往沈笙脸上使劲揉搓,直直把她脸上给搓的通红,也把沈笙脸上的污泥给搓掉。
脸上污泥尽去的沈笙露出了一副精致的俏脸,唇红齿白,鼻梁高挺,肤白如雪,如凝脂膏玉,美目盼兮,似桃眼勾人。
光头看到后不由眼中一亮,说道:“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接着指向沈笙对二楼的老鸨说道:“老李婆,你看这人可是又给你抓回来了。”
那老鸨眼神可精着呢,在看到沈笙露出真容之后就急匆匆的跑了下来,来到她面前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随后高兴的说道:“没错,是这小妮子。”
接着又狠狠扇了沈笙一巴掌,生气的说道:“叫你给老娘我跑,下次再跑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老鸨又摸了摸她那杂乱的短发,随即用力往下拽去:“还敢把头发给剪了,小贱人歪点子倒不少!”
沈笙此刻害怕极了,脸色煞白,都不敢大声哭喊了,只是小声抽泣着,任由老鸨打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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