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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拾伍章 万军铁骑踏樱花,手硬心软。

    这一天终于是来了,椿朝的全部兵马无有保留的想着国外行驶,所到之处老弱妇孺无有生还之者,这时一场屠杀,一场毫无人性乃至惨不忍睹的屠杀。

    “妈妈,你醒醒啊。”小男孩跪在地上,带着哭腔,摇晃着已经倒在血泊之中的母亲,双手沾满了泥土和血液,脸上也是一样。

    突然有什么东西出现在他出现在他旁边,他转头望去,看到一只马儿。又抬头看去,看到一名穿着盔甲的士兵,手上拿着长枪,眼神冷漠的看着他,下一刻那长枪就穿透了小男孩的尸体。

    小男孩直觉的胸口一疼,然后那长枪拔出,士兵也远去。小男孩躺在地上,然后有些呼吸不上来,然后眼神逐渐涣散,不一会儿就没有了呼吸,死掉了。

    如果这时候有人能飞高点看去,这绿色的草地,粉红的樱花已然没有了染上了红色,鲜艳,看上去很好看,也很可怕。

    血液在天空飞舞,铁骑所过之处无人外邦生还。现在是春季,外邦的樱花盛开了,铁骑之下的樱花被踩的细碎。

    外邦之人当然也有自己的抵抗能力,但本来就是练兵用的,怎么可能给他们留有反抗的力量?

    屠杀啊!毫无疑问的屠杀。这是一场违背道德,乃至泯灭人性的屠杀。若是有史官执笔,只怕此女皇何止暴君?

    夜晚,士兵们安营扎寨。一个年纪应十有七的男子脱下了身上的盔甲,摊开了内里的布衣透气,看向了旁边一位应三十有六的中年男子说道:“老哥,你说咱们这样做对不对啊?”

    那名中年男子吃了口手中的干粮,撇了一眼轻的士兵说道:“为什么这么问?”

    年轻士兵也拿出了手中的干粮,但是刚想放到嘴里就是一阵反胃,又收了回去对着中年男子说道:“我说啊,咱们是不是太残忍了?俺当时就那么一枪,俺就捅穿了一个男子的胸膛,然后随后跟着队伍进入城内,他们看到小孩就杀,老人也不放过。”

    年轻士兵躺了下来,看了看天上的星星说道:“俺看到那些小孩绝望的哭喊,他们有的看到父亲母亲爷爷奶奶躺在地上,跪旁边摇晃想让他们醒来。而,迎接他们是一枪透心凉,然后俺看到他们趴在地上,躺在地上,眼神涣散。”

    年轻士兵说着,用手捂了捂眼睛,揉了揉眉头说道:“他们还那么小啊,俺看到他们迷茫的眼神。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们呢?”

    年轻士兵说到这里,吐了口气,对着旁边的中年男子说道:“老哥,你说为什么呢?为什么要这样呢?你说我们的女皇,难道真的......”

    “慎言!”年轻士兵还未说完,他旁边的中年男子就大声呵斥道。

    年轻士兵这时也反应过来,看了看四周有的在聊天,有的已经睡着了,没有看他,松了口气说道:“谢谢老哥了。”

    中年男子点了点头,然后吞下最后一口干粮,喝了口水说道:“别想太多,咱们是兵,兵只要听指挥就行了。”

    中年男子说完,便躺在地上。年轻士兵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迎接他的是一声声酣声。

    年轻士兵嘴角有一丝丝苦涩,躺在地上的身体摆出一个大字,看着天上的星星,自顾自地说道:“兵......也是人啊。”

    ......

    张谨守半躺在张洛心的龙床上,手中拿着一面镜子,镜子上出现的正是现在的行军。

    这不过是张洛心对于术法的应用,使其投射在镜面之上。如今大军杀外邦之人,其实就如同在开疆扩土一般了。所以,这镜面可以实时观看军队动向。

    张心洛趴在张谨守的身上,已经到了睡觉的点,沉沉睡去,还留着口水流在张谨守身上。

    就在这时,穿着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张洛心回来了。身上还有一丝丝血迹,当然不是张洛心的,而是别人的。

    张谨守见张洛心回来,侧了侧身子说道:“咋样?”

    张洛心摘下面具,活动了一下身体说道:“嗯,反叛的都杀了。”

    说完,脱下了一身黑色的衣服,脱下鞋子也上了床。看着趴在张谨守身上的妹妹,给她咕噜的往旁边一转,转到了一边。

    张心洛只是嗯~了一声,身体微微一动,又沉沉睡去。

    张谨守这时也是坐在床上坐了起来,抱住了张洛心。而此时的张洛心眼中尽是迷茫之色。

    张谨守把张洛心抱到自己的腿上,两人面对面,张谨守说道:“好啦,这是必然的,人啊,很可笑,明明可以比野兽还要残忍,但是竟然还会因为杀死外敌而感到外敌可怜,甚至出现反叛。”

    张洛心咬了咬下嘴唇,眼中有些纠结之色。张谨守自然看了出来说道:“好啦,实在不行,下次我去杀就是了,要不然就让心魔殿的去杀就是了。也是,你何必亲自去呢?心魔殿又不是没人,你是君王要当的是面子,而心魔殿是你的匕首,要当的是里子。”

    张洛心摇了摇头说道:“不,还是我去吧。心魔殿的人若是在杀人之时突生怜悯之心,放跑了怎么办?”

    张谨守反而好奇道:“就算放跑了,对于你来说他们也跑不掉啊,难道你忘记了你的功法?”

    张洛心只是摇了摇头说道:“我知道,只是到时又要多少些人。”

    张谨守倒是被这回答搞得一愣,然后笑着摸了摸张洛心的秀发说道:“洛心,真的,我真的觉得你不适合当君王,你的心太软了,虽然你下的去手,但是你的心太软了。”

    是的,张洛心的心太软了。她的软不是在下不下的去手,而是下去手之后反而心生怜悯。就好像大义和本心一般。你不想杀人,但是大义告诉你你不杀了他你的家族乃至国家都要灭亡,你还必须去下手。

    张谨守有时候觉得,张洛心的功法完全不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又觉得一切好像早已命中注定。君王和逍遥啊,看起来是多么的不相称的两个词。

    张谨守又摸了摸张洛心的头说道:“洛心放下你的仁慈吧。也许君王仁慈是很美的表象,但是它的内在绝对不美。美丽的表象维持在表象,也仅仅在表象。”

    张谨守手一顿,笑了笑说道:“若是实在不愿,也无所谓,还有我,我将是一把利刃,不需要你去执刃。”

    张洛心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亲向了张谨守。张谨守也是顺势迎上,被子一盖,啊,又是一场不眠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