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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莫染霜举兵渭水城,易十秀巧言化危机

    渭水城,三国交界,南靠白泽,东靠成国。前澹国中军元帅居留贤曾在此收付渭水城,后此子居克难继父位复守渭水城。居克难守城二十余载,梁国推翻澹国,居克难便自隐居,从此再未出现。江湖有人传言居克难有子嗣,后又有人说他又没有子嗣,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渭水城,三面环水,一面靠山。青石铺满两边巷道,圆石砌得城墙,城开两正门鼎镇门、河定门,两副门安西门、安东门。正门三重三楼,副门则为一重一楼。每个门都有一座瞭望台,一座狼烟台,四座城门遥相呼应。其中最属鼎镇门最为气魄,鼎镇门上有一凯旋楼,面阔七间,进深三间,翘角飞檐,屋上面青龙攀附,螭吻挂尾。内部雕梁画栋,红门两扇,牌匾金光闪闪,赫然写着‘凯旋楼’三字。城墙沿面内高外低有利于雨水的排出,每隔三四丈,便有一吐水龙头,也是为了排放积水。凯旋楼旁边设有两座箭楼,箭楼约四五层,每层开窗一十二,正面六扇,左右三扇,比凯旋楼宽敞些许,也高出许多,如果同时发射弩箭,威力不容小觑。鼎镇门正对着白泽国,是白泽国往北发展的必经要道。

    白泽国,南方小国。白泽国内有一长河是为大江又名天堑江,天堑江又支出几个派系分别为渭水系,神庭水系,神坛水系。白泽国内三洲四湖,水脉丰富,水系发达,土地大多漂流在水面之上,一到下雨,河水便四处溢流,庄稼大多被淹盖,因此百姓大多都以捕鱼为生,物品单一,日子苦寒。白泽国紧挨渭水城有一城关名叫望夫关,何为望夫关?前澹国与白泽国当时互为通商,当时澹国有规定凡是前来投靠澹国的居民,若是审核通过,都会分配良田,并且成年未娶男子,也会安排娶亲。故而,有很多白泽国的男子假借买卖货物之名,转而进了澹国,娶妻生子,原白泽的妻子就不再过问,有很多女子在此地等他们的夫君归来,一来二去也就成了望夫关。往后,白泽国大多成年男子都跑去了渭水城,白泽国皆是些妇女老弱,妇女成了家里的支住,没有收入,一来二去便卖了身子。白泽国有个神坛,每年荷花开时,便有‘斗花’之会,吸引了好多地方的男子前去观看,去的皆是风流才子,富家公子,一掷千金,挥金如土都为博取这美人一夜春宵,一来二去,也成了一种特色。那些女的有出自本愿,大多都是被逼无奈。也是因为此,白泽国向来痛恨渭水城这边的人。至于后来梁浩篡位,梁国公掌权之后,梁国与白泽国断了往来,渭水城百姓也终日惶惶,渭水城关也换了守将,才让白泽国敢进犯渭水城。

    此时雨稍歇片刻,渭水城鼎镇门底两万白泽国士兵排列整齐,中央步军乃是女兵,为首一女将,但见此将十七八岁,身如立竹,双目如星,双眉似剑,褐甲连凯,枣红纱袍,黑发轻挽,腰间不系明珠反系一把寒刀,锦袍染战血反衬得云鬓婀娜,纵奔万军之间,好似飞虹落人间,迎炬驱豺狼。由来巾帼甘心受,何必将军是丈夫。左军攻城兵,为首一将,矮短身材,前嘴凸牙,双额凹陷,嘴歪鼻斜,身骑黄骠大马显得及其滑稽。右边乃是骑兵,为首一将乃是地缺。连月攻城,渭水城底已经尸堆如山,血盈满河,城墙上到处沾满了血迹,好似画一般。

    鼎镇门上武肃王站在城头左右分别为穆家兄弟穆棱和穆桦,武肃王对着穆棱说道:“穆将军,我们这边还有多少人马?”穆棱回道:“连月攻城,城中可战的士兵已经不足四千,前几日在城中招募士兵,竟然无一人应征。”武肃王稍怒,回道:“怎无一人应征?怎可如此?”穆棱回道:“梁国公当权,赋税征收频繁,百姓入伍,不给抚恤也就罢了说是吃的官家粮食,反过来还要从其家中强取其在军中所用食物。谁敢来呀?”武肃王大怒道:“如此倒行逆施,老贼,总有一天我将你碎尸万段。”穆棱听完,轻叹一声站在旁边。

    城下女将开口喊道:“梁国武肃王,我劝你早日开门投降,将来我白泽国迎北而上,你来开路,若有取得天下之日,你便还是这世间的武肃王,怎样?”武肃王闻言大笑,说道:“黄口小妮,怎敢轻言?且不说你白泽积弱,怎敢窥觑北方?就这连月攻城,你可还有多少人马?我梁国泱泱大国,怎能让你在此多待一刻?你且退去,不要惹这雷霆之怒,若要我起了势头,哪天便灭了你这白泽国。”那女将一听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羞也不羞,你一个王爷就带着这几千人马就敢说这样的大话。我白泽虽是男子不如梁国多,但我白泽女子各个能上场杀敌,梁国男人多,哪一个肯为你梁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我白泽虽是弱小,但是上下一心何曾怕你们半点。再者说,你们梁国也是窃夺澹国的政权,你又有何理由让我们退兵,你们也不是什么正统。”这一句说的武肃王无言以对,是啊他们梁国的政权也不是夺来的,凭什么这能是梁国的不能是白泽国的呢,这一句说的武肃王的心里隐隐不安。

    武肃王回道:“你休要惩口舌之快,自有你落泪之时。”那城下的女将又精灵古怪的笑了一声,回道:“我又不是孩子,怎么还落泪?”忽听得旁边一人讲道:“女将军切莫说笑,我且来试试你的手段。”武肃王转头一看,大为惊喜,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易十秀。那女将看到易十秀如此白皙,又甚是好看,不禁看的呆了,犹豫片刻喊道:“城上是谁,报的名号,下来与我一战。”易十秀回道:“平南先锋将军,易十秀。”那女将回道:“你就是易十秀,长得还挺好看的,我这刀都不舍得砍你。”易十秀闻言哈哈一笑,回道:“女将军,听我句劝,赶快回去,免得这数万兵士受难。”那女将回道:“你可识得我的阵仗?你打的过我再说。”

    易十秀对武肃王说道:“武肃王,末将愿意下城门与之一战,探她的虚实。”武肃王回道:“兄弟大为小心,此女将不是别人,正是白泽第一战将莫染霜,穆棱与她交战一次,被杀的狼狈而回。”易十秀回道:“我下去探探虚实,还劳烦两位穆将军给我坐阵。”穆棱单手称是,穆桦回道:“城下三人,中军莫染霜,手使九环寒刀,传闻曾在神坛斩杀过水中蛟龙。左军刘顺乃是临水关守城大将刘达的亲弟,使得一些咒法,让人奇痒无比;右军乃是地缺,你我都见过,也是很棘手。易将军,不可恋战,探得虚实,便快回来。要不然其三人联手,穆棱又断了胳膊,我们定不能战胜其三人。”易十秀回道:“我自有安排。”

    不一时易十秀单人单骑出了城门,一人面对着这数万兵士。莫染霜仔细的打量着易十秀,只见易十秀白马白袍,五官清秀又十分俊俏,银冠束发,身不带甲,手不握剑,一副书生模样。莫染霜看见易十秀这般打扮,笑道:“你这也不是来打仗的呀?”易十秀回道:“见过女将军,我确实不是来打仗的,我只是来给将军送个消息的。”莫染霜回道:“什么消息?”易十秀看了看周围说道:“白泽国这次攻打渭水城出动了不少兵马吧,现在也损失了不少吧?要不然你这鹤翼阵只有其形,没有其实呀。”莫染霜白了一眼说道:“怎么个说法?”易十秀继续说道:“鹤翼阵,形如鹤翼,中军如头,两侧如翼。中军主帅示弱,诱敌深入,两侧骑兵包围,围而杀之。我现在所处位置就正好在你的包围圈内。”莫染霜哼了一声道:“你倒也不是个草包,你且再说,我这阵法如何有形无实?”易十秀顿了顿说道:“中军士兵多拿长柄刀和袖箭,两侧多为骑兵便于包抄。我观你阵法,右侧骑兵都是些生疏兵士,看来是临时训练而成;左侧攻城兵持有攻城器械,便不能及时驰援,但你这么带也必然有你的原因,想来右边副将是个奇人。还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莫染霜回道:“你倒也说的不错,右边地缺是你们梁国逃来的人,主上对其不信任,所以给他的士兵都是刚入伍的,但是这又何妨?你城内几千人马,怎能敌的过我这数万人马?”易十秀笑了一笑说道:“我既然认识你的阵法,自然有破解之法。我现在已经在你的阵法口袋里了,将军还有什么疑惑?我过来就是告诉将军,白泽国有灭国之危险。”莫染霜回道:“危险?哪来的危险,倒是你们梁国有更大的危险吧。”易十秀问道:“那我问将军,你们白泽国为何来攻打渭水城?是不是成王宗枳派人去游说你家主公。成王与你家主公约定,成国去攻打峪山,让你白泽过来攻打渭水城,是也不是?”莫染霜回道:“是。两面攻打你梁国,事成之后平分土地。”易十秀闻言哈哈大笑,回道:“梁国怎会如此就被轻易攻取?你且看看镇守梁国边关的人物是谁?渭水城是武肃王,峪山是葛璨,包括漠沙城乃是智平王,这些都是与梁国公尉世雄有分歧之人,这是梁国公想借你们的手来消除异己。你们主公可能不知,但是成王宗枳怎会不知?”莫染霜回道:“你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易十秀不再答话,转过马身,说了句:“将军要是不信,可派一人去那临水关打探一下情况?”莫染霜手下一人正要拦住易十秀,却被莫染霜拦了下来,莫染霜口中低语:“临水关,乃是与成国接临的,难不成?”随即大喊道:“来人,赶快去临水关看看。”

    易十秀回道城门上,莫染霜看了看易十秀,下令退兵二十里。

    武肃王接着易十秀,很是疑惑问道:“兄弟,你与那莫染霜说了些什么,倒让他退了兵?”易十秀看了看旁边的穆家兄弟,不再言语。武肃王引着易十秀进了凯旋楼,没有让穆家兄弟跟随。武肃王说道:“你现在可以说了?”易十秀跪倒在地说道:“武肃王,我是有心跟随于你,特向你说这忠言。渭水城不能守了,要是再守下去,必然会失败?”武肃王梁汕当即大怒:“不论你什么计策,我誓死要守卫这渭水城,这是我答应我先皇的,梁国之地,寸土不让。我要是失了渭水城,我就算是九死也不能与先皇交代。你要是这等言论,你也不必再说,要是再说,我两之间的情谊也便断绝。”易十秀见梁汕如此,也不在说话,摇着头退了下去。

    易十秀从凯旋楼退了出去,转而来到左侧箭楼,穆家两兄弟都在这里。穆桦接着易十秀,让易十秀坐下,说道:“易将军,怎来我兄弟这里?”易十秀说道:“武肃王不听劝告,我过来寻求两位兄弟的意见?”穆桦回道:“什么劝告?”易十秀回道:“放弃渭水城?”穆棱惊讶道:“放弃渭水城?”易十秀回道:“是的。”穆棱骂道:“你这是什么狗屁主意,刚看你三言两语让白泽国退了兵,还以为你有什么高招,现在看原来是拱手相让呀。满肚子的馊主意。”说完在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继续说道:“你要是没话,无故乱放你的无根屁,我这也是不欢迎你的。什么狗屁鸟人,老子断了一条胳膊都不说这退缩话语,你好手好脚却要做个乌龟。”易十秀听穆棱这么一讲,无奈的苦笑了几声,随即也便出了箭楼。

    易十秀前脚刚出来,后脚穆桦便跟了上来,穆桦说道:“愚弟性子直爽了点,我已经教训过他,还望将军海涵。还请将军说说自己的见识。”易十秀认真的看了看穆桦说道:“穆桦将军,能否保全武肃王就全靠你了。”穆桦回道:“将军且说。”易十秀说道:“一个城的兵力去对抗一个国的兵力,渭水城岌岌可危。若守渭水城,必然会损兵折将,到时候虽然能保得住渭水城,存下来兵士又有多少?到那时候武肃王兵力衰减,最大的受益人是谁?”穆桦回道:“白泽国?”易十秀摇了摇头道:“穆将军再想想?”穆桦恍然明白,说道:“梁国公!”易十秀回道:“正是。成国会攻打峪山,獒国会攻打漠沙城,白泽国会攻打渭水城,难道这不是一个阴谋?此战不论守住渭水城,或者失去渭水城,梁国公都是最大的受益者。若是守住渭水城,势必会损兵折将,到时候梁国公反手侵吞不是易如反掌?若是守不住渭水城,梁国公必然会弹劾武肃王,到时候梁国公再去侵吞武肃王兵力,这也不是如掌上观文。”穆桦狠拍大腿说道:“原来如此,难怪三国会同时起兵,原来都是梁国公的谋划。易将军,此局何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