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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胜利宴会

    神之手的伤势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

    “肘部以下的一切都被压碎了。已经没有任何形状了。”

    神殿。

    当圣玛格丽塔准备手术时,她说话的语速很快。

    “这已经远远超出了恢复魔法所能治愈的范围了。”

    “这意味着......?”

    “这意味着,他的手臂需要截肢。”

    满身是血的床上,神之手倒地昏了过去。

    瘦弱的年轻精灵已经陷入了昏迷。是因为太痛了还是因为麻醉剂过量?

    “我要切除肘部以下的下臂。病人已经同意了。”

    “协议……他同意了吗?”

    “就算他不同意,我也会砍掉。组织坏死已经扩散到他的前臂。如果不采取措施,将不得不调整从肩部到下肢的所有节拍。”

    玛格丽塔从托盘中拿出一把手术锯。然后她看了我一眼。

    “如果您不愿意协助我的话,请您尽快离开,王子殿下。这不会是一个令人愉快的场景。”

    “……”

    我试图说些什么,但最终却无法开口,默默地离开了病房。

    “啊。”

    在病房外,四个影子部队的成员等待着队长进行手术。

    那些年轻的精灵们都抬头看着我,他们的眼神充满了年轻的期待,这让我感到压力重重。我一时无言以对。

    “殿下……我们的队长还好吗?”

    当我呆呆地站在那里时,小队副队长尸袋小心翼翼地询问。

    虽然很痛苦,但这并不是一件旷日持久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张开嘴。

    “其实你们的队长……”

    我向他说明,神之手的伤势非常严重,他的双臂必须从肘部以下需要截肢。

    暗影部队的成员们脸色苍白,但并没有过度激动。

    我仔细询问了其中的一个孩子。

    “你还好吧?”

    “殿下,我还好。这是一个有点微妙的故事。”

    尸袋迟疑了一下,看了一眼病房的方向,然后开口说道。

    “其实神之手在两年前的一次手术中就已经失去了双手。”

    “什么?”

    “他失去的两只手都被金属假肢取代了。作为一名金属匠,他可以毫无问题地运用假肢,就好像它是一只真正的手一样。”

    我不知道这件事。但他的双手动作却没有任何问题。

    “双手换成假肢后,他的代号也改成了神之手。”

    尸袋尴尬地笑了笑。

    “所以…………这次也不会有问题吧。就连失去的手臂也会换上金属手臂,这样他就可以像以前一样战斗了。”

    “……”

    不,这不是一个实际的故事。

    人不是机器,对吧?

    零件坏了,但即使你更换了它们,你也不能因为它们功能正常就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心灵上留下的严重创伤,是永远无法完全恢复。

    “.....”

    我把话咽了下去,蹲在孩子们面前,温柔地抚摸着他们的头。

    “如果你们有任何不舒服或生病了,请告诉我。我会来治疗你们。”

    听起来像那样。

    作为一名指挥官,每场战斗都要将他们推向极限,这是这个职责的一部分。

    我对睁大眼睛抬头看着我的孩子们苦笑着。

    “好吧,我们还是去参加胜利宴会吧。虽然神之手不能参加,但你们还是好好吃饭休息吧。”

    然而,听到我的话后,孩子们齐声摇头。

    “我们很好,殿下!”

    “我们会在这里等待队长的截肢手术完成。”

    “.....”

    我一时无语,然后点点头。

    “好的。今天你们就在这里休息吧,我会给你们送些吃的和喝的。虽然我们无法一起庆祝胜利,但……”

    我看了一眼病房,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们今天做出了非常大的贡献。我很感激你们的付出。”

    孩子们害羞地笑了,我也向他们微笑。

    “请好好照顾队长。”

    “交给我!“

    “请寄给我很多好吃的东西!“

    “还有饮料!“

    “果汁!果汁非常好喝!“

    和影子部队挥手告别后,我离开了神殿。我想我应该给他们带上三桶果汁。

    “......”

    我感到左臂无缘无故地抽痛。

    尽管我的手臂今天已经取下了石膏,伤口也已经愈合,但疼痛依然难以忍受。

    那么失去一只手臂的神之手呢?

    我是否也感觉到失去手臂的疼痛?

    带着这些无用的担忧,我继续前进。我的马车已经在神殿门口等候着,准备带我离开。

    ***

    到达广场时,宴会已经在热闹地进行着。

    到处却点燃了篝火,散发着温暖的光和舒适的热量。锅中的炖菜煮着,肉串烤得香气扑鼻。

    从附近请来的厨师们忙碌着准备食物,广场上摆满了从仓库搬出来的桶桶啤酒。

    烤肉的烟雾在晴朗的夜空中飘散,点缀出美丽的图案。人们围绕在烟雾下大笑、欢呼。

    “我还没来得及致辞,你们怎么就自己动手了呢!”

    当我们小心翼翼地走入广场时,周围爆发出一片欢呼声。

    “王子来了!”

    “领主!领主!领主!”

    “南方最杰出的指挥官!”

    “他生来就是为了消灭怪物而存在的!”

    士兵们开始赞美我,就像他们之前嘲笑我的时候一样。这些家伙……

    “嗯!来,给我倒一杯!”我说着,迅速抓起一个杯子,站在广场中央的讲台上。

    “让我们喝个痛快,然后把酒收拾干净!我在南线上,如果你们做不到,你们就别想道吃饱!你们能行吗?”

    “行!”

    “加油!”

    “我们一起吃喝玩乐,直到死去!”

    每个人都举起酒杯,大声呼喊。

    “干杯!”

    “为了胜利!”

    我只是装作喝了几口,然后放下杯子。无论在这个小镇上喝多少酒,我都无法适应!

    当我庄重地宣布宴会开始时,广场上变得更加热闹。

    我从讲台上走下来,正好拦住了旁边拎着食物的艾德。

    “嘿,艾德。帮我办件事。“

    “天哪!当然可以!你需要肉吗?还是酒精?还有其他什么需要?如果你需要音乐,我可以唱一首给你!“

    “不,不是这些。“

    “把一些食物送到神殿去。还有饮料。“

    “啊哈!“

    艾德尴尬地咂了咂嘴。你后悔什么?

    “正忙着接受治疗的牧师、受伤士兵以及影子部队的成员提供食物。噢,还有给他们带三桶果汁。“

    正当我想再点一些时,我听到身后有声音传来。

    “我会一起去的。“

    “嗯?“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莉莉。

    莉莉坐在她的新轮椅上,表情坚定,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

    “......“

    我没有费心去猜测她的想法,只是点了点头。

    “你还好吗?“

    “是的,我很好。”

    “好的,艾德!召集人手一起帮忙搬运食物,和莉莉一起送到神殿去。”

    “是的!“

    艾德和莉莉一起开始挑选菜肴和饮料,将它们放在托盘上。

    看着这一幕,我走到广场的内部。

    伯爵就是这样做的。他说这座城市只是为了悲痛和哀悼而停止,现在应该为它带来应有的快乐。

    虽然照顾伤员、祭奠死者是领主的工作,与幸存者一起喝酒、聊天、欢乐也是领主的工作。

    “你们这些家伙!就这样喝啊喝,你们能应付得了那边堆满的小桶吗!把你们的杯子都倒满!“

    “哈哈!果然是三皇子,帝国第一酒鬼!“

    “今天我们能亲眼见证那个传说吗?“

    “我会确认一下,你尽管去吧!今天就一路喝下去吧!“

    欢快的碰杯声和大声的笑声充斥着空气。我试图缓和气氛。

    胜利之夜正在加深。

    ***

    那天深夜,神之手才有了知觉。

    “....呃。”

    他呻吟着,试图坐起来,但他意识到这是不可能的。

    他的双臂在肘部以下已经不存在了。

    神之手这才想起自己双臂被压碎的那一刻。

    那是神殿神父请求同意截肢的声音。

    “......”

    躺在床上,神之手缓缓举起空空的双臂,凝视着它们。

    就在那时。

    “你醒着么?”

    突然,床边传来一个声音。神之手惊讶地看向声音的来源。

    莉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脸上带着阴沉的表情。

    “莉莉......?“

    “手术很成功。”

    莉莉一边喝着酒,一边阅读报纸。她拿起一支羽毛笔,在报纸上写下了一些内容。

    “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你可能会发高烧,感到非常痛苦。下一次进行治疗魔法的时间是明天早上7点。”

    “.....”

    “他们对你的肘部以下进行了截肢,但保留了关节。他们说使用假肢会更容易操作。”

    莉莉朝着病房的角落走去。

    “其他队员已经吃完了,聊了一会儿,然后早早地睡着了。

    我能看到影子军团的其他四名成员睡在地板上。

    每个人都安睡得很香,只盖着一张毯子。他们肯定是累坏了。

    “......“

    “你还有没有食欲?“

    莉莉把盖着布的食物放在旁边的架子上。

    “我留下了一些食物给你。你失血很多,需要好好吃点东西。”

    “为什么……你要照顾我?“

    莉莉停下手中的动作,神之手小心翼翼地问道。

    “你不恨我们吗?“

    “.....“

    莉莉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转向神手。

    “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所以我一直在等你醒来。“

    “.....“

    神之手心情沮丧,意识仍然模糊。但莉莉毫不犹豫地向神之手提出了问题。

    “你为什么要救我?”

    当石像鬼酋长发动冲锋攻击时,

    为什么他反而要挡住石像鬼酋长的去路,并在受到攻击后失去了自已的手臂?

    莉莉正在询问这件事。

    神之手苦笑着回答道。

    “当时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拥有击败他的力量,保护你是最好的决定。”

    “别胡说八道了。”

    莉莉愤怒地咆哮着。

    “别假装自已很理性。”

    “.....”

    “在考虑整个生产线的效率时,你说得没错。但从个人的角度来看,你没有理由救我这么重伤的人。”

    神之手和他的部队刚刚被编入十字路口。

    现在忠诚还为时过早。

    在这种情况下保护莉莉显然是一个明智的战术决定。

    但对于一个刚上前线的人来说,为了这种战术目的而丢掉双臂,实在不合理。

    从数学上来说是合理的,但莉莉越想就越觉得奇怪。

    这或许还有别的事。

    莉莉察觉到了,并前来质问神之手。

    即使他的伤是出于自卫。

    “......”

    神之手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说是救命恩人,但你是不是太冷了......?”

    “没有什么比没有目的的善意更令人负担的了。”

    莉莉毫不掩饰悲伤的眼神询问神之手。

    “告诉我。不要隐藏它。你为什么要救我?”

    .........

    ps:(如果作者把神之手变成一个大反派,那么故事会有那么一点有趣,应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