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截胡

    我看他摸了近一分钟，他好像摸到了什么，直接一用力把脖子上的皮撕下来。我吓了一跳，以为是画皮。但随即我就反应过来，意识到这应该是什么伎俩，应该类似于京剧里面的变脸。我看着他甩了甩头发，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转过来对我笑了一下：“原来针插进去真的不疼。很抱歉用这种方法把你请过来。”

    “你哪位？”我愣了一下，但立刻就想起来，“你该不是那个传销的吧？”

    “传你妈。”黑眼镜收起笑脸，正色道，“我他妈说了过五天过五天，你就非要自己走是吧。你和你爸脾气怎么一模一样。你甚至还傻一点，我今天不截胡你，你下了火车之后你知道去哪里么？”

    “你怎么知道的？”我望着他，后者在用手机给别人打字，“你觉得我怎么知道的。我人在这里蹲点三天了。”

    “你不是在沙漠么？”

    “我随便给你发两三张照片打电话一说你还真他妈信，你牛逼。”他关掉手机，“我们得赶紧走。现在几点了？”

    我看了一眼手表，九点五十八。黑眼镜从前座凑过来看了一眼，就立刻开始发动车子往车站外面开：“还有两分钟。”

    “什么？”我皱了皱眉头，不明所以，“你干吗？我爸呢？”

    “我说在后备箱你信吗，”他看了一眼前面，“暂时不方便说。你只要知道我们现在去蒲县就行了。装备给我。”

    我想了想，车门已经锁死了，我觉得我在这里已经毫无可能逃走了。我就把装备丢给他，他放在副驾驶上。我很清楚蒲县在哪里，那地方离这儿远着呢。蒲县有什么好去的？我瞄了眼黑眼镜，他看了我一眼：“当然不是直接开车去。直接去我开车直接开到死。”他说完之后，手机忽然就响了。他毫不犹豫直接接起来，我看着他一套行云流水的动作，心说你他妈不怕被扣分么。

    我悄悄地趴上前，但我发现前面这人他带的耳麦，我听不见对面的声音。但是都在聊我听不懂的事情。

    “人接来了，”他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坐回去，“唉，你又没说要我请他上车，你只要知道我给他搞上车了就行了。炳炆有没有搞事情？”

    我看他已经闯了俩红灯了，拍了他一下。黑眼镜转过来撇了我一眼，我指了指那个红绿灯，他看了一眼，就悄声道：“没事，扣不了我的分，反正我没驾照。”

    “你没驾照？”我头皮瞬间就发麻，后者点头，“当时就是因为色盲不让我考的。”

    “你他妈色盲？”我大惊道，“你给我过来，我开。”

    “不要紧，这最严重把车拖走，大不了我再偷一辆。”黑眼镜转回去，继续回电话：“没，刚刚有点小事。我这边看着像是没人追过来，要么就是炳炆真被你拖住了。不过我觉得其实不应该，这不正常。你去翻一下他的历史出山记录，他绝对有后手，你小心一点。我马上到转站点，那东西怎么给你？还是说我拿着吸点火力过来。啊？哦。”

    黑眼镜把电话挂断，我看着他，他就觉得有点好笑：“来，给你讲个故事。”

    我看着他，不明所以。

    “你知道北周陆腾两征伐獠人的故事么？”黑眼镜看着我，露出一个难以莫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