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古怪齐娘子 风流石少爷
“二位姑娘，咱们楼上请。”一个歪帽子小二在前面引路。
终于等到云枝和香芙的号了。
云枝边走边瞧着，好气派的酒楼，只是这菜品怎么这么奇怪？
适才在外头她就注意到了，好长一个炉子架着！
上边用竹签子串着、翻滚着各式的蔬菜肉品，旁边还立着个牌子写着“烧烤”两字。
如今进来瞧着，却又有一番光景。
各个桌子旁也是一个圆炉，上边罩着铁丝网，再上边又是各种蔬菜肉品。
每一桌各配了剪子和夹子。
有的是小二去给忙活着，有的是客人自己在那翻着肉片。
这吃法，云枝从未见过。
她们当然不会见过。
齐佳昕也常看穿越小说，但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穿越了。
但穿越进的这个世界，既不是历史上某个时期，也不是自己看过的某本小说中的地方。
是一个完全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陌生世界——永盛国。
这是齐佳昕来到这的第三年。
第三年里不知怎的，突然激活了系统空间，在诸多材料包中可以选择一样。
于是她选了餐饮材料包，才有了这烤肉+烧烤一体店。
这在上京城是头一份，在永盛国也是前所未闻。
“您二位看看，需要些什么，如果嫌一道一道的点麻烦，咱们店还有套餐可以选。”
说着小二从身前的布兜子里拿出一张大纸来。
上面分别列着一套餐、二套餐、三套餐以及各式菜品肉品。
云枝把点餐的机会交给了香芙，香芙问：“哪个卖得最好？”
“哎呦，咱们这儿是样样都火爆，您要是喜欢肉多一些就选一，喜欢菜多一些就选二，要两下都匀称些就选三。”小二说着在菜单上用手指给她们看。
“就三吧。”香芙说道。
“好嘞！您瞧好吧，咱这就给您添炉子上菜。”小二往楼下走去。
这倒是免了客人坐在这里干等的烦恼。
炉子和菜上来，自己去烤也是一种意思。
“香芙你说，如果我们也能跟着这齐娘子一起干活怎么样？这样将来某天，我要是被抛弃了，我就把娘接出来，咱们赚了钱，也有个去处。”云枝点了点香芙的手臂。
“小姐，我虽然也佩服这位齐娘子佩服得紧，但你也看见了，那齐娘子身上穿的，头上梳的，都不是寻常女子的样式，不知道是什么人，怕是不妥。”香芙努着嘴摇摇头。
“这有何妨，在京城里既然是个人尽皆知的人物，总不能把我卖了去。”
云枝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接着说道：“何况女子能做到这番天地很是不易，她还是我见到的头一份。若能跟着她，就算不赚钱也总能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留我们。”
香芙转头把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你忘了刚才外头怎么说的了，这齐娘子全是靠背后的三皇子撑腰，我们跟得吗？”
云枝记得在楼下看到了三皇子坐在三楼靠边的窗户前，上了楼时她也留意到了。
那是一个单间，想来说他些什么也听不到。
“你当真觉得都是三皇子的功劳？或许都来捧她的场是为了巴结皇子，但这齐娘子总是有些手段，且不说这些菜品你我都没见过，就是这揽客的手段也是新鲜的。不管有没有这个三皇子，我瞧着齐娘的本事是真的。”
从旁边位置忽然传来拍手声。
“姑娘好眼光，难得上京城里有人能撇掉偏见愿意结交齐娘子。”
石飞羽就坐在旁边，只和她隔着一道屏障。
刚才她们的对话他听得真真的。
云枝和香芙都吓了一跳。
因隔着屏障不敢确认那头声音是否在说自己，先坐定了不说话。
石飞羽起身绕过屏障，径直坐到云枝对面。
云枝看见对面忽然坐过来一个少年，眉目清朗，眼中含笑。
看穿着打扮很像是哪家的公子哥。
一时心里打鼓。
适才说了三皇子的话想必他也听到了，不知道这人又是什么意思。
香芙也怕得紧，手抓住云枝的胳膊不敢放，身子不自觉朝云枝挪动。
石飞羽看出两位姑娘的窘态，哈哈一笑：“两位姑娘可千万别把我当成坏人，我呀跟那什么三皇子不三皇子并不熟，只是听见难得有人会抛开三皇子来承认齐娘子，忍不住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
“谢谢这位公子，只是不知公子是什么人？”云枝小心地问道。
“在下柳欢，是国子监的学生，敢问姑娘姓名？”石飞羽捏造名字的本事熟稔得很。
旁边一个小厮听到石飞羽的话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石飞羽转过身朝那小厮屁股就是一脚：“笑什么笑，没看见本少爷和姑娘家谈话呢吗！”
“程密。”
云枝瞧对面这人好不正经，也随意捏造了一个名字。
旁边的香芙也没忍住笑哼了一声。
云枝用手肘怼了她一下。
石飞羽接着说道：“原来是程姑娘。别看这京城里的人称赞一句齐娘子，可这心里却未必真的看好她。你也看到了，齐娘子是个怪人，各家都生怕自家女儿跟了齐娘子混久了也变得古怪，京城里的女孩儿姑娘们如今可都被教训着少与齐娘子有太多接触呢！想不到程姑娘却不觉得。”
云枝觉得这些人才是古怪。
一面自己来捧着齐娘子的场，一面又在私底下嚼着人家的舌头根子，还拦着自家的姑娘们不许亲近。
到底是对齐娘子是佩服还是嫌弃也说不清。
难不成是怕全城的姑娘们都学着齐娘子的样子，都不去学那些规矩礼仪，而是出来开酒楼立业了吗？
“我不过是佩服齐娘子有想法，什么古怪不古怪的并不打紧，她若少了这份古怪，我也未必会觉得她是个奇人。”云枝缓缓说道。
石飞羽轻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看姑娘不凡！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这怪不怪的打什么紧，本事是真的就行了。外头说什么她都是仰仗了三皇子，却看不见她自己的能耐。”
云枝点点头。
面前这位公子虽然看着有几分浪荡，但想法她却认可。
忍不住接应着说道：“要我说都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女子成了天地便一定全是背后男子的功劳，若是你们男子成了天地，我们做女子的怎么没有功劳？”
石飞羽赶紧打住：“程姑娘可千万别把我也带进去，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可是最怜惜女子。”
小二这时才拎着炉子和菜品上来，弯着腰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
说适才楼下有两桌客人喝高了要吵起来，他去劝架耽误了功夫，就来晚了。
把炉子都安顿妥当，小二一撇头这才看到坐在旁边的石小公子。
吓得向后一顿，赶紧请了个安：“不知道石公子在这，刚才小的瞎眼睛没看到，给石公子请安了。石公子今儿个怎么没里边坐？”
云枝和香芙对视了一眼，对面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里边，不是三皇子的屋子吗？
云枝忽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打起鼓来。
可别是三皇子的人来试探自己的。
自己也没说三皇子什么坏话，不知道这三皇子又是怎样的人。
石飞羽此刻脸已经沉下来，好好的难得和说得来的姑娘说几句话却被这厮戳穿了身份。
没好气地回应道：“小爷今天就喜欢坐这，你好好伺候这位姑娘就是，不用管我。”
小二连连点头称是。
把肉菜安置好香芙就叫他先离开了。
“早该知道这位公子不是寻常子弟，只是不知道到底该称呼您一声柳公子，还是石公子？”云枝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
石飞羽端起茶壶给云枝倒了一杯，又给香芙倒了一杯，有些讪讪地说道：“程姑娘别防备我，我这人确实平实爱起些个花名和姑娘们说说话，但我对姑娘却不同，适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是认可姑娘的，没有别的意思。”
云枝正想着说些什么，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从石将军身后传来：“怎么在这坐着，既然都来了还不进去。”
是将军的声音。
云枝愣神。
就在刚刚过去的冬天里，
在她还是崔和儿，卧病凋零的冬天里，
她雾眼蒙蒙中听到过的声音，
此刻就在眼前响起。
终于等到云枝和香芙的号了。
云枝边走边瞧着，好气派的酒楼，只是这菜品怎么这么奇怪？
适才在外头她就注意到了，好长一个炉子架着！
上边用竹签子串着、翻滚着各式的蔬菜肉品，旁边还立着个牌子写着“烧烤”两字。
如今进来瞧着，却又有一番光景。
各个桌子旁也是一个圆炉，上边罩着铁丝网，再上边又是各种蔬菜肉品。
每一桌各配了剪子和夹子。
有的是小二去给忙活着，有的是客人自己在那翻着肉片。
这吃法，云枝从未见过。
她们当然不会见过。
齐佳昕也常看穿越小说，但从来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也穿越了。
但穿越进的这个世界，既不是历史上某个时期，也不是自己看过的某本小说中的地方。
是一个完全让人摸不到头脑的陌生世界——永盛国。
这是齐佳昕来到这的第三年。
第三年里不知怎的，突然激活了系统空间，在诸多材料包中可以选择一样。
于是她选了餐饮材料包，才有了这烤肉+烧烤一体店。
这在上京城是头一份，在永盛国也是前所未闻。
“您二位看看，需要些什么，如果嫌一道一道的点麻烦，咱们店还有套餐可以选。”
说着小二从身前的布兜子里拿出一张大纸来。
上面分别列着一套餐、二套餐、三套餐以及各式菜品肉品。
云枝把点餐的机会交给了香芙，香芙问：“哪个卖得最好？”
“哎呦，咱们这儿是样样都火爆，您要是喜欢肉多一些就选一，喜欢菜多一些就选二，要两下都匀称些就选三。”小二说着在菜单上用手指给她们看。
“就三吧。”香芙说道。
“好嘞！您瞧好吧，咱这就给您添炉子上菜。”小二往楼下走去。
这倒是免了客人坐在这里干等的烦恼。
炉子和菜上来，自己去烤也是一种意思。
“香芙你说，如果我们也能跟着这齐娘子一起干活怎么样？这样将来某天，我要是被抛弃了，我就把娘接出来，咱们赚了钱，也有个去处。”云枝点了点香芙的手臂。
“小姐，我虽然也佩服这位齐娘子佩服得紧，但你也看见了，那齐娘子身上穿的，头上梳的，都不是寻常女子的样式，不知道是什么人，怕是不妥。”香芙努着嘴摇摇头。
“这有何妨，在京城里既然是个人尽皆知的人物，总不能把我卖了去。”
云枝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接着说道：“何况女子能做到这番天地很是不易，她还是我见到的头一份。若能跟着她，就算不赚钱也总能学些安身立命的本事。只是不知道人家愿不愿留我们。”
香芙转头把头凑过去，压低了声音说道：“小姐你忘了刚才外头怎么说的了，这齐娘子全是靠背后的三皇子撑腰，我们跟得吗？”
云枝记得在楼下看到了三皇子坐在三楼靠边的窗户前，上了楼时她也留意到了。
那是一个单间，想来说他些什么也听不到。
“你当真觉得都是三皇子的功劳？或许都来捧她的场是为了巴结皇子，但这齐娘子总是有些手段，且不说这些菜品你我都没见过，就是这揽客的手段也是新鲜的。不管有没有这个三皇子，我瞧着齐娘的本事是真的。”
从旁边位置忽然传来拍手声。
“姑娘好眼光，难得上京城里有人能撇掉偏见愿意结交齐娘子。”
石飞羽就坐在旁边，只和她隔着一道屏障。
刚才她们的对话他听得真真的。
云枝和香芙都吓了一跳。
因隔着屏障不敢确认那头声音是否在说自己，先坐定了不说话。
石飞羽起身绕过屏障，径直坐到云枝对面。
云枝看见对面忽然坐过来一个少年，眉目清朗，眼中含笑。
看穿着打扮很像是哪家的公子哥。
一时心里打鼓。
适才说了三皇子的话想必他也听到了，不知道这人又是什么意思。
香芙也怕得紧，手抓住云枝的胳膊不敢放，身子不自觉朝云枝挪动。
石飞羽看出两位姑娘的窘态，哈哈一笑：“两位姑娘可千万别把我当成坏人，我呀跟那什么三皇子不三皇子并不熟，只是听见难得有人会抛开三皇子来承认齐娘子，忍不住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样的姑娘！”
“谢谢这位公子，只是不知公子是什么人？”云枝小心地问道。
“在下柳欢，是国子监的学生，敢问姑娘姓名？”石飞羽捏造名字的本事熟稔得很。
旁边一个小厮听到石飞羽的话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石飞羽转过身朝那小厮屁股就是一脚：“笑什么笑，没看见本少爷和姑娘家谈话呢吗！”
“程密。”
云枝瞧对面这人好不正经，也随意捏造了一个名字。
旁边的香芙也没忍住笑哼了一声。
云枝用手肘怼了她一下。
石飞羽接着说道：“原来是程姑娘。别看这京城里的人称赞一句齐娘子，可这心里却未必真的看好她。你也看到了，齐娘子是个怪人，各家都生怕自家女儿跟了齐娘子混久了也变得古怪，京城里的女孩儿姑娘们如今可都被教训着少与齐娘子有太多接触呢！想不到程姑娘却不觉得。”
云枝觉得这些人才是古怪。
一面自己来捧着齐娘子的场，一面又在私底下嚼着人家的舌头根子，还拦着自家的姑娘们不许亲近。
到底是对齐娘子是佩服还是嫌弃也说不清。
难不成是怕全城的姑娘们都学着齐娘子的样子，都不去学那些规矩礼仪，而是出来开酒楼立业了吗？
“我不过是佩服齐娘子有想法，什么古怪不古怪的并不打紧，她若少了这份古怪，我也未必会觉得她是个奇人。”云枝缓缓说道。
石飞羽轻拍了一下桌子：“我就看姑娘不凡！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这怪不怪的打什么紧，本事是真的就行了。外头说什么她都是仰仗了三皇子，却看不见她自己的能耐。”
云枝点点头。
面前这位公子虽然看着有几分浪荡，但想法她却认可。
忍不住接应着说道：“要我说都是不愿意承认罢了，女子成了天地便一定全是背后男子的功劳，若是你们男子成了天地，我们做女子的怎么没有功劳？”
石飞羽赶紧打住：“程姑娘可千万别把我也带进去，我跟他们可不一样，我可是最怜惜女子。”
小二这时才拎着炉子和菜品上来，弯着腰低着头一个劲地道歉。
说适才楼下有两桌客人喝高了要吵起来，他去劝架耽误了功夫，就来晚了。
把炉子都安顿妥当，小二一撇头这才看到坐在旁边的石小公子。
吓得向后一顿，赶紧请了个安：“不知道石公子在这，刚才小的瞎眼睛没看到，给石公子请安了。石公子今儿个怎么没里边坐？”
云枝和香芙对视了一眼，对面这人到底什么身份？
里边，不是三皇子的屋子吗？
云枝忽然觉得自己被耍了。
心里又开始七上八下打起鼓来。
可别是三皇子的人来试探自己的。
自己也没说三皇子什么坏话，不知道这三皇子又是怎样的人。
石飞羽此刻脸已经沉下来，好好的难得和说得来的姑娘说几句话却被这厮戳穿了身份。
没好气地回应道：“小爷今天就喜欢坐这，你好好伺候这位姑娘就是，不用管我。”
小二连连点头称是。
把肉菜安置好香芙就叫他先离开了。
“早该知道这位公子不是寻常子弟，只是不知道到底该称呼您一声柳公子，还是石公子？”云枝语气里带着几分谨慎。
石飞羽端起茶壶给云枝倒了一杯，又给香芙倒了一杯，有些讪讪地说道：“程姑娘别防备我，我这人确实平实爱起些个花名和姑娘们说说话，但我对姑娘却不同，适才说的可都是真心话。我是认可姑娘的，没有别的意思。”
云枝正想着说些什么，就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从石将军身后传来：“怎么在这坐着，既然都来了还不进去。”
是将军的声音。
云枝愣神。
就在刚刚过去的冬天里，
在她还是崔和儿，卧病凋零的冬天里，
她雾眼蒙蒙中听到过的声音，
此刻就在眼前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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