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湖底夺舍

    山谷中弥漫着朦朦胧胧的雾气，谷底一侧的悬崖下，有一个横亘谷底，数百丈宽的的湖泊，而湖泊另一侧的悬崖下，却是一片黑压压的森林，一直延伸至那崖边，在山谷的上谷口，一条大河哗啦啦地流淌进湖泊中，谷底的下谷口，同样是一条大河如长龙般流淌而去，下谷口的河流则是由近及远地消失在雾气中，然而任由两边河流怎么流淌，湖泊却是平静得像一面镜子，只有时不时地冒出的一个个气泡，闪着点点星光，犹如鬼魅的眼睛，明暗不定的闪烁在雾气里。湖泊岸边的泥沼里，静静地躺着一名少年，少年双目紧闭，头发蓬乱，一身白衣被鲜血染得通红。

    “我这是在哪里，”少年一步一步地在黑暗中走着，他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这地方听不见任何呼声，无数的星辰高高地悬挂在远处，而虚空中，有一波人正在厮杀，少年心里一惊恐惧地呼喊“娘，快跑，”一声惊呼压过河流流淌的哗啦声，响彻在山谷里，少年犹如弹簧般从地上坐起，惊惶的眼神打量着谷底四周，似乎还未适应所处的环境，少年缓缓地从地上爬起来，“啊”脚踝传来的一阵剧痛，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只见那脚踝处，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压在上边，少年用尽全身力气，方才一瘸一拐地从地上爬起来。少年艰难地直起腰，却突然发现他躺的那个位置，有一个“凹”下去的人影，确切地说是有一个人被他压在身子下，少年一阵惊讶，随即便恍然大悟，难怪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还不死，是因为这个倒霉的家伙给他当了垫背。

    少年正是段朗，那日他与母亲一起逃出风离镇，不料被幽泉宗的人追上，他抵住一名幽泉宗的弟子，而他母亲却是一人对战两名好手，就在他快招架不住，渐渐落入下方时，母亲万难地腾出一手，一掌将那名正与他交手的幽泉宗弟子打落悬崖，虽是偷袭成功，但是那人将要落下悬崖时，慌乱间手中飞出一根绳子，不想那绳子上的勾子一把勾住段朗的肩膀，段朗经受不住那人下坠的力道，两人一前一后地坠下悬崖。“这家伙应该是被娘亲一掌重伤之后，还未落到谷底便已经死了，这才当了我的垫背，不然谁当谁的垫背，还得两说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段朗深深地倒吸一口凉气，不免再次向那深陷泥沼中的倒霉家伙望去，那家伙双目圆睁，甚是渗人，一双活人的眼睛刚好跟一双死人的眼睛对上，段朗不免打了个激灵，“也罢，看在你救了小爷一命的份上，让你入土为安吧，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段朗心里暗道，随即双手交叉，将那人从泥沼里拉了出来，“咦？这是什么，”段朗疑惑地暗道，山谷里雾气浓厚，段朗凑近一瞧，那家伙的手指上戴着一个黑色的戒指，若不是他刚好触碰到那人的手指，兴许也很难发现，“原来是一枚储物戒指，也罢，看看这家伙都有啥好东西，”段朗将戒指摘下来，手指上一缕元力向着戒指中钻去，这家伙已死，他留在戒指上的精神印记自然已经消失了，“咦？不对，储物戒指没有这么宽阔的空间，”正当段朗的元力不断涌入，却发现这戒指里边自有一片天地，天空大地，山川河流应有皆有，只不过没有任何生命痕迹，随即他差点喊出声来：“这是空间戒指，”空间戒指虽然不是什么天才地宝，修炼神兵，不过因其炼制之法极为困难，价格甚是不菲。

    段朗神识一动，便出现在空间戒指中，这才发现，里边的空间方圆两三百里，灵气异常浓郁。段朗眼神看向一座石屋，他很好奇，这家伙会藏什么东西在石屋里，推门进去，一阵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那石台之上的元气丹足有数百万之多，灵气丹足有五六十万，段朗不免咋舌，而在那元气丹旁，似是一些储存功法武技的玉简，这真是一笔不小的财富，就算他们段家巅峰时期，恐怕也搜不出这么多灵气丹，元气丹，而且其他灵丹灵草也是颇为不少，“咦？这是什么，”只见那元气丹边上，有一个通体白玉巴掌大小的鼎，段朗将鼎拿在手里，入手温凉，只见得那鼎的底部写着三个小字“聚元鼎”，段朗颇觉有趣，一缕元气缓缓注入鼎中，“嗡嗡嗡”，“聚元鼎”发出阵阵嗡鸣声，随即虚影不断膨胀，一直膨胀到里边鼎中可以容纳数十人方才停下，段朗颇感好奇，随即飞身进入鼎中，好家伙，这鼎里边的灵气十分浓郁，比之他们段家的修炼之地还要浓郁百倍，段朗瞬间明白过来，那倒霉的家伙是用“聚元鼎”将这处空间打造成“养灵地”，所谓“养灵地”，大势力的宗派，通过凝结阵法，汇聚天地间的灵气，以供宗派弟子修炼，而这种阵法的灵气比之寻常地方，确实要浓郁百倍，在这种地方修炼，会提高不少效率，节省时间，而另一种，便是由器物布置，而这种器物布置的“养灵地”，则需要花费不少的元气丹，灵气丹，元气丹倒还容易，这灵气丹却比较昂贵，一般的宗派都只会使用术阵之法，并无多大实力使用丹丸，这幽泉宗弟子的手笔，却已经超过了一般宗派了。在这空间之内修炼，以这灵气的浓郁程度，岂不是比常人的速度快上数十倍？只可惜，他知道这些东西对他没用，家族中每一个人都知道，他的父母绝不允许他修炼，因为他的身体跟常人有些不一样，段朗的血液是百年难见的“玄黄血脉”，据他们段家祖训上所说，段家每隔三百六十年便会出现一名带“玄黄血脉”的子孙，这种血脉的修炼速度异于常人，施展玄黄血液之力—玄黄之气，便能炼化吸收一切元丹，灵丹，甚至金丹的元气，炼化吸收一切精血所携带的元力，而无论是人或是妖兽，只要修炼到一定境界，便会凝气成丹，随着修为的提升，元丹会由凝脂白色，变成灵丹，金丹，但是却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副作用，那便是修为越高，血液的颜色会越来越深，若是当修为达到一定程度，血液就会彻底变成金色，而更糟糕的是，当血液彻底变成金色以后，人就会失忆和嗜血，肆杀，也就是彻头彻尾的变成一个冷血魔鬼，段朗之前的上一个具有玄黄血脉的祖先便是如此，而每个人的修炼上限都不一样，谁也不知道，段朗修炼到什么境界，血液会变成金色的，所以他父母禁止他提升修为，因为根本就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失忆，什么时候会变成嗜血、嗜杀的魔鬼。段朗不知道他们段家到底曾经发生了什么事，才会有子孙变成这样，很不幸运，段朗成为其中一个拥有玄黄血脉的后代，这到底是为什么？他不想变成一个失忆的恶魔，但是拥有这种血脉的人，天赋却是极高，段朗目前的修为只不过是练气境五重，这还只是他“千辛万苦”般地偷偷修炼的，若不是当日娘亲被追杀，他绝不会在他娘亲面前施展修为之力，他不想娘亲为他担忧，段朗正看着眼前满屋子的灵丹灵药发呆。“也不知道娘亲能否抵住那两名幽泉宗的弟子，要赶紧想办法出去，风离镇是不能回去了，说不定这幽泉宗早已安排人手守在风离镇，正等着段家的人回去呢，”段朗就这么坐在空间戒指中思索着，当日那幽泉宗一众人将他们段家围住，很多家族中的人都被生擒了，他与娘亲一开始是跟着父亲一起逃出来的，父亲为了引开幽泉宗的追击，便与他们分开了，“唉，幽泉宗”瞬间眼神凶狠起来，段朗握紧拳头，牙关咯吱作响，若不是他体内这鬼东西害得他不能修炼，说不定他也能帮母亲一些忙，也不至于会跌落悬崖。

    一声低吼传来，让得正在沉思中的段朗一惊，随即神识一动，将空间戒指戴在手上，出现在湖泊岸边，当他脚掌刚触地，一道火红的身影向他扑来，顿时脸色一变，本能地一掌轰出去，那火红的身影便倒飞出去，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头似鹿非鹿的妖兽，那兽身长数丈，足有成人那么高，“火弥鹿”，他虽不能大量修炼，家族的藏书馆却是经常去，而妖兽录上便记载着这种妖兽，神智很低，不算是妖兽中很强的一种，这头火弥鹿显然只是初级妖兽。那火弥鹿吃了段朗一掌，显然是愣了一下，随即便甩了甩头，再次向段朗攻击而来，“好你个畜生，”段朗口中骂着，随即双掌元力涌动“砰”，只见那火弥鹿，再次倒飞出去，段朗却是倒退数十步，以他练气境五重的实力，虽说不是很强大，但是要击败一头初级妖兽，也并不困难。此刻，连日来的种种，过去的种种，在他心里弥漫开来，家族因为弱小而任人蹂厉，他段朗，一名正值大好年华的少年，天赋极佳，却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提升修为，娘亲也不知道是生是死，现在就连这么一头畜生也要欺负他，委屈和不甘让他身体颤抖，他受够了，无尽的悲凉和愤怒涌上心头，“啊……”段朗仰天长啸，通红的双眼就在这时也湿润了起来，他双拳紧握，浓浓的杀意越发浓烈，他感觉周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那火弥鹿被他一声长啸惊了一下，顿了一顿，便再次咆哮着向段朗冲过来，无尽的情绪涌上心头，段朗凝聚全身所有的元力，就连身上都有一丝丝灵气渗出，此时所有的能量都被他尽数抽调出来，包裹着无穷元力的拳头，仿佛要在此刻将那些心头的愤懑击碎，猛烈地向着火弥鹿击去“砰”，只一拳，那火弥鹿便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然而段朗似乎还不甘心，他径直大步走向那躺在地上的火弥鹿，双拳猛烈地用劲，一拳又一拳地狠狠捶在那早已死透的火弥鹿身上，口中不自觉的的喃喃道：“连你也欺负我么，畜生，”砰”，“砰”，“砰”，山谷中一声又一声的沉闷声响起，就这么持续了半个时辰，那头火弥鹿早已被他捶打的皮毛破裂，血肉模糊，隐隐间还能看见森森白骨，而那火弥鹿坚硬的皮毛也是让他拳头皮开肉绽，此刻他仿佛不知道疼痛似的，突然，他停下所有的动作，呆呆地望着那火弥鹿半晌，又缓缓地将头扬起，看向那山谷之上的天空，“砰”他尽然用拳头敲击着自己的胸口，双手齐用，一拳又一拳，力道丝毫不比招呼在火弥鹿身上的弱，“啊……”，“啊……”一声声长啸夹杂着拳头敲击的沉闷声响彻在山谷之间，“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然而无论有再多的不甘和疑问，回答他的，只有那回荡在山谷中的声音。

    当一切都安静下来，段朗就这么呆呆地坐在那头火弥鹿的旁边，周围哗啦啦的流水声，山谷的微风，甚至那天空磅礴的大雨，瓢泼似的倒在他身上，他也纹丝不动，他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为什么要让他遭受这么多的不公？也不知过去了多久，周围的流水声还在，雨，停了，阳光渐渐撒满山谷，照射在那消瘦的少年身体上，地上的身影，显得那么孤单，弱小，少年缓缓站起身来，伸展一下全身的骨骼，“不就是死么，那就试试看吧，我不服，我更不信，凭什么就是我？”少年似乎将心中连日的不快一扫而尽，就连那稚嫩的脸庞，似乎都多了些硬朗，少年的眼神变得坚定无比，他缓缓走向悬崖边，停住脚步，面对悬崖石壁而立，“生死谷”他捡起一块坚硬的石块，运起体内的元力，一笔一划地将三个字深深刻在石壁之上，那仿佛顿悟的脸上看不出任何一丝表情，他似乎不再在乎父母的担忧，在乎又有什么用呢？连最亲的人都保护不了，在面对危险和威胁，除了绝望之外，连一点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又有什么用呢？怕死，那又有什么用，若是顾忌身体的怪异而不能强大，若是顾忌这不公的对待而变得冷血，失忆，那又有什么打紧的？兴许那三个字，他在昭示这天地，山川，河流，苍生，他还活着便是生，而他将自己视为已死之人，便是死，这谷中是他生死之地，故名“生死谷”，他头也不回的将手中的石头一扔，“哈哈哈”少年仰天长啸，这啸声显得是那么悲壮，有力，却又大气磅礴。

    段朗看着那地上的火弥鹿，初级妖兽不会有元丹，更别说金丹了，而他此刻也顾不得那许多，来者不拒，手掌微微张开，一缕青黄色的气流自其手掌中喷涌而出，瞬间便将那被他击杀的火弥鹿尽数包裹，“沙，沙”只见得气流滚滚，灵力波动，那火弥鹿全身的元力尽数被段朗吸收进体内而去，顿时他便感觉气海在不断地膨胀，直到那火弥鹿尸体逐渐萎缩，方才停手。“这便是你给我的力量么？”他第一次施展玄黄之气，便将那火弥鹿全身的灵力尽数炼化吸收，显然区区一头初级妖兽永远不可能满足他的需求。他将不再去在乎什么失忆，更不在乎今后会变成什么，他只知道，弱小始终被人凌辱，连当下的每一天都由不得自己主宰，那还去想未来又有什么用呢，既然不知道未来会如何，那又何必为当下担忧，他要变强，他要找到父母亲，保护家人，保护他的家族，哪怕未来变成十恶不赦的恶魔，也无所谓。

    “得先找到出去的路，”段朗心里暗道。就在他在谷中四处寻找出路时，一道火红的身影飞跃过湖泊，重重地落在那被他已经轰杀的火弥鹿身旁，那道火红的身影，也是一头火弥鹿，只不过现在这头火弥鹿的身形可比被他轰杀的那头大了很多，数十丈长的身躯，就这么矗立在山谷中，只见那巨型火弥鹿伸着爪子碰了一下躺在地上的火弥鹿，随即转过如小型山丘一般大的头颅，龇牙咧嘴的盯着段朗，“不好”段朗心中暗道一声。只见那火弥鹿，双眼杀意渐渐凝聚，爪子在地上来回刨动，“嗷”那火弥鹿突然一跃而起，向着段朗猛扑过来，段朗此刻运气全身元力，汇聚到右手之上，那拳头上隐隐有闪烁的光芒，奋力向那扑过来的火弥鹿击去，拳头与那火弥鹿的身体硬撼在一起，“砰”，这次倒飞出去的不是火弥鹿，而是段朗，沉重的闷声响起，段朗倒飞出去数十丈，后背硬生生地撞击在悬崖上，“糟糕，刚那头火弥鹿应该是这头大火弥鹿的崽子，中级妖兽果然厉害，”段朗一口鲜血喷出，脑中只有一个念头，逃，而在这山谷中，出口尚还没有找到，又往哪里逃呢，这时，火弥鹿再次向段朗狂奔而来，“刷”就在火弥鹿即将撞击到段朗时，段朗找准空隙，身体后仰，从那火弥鹿的肚子下钻过去，头也不回地跳进湖中，此时只听得声后一声如雷鸣般的闷响，在即将入水的一刹那，段朗回过头看去，只见那火弥鹿的头硬生生地撞击在那山崖之上，无数的碎石落下，那种力量，使整个山谷都颤抖了一下，随即便看见那火弥鹿倒在那悬崖之前，眼前的这一幕，让身在湖泊半空中的段朗暗自心惊，“这畜生果然厉害，中级妖兽，可是相当于元丹境强者了，刚刚要是躲闪不及，被他这么一撞，估计骨头渣都不剩，”这么重的力道，也不知那火弥鹿是死是活，段朗吃不准，一个猛子，砸向湖中。

    段朗一直向湖底游去，若是那火弥鹿还没死，这一出去，恐怕是要交代小命了，索性一直往底下游去。约莫片刻过去，便看见那湖底有一个方圆数百丈的洞穴，段朗继续催动着元力，向那洞口游过去，继续向洞中游了有数里，段朗心中越发奇怪，怎么这湖底有这样一个深洞，当即不再多想，就这样又一直往前游了数里，洞口的方向却渐渐向上转弯，“咕咚”段朗的头突然从水面冒出，也顾不得奇怪，大口大口的穿着粗气，修为太低，元力不够，这龟息的功法他始终还是练的不到家。段朗喘息了片刻后打量着四周，原来，那湖底的洞，一直延伸往上之后，又是一个深洞，只不过这个深洞的面积可比那湖底之上大了许多，然而，还不待他从疑惑中回过神来，“咻”，一团紫青色的光影向他扑面而来，瞬间钻入他的身体之中，消失不见，段朗面色大惊，慌乱中，眼角的余光瞥见那洞中躺着一具百丈左右长的尸骸，也不知道是什么妖兽的尸骸，总之绝不是一般妖兽，正在此刻，那团紫青色的光团在他身体里急速乱串，向着他的气海攻去，“夺舍”段朗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瞬间他脸色煞白，身体发颤，那团光影一次又一次地攻向他的气海，心念一动，神识看向那气海处，他运起元力，同时向那光团撞击过去，“砰”从他气海喷射而出的元力，被那光团轻易撞散，这东西分明是地上那尸骸的元神，想将他的气海击碎，夺取他的身体，段朗额头上冷汗直流，“这次真是死定了，”身死而元神不灭，还能夺舍的，修为不知道是什么境界，绝不是他所能仰望的，以他的实力，绝无可能反击，“爹爹，娘亲，再见了”一股心酸的感觉从心中涌起，种种的不甘弥漫心头，身体莫名其妙地是玄黄血脉，导致他不敢轻易修炼，而就在他决定修炼了，却被夺舍，段朗轻轻地闭上眼睛，眼角划过一道泪痕，他不怕死，只是怕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那眼泪不过是为自己这倒霉不堪的命运鸣哀罢了，他静静地等待着自己的意识消失在这个世界，而就在他绝望之际，一道青黄之气在其体内汇聚而成，缓缓地将那光团包裹住，渐渐地那光团便不再动弹，“是玄黄之气”段朗心中暗道，他对这东西再熟悉不过，从出生到现在，一直伴随着他，他也不知道那光团怎么就被玄黄之气克制住，他试着催动元力，瞬间手掌上隐隐有光芒闪动，暂时没事，深深地松了一口气，“看来暂时死不了”段朗苦笑道。

    就在那湖底，当他决定提升自己实力起，这一天之内，玄黄之气给了他两次“惊喜”，炼化吸收火弥鹿的元力，眼前又克制这不知是什么元神的鬼东西，他之所以不能修炼，就是因为玄黄之气太过强大，若是到失忆魔怔那天，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出来，他的上一位拥有玄黄血脉的祖先，当年可是将整个青都王朝屠戮了个遍，集整个青都王朝之力都没将其轰杀，被其逃了，据说是后来这位祖先不知获取了什么东西，被天外来客的异族追杀，也不知道陨落在何处。

    段朗看着体内那被玄黄之气包裹的光团，紫青的光芒都暗淡了许多，随即摇摇头苦笑道：“来就来吧，不在乎再多你一个，”“嘿嘿，小子倒是看得开，”突然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声传来，在这漆黑的山洞中，段朗不禁被吓了一个激灵，“你是谁？”段朗沉声喝道，眼光警惕地看着周围的黑暗洞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