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啊！老乡！
韩墨和钱阴俊来到繁华的商业区，直奔一座地标性建筑走去。
跟在他们后面的中年黄脸婆远远一看那建筑样式，脸色立马一黑，差点气得山鬼现出原形。
那建筑古色古香，灯火辉煌，门前立者老大一个牌坊，上书“流光岁月”四字——不正是流光的产业、阴间最大的连锁妓院“书寓”？
见韩墨和钱阴俊停在那牌坊之下，对着书寓大门张来望去，却迟迟不进去，看在眼里的山鬼心情更为纠结。
——“神”竟然是想要……那个？怎么“神”还需要……那个的吗？好吧，“神”这么年轻，想那个，也不算太希奇……问题是，“神”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难道是念玉不够？我作为“神”的祭司，要不要急“神”之所急，用流光七当家的身份……暗中帮他免个单……
山鬼在后面这么乱七八糟的联想时，韩墨和钱阴俊又举步前行，离开了流光岁月书寓。
山鬼心里松了口气，颇感欣慰——我就说“神”怎么还会……干那个呢！
虽然不管“神”要干啥她都无权干涉，但她当然还是希望“神”多做些正经事，少做或最好不做那些个“不正经的事”。
可是她心里刚放松没几分钟，脸色就又黄转黑了。
韩墨和钱阴俊这回停在了“春漫小书店”的门口，还是流光的连锁产业。
——果然还是念玉不够吗？所以没进书寓，然后跑到这来看春宫漫画……过干瘾？看来“神”作为钱氏赘婿，好像有点拮据啊？“神”都愿意免费吃你钱氏的软饭，这是多大的恩惠？你们钱氏居然对“神”这么抠门！
——话说我是不是应该给“神”送上一笔巨额的念玉？还有，既然“神”有这个“不正经的爱好”，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办张流光的终生免费白嫖卡？
其实山鬼也是关心则乱加上习惯性吐槽。她如果能耐心观察一下韩墨的表情就会发现，韩墨和那些色心萌动欲火缠身的家伙们真的不一样。
他只是在通过钱阴俊的介绍，恶补各大势力的知识。
比如此时他就对“流光”这个第七大势力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么说，流光没有别的产业了？那产业结构有点单一啊。看来流光在搜集情报、传播消息、引导舆论方面有独特优势，但问题是这就能排名第七吗？感觉水了点儿啊。”
钱阴俊道：“公子你不要小看了色情行业，这个行当相当暴利，收益可能都不次于排名前五的那几家。而且流光还做买卖情报的生意，加上和其他各大势力都普遍交好，排第七是肯定没问题的。只不过他们主要靠招募来的一些散修中的高手充当供奉，在高端武力上差点意思，不然排名还能更靠前些。”
两人离开“春漫小书店”，继续蹓跶，直到经过了最热闹繁华的区域，来到相对冷清的地摊街。
这条街上卖的都是中舍、下舍乃至“无房户”才用得到的东西，像钱阴俊这样的上舍是根本不会光顾的。他也奇怪韩墨来这里要淘什么，难道族里给他提供的资源还不够？就算真不够，这地摊上的玩意儿也用不上啊。
包括跟在韩墨身后的山鬼、以及各家势力的探子也都纳闷。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韩墨的苦衷。
韩墨现在是不缺资源，可是他最缺的偏偏没人给他——就是和修魂有关的基本常识。
或者换句话说，他眼下最需要的是一本修魂小白才用得上的入门手册。
这与他来到阴间后的独特经历有关。
他是和绝大多数亡魂刚好相反，根本没多少时间在底层打拼，刚进了魂城就接连和四钱、钱大小姐、羽儿、苏代等一串上舍搅和到了一起，一直被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裹挟，多数情况下身不由己，一路莫名其妙就来到了1号魂城进入了阴间最有权势的圈子，导致他现在都到了快要建出魂舍的时候，却对大多数修魂的入门级常识严重缺乏。
更可气的是他身边的这些人全都出身于大势力，一个底层的散修都没有，哪怕是丫鬟管家这些，都是一进了家族就得到系统的培训，根本想不到这些常识还有人压根不知道。而钱大小姐和苏代等，又个个都默认他脑子里自带魂法，也都忽略了他在基础常识上的空白，觉得只要资源管够他就没问题。甚至都叮嘱他千万不要看杂七杂八的修魂书，免得走错路。
这就是他先前一直不得不自己摸索着修炼的主要原因。误打误撞或者说机缘巧合下，他练出了一种魂体能量的结构模版，让自己的魂体质量和魂念都得到大幅提升，甚至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走出了一条从没人魂走过的修魂路，但是这肯定是不能作为修行常态的。
具体到他现在建立魂舍这一关，他就觉得无从下手，想自己摸索都找不到方向。
他在观摩钟大师的钟楼魂舍是悟到的“执念”，给他一种抓住了要害的强烈直觉，但是要怎么把魂念修成执念，或者，也许是反过来把执念修成魂念，他都不知该如何着手，因为他连念力这个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搞清——念力究竟是怎么产生的？从何而来？为何能凝结成念晶或念玉？和魂念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关系等等。
他问过钱阴俊这个上舍高手，可令他郁闷的是钱阴俊也根本说不清，他只知道按照钱氏家族的魂舍图和功法该怎么做，但是说不出原理，就是所谓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今晚韩墨就是想来地摊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最基本的常识手册。
韩墨在地摊街上专挑书摊去逛，发觉以魂舍图、修魂功法和战技为主，他想找的书却也少见，好像这偌大的阴间，无数的亡魂，只有他才有这个需要似的。
这时他已走到了这条地摊街的最后一个摊位，倒也是卖书的，但摊位不大，只零零落落摆放着四五本书，摊主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和气，衣服朴素，但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得体，很有书卷气。
韩墨扫了一眼摊位上那几本书，却都是历史书，好像还都是工整的毛笔字抄写出来自己装订成的那种，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要走。
那位摊主也是许久没开张了，忙问道：“公子想要找什么书？我家里颇有杂书，而且距此不远，没准有公子需要的。”
韩墨闻言，便转回身，问道：“我想找的是有关念力、魂念这些基本常识书，最好还有原理讲解——先生家中可有？”
那摊主一愣，摇了摇头道：“这个倒真还没有……”
韩墨苦笑一下，又转身欲走，却听那先生接着说道：“……不过公子若等得及，三天……不，两天后我可以给公子抄写一本出来。”
那摊主显然是不想错过这笔小买卖，实在是有段日子没开张了，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
韩墨却是一愣，道：“先生说抄写一本？不知是从哪里抄写？如果有原书，何不直接卖给我？难道是什么古籍一类极为贵重的书？”
那摊主苦笑道：“不瞒公子说，其实我说是抄写，并不是有什么原书，而是……”他停顿了一下，才道，“而是公子想了解的念力、魂念这些常识，我都清楚，包括成因和原理，也都有所研究。实话实说，我是打算回去给公子现写一本。让公子见笑了……”
韩墨却来了兴趣，忙道：“你会写书？而且两天就能写出来？”
那摊主指指摊上的那几本书道：“这些都是我自己写的，内容也都是我的研究成果。至于公子想要的内容，并不复杂，如果不是要写工笔小楷的话，其实一天也能写出来。”
韩墨喜道：“那太好了！不过还要等两天，先生就不必写了……”
那摊主面露失望之色，却听韩墨接着道：“不如咱们现在就找个地方，我直接向先生请教，由先生直接讲给我好了！先生省了写字的工夫，我也省了等待的时间，先生觉得如何？”
那摊主倒没想到韩墨会有这样一个提议，他倒是愿意，只是这价钱该怎么算呢？
韩墨见那摊主的踌躇表情，心里明白，忙道：“先生放心，既然是请先生当面讲解，价格肯定要比直接买书更高，你觉得多少合适就多少。还有，你摊上的这几本，我也都买了。你看如何？”
那摊主也开心起来，道：“如此甚好，那就谢谢公子盛情了。公子想去哪里听讲，咱们这就去。”
韩墨道：“刚才先生不是说住的不远？不如就去先生住处如何？”
那摊主却一下尴尬起来，扭捏道：“这个……那个蜗居不便，凌乱不堪，无处下脚，实在是……”
韩墨明白了，这位先生的住处想来十分逼仄，不好意思见人。
他突发奇想，问道：“先生是散修，没有家族依靠吗？向来只做这自己写书卖书的营生？”
那摊主倒也坦荡，道：“正是，我本是一介书生，别无所长，也做不来别的。”
韩墨道：“冒昧问一下，先生在阳间是什么职业？”
那摊主无意间露出一点清高，道：“我是大楚国楚都大学的教授，主教历史和考古。”
韩墨十分意外，惊奇道：“大楚国的？我也是大楚国的！请问先生来到阴间多久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阴间遇到和自己有那么一点关联的亡魂。
那摊主叹道：“10年了，碌碌无为，一事无成。至今仍不入下舍，惭愧！”
——10年！那不是只比自己早死5年！这就太难得了！
——不但同乡人，更是同代魂。
韩墨更为惊喜，索性直言道：“看来我今晚是来对了，竟然在这茫茫阴间，能遇见先生。先生你看这样如何——你既然没有其他营生，不如来我这里，我聘请先生为我的私人教师，月薪么……”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就按200念晶如何？”
那先生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你说200念晶？每个月？！”
这位公子怕不是在逗我吧？200念晶一月都快赶上一位中舍的收入了。
韩墨道：“怎么，不够吗？不够再加……”
他现在被钱氏包养，花起钱来豪气地很。
那摊主忙摆手道：“够了够了！请问公子府上在何处？我何时开始上班？”
韩墨想了想道：“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先生现在就跟我们走，直接搬到我那里去住，也省得每日来回奔波。先生放心，我那里还算宽敞，一定安排得先生满意。”
那先生都懵了。这是传说中的遇贵人了吗？
韩墨见他并未出言反对，便招呼钱阴俊道：“走，咱们去帮先生搬家。”
跟在韩墨身后不远，都假装在不同摊位上淘货的各家探子，集体旁观了整个过程，都觉得这事怎么看都有点蹊跷，于是把所见所闻连细枝末节都清晰记在脑子里，准备回去上报。
山鬼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神”又再做什么深远重大的布局，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就行了——等“神”安全回去，凡是今天跟踪“神”的探子，统统都抓了吧！嗯，一个不漏。
跟在他们后面的中年黄脸婆远远一看那建筑样式，脸色立马一黑，差点气得山鬼现出原形。
那建筑古色古香，灯火辉煌，门前立者老大一个牌坊，上书“流光岁月”四字——不正是流光的产业、阴间最大的连锁妓院“书寓”？
见韩墨和钱阴俊停在那牌坊之下，对着书寓大门张来望去，却迟迟不进去，看在眼里的山鬼心情更为纠结。
——“神”竟然是想要……那个？怎么“神”还需要……那个的吗？好吧，“神”这么年轻，想那个，也不算太希奇……问题是，“神”为什么站在门口不进去？难道是念玉不够？我作为“神”的祭司，要不要急“神”之所急，用流光七当家的身份……暗中帮他免个单……
山鬼在后面这么乱七八糟的联想时，韩墨和钱阴俊又举步前行，离开了流光岁月书寓。
山鬼心里松了口气，颇感欣慰——我就说“神”怎么还会……干那个呢！
虽然不管“神”要干啥她都无权干涉，但她当然还是希望“神”多做些正经事，少做或最好不做那些个“不正经的事”。
可是她心里刚放松没几分钟，脸色就又黄转黑了。
韩墨和钱阴俊这回停在了“春漫小书店”的门口，还是流光的连锁产业。
——果然还是念玉不够吗？所以没进书寓，然后跑到这来看春宫漫画……过干瘾？看来“神”作为钱氏赘婿，好像有点拮据啊？“神”都愿意免费吃你钱氏的软饭，这是多大的恩惠？你们钱氏居然对“神”这么抠门！
——话说我是不是应该给“神”送上一笔巨额的念玉？还有，既然“神”有这个“不正经的爱好”，我是不是应该给他办张流光的终生免费白嫖卡？
其实山鬼也是关心则乱加上习惯性吐槽。她如果能耐心观察一下韩墨的表情就会发现，韩墨和那些色心萌动欲火缠身的家伙们真的不一样。
他只是在通过钱阴俊的介绍，恶补各大势力的知识。
比如此时他就对“流光”这个第七大势力有了自己的判断。
“这么说，流光没有别的产业了？那产业结构有点单一啊。看来流光在搜集情报、传播消息、引导舆论方面有独特优势，但问题是这就能排名第七吗？感觉水了点儿啊。”
钱阴俊道：“公子你不要小看了色情行业，这个行当相当暴利，收益可能都不次于排名前五的那几家。而且流光还做买卖情报的生意，加上和其他各大势力都普遍交好，排第七是肯定没问题的。只不过他们主要靠招募来的一些散修中的高手充当供奉，在高端武力上差点意思，不然排名还能更靠前些。”
两人离开“春漫小书店”，继续蹓跶，直到经过了最热闹繁华的区域，来到相对冷清的地摊街。
这条街上卖的都是中舍、下舍乃至“无房户”才用得到的东西，像钱阴俊这样的上舍是根本不会光顾的。他也奇怪韩墨来这里要淘什么，难道族里给他提供的资源还不够？就算真不够，这地摊上的玩意儿也用不上啊。
包括跟在韩墨身后的山鬼、以及各家势力的探子也都纳闷。
其实他们都不知道韩墨的苦衷。
韩墨现在是不缺资源，可是他最缺的偏偏没人给他——就是和修魂有关的基本常识。
或者换句话说，他眼下最需要的是一本修魂小白才用得上的入门手册。
这与他来到阴间后的独特经历有关。
他是和绝大多数亡魂刚好相反，根本没多少时间在底层打拼，刚进了魂城就接连和四钱、钱大小姐、羽儿、苏代等一串上舍搅和到了一起，一直被各种意想不到的事情裹挟，多数情况下身不由己，一路莫名其妙就来到了1号魂城进入了阴间最有权势的圈子，导致他现在都到了快要建出魂舍的时候，却对大多数修魂的入门级常识严重缺乏。
更可气的是他身边的这些人全都出身于大势力，一个底层的散修都没有，哪怕是丫鬟管家这些，都是一进了家族就得到系统的培训，根本想不到这些常识还有人压根不知道。而钱大小姐和苏代等，又个个都默认他脑子里自带魂法，也都忽略了他在基础常识上的空白，觉得只要资源管够他就没问题。甚至都叮嘱他千万不要看杂七杂八的修魂书，免得走错路。
这就是他先前一直不得不自己摸索着修炼的主要原因。误打误撞或者说机缘巧合下，他练出了一种魂体能量的结构模版，让自己的魂体质量和魂念都得到大幅提升，甚至在不自知的情况下走出了一条从没人魂走过的修魂路，但是这肯定是不能作为修行常态的。
具体到他现在建立魂舍这一关，他就觉得无从下手，想自己摸索都找不到方向。
他在观摩钟大师的钟楼魂舍是悟到的“执念”，给他一种抓住了要害的强烈直觉，但是要怎么把魂念修成执念，或者，也许是反过来把执念修成魂念，他都不知该如何着手，因为他连念力这个最基本的东西都没搞清——念力究竟是怎么产生的？从何而来？为何能凝结成念晶或念玉？和魂念有什么不同又有什么关系等等。
他问过钱阴俊这个上舍高手，可令他郁闷的是钱阴俊也根本说不清，他只知道按照钱氏家族的魂舍图和功法该怎么做，但是说不出原理，就是所谓的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
所以今晚韩墨就是想来地摊上，看看能不能找到些最基本的常识手册。
韩墨在地摊街上专挑书摊去逛，发觉以魂舍图、修魂功法和战技为主，他想找的书却也少见，好像这偌大的阴间，无数的亡魂，只有他才有这个需要似的。
这时他已走到了这条地摊街的最后一个摊位，倒也是卖书的，但摊位不大，只零零落落摆放着四五本书，摊主是一位中年男子，面容和气，衣服朴素，但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得体，很有书卷气。
韩墨扫了一眼摊位上那几本书，却都是历史书，好像还都是工整的毛笔字抄写出来自己装订成的那种，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要走。
那位摊主也是许久没开张了，忙问道：“公子想要找什么书？我家里颇有杂书，而且距此不远，没准有公子需要的。”
韩墨闻言，便转回身，问道：“我想找的是有关念力、魂念这些基本常识书，最好还有原理讲解——先生家中可有？”
那摊主一愣，摇了摇头道：“这个倒真还没有……”
韩墨苦笑一下，又转身欲走，却听那先生接着说道：“……不过公子若等得及，三天……不，两天后我可以给公子抄写一本出来。”
那摊主显然是不想错过这笔小买卖，实在是有段日子没开张了，所以想出了这个办法。
韩墨却是一愣，道：“先生说抄写一本？不知是从哪里抄写？如果有原书，何不直接卖给我？难道是什么古籍一类极为贵重的书？”
那摊主苦笑道：“不瞒公子说，其实我说是抄写，并不是有什么原书，而是……”他停顿了一下，才道，“而是公子想了解的念力、魂念这些常识，我都清楚，包括成因和原理，也都有所研究。实话实说，我是打算回去给公子现写一本。让公子见笑了……”
韩墨却来了兴趣，忙道：“你会写书？而且两天就能写出来？”
那摊主指指摊上的那几本书道：“这些都是我自己写的，内容也都是我的研究成果。至于公子想要的内容，并不复杂，如果不是要写工笔小楷的话，其实一天也能写出来。”
韩墨喜道：“那太好了！不过还要等两天，先生就不必写了……”
那摊主面露失望之色，却听韩墨接着道：“不如咱们现在就找个地方，我直接向先生请教，由先生直接讲给我好了！先生省了写字的工夫，我也省了等待的时间，先生觉得如何？”
那摊主倒没想到韩墨会有这样一个提议，他倒是愿意，只是这价钱该怎么算呢？
韩墨见那摊主的踌躇表情，心里明白，忙道：“先生放心，既然是请先生当面讲解，价格肯定要比直接买书更高，你觉得多少合适就多少。还有，你摊上的这几本，我也都买了。你看如何？”
那摊主也开心起来，道：“如此甚好，那就谢谢公子盛情了。公子想去哪里听讲，咱们这就去。”
韩墨道：“刚才先生不是说住的不远？不如就去先生住处如何？”
那摊主却一下尴尬起来，扭捏道：“这个……那个蜗居不便，凌乱不堪，无处下脚，实在是……”
韩墨明白了，这位先生的住处想来十分逼仄，不好意思见人。
他突发奇想，问道：“先生是散修，没有家族依靠吗？向来只做这自己写书卖书的营生？”
那摊主倒也坦荡，道：“正是，我本是一介书生，别无所长，也做不来别的。”
韩墨道：“冒昧问一下，先生在阳间是什么职业？”
那摊主无意间露出一点清高，道：“我是大楚国楚都大学的教授，主教历史和考古。”
韩墨十分意外，惊奇道：“大楚国的？我也是大楚国的！请问先生来到阴间多久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在阴间遇到和自己有那么一点关联的亡魂。
那摊主叹道：“10年了，碌碌无为，一事无成。至今仍不入下舍，惭愧！”
——10年！那不是只比自己早死5年！这就太难得了！
——不但同乡人，更是同代魂。
韩墨更为惊喜，索性直言道：“看来我今晚是来对了，竟然在这茫茫阴间，能遇见先生。先生你看这样如何——你既然没有其他营生，不如来我这里，我聘请先生为我的私人教师，月薪么……”心里大概估算了一下，“就按200念晶如何？”
那先生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公子你说200念晶？每个月？！”
这位公子怕不是在逗我吧？200念晶一月都快赶上一位中舍的收入了。
韩墨道：“怎么，不够吗？不够再加……”
他现在被钱氏包养，花起钱来豪气地很。
那摊主忙摆手道：“够了够了！请问公子府上在何处？我何时开始上班？”
韩墨想了想道：“择日不如撞日，干脆先生现在就跟我们走，直接搬到我那里去住，也省得每日来回奔波。先生放心，我那里还算宽敞，一定安排得先生满意。”
那先生都懵了。这是传说中的遇贵人了吗？
韩墨见他并未出言反对，便招呼钱阴俊道：“走，咱们去帮先生搬家。”
跟在韩墨身后不远，都假装在不同摊位上淘货的各家探子，集体旁观了整个过程，都觉得这事怎么看都有点蹊跷，于是把所见所闻连细枝末节都清晰记在脑子里，准备回去上报。
山鬼也是一头雾水，不明白“神”又再做什么深远重大的布局，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就行了——等“神”安全回去，凡是今天跟踪“神”的探子，统统都抓了吧！嗯，一个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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