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禁区大战（1）接触战
苏代的话十分欠揍。但是他说的也是事实。在阴间，没有哪个家族势力敢公开向缉查队的鬼们出手，那代表着向整个阴司体制宣战。
只有巫族的矮胖子开心附和道：“苏大人说得对啊！钱氏把这么大一块肥肉丢在荒郊野外，简直是送到了咱们嘴边，走过路过不能错过，不吃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田六郎心里也在盘算：
钱氏那边，钱小姐加四钱，不过两名上舍。其余十来个中舍不足为虑。
而自己这边，不算看热闹的苏代，足足四名上舍。那巫族的矮胖子还有个隐藏的凶悍战兽，实力肯定不次于上舍。
最让田六郎心里有底的是：看钱氏商队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往寒冰禁区。
而田氏守田郎中的三郎，正是在寒冰禁区长期闭关修行。
如果我们跟到寒冰禁区再动手，有田三郎坐镇，那把握就更大了。
没想到这次自己奉命来33号魂城调查暗桩自爆事件，竟然会遇见钱氏大小姐微服出行。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将这位大小姐拿下，嘿嘿，钱氏得拿多少座魂城的利益来赎换？
田六郎下了决心，道：“各位既然从33号魂城跟到了这里，想必都有自己的原因。我田氏和钱氏的关系众所周知，既然遇上，自然要做过一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若愿加入，那商队的十几车货物，任凭各位自取，我田氏只要那位大小姐。事成后田氏必定还有厚礼相谢。”
羽族少妇面无表情，道：“我族与钱氏无仇，我的目标是那位少年。我不会向钱大小姐和四钱出手，倒是可以帮你对付对付商队其他人。”
巫族矮胖子举手道：“我和羽族的交易已经完成了。田氏愿意出多少念晶雇我？我可以帮你打一个上舍。”
众人才知，原来这矮胖子竟是羽族雇来的。那么之前在山里连抓钱氏14个亡魂都是羽族所使。显然羽族是在追查某件事，而这件事与那少年有关。
田六郎对矮胖子一点头，道：“好说！”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布袋扔给矮胖子，“这是定金”。
矮胖子打开布袋快速扫了一眼，显然很满意，将布袋收起。
田六郎最后看向黑衣女子，道：“请恕老朽眼拙，不知尊驾来自哪家势力？可愿与我等携手？”
黑衣女子沉默了一阵，方道：“我来自哪家势力和各位无关。我有个问题要先问一下羽族的这位朋友，”说着转向羽族少妇，“你找那少年，可是想查询某件事情？”
羽族少妇道：“这与你无关。莫非你认得那少年？”
黑衣女子道：“不认识。我也不关心你要查询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待你问完那少年之后，可否将他交我带走？”
羽族少妇楞了楞，想到自己只是找那少年打听羽儿的消息，那少年一眼可知是个“无房户”，羽儿湮灭应该与他无关。而如果没有这位黑衣女子加入的话，仅凭自己和田氏、巫族这两位，恐怕根本没机会抓到那少年。
于是点头道：“可以。”
黑衣女子看向田六郎，道：“我可以出手助各位一臂之力。”
田六郎大为振奋，道：“如此甚好。我看钱氏商队去往的方向，应该是寒冰禁区。我们且跟在他们后面，待到达禁区边缘再发起突袭，尽量将战斗引入禁区之内，那时商队那十几个中舍等于就废了。”
只听苏代鼓掌道：“好计策！好期待啊！那就预祝各位马到成功！我会一直站在你们身后，为你们摇旗呐喊、鼓劲加油！”
四位上舍不再多说，各自腾空，向钱氏商队追去。
苏代见他们飞远，将抱在怀里的宠物狗向空中一抛。那狗脑袋一甩，体形刹时涨大了一倍有余，原本耷拉的两耳竖起，毛色也从黄变黑，露出地狱犬本相，正是战斗形态的黑豆。
苏代道：“跟着钱氏商队，不必出手，只要暗中护住那小子，别让他不小心挂掉就行。”
黑豆“汪”了一声，如一道黑色闪电劈入黑夜，转眼消失。
韩墨在车里，看着商队风驰电掣般前行，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寒冰禁区。
无意间看到跟在车旁不远的“阴俊”伙计，突然灵机一动，招手道：“小钱，过来一下。”
正闷头赶路的九钱茫然抬头，见韩墨正冲着自己勾动食指，刹时眼睛一瞪，怒火中烧。
————小钱？！这特喵的是什么鬼称呼？我堂堂压岁钱的九钱，阴寿200多岁，连族长都不会这么叫我！你踏马一个连魂舍都没有的小崽子竟敢叫我小钱？！还踏马跟我勾手指？！这是招狗呢还是叫鸡呢？我踏马一巴掌呼死你！
韩墨奇道：“咦？你瞪眼睛干啥？你是钱氏子弟，看着年龄也不大，叫你小钱有什么问题？快点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九钱……只好忍了。不忍不行。既然他现在伪装的身份就是商队的小伙计，这个连大小姐都尊称一声“韩公子”的小兔崽子，这样叫他好像也没啥毛病。
九钱飘行靠近过来，闷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韩墨道：“你去小姐那里，就说我要修炼魂念，到时候逃起来也好坚持的时间长一点。让她多取些念晶给我。”
九钱一脸懵逼。这小兔崽子说的都是啥破玩意儿？我怎么听不懂……
韩墨一摆手，道：“愣着干嘛？快去呀。”
九钱只好转身，去了小姐车旁，一五一十将韩墨的原话报告。
钱小姐在车厢里听了一声冷笑，吩咐四钱道：“给他。”
不一时，九钱拿着个小盒子过来交给韩墨。
韩墨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200颗上等念晶，不由笑了。
他也是刚才突然想到，既然钱小姐已经把话挑明了，随便他想逃就逃，反正钱氏已经认定交易生效，钱氏有绝对自信让他逃不掉，能够完成交易。
那么按照钱小姐承诺的交易条件，钱氏可是要提供他“一切修炼所需”的。这还不乘着到禁区之前大捞一笔？不捞白不捞啊！
韩墨收起了念晶，手抠着下巴，琢磨着……再捞点啥好呢？
————念晶暂时不需要了。
他修炼魂念，根本用不着念晶，图腾宝随便奶他一口就够他吸收消化好久。念晶在他手里只有货币功能，现在刚得了200，加上之前在魂城时四叔给的100，足足300颗上等念晶，应个急啥的够用了。
——搞点装备？法宝应该是没戏，法器随随便便能搞几件吧？还有铠甲啊护具啊啥的。
他是打算躲入禁区藏身的，如果能搞些装备，眼下正合用，肯定能增加他在禁区的生存能力。
——还有啥以后用得着的？功法秘笈？魂技？战技？杂技？
这些才是钱氏最值钱的东西吧？先前苏代拿缉查署的功法秘笈馋得他口水流一地，结果毛都没摸到一根。现在从钱氏手中捞点应该可以吧？毕竟咱可是有合约在身的魂！
韩墨兴奋起来，忙从车里探出头去，喊道：“小钱！快来！”
九钱这个气啊！牙都快咬碎了，但是没辙，只得“听话的”靠过来。
韩墨一股脑将自己想到的这个那个、有的没的都告诉了九钱，最后道：“去找小姐，就说这些都是我需要的，马上给我安排。”
九钱都听傻了。
——法器法宝？功法秘笈？你当你是谁？大小姐的女婿吗？你是被雷劈过吧？
九钱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吐槽竟然全部言中——这位可不正是大小姐的女婿，可不正是一位“被雷劈过无数次、能让阴雷都哭泣”的主。
九钱传话过去，不一会儿，四钱脸色阴沉的来到韩墨车前。
韩墨笑道：“四叔，怎么还让您亲自过来？让小钱拿过来不就行了……”
四钱面无表情道：“韩公子，小姐说了，你的安全由钱氏负责，什么法宝法器铠甲护具的，你就别想了，用不上；小姐还说了，功法秘笈战技杂技什么的，你魂舍未立，也别想了，也用不上。而且你有自身功法，别家的功法不能乱修。”
韩墨愕然道：“一样都不给？啥都没有？”
四钱从身上又摸出个小盒子，递给韩墨道：“小姐说既然韩公子开了口，总不好让你白张一次嘴，这盒子里的东西便送给公子，倒是你现下用得上的。”
韩墨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见里面是本巴掌大新新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娟秀的四个手书毛笔字——《香火述要》。
韩墨不满道：“就这？就送我一个手抄本？没别的了？”
四钱哼了一声，道：“还有一句话，是我替小姐送给韩公子的。”
韩墨看着四钱。
四钱将脑袋凑近韩墨面前，几乎和韩墨的脸要贴在一起，恶狠狠道：“你在想屁吃！”
说完转身走了。
切！
韩墨才不会恼火生气。也没什么失望。
本来就是搂草打兔子，“有则喜之，无则拉倒”的事儿。
韩墨坐回车厢，翻了翻那本《香火述要》，见都是说香火的知识，不是那种学来马上能用的东西，也无心细看，随手收了起来。转而琢磨起自己这一身浑厚的魂体能量，还有比最初强大了很多倍的魂念，要怎么“在逃跑和保命时合理应用”的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钱氏商队正常行进，正常宿营。没有再遭受袭击。
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商队队员们渐渐放松下来。
看来之前那看不见摸不着、连续制造14起失踪的可怕敌人，果然是依仗了山区的地利。现在离开了山区，显然对方已经难以再发动有效的偷袭。
三天后，商队前进的正前方，极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点。
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那光点如阳间常见的海上日出，一点点跳出黑暗，一点点变大拉长，然后变成一条长长的白色光线横亘在黑暗天边。
韩墨站在车厢门口看着前方，心知寒冰禁区快到了。
那些光应该就是冰面的反射。
由此可以推断，禁区外围必定有不少亡魂存在，否则即使寒冰禁区冰面如镜，没有光源也是白搭，不可能将天空都照亮一线。
——是钱氏埋伏的人手？不可能这么明显吧？
——是去禁区寻机缘、撞大运的狩猎队？
正在他猜想之时，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一座从天而降的山峰狠狠砸在商队前进的路线上。跑在最前方的十几驾阴兽拉着的货车根本来不及闪避，纷纷直撞在山体上。
几头阴兽直接撞死，余下的也大都骨断筋折，发出嘶吼惨叫；货车多半都散了架，货物四处乱飞。
商队的领队高声大吼：“敌袭！”
但还不等他做出任何动作，一个矮胖子突兀出现在他身后，抡起一锤将领队连魂舍带魂体砸成一朵炸开的烟花。
韩墨四下一看，转眼间周围已是刀光剑影，乱斗蜂起。那矮胖子身形臃肿，却速度极快，以一己之力将商队十来个中舍绊住缠斗。
钱小姐已冲破车厢顶部，手持一把银剑，腾空和一个猥琐老农战在一起。
那老农的兵器是个长柄铜烟锅，使动起来火星四溅，火星沾在钱小姐的衣服上就立时烫出个窟窿，打法相当阴毒下流。恼的钱小姐要随时调动分出一缕缕魂体能量去补那些窟窿，否则难保不春光外泄。分心之下，钱小姐渐渐落了下风。
而与四钱对峙的是一位全身黑衣、面挂黑纱的女子。四钱似乎被那黑衣女子气机笼罩，不敢轻动。两位上舍都还没有动手，但从四钱的表情看，感觉好似比钱小姐那边的剑光火星还要凶险。
韩墨发现全场没有遭到攻击的只有两个：自己和那位阴俊伙计。
韩墨刚开口问道：“小钱……”
九钱尖叫一声：“闭嘴！不许叫我小钱！”
韩墨吓了一跳，道：“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怎么不去给大小姐帮忙？我看大小姐很吃亏啊，对手是个老流氓……”
九钱冷冷道：“你少管！老老实实待着！”
韩墨明白了，这位看着实力不咋样的“小钱”，就是钱小姐派来保护自己的。当然，也是监视自己的。
自己要逃走，第一关就是得先甩掉他。
——这些来袭击的家伙们也是笨啊！为什么不等到了禁区再动手？
只有巫族的矮胖子开心附和道：“苏大人说得对啊！钱氏把这么大一块肥肉丢在荒郊野外，简直是送到了咱们嘴边，走过路过不能错过，不吃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啊！”
田六郎心里也在盘算：
钱氏那边，钱小姐加四钱，不过两名上舍。其余十来个中舍不足为虑。
而自己这边，不算看热闹的苏代，足足四名上舍。那巫族的矮胖子还有个隐藏的凶悍战兽，实力肯定不次于上舍。
最让田六郎心里有底的是：看钱氏商队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去往寒冰禁区。
而田氏守田郎中的三郎，正是在寒冰禁区长期闭关修行。
如果我们跟到寒冰禁区再动手，有田三郎坐镇，那把握就更大了。
没想到这次自己奉命来33号魂城调查暗桩自爆事件，竟然会遇见钱氏大小姐微服出行。这确实是千载难逢的机会，如果能将这位大小姐拿下，嘿嘿，钱氏得拿多少座魂城的利益来赎换？
田六郎下了决心，道：“各位既然从33号魂城跟到了这里，想必都有自己的原因。我田氏和钱氏的关系众所周知，既然遇上，自然要做过一场。不知各位意下如何？若愿加入，那商队的十几车货物，任凭各位自取，我田氏只要那位大小姐。事成后田氏必定还有厚礼相谢。”
羽族少妇面无表情，道：“我族与钱氏无仇，我的目标是那位少年。我不会向钱大小姐和四钱出手，倒是可以帮你对付对付商队其他人。”
巫族矮胖子举手道：“我和羽族的交易已经完成了。田氏愿意出多少念晶雇我？我可以帮你打一个上舍。”
众人才知，原来这矮胖子竟是羽族雇来的。那么之前在山里连抓钱氏14个亡魂都是羽族所使。显然羽族是在追查某件事，而这件事与那少年有关。
田六郎对矮胖子一点头，道：“好说！”说着从身上摸出一个布袋扔给矮胖子，“这是定金”。
矮胖子打开布袋快速扫了一眼，显然很满意，将布袋收起。
田六郎最后看向黑衣女子，道：“请恕老朽眼拙，不知尊驾来自哪家势力？可愿与我等携手？”
黑衣女子沉默了一阵，方道：“我来自哪家势力和各位无关。我有个问题要先问一下羽族的这位朋友，”说着转向羽族少妇，“你找那少年，可是想查询某件事情？”
羽族少妇道：“这与你无关。莫非你认得那少年？”
黑衣女子道：“不认识。我也不关心你要查询什么。我只是想确认一下，待你问完那少年之后，可否将他交我带走？”
羽族少妇楞了楞，想到自己只是找那少年打听羽儿的消息，那少年一眼可知是个“无房户”，羽儿湮灭应该与他无关。而如果没有这位黑衣女子加入的话，仅凭自己和田氏、巫族这两位，恐怕根本没机会抓到那少年。
于是点头道：“可以。”
黑衣女子看向田六郎，道：“我可以出手助各位一臂之力。”
田六郎大为振奋，道：“如此甚好。我看钱氏商队去往的方向，应该是寒冰禁区。我们且跟在他们后面，待到达禁区边缘再发起突袭，尽量将战斗引入禁区之内，那时商队那十几个中舍等于就废了。”
只听苏代鼓掌道：“好计策！好期待啊！那就预祝各位马到成功！我会一直站在你们身后，为你们摇旗呐喊、鼓劲加油！”
四位上舍不再多说，各自腾空，向钱氏商队追去。
苏代见他们飞远，将抱在怀里的宠物狗向空中一抛。那狗脑袋一甩，体形刹时涨大了一倍有余，原本耷拉的两耳竖起，毛色也从黄变黑，露出地狱犬本相，正是战斗形态的黑豆。
苏代道：“跟着钱氏商队，不必出手，只要暗中护住那小子，别让他不小心挂掉就行。”
黑豆“汪”了一声，如一道黑色闪电劈入黑夜，转眼消失。
韩墨在车里，看着商队风驰电掣般前行，也不知还要多久才能到寒冰禁区。
无意间看到跟在车旁不远的“阴俊”伙计，突然灵机一动，招手道：“小钱，过来一下。”
正闷头赶路的九钱茫然抬头，见韩墨正冲着自己勾动食指，刹时眼睛一瞪，怒火中烧。
————小钱？！这特喵的是什么鬼称呼？我堂堂压岁钱的九钱，阴寿200多岁，连族长都不会这么叫我！你踏马一个连魂舍都没有的小崽子竟敢叫我小钱？！还踏马跟我勾手指？！这是招狗呢还是叫鸡呢？我踏马一巴掌呼死你！
韩墨奇道：“咦？你瞪眼睛干啥？你是钱氏子弟，看着年龄也不大，叫你小钱有什么问题？快点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九钱……只好忍了。不忍不行。既然他现在伪装的身份就是商队的小伙计，这个连大小姐都尊称一声“韩公子”的小兔崽子，这样叫他好像也没啥毛病。
九钱飘行靠近过来，闷声道：“公子有何吩咐？”
韩墨道：“你去小姐那里，就说我要修炼魂念，到时候逃起来也好坚持的时间长一点。让她多取些念晶给我。”
九钱一脸懵逼。这小兔崽子说的都是啥破玩意儿？我怎么听不懂……
韩墨一摆手，道：“愣着干嘛？快去呀。”
九钱只好转身，去了小姐车旁，一五一十将韩墨的原话报告。
钱小姐在车厢里听了一声冷笑，吩咐四钱道：“给他。”
不一时，九钱拿着个小盒子过来交给韩墨。
韩墨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200颗上等念晶，不由笑了。
他也是刚才突然想到，既然钱小姐已经把话挑明了，随便他想逃就逃，反正钱氏已经认定交易生效，钱氏有绝对自信让他逃不掉，能够完成交易。
那么按照钱小姐承诺的交易条件，钱氏可是要提供他“一切修炼所需”的。这还不乘着到禁区之前大捞一笔？不捞白不捞啊！
韩墨收起了念晶，手抠着下巴，琢磨着……再捞点啥好呢？
————念晶暂时不需要了。
他修炼魂念，根本用不着念晶，图腾宝随便奶他一口就够他吸收消化好久。念晶在他手里只有货币功能，现在刚得了200，加上之前在魂城时四叔给的100，足足300颗上等念晶，应个急啥的够用了。
——搞点装备？法宝应该是没戏，法器随随便便能搞几件吧？还有铠甲啊护具啊啥的。
他是打算躲入禁区藏身的，如果能搞些装备，眼下正合用，肯定能增加他在禁区的生存能力。
——还有啥以后用得着的？功法秘笈？魂技？战技？杂技？
这些才是钱氏最值钱的东西吧？先前苏代拿缉查署的功法秘笈馋得他口水流一地，结果毛都没摸到一根。现在从钱氏手中捞点应该可以吧？毕竟咱可是有合约在身的魂！
韩墨兴奋起来，忙从车里探出头去，喊道：“小钱！快来！”
九钱这个气啊！牙都快咬碎了，但是没辙，只得“听话的”靠过来。
韩墨一股脑将自己想到的这个那个、有的没的都告诉了九钱，最后道：“去找小姐，就说这些都是我需要的，马上给我安排。”
九钱都听傻了。
——法器法宝？功法秘笈？你当你是谁？大小姐的女婿吗？你是被雷劈过吧？
九钱不知道自己心里的吐槽竟然全部言中——这位可不正是大小姐的女婿，可不正是一位“被雷劈过无数次、能让阴雷都哭泣”的主。
九钱传话过去，不一会儿，四钱脸色阴沉的来到韩墨车前。
韩墨笑道：“四叔，怎么还让您亲自过来？让小钱拿过来不就行了……”
四钱面无表情道：“韩公子，小姐说了，你的安全由钱氏负责，什么法宝法器铠甲护具的，你就别想了，用不上；小姐还说了，功法秘笈战技杂技什么的，你魂舍未立，也别想了，也用不上。而且你有自身功法，别家的功法不能乱修。”
韩墨愕然道：“一样都不给？啥都没有？”
四钱从身上又摸出个小盒子，递给韩墨道：“小姐说既然韩公子开了口，总不好让你白张一次嘴，这盒子里的东西便送给公子，倒是你现下用得上的。”
韩墨接过盒子，打开一看，见里面是本巴掌大新新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娟秀的四个手书毛笔字——《香火述要》。
韩墨不满道：“就这？就送我一个手抄本？没别的了？”
四钱哼了一声，道：“还有一句话，是我替小姐送给韩公子的。”
韩墨看着四钱。
四钱将脑袋凑近韩墨面前，几乎和韩墨的脸要贴在一起，恶狠狠道：“你在想屁吃！”
说完转身走了。
切！
韩墨才不会恼火生气。也没什么失望。
本来就是搂草打兔子，“有则喜之，无则拉倒”的事儿。
韩墨坐回车厢，翻了翻那本《香火述要》，见都是说香火的知识，不是那种学来马上能用的东西，也无心细看，随手收了起来。转而琢磨起自己这一身浑厚的魂体能量，还有比最初强大了很多倍的魂念，要怎么“在逃跑和保命时合理应用”的问题。
接下来的时间里，钱氏商队正常行进，正常宿营。没有再遭受袭击。
这让一直提心吊胆的商队队员们渐渐放松下来。
看来之前那看不见摸不着、连续制造14起失踪的可怕敌人，果然是依仗了山区的地利。现在离开了山区，显然对方已经难以再发动有效的偷袭。
三天后，商队前进的正前方，极远处的黑暗中，出现了一个光点。
随着距离越来越接近，那光点如阳间常见的海上日出，一点点跳出黑暗，一点点变大拉长，然后变成一条长长的白色光线横亘在黑暗天边。
韩墨站在车厢门口看着前方，心知寒冰禁区快到了。
那些光应该就是冰面的反射。
由此可以推断，禁区外围必定有不少亡魂存在，否则即使寒冰禁区冰面如镜，没有光源也是白搭，不可能将天空都照亮一线。
——是钱氏埋伏的人手？不可能这么明显吧？
——是去禁区寻机缘、撞大运的狩猎队？
正在他猜想之时，突然前方传来一声沉重的闷响，一座从天而降的山峰狠狠砸在商队前进的路线上。跑在最前方的十几驾阴兽拉着的货车根本来不及闪避，纷纷直撞在山体上。
几头阴兽直接撞死，余下的也大都骨断筋折，发出嘶吼惨叫；货车多半都散了架，货物四处乱飞。
商队的领队高声大吼：“敌袭！”
但还不等他做出任何动作，一个矮胖子突兀出现在他身后，抡起一锤将领队连魂舍带魂体砸成一朵炸开的烟花。
韩墨四下一看，转眼间周围已是刀光剑影，乱斗蜂起。那矮胖子身形臃肿，却速度极快，以一己之力将商队十来个中舍绊住缠斗。
钱小姐已冲破车厢顶部，手持一把银剑，腾空和一个猥琐老农战在一起。
那老农的兵器是个长柄铜烟锅，使动起来火星四溅，火星沾在钱小姐的衣服上就立时烫出个窟窿，打法相当阴毒下流。恼的钱小姐要随时调动分出一缕缕魂体能量去补那些窟窿，否则难保不春光外泄。分心之下，钱小姐渐渐落了下风。
而与四钱对峙的是一位全身黑衣、面挂黑纱的女子。四钱似乎被那黑衣女子气机笼罩，不敢轻动。两位上舍都还没有动手，但从四钱的表情看，感觉好似比钱小姐那边的剑光火星还要凶险。
韩墨发现全场没有遭到攻击的只有两个：自己和那位阴俊伙计。
韩墨刚开口问道：“小钱……”
九钱尖叫一声：“闭嘴！不许叫我小钱！”
韩墨吓了一跳，道：“你叫这么大声干什么？你怎么不去给大小姐帮忙？我看大小姐很吃亏啊，对手是个老流氓……”
九钱冷冷道：“你少管！老老实实待着！”
韩墨明白了，这位看着实力不咋样的“小钱”，就是钱小姐派来保护自己的。当然，也是监视自己的。
自己要逃走，第一关就是得先甩掉他。
——这些来袭击的家伙们也是笨啊！为什么不等到了禁区再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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