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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渔家子千里归乡 灵龟岛再遇奇缘(二)【求收藏投资】

    拓跋羽木然立在鱼摊前,双目微红思绪万千。

    灵龟岛上的一切在他脑海中慢慢浮现。爹妈慈善温和的面容,小伙伴追逐打闹的场景,夕阳的余辉中村民丰收凯旋的画面,自他脑中跃然眼前。

    摊主看着眼前的少年,见他双目含泪盯着自己的鱼摊,一时不知所措。

    片刻后,他似乎很是别扭,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你是要买鱼呢,还是...?”

    拓跋羽被他一喊,猛然回过神来,他自知有些失礼,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老板,黄金鱼怎么卖?”

    摊主喜道:“哎呀,公子真是识货,这黄金鱼可是难得的海珍,肉质细腻紧实,只有此季才有。我可是花了大功夫才从南海运到此地,这一路上近一月时间,冰块不知用掉了多少,才保得它不腐不坏,当真不容易啊。所以...这价格嘛,自然是比寻常河鲜贵了点!”

    拓跋羽笑道:“老板真是辛苦了!那这鱼什么价钱?”

    摊主打量了一眼拓跋羽,见他一声青衫,除去腰间蒲卢再无他物,不似富家子弟,笑道:“我看公子似是读书人,那这样,我给您便宜一些,一两银子一条,您先到先得,可随意挑选!”

    孙为仁站在一旁,惊的张大了嘴巴,道:“你怎么不去抢?我在四海居饱餐一顿也用不了这么多,你一条鱼就要一两银子?”

    摊主看向孙为仁,笑道:“这位公子有所不知,这黄金鱼产自南海灵龟岛,距离四海城数千里。这一路舟车劳顿,外加保存消耗,那可是一笔不小的费用。再说了,黄金鱼本就稀少,又只有此季才有。您既然是尝个鲜,自不是日日享用,一条一两银子自然不多。您说可是?”

    孙为仁冷哼一声,道:“哼,任你说破天也没用,小师叔你千万别上当!”他见摊主说的天花乱坠,只当他是为了抬高价格,更加嗤之以鼻了。

    拓跋羽摇头一笑,对摊主道:“老板,来五条。”他探手蒲卢中,拿了几块碎银交与摊主,道:“家乡人远来不易,我且做个人情又得了家乡美味,正是一举两得。”

    摊主惊道:“公子难道是灵龟岛人?”

    拓跋羽道:“正是。灵龟岛拓跋家。”

    摊主神情一顿,道:“不瞒公子,我并不是灵龟岛人。那岛上现今并无人居住,只因数年之前岛上人一夜之间悉数暴毙,之后再无人敢踏足其上。我等只是捕了海鲜运到此地贩卖而已。”他思考片刻,道:“既然公子是灵龟岛后人,想来也是命苦。罢了,我也全当做个人情,以慰公子思乡之情,这几条鱼公子拿去便是。”他用荷叶包了五条黄金鱼,连带碎银一并塞到拓跋羽手中。

    拓跋羽道:“这可使不得,既然是生意,哪有不得利的买卖?老板莫再客气,我门后会有期了!”他把碎银放在摊位上,拉了孙为仁快步离去。

    摊主将碎银抓在手中掂了掂,道:“嘿,这小子倒挺仗义。”他随即看向身前的鱼摊,面上涌出愁苦之色,道:“哎,这鱼再不卖掉可就要臭了啊!哎...,孙进,收摊。今晚吃全鱼宴!”

    拓跋羽二人入了四海居,饱餐一顿午饭,又购了十数坛“四海春”,打道回了天门宗。

    晚饭时分,听云峰伙房。

    乔慧将一锅红烧黄金鱼端上餐桌,众人一拥而上,大快朵颐。只觉肉质紧实细腻,嚼劲十足,有一种道不明的别样香味,让人回味无穷。

    拓跋羽望着众人贪恋表情,露出自豪的笑容,他犹豫了片刻,道:“大师兄、嫂嫂,我想过几日回灵龟岛看一看...。”

    孙无为犹豫片刻,道:“小师弟,你...想家了?”

    拓跋羽道:“是,今日自四海城回来之后,我便在考虑此事。”

    孙无为面有难色,道:“小师弟,你修行尚浅,且明年便是我门五十年一次的天命之试,要不等大试之后再作打算?”

    拓跋羽道:“大师兄,我...不瞒师兄,我已做了决定。你放心,修行之事我绝不会耽搁。”

    孙无为道:“为兄知道你一向修行勤奋,但...”

    拓跋羽凄然道:“大师兄,自从我随着师父入山之后,便把听云峰当成了家,把你们当做了亲人。但听那摊主所说,自岛上出事之后似乎再无人踏足其上,我爹妈恐怕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我定然要回去一趟,让他们入土为安才是!”他双目通红看着孙无为,眼泪呼之欲出。

    孙无为还要再说什么,却被乔慧拦住,就听她道:“羽儿,嫂嫂支持你回去,父母身首异处,这孝心不可不尽!”

    拓跋羽忙道:“多谢嫂嫂!”

    孙无为见事已至此,便道:“既然如此,让为是陪你前去可好,这样路上有个照应!”

    拓跋羽道:“师兄莫要担心,天命之试是件大事,几位师侄还是安心修行吧。我虽修为尚浅,路上一定会小心行事的,此去最多一月时间,待安葬了爹妈,我便会马上赶回来的。”

    孙无为犹豫道:“那...那就如你所说吧。你且记住,途中莫做他行,直奔灵龟岛即可,诸事处理妥当速速赶回。更不可与人逞强斗狠,徒生事端,一切以安全第一!”

    拓跋羽诚然道:“谨记师兄教诲!”

    翌日。

    拓跋羽将十多坛“四海春”送到祖师墓,别了洪真智前往观霞峰,与龙瑶儿作了道别后,于午时下了天门山,在天门山脚下御起蒲卢,向南方行去。

    山脚下的一处密林中,一位身穿黑色劲装的男子显出身形,他望着远空中的拓跋羽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随即飞身而起。

    一直到了日落时分,拓跋羽端坐在蒲卢之上见天色渐晚,便俯身向下方落去。

    下方正是一条小河,自西而东逶迤流淌,河阳有一间茅屋,河阴不远处正是一座小山。他落在茅屋前一阵观望,茅屋已是多有破败周遭寥无人迹,想来此处应是闲置已久,便推门而入,找了一处干净地方就地休息。

    他自蒲卢中拿出吃食酒水,匆忙的应付了晚饭,盘坐于地做起了晚课。

    此处地势宽阔,了无人烟,只有屋外小河兀自流淌,倒是十分静谧。及至到了二更天时分,他正要入睡,忽听南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吼叫声,他想这荒山野岭自然多有野兽出没,便未放在心上,倒头睡去。

    片刻后,那吼叫声又再度响起,声声不绝于耳,像是正在搏杀一般。他坐起身走到屋外,望向南方小山,隐约看到山上有亮光闪动,接着便是一声惨叫。

    他心中一惊,道:“难道有人遭遇野兽袭击?”他暗自思考片刻,御起蒲卢向山上亮光掠去。

    片刻后,他落在一处山头上,放眼望去就见前方不远处的树林中,一白两金三道灵光相互交错,似乎斗的不可开交。他俯身向前飘去,正落在灵光三丈开外的大树上。这才看清那两道金光是两个人,一个身形高大异常,一个玲珑娇小,似乎是个女子。他又看向那道白光,忽地神情一愣,就见那白光包裹的却是一只纯白猛虎。白虎身长近一丈,几乎与人同高,通体雪白灵光流动,两只眼睛赤红如血。白光映照下,隐约可见白虎身前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正在他查看之际,那只白虎一跃而起扑向了那娇小身形。随着一声怒喝传来,那高大身影瞬间移动到女子身前,身形一沉,一道金色幕墙出现,挡在了二人前方。白虎被幕墙所阻,不禁怒吼连连,抬起硕大的虎爪重重砸在幕墙上。它这一击势大力沉,金色幕墙随之光芒一暗,那高大身形似乎也是力不从心,步步后退。

    此时,就听那女子喝道:“蛮奴,不要管我,你速速离开!”

    男子急道:“少主休要多言,蛮奴绝不会丢下少主!”

    女子怒斥道:“糊涂!这畜牲修为不低,不是我二人可以应对,断不能都交代在此地!是我轻信了那猎户,哎......”

    男子道:“少主,这畜牲与我二人几番争斗,恐怕也是油尽灯枯,咱们再坚持一下,定能将他击杀!”

    女子略作思考,道:“只能如此了!若是今日不幸丧命于此,倘若此事传扬出去,世人皆知我二人被一只畜牲夺了性命,摩云窟威名恐怕要被我唐蛮儿丢尽了!”

    拓跋羽藏身大树上,听那女子说出“摩云窟”三字,心道:“哦?这两人竟是摩云窟弟子。摩云窟是天下盟四大支柱之一,我天门宗乃是天下盟魁首,既然同是道友,看来我得帮他们一帮了。”

    他还未回过神来,那白虎一声咆哮将他惊的一跳。他立刻看向前方,就见那白虎身形一转,忽地竖起钢鞭似的尾巴向着金色幕墙扫了过去。那二人被白虎一扫之下又是退了数米,身形摇晃不定,看似风中残烛。

    唐蛮儿身形一颤,咬牙喊道:“蛮奴,接我无量之力!”她口中悠悠念出一段咒语,一掌拍在蛮奴背心。

    蛮奴本就高大的身形猛然挺立,一道金光迸发而出,他一声大吼:“他娘的赤睛兽,老子要你死!”

    说话间,他双掌相对十指微曲,掌心中忽地出现一点金光,金光闪动之间,一根金色短枪赫然出现。白虎眼见短枪成型,一时怒不可遏,一声怒吼带动一阵狂风。它张开大口忽地喷出一道白光,向着摩云窟二人打去。

    蛮奴怒道:“畜牲,吃我一击,去!”

    一个“去”字落下,他身前那根金色短枪应声而动,疾刺向了白虎。

    白光和短枪在半道相遇,撞在了一起,随着“轰”一声巨响,一团光波炸散开去。摩云窟二人被那光波击中,立刻倒飞而去,正撞在拓跋羽所在的树上,倒地不起。白虎也是连连后退,倒在了地上,这一场争斗竟然是两败俱伤的局面。

    然而,倒在地上的白虎竟在片刻后站了起来,低吼一声,摇晃着身体走向了摩云窟二人。

    唐蛮儿艰难的爬起身来,她看了一眼躺在身侧一动不动的蛮奴,见白虎已然立在了她身前,抬起了硕大的虎爪,瞬间面如死灰。

    她缓缓闭上眼睛,心道:“看来今日是在劫难逃了!”

    她正等待这白虎最后一击,忽听白虎一声悲鸣,随后传来一声沉闷的倒地声。她心中一惊,猛地睁开眼睛,却见白虎倒在地上,口中喘着粗气,动弹不得。

    白虎身侧正站着一个年轻男子,正是拓跋羽。

    原来,拓跋羽藏身大树之上,他见白虎已然到了强弩之末,便趁白虎分神之际从天而降,以手作刀,以一招“开山”劈在了白虎椎骨之上。椎骨所在乃是命门,白虎伤了椎骨立时动弹不得,倒地不起。

    唐蛮儿艰难起身,奔到蛮奴身侧查看,见他并无性命之忧,心中轻松下来。

    她转过身对着拓跋羽抱了一拳,道:“多谢义士救命之恩,敢问阁下尊姓大名,唐蛮儿好作报答!”

    拓跋羽笑道:“蛮儿少主客气,你我皆是天下盟道友,我亦是碰巧路过此地,见你二人被这妖孽所伤,怎能作壁上观?实则是举手之劳,你莫放在心上。”

    唐蛮儿惊道:“这位道友如何知我姓名?”

    拓跋羽笑道:“我赶到此地时,正听到你二人对话,得知了二位姓名。”

    唐蛮儿道:“哦?敢问道友出自哪座仙山?”

    拓跋羽道:“我乃天门宗弟子拓跋羽。蛮儿少主伤势如何?”

    唐蛮儿愧然道:“原来是天门宗道友,让你见笑了。我二人并无大碍,只因力竭所致,稍作调息就可恢复。”

    拓跋羽道:“那就好,山下有处茅屋,可暂作休息。待这位蛮奴兄弟清醒过来,我带二位前往。”他起身走到蛮奴身边,扶他坐起身来,一掌贴上他后背,将灵力缓缓送入他体内。

    片刻后,随着蛮奴呼吸顺畅,他慢慢睁开了眼睛。

    唐蛮儿对蛮奴说明了情况,蛮奴得知拓跋羽救下了二人,自是少不了一番感激。

    摩云窟二人就地调息片刻,待灵力稍稍恢复,带上白虎倒地的白虎,随着拓跋羽向山下茅屋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