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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妖

    魅姬为了九转魔珠,只得前往找黑山老妖。然而,意料之外的是,聂小倩又被黑山老妖抓了过来。这使得九转魔珠无疑将成为聘礼送到黑山老妖手上。她目睹聂小倩招惹了黑山老妖,心生不安。黑山老妖欲出手,她情不自禁地挡住,绝不允许聂小倩在此丧命。她担心,假如圣君责怪她,那可就糟糕了。“大人,您何必发这般大火气?莫非是小倩得罪了您,让您不满意。”

    魅姬自顾地说着,而黑山老妖静静地等待她的解释或交待。魅姬见黑山老妖不出声,立即明白,她侧身将小雪推出,又道:“要不然这样,我把小雪也嫁给你?”被无端推出去的小雪听到魅姬要将她嫁给黑山老妖,吓得脸色苍白。

    “不!我不要别人,我只要她!”黑山老妖指着聂小倩说。魅姬微微愣神,这事算是糊口过去了?她自然地笑道:“当然了,黑山大人在魔道名震有威,哪个妖精见了您不动心呢。只是,小倩这位年少女子未必了解您的优点。”

    目光扫过聂小倩,她又说:“话说回来,大人,您要办的喜事,我已经替您办好了,您对我承诺的事情如何了?”

    “放心,三天后魔道吉日,等小倩出嫁后,我会亲自把九转魔珠送给您作为聘礼。”黑山道。

    “那太好了!”黑山老妖朝聂小倩走近一步说:“爱我或逃不得、求死不能求生难,由你来做决定。”

    随即又化作一团气流消失不见。

    黑山老妖离去后,魅姬小声对聂小倩说:“圣君已回阴月皇朝了吗?您能否传递消息给圣君呢?”聂小倩没想到魅姬对七夜心生戒惧,于是故意说道:“当然,我已经通知了圣君,相信他将尽快前来。”魅姬警告道:“那就好,不过您要听话乖乖,否则没人能救得了您。”

    红叶外出游历,偶遇一名恶毒的女妖,二者展开激烈的斗法。女妖节节败退,即将面临失败。

    红叶突然从手腕处射出一支镌有古文的小箭,直取女妖的命门。女妖急忙跃入湖中,一入水便焕然一新,其能力更是提升了数倍。

    “投降吧!你已经两天两夜未曾饮水。再忍耐一日,你将渴死于此。”

    “谁又愿屈服?你或许困我于此,然待我将你逼至绝境,即便有翅膀也难离开这里。”“我与你素无冤结,何故恒欲为难于我?”

    “五百载前,你曾为莫邪宝剑所伤,此后莫邪宝剑便销声匿迹。告知我,莫邪宝剑究竟何处?“

    “即便告诉你,你也没命去取!“

    “切莫忘,我尚有火羽箭可镇压于你。”

    已经确定水妖知道莫邪宝剑的下落,红叶耐心已用尽,睁开眼随即施展玄心奥妙决。

    “玄心奥妙,万法归一!”

    手指翩翩起舞,如梦如幻的姿态在指尖凝结成绚丽的印记。

    妙极!食指与中指间释放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指湖心。

    一道水柱自湖底炸起,水妖现身了,半人高的芦苇随着湖畔的风飘荡着,一人一妖相隔十余步对峙

    红叶先下手为强,自腕间弹出一道铭文小箭----火羽箭,直逼水妖。水妖侧身躲过忙御水结网,凝水成刺一股脑将红叶罩下、刺伤,无孔不入的水阻隔了一切空气让她窒息,还试图钻进红叶的口鼻翻腾她的内脏。

    红叶被水妖五指紧紧环抱,仿佛她眼中流转的幻想是撕裂红叶的模样。

    黏稠的水让红叶如鱼得水,每一个动作都变得缓慢无比,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拉得很长很长。她的身体一寸寸向后倾斜,最终双膝跪地,伸展开左右手于身旁,手掌向上凝视。就在她的头要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她用力一拨,手指间流转出一丝精致的力量。

    红叶挺立,从不耽搁,“天地无极,玄心正法!”

    一枚玄心正宗的镇妖符深深打入其体内,只待最后的征服。

    心焦如焚的宁采臣,匆匆离开日出山城。他花钱雇了一匹快马,并举起了红叶赠予的黄纸鹤,轻抛而起,顺着纸鹤的飘飞方向,一路疾驰而去。

    远处,一道红影与一抹青影交织缠绕,宁采臣看到了希望,刺激着马儿更是加快脚步。

    渐渐靠近,他匆忙下马,急切地欲告知红叶南郭镇的意外,却一失足被石块绊倒。书包里的折叠伞被无意挥舞甩飞,恰好击中红叶的手臂,在她施法的瞬间扯偏了方向,让水妖得以趁机逃脱。

    “红叶,姑娘…”宁采臣爬起后只见红叶一脸错愕与不甘。

    “站住,你这位书生真是奇怪,危险出现的地方,你偏偏往哪儿去。”

    红叶又气又恼,转身不愿再看他,干裂的嘴唇紧抿着,已经许久没有润泽。

    “是你叫我来找你的,上次你给我一只黄纸鹤,说只要放飞它就能找到你。”

    宁采臣满脸无辜,不明白红叶姑娘前后为何态度如此不同。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遇到了山精还是树妖?”

    原来今日之祸源自己,红叶更加怒不可遏,不愿对他示好。

    “都不是,是黑山老妖。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我知道黑山老妖逼迫小倩与他成婚。”

    现下,唯有红叶姑娘能够救得了小倩和流云。无论红叶愠怒与否,宁采臣仍需硬着头皮将话说完。

    红叶的心一颤,态度渐趋缓和,显然事情不简单。

    但现在最紧要之务,是先解决水妖之患。见红叶渐趋温和,宁采臣才敢拉起她的手腕,欲上马离去:“流云兄已身受重伤,红叶姑娘,我们出发吧…”

    红叶却根本动弹不得。

    “红叶?”

    “请松开我的手!”

    红叶站在原地,目光投向被拉住的手腕处,神色不悦。

    “抱歉!”宁采臣意识到自己失礼,急忙放开手,道歉道。

    “你还是先回去吧。”

    “啊?你打算独自一人前往?太危险了!别担心,我会全力帮助你,因为书生有正义之心…”

    红叶打断了宁采臣的天真,“说谁需要我前去救他们?聂小倩是妖,你没有理由替她求救。至于诸葛流云,他需要更多历练才能成长。如果我去,他将永远无法自立。

    刚才你也看到水妖的厉害,我根本分身乏术。

    再说了,你不是应该回家吗?为什么又回来了?你忘了我们之前的谈话吗?”

    “我明白了。”

    宁采臣明白,红叶根本不愿帮忙。不再苦苦相求,自求多福,决然转身寻找解救之法。

    “你该去的那条路不在这边!”

    宁采臣回头,目光落在红叶姑娘身上,他知道她的道法高强,却不肯帮忙。他对她说:书生即使没有道术,也不懂武功,但为了朋友,他会义无反顾地前去。

    他轻声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志向,不必勉强。”

    红叶对他从未见过这样不识好歹的人感到诧异,“你到底听懂了我刚才的话吗?”

    “我听得很清楚,也觉得很合理。我知道,你无需拯救他们,但对我而言,流云兄曾经为我冒生命危险,如今我若不伸出援手,我自己的良心也无法得到安宁。”

    红叶警告道:“你知道黑山老妖,比水妖更加可怕一百倍。”

    宁采臣肃然回答:“我明白。红叶姑娘,你要保重,再见。”

    红叶从未见过书生这样的人,也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每句话都让她深思。

    宁采臣的背影离去,红叶的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她生来便背负着七世姻缘的命运,要不断为七世怨侣解开情仇。

    二十年前,七世怨侣之女被阴月带走,为了以防万一,燕赤霞教导亲生女儿玄心奥妙诀这种为求最后一击不惜牺牲自己的功法,导致夫妻反目。司马三娘带着女儿离开,从此燕红叶改名为司马红叶。

    她从小被告知不可情感,不可快乐也不可悲伤,必须冷漠无情。

    没人告诉过她感情是什么,朋友是什么,要学会抗拒命运,哪怕能力不足,也不能让内心的反抗之火熄灭。

    宁采臣非常勇敢,至少比她勇敢。

    她开始羡慕诸葛流云和聂小倩,羡慕他们有朋友愿意为他们付出生命。

    为何他们可以活得无忧无虑,而她却不能?

    心绪不宁,气血翻涌,一口鲜血溢出,竟有些入魔的迹象。

    红叶不敢再胡思乱想,专心压制内心魔障。暗处的水妖,绝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突然它出现,放出攻击,最终还是不敌,遁入水中。

    “等一会儿。”红叶叫住宁采臣,并且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救小倩和流云……”

    宁采臣回头看着红叶,惊喜之情难以掩饰,他完全转身面对红叶。

    “但前提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真的吗?什么条件?”宁采臣毫不犹豫地说道,无论红叶提出多少条件,他都愿意应允。

    “从这里到南郭镇,大约要走两天的路程。在这段时间里,你必须确保我的安全。”

    “保护你!?”宁采臣犹豫地说道:“我甚至无法保护好我自己。”

    红叶扫了宁采臣一眼,继续说道:“对付黑山老妖,我只能动用玄心奥妙决中的一零八咒法。在这两天内,进行修炼的过程中,我绝不能受到任何干扰或分心,否则将会自损元气。”

    见宁采臣有些犹豫,红叶又补充道:“如果你没有把握确保我的安全,我也不必去送死。”

    宁采臣认真地考虑了一番,随后给出了答复。

    整个过程仅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我不能对你做出承诺,但我保证,我会用我的生命去保护你,决不会让你先我而去。”

    “那么,我的生命就交给你了。”红叶微微一笑。

    尽管他自己也对书生能否保护自己充满怀疑,但他还是被红叶的认真所感染,不禁想去尝试,试图相信别人。

    玄心奥妙决中的一零八咒法威力固然巨大,却是以寿命为代价,每施展一次都会缩短自己的寿命。除非迫不得已,否则不能轻易使用。

    既然做出了决定,就必须制定计划。在这方面,红叶自然是制定规划的主导:“在我们启程前,我们先去找诸葛流云,了解一下南郭镇的现状。宁采臣和诸葛流云之间的通明符已经被毁,但他们之间的联系还在。只要再制作一个新的就可以了。”

    冰心草堂内,诸葛流云一直独自支撑着,数日来连续奋战,几乎没有好好休息,终于在一堆凌乱的稻草上累得昏昏欲睡。

    整个冰心草堂已变得一片狼藉,草药散落一地,桌椅倾覆,家什破碎。

    他所在的房间里贴满了黄纸符,几个大柜子和桌椅靠门摆放,再加上几个被施法的稻草人,才勉强将受邪力影响的村民拦在门外。

    他自己也被困在房中,无处可逃。

    外面村民拍打门窗声不绝于耳,他实在太累了,在这种环境下才得以一睡。

    诸葛流云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嘴角还挂着干涸的血迹,他只是小睡片刻,一扇门已被村民拍打着打开了。

    手心处的照心通明符静静地散发着微光,红叶轻声呼唤:“诸葛流云…诸葛流云…请听我一声。”

    汗珠顺着他低垂的脸颊滴落在桌面上,疲惫无比,他好想闭上双眼…正当他即将迷失在梦境中时,仿佛听到了师妹的召唤。

    “师妹?师妹!”他一下子清醒过来。

    “诸葛流云…请听到我的声音,诸葛流云…”红叶不断呼唤着。

    接着,他从后腰处摸出自己的照心通明符,里面传来着师妹娇柔的声音,让他兴奋不已。“终于听到了,终于听到了!”他忙不迭地回应。

    宁采臣听到诸葛流云的回应后急忙拉过红叶的手腕。“流云兄,你那边情况如何?”他急切地问道。

    红叶的手腕被牢牢握住,她略感慌乱,微微皱起如画的眉,却并未立即收回手。

    诸葛流云完全无视了宁采臣:“我听到了,红叶,是你吗?”

    为了更清晰地听到那边的声音,他集中全身力量加强了通明符的音量。

    那片刻的兴奋过后,他渐渐沉浸在对师妹的回应中,似乎并不在意师妹是否已答复。

    诸葛流云热情过头的声音让红叶有些发怔,将她拉回现实,她抽回了手:“别废话了,我们得赶紧回南郭镇,你那里怎么样了?”

    “我没问题!”诸葛流云自己对自己的身体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似乎体内有两股力量在交锋,每到力竭之时,又会有新的力量涌出来,身体的恢复速度也远超常人,每次新力量涌出后,体能和反应速度都会永久提升一个层次,他的体质异常特立独行。

    虽然他不适合修道术,但在武道上却是千载难逢的天才,已经达到大宗师级别。“那黑山老妖的妖术太毒辣了,他把村民都害了,我对付不了。”红叶不太认同他这种逞强的行为。

    “我是谁?我是背负重担、游刃有余的强者。”他紧握的手把讲话变得困难,“我可是诸葛流云天师的继承者…”

    他的脸泛起紫红,青筋凸显在太阳穴上,即便要喘不过气也要说完自己的身份。

    “流云兄!流云兄!”宁采臣徒劳地呼唤了几声,但没有得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