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缇绮相引见屠浩
霓影轻轻挥了挥手，微笑道：“不用，不用，等一下等沈兄醒了，我还有事要求他呢。”
两锦衣卫听了大为疑惑，不想霓影又说道：“我去外面看看，你们留在这里自行疗伤吧。”
也不等人回话，他出阵来到外面，静站而立，屏息不动，暗地观察片刻，发现周围并没有人，这让他有些失望。
当他走到先前那两个点了穴道的杀手跟前时，发现两人竟然吞毒而亡，眼下七孔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心中大喊可惜，随后在十多具尸体上搜索一番，可惜都没有什么收获。
看着这些冰冷的尸体，他不免苦笑，又想到那三名锦衣卫身上的雪泥，心想双方定是纠缠了数天，要不锦衣卫为何今日才到这里。
看着被一一揭开黑布蒙面的胡人，他轻声自语道：“看来这些西域杀手是有备而来，不知到底是为何事，竟然为了三名锦衣卫，暴露这么多人的行踪。”
又在周围寻了一圈，也没有等到这些杀手的帮手前来，他只好放弃。
等回到土屋内，沈飞已是醒了，见地上几个小瓶子，霓影不免心笑，这三名锦衣卫倒是带了不少疗伤的好药。
沈飞见他进来，强撑站起身，揖手道：“少侠救命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霓影说道：“不用，不用，大人也不要称我少侠了，在下霓影。”
“霓影？！”
沈飞三人惊叫一声，看着眼前少年，皆是瞪目结舌，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霓影见他们神情，也一下子反应过来，心想去年在昆仑山为救骆风雁，与一个叫彭海高的人斗了数场，想必此事眼前三人有所耳闻。
沈飞见对方有着一丝笑意，不免有些尴尬。
他连忙说道：“在下沈飞，锦衣卫千户，我们三人第一次来西边办差，不想遇上西域的杀手。”
霓影听出对方的话外之音，意思是说他们三人与那彭海高并非一路人，应是各有其主，不过刚才介绍时，这人只说了自己，身边两同伴连姓也没有报出，想必前来凉州，是为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
他莞尔一笑，也不在意，嘴上说道：“大人，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毒是否彻底清除了。”
沈飞没有犹豫，递手到跟前，霓影一搭对方手腕，脉搏平衡，便说道：“大人身上的毒已除，不过其他伤还需静养一段日子才行。”
“想不到公子医术高超，沈某佩服。”
霓影只是笑了笑，几分犹豫后还是问道：“观三位大人，像是来自京城，那日在临洮府酒楼中相遇，这期间怎会与西域之人有了冲突？”
沈飞避而不答，反问道：“刚才听两位兄弟说，公子有事找我？”
霓影微微点头，“是的，敢问大人，你这是去凉州城找狄将军，还是屠公公？”
沈飞的脸色蓦然一变，打量着眼前少年，片时，他试探而问：“莫非公子是去找屠公公吗？”
霓影怔神二三秒，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前来凉州城，就是找那位屠公公了，只是身无路引，如果唐突去找，怕引起一场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你想让我把你带进城去？”
霓影见对方有为难之色，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便说道：“我是有要事不得已才为之，但跟南华堡之事无关，不知大人有没有听到川蜀番僧一事？”
当听到‘南华堡’，三人的脸色皆是惊变。
稍后，沈飞说道：“没有，我们兄弟三人匆忙赶路，无暇顾及其它事，所以不知四川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他边说边注视少年神情，突然想到什么，猜问道：“莫非公子之事，也与外面那些西域胡人有关？”
霓影如实答道：“是的，而且大人不感觉奇怪吗？凉州之地少了许多的武林中人，而且你们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也是不多。”
沈飞自然知晓一些事情，但在少年面前哪会轻易去说。
他回头看了两同伴一眼，见同伴两人轻轻点头，便转过头来说道：“公子，我可以带你去见屠公公，但，但……”
霓影心知对方想说什么，说道：“大人只管带我前去，如果真有事，我绝不会牵累到大人，再说凉州城内千军万马，那屠公公更是一位高手，我孤身一人随你前往，难道还怕我对狄将军和屠公公不利吗？”
沈飞沉默不言，思绪许久后说道：“好，我带你进城。”
随后四人来到凉州卫，有沈飞三人身上的腰牌，几次盘查后来到一座府邸，不过眼下倒像是一座军营，盔甲森严，戈铤并耀。
霓影留在外面，等人进去后，他默默打量四周。
看护他的几名蕃子暗握刀柄，只要少年稍有不善之举，便会拔刀相向。
再说沈飞三人进去后，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穿银盔锁甲，络腮胡，浓眉大眼，四十多岁的粗汉，想必就是掌管陕西行都司境内十五个卫所，坐镇于凉州卫的总兵狄成安了。
三人又是匆匆看了一眼副位上那人，冠乌纱曲脚帽，一身蟒服，制如曳撒，足上边粉底乌靴。
他们心知，此人便是此地监军多年的屠浩。
三人疾步上前，半跪于地，沈飞拱手道：“卑职沈飞，所属南镇抚司，率林修池，邓义参见屠公公，狄将军。”
一绵软柔细之声问道：“哦，你们应是腾阳的手下吧，你们三人前来何事？”
“禀屠公公，卑职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找公公您。”沈飞说到这里，左右环顾几校卫和蕃子档头。
屠浩轻轻挥了挥手，一众无关人等退出大厅。
这时沈飞说道：“属卑职三人放肆。”
屠公公冷眼相看，只见沈飞拿出一半尺乌色圆筒，为纯铁所造，另外两人各拿出一块铁片，合成一把奇怪的钥匙交给沈飞。
“咔嚓”声响，圆筒展开，须臾间变成一只铁盒。
沈飞从里面取出一封秘信，上前交到屠浩手中。
屠公公接过后，匆匆一扫信中二三十字，那脸色越来越凝重。
看过之后，他把秘信给到主位上的狄成安，自己站起身来，走到沈飞跟前问道：“那份秘图如今在何处？”
沈飞退后几步，随后脱下左靴，拿出一把匕首，从靴底夹缝中取出一块纸皮。
再观身旁另两锦衣卫，一人从头发中取出一细卷，展开之后，同样是一块纸皮，而另一人从衣服里同样取出一块纸皮来。
沈飞扯出一块黑布，把三纸皮拼合粘于其上，上前递过去，“屠公公，就是这幅图了。”
屠浩接过，仔细端详，只见这图倒像是一幅地图，可细看之下，又像是迷宫中的机关。
他问道：“看来你们三人来的路上并不安宁。”
沈飞答道：“是的，公公，我们三人奉我家大人之命，出了京城后倒也无事，可当到了河南府时，遇上几股蒙面人的截杀，其他十几位弟兄惨遭不幸。
“我们三人没有办法，只好乔装改扮，又是把秘图一分为三身藏，而后绕道几地，几经周转到了凤翔府地界，不想还是被对方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那时当地蝗灾，盗匪四起，我们扮作流寇，躲过了对方的耳目，后来几场大雪，又阻于临洮府，庆幸此城中有我锦衣卫的一个暗点，便在此处停留。
“过年后，不想还是被对方发现了，数次死里逃生，还好有上天庇佑，于今日到了城南，不想那些胡人好生厉害，算到我们会从此经过，在一地伏击我们。
“眼看离凉州城不过数十里，我们就亮了身份，希望能引来大人您的人马前来接应。”
屠公公听到这里，两眼登时一道精光闪过，而后装着无事的样子，微微颔首，而后问道：“但我的几个孩儿并没有发现你们，观你们身上之伤，应是难逃对方之手才对。”
沈飞苦笑道：“也是我们三人庆幸，被对方十多人追杀到城南一荒僻之地，遇上一个少年，出手救了我们。”
“少年？”
沈飞说道：“禀公公，此人名字说出来，相信您也听说过。”
“谁？”
“霓影。”
屠公公满脸惊讶，那身后的狄成安更是惊‘噫’一声。
这时屠浩像是在自语：“他怎会跑到这里来了？”
顿然间，他像到什么，问道：“莫非外面那少年便是霓影？”
“禀公公，是的，他是专门来找您，只是他说自己身无路引，又无法证明其身份，便让我带他进来，所以我斗胆带来见您。”
狄成安上前，对屠浩说道：“此人前来找公公，想必是有要紧事，可他为武林中人，难道……”
屠浩抬手制止狄将军往下说，踱了几步，寻思片刻后说道：“想必此人也是为吐蕃和鞑子一事。”
他又是在慢步几步，问沈飞：“这份秘图，你家大人有没有说起从何而来？”
“禀公公，在前年的时候，去往漠北的几个兄弟，在一次无意之中，见北虏那边几个厉害的人物与几个番僧密会，便上了心，偷偷潜伏对方的营帐，复印了这份秘图。
“他们几人虽不知这图代表什么，但觉得不简单，便连夜送完京城，可惜在路上还是被鞑子高手发现了，一路追杀到京城。
“当时此事引起锦衣卫、东厂、六扇门几位大人的重视，只是对此图研究数月，还是一无所获。
“后来大人向朝廷上奏，话里间说陕西境内像是有大事发生，这让几位大人猜到什么。在去年初秋之时，我家大人复印了这份秘图，派我们送给大人，希望大人查一查，也有所收获。”
屠公公似是听明白了，说道：“原来此事其中还有这般曲折。”
他把秘图再次看了几眼，而后递给狄成安。
狄将军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一个之所以然来，便举起秘图，又是用力去搓。
屠浩见他如此，不免含笑，又对沈飞三人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是，公公，不知那霓影公子？”
屠浩轻轻挥了挥手，“我自有安排。”
等三人走了，狄成安说道：“公公，看来那鞑子真的在此地密谋一件大事了。”
“不错，鞑子与吐蕃，还有西域胡僧暗地联合，来头不小啊，我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布局如此之大，如此之久。”
屠公公说到这里，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先见一下那位霓影再说吧。”
狄成安点头，对门外喝声道：“来人啊。”
不想屠浩制止道：“狄将军，且慢。”
狄成安心有疑惑，转头去看公公。
屠浩说道：“听闻这霓影年纪不大，但一身武功非凡，去年从南边传来消息，说此人的武功比肩于青城派的两位真人，如果真这样，我们倒是不能怠慢了。”
“为何？”
屠浩叹道：“我大明地大，三山五岳中不知藏有多少奇人异士，想必这个霓影是为高人之后，我们虽为官，但他从四川过来，应是专程来找我，不管如何，对付外族，便让我屠某大赞、佩服，我们怎能怠慢了他？”
狄成安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屠公公对门外喝声道：“文年，有请霓影公子。”
外面一声音答道：“是，义父。”
不久，霓影进来，一眼认出两人是谁，快走几步，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声名赫赫的屠公公了，另一位应是长年镇守边关，令北边鞑子闻风丧胆的狄将军了。”
屠浩上前几步，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去年川北大剑山一战，率青城及四川武林同道，灭胡僧高手，击杀数百番僧和武林败类，此事在武林中广为传闻，深得各武林门派大为称赞，不想传闻中的霓影如此年轻啊。”
霓影抱拳道：“公公繆赞，繆赞，在下羞愧难当啊，比起您和狄将军，几十载于边关镇守，护我大明疆域，守一片安宁，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什么。”
屠浩轻笑点头，神色中自是有几分欣慰，那狄成安笑道：“想不到霓影公子妙语莲花，倒是让我和公公有些飘然不自在啊。”
随之三人哈哈大笑数声。
两锦衣卫听了大为疑惑，不想霓影又说道：“我去外面看看，你们留在这里自行疗伤吧。”
也不等人回话，他出阵来到外面，静站而立，屏息不动，暗地观察片刻，发现周围并没有人，这让他有些失望。
当他走到先前那两个点了穴道的杀手跟前时，发现两人竟然吞毒而亡，眼下七孔流血，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心中大喊可惜，随后在十多具尸体上搜索一番，可惜都没有什么收获。
看着这些冰冷的尸体，他不免苦笑，又想到那三名锦衣卫身上的雪泥，心想双方定是纠缠了数天，要不锦衣卫为何今日才到这里。
看着被一一揭开黑布蒙面的胡人，他轻声自语道：“看来这些西域杀手是有备而来，不知到底是为何事，竟然为了三名锦衣卫，暴露这么多人的行踪。”
又在周围寻了一圈，也没有等到这些杀手的帮手前来，他只好放弃。
等回到土屋内，沈飞已是醒了，见地上几个小瓶子，霓影不免心笑，这三名锦衣卫倒是带了不少疗伤的好药。
沈飞见他进来，强撑站起身，揖手道：“少侠救命大恩，在下没齿难忘。”
霓影说道：“不用，不用，大人也不要称我少侠了，在下霓影。”
“霓影？！”
沈飞三人惊叫一声，看着眼前少年，皆是瞪目结舌，似是有些不敢相信。
霓影见他们神情，也一下子反应过来，心想去年在昆仑山为救骆风雁，与一个叫彭海高的人斗了数场，想必此事眼前三人有所耳闻。
沈飞见对方有着一丝笑意，不免有些尴尬。
他连忙说道：“在下沈飞，锦衣卫千户，我们三人第一次来西边办差，不想遇上西域的杀手。”
霓影听出对方的话外之音，意思是说他们三人与那彭海高并非一路人，应是各有其主，不过刚才介绍时，这人只说了自己，身边两同伴连姓也没有报出，想必前来凉州，是为一件极其隐秘的事情。
他莞尔一笑，也不在意，嘴上说道：“大人，让我看看你身上的毒是否彻底清除了。”
沈飞没有犹豫，递手到跟前，霓影一搭对方手腕，脉搏平衡，便说道：“大人身上的毒已除，不过其他伤还需静养一段日子才行。”
“想不到公子医术高超，沈某佩服。”
霓影只是笑了笑，几分犹豫后还是问道：“观三位大人，像是来自京城，那日在临洮府酒楼中相遇，这期间怎会与西域之人有了冲突？”
沈飞避而不答，反问道：“刚才听两位兄弟说，公子有事找我？”
霓影微微点头，“是的，敢问大人，你这是去凉州城找狄将军，还是屠公公？”
沈飞的脸色蓦然一变，打量着眼前少年，片时，他试探而问：“莫非公子是去找屠公公吗？”
霓影怔神二三秒，随后说道：“实不相瞒，我前来凉州城，就是找那位屠公公了，只是身无路引，如果唐突去找，怕引起一场不必要的误会。”
“所以你想让我把你带进城去？”
霓影见对方有为难之色，知道对方在担心什么，便说道：“我是有要事不得已才为之，但跟南华堡之事无关，不知大人有没有听到川蜀番僧一事？”
当听到‘南华堡’，三人的脸色皆是惊变。
稍后，沈飞说道：“没有，我们兄弟三人匆忙赶路，无暇顾及其它事，所以不知四川那边发生什么事了。”
他边说边注视少年神情，突然想到什么，猜问道：“莫非公子之事，也与外面那些西域胡人有关？”
霓影如实答道：“是的，而且大人不感觉奇怪吗？凉州之地少了许多的武林中人，而且你们锦衣卫和东厂的人也是不多。”
沈飞自然知晓一些事情，但在少年面前哪会轻易去说。
他回头看了两同伴一眼，见同伴两人轻轻点头，便转过头来说道：“公子，我可以带你去见屠公公，但，但……”
霓影心知对方想说什么，说道：“大人只管带我前去，如果真有事，我绝不会牵累到大人，再说凉州城内千军万马，那屠公公更是一位高手，我孤身一人随你前往，难道还怕我对狄将军和屠公公不利吗？”
沈飞沉默不言，思绪许久后说道：“好，我带你进城。”
随后四人来到凉州卫，有沈飞三人身上的腰牌，几次盘查后来到一座府邸，不过眼下倒像是一座军营，盔甲森严，戈铤并耀。
霓影留在外面，等人进去后，他默默打量四周。
看护他的几名蕃子暗握刀柄，只要少年稍有不善之举，便会拔刀相向。
再说沈飞三人进去后，只见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穿银盔锁甲，络腮胡，浓眉大眼，四十多岁的粗汉，想必就是掌管陕西行都司境内十五个卫所，坐镇于凉州卫的总兵狄成安了。
三人又是匆匆看了一眼副位上那人，冠乌纱曲脚帽，一身蟒服，制如曳撒，足上边粉底乌靴。
他们心知，此人便是此地监军多年的屠浩。
三人疾步上前，半跪于地，沈飞拱手道：“卑职沈飞，所属南镇抚司，率林修池，邓义参见屠公公，狄将军。”
一绵软柔细之声问道：“哦，你们应是腾阳的手下吧，你们三人前来何事？”
“禀屠公公，卑职奉我家大人之命前来找公公您。”沈飞说到这里，左右环顾几校卫和蕃子档头。
屠浩轻轻挥了挥手，一众无关人等退出大厅。
这时沈飞说道：“属卑职三人放肆。”
屠公公冷眼相看，只见沈飞拿出一半尺乌色圆筒，为纯铁所造，另外两人各拿出一块铁片，合成一把奇怪的钥匙交给沈飞。
“咔嚓”声响，圆筒展开，须臾间变成一只铁盒。
沈飞从里面取出一封秘信，上前交到屠浩手中。
屠公公接过后，匆匆一扫信中二三十字，那脸色越来越凝重。
看过之后，他把秘信给到主位上的狄成安，自己站起身来，走到沈飞跟前问道：“那份秘图如今在何处？”
沈飞退后几步，随后脱下左靴，拿出一把匕首，从靴底夹缝中取出一块纸皮。
再观身旁另两锦衣卫，一人从头发中取出一细卷，展开之后，同样是一块纸皮，而另一人从衣服里同样取出一块纸皮来。
沈飞扯出一块黑布，把三纸皮拼合粘于其上，上前递过去，“屠公公，就是这幅图了。”
屠浩接过，仔细端详，只见这图倒像是一幅地图，可细看之下，又像是迷宫中的机关。
他问道：“看来你们三人来的路上并不安宁。”
沈飞答道：“是的，公公，我们三人奉我家大人之命，出了京城后倒也无事，可当到了河南府时，遇上几股蒙面人的截杀，其他十几位弟兄惨遭不幸。
“我们三人没有办法，只好乔装改扮，又是把秘图一分为三身藏，而后绕道几地，几经周转到了凤翔府地界，不想还是被对方发现了我们的行踪。
“那时当地蝗灾，盗匪四起，我们扮作流寇，躲过了对方的耳目，后来几场大雪，又阻于临洮府，庆幸此城中有我锦衣卫的一个暗点，便在此处停留。
“过年后，不想还是被对方发现了，数次死里逃生，还好有上天庇佑，于今日到了城南，不想那些胡人好生厉害，算到我们会从此经过，在一地伏击我们。
“眼看离凉州城不过数十里，我们就亮了身份，希望能引来大人您的人马前来接应。”
屠公公听到这里，两眼登时一道精光闪过，而后装着无事的样子，微微颔首，而后问道：“但我的几个孩儿并没有发现你们，观你们身上之伤，应是难逃对方之手才对。”
沈飞苦笑道：“也是我们三人庆幸，被对方十多人追杀到城南一荒僻之地，遇上一个少年，出手救了我们。”
“少年？”
沈飞说道：“禀公公，此人名字说出来，相信您也听说过。”
“谁？”
“霓影。”
屠公公满脸惊讶，那身后的狄成安更是惊‘噫’一声。
这时屠浩像是在自语：“他怎会跑到这里来了？”
顿然间，他像到什么，问道：“莫非外面那少年便是霓影？”
“禀公公，是的，他是专门来找您，只是他说自己身无路引，又无法证明其身份，便让我带他进来，所以我斗胆带来见您。”
狄成安上前，对屠浩说道：“此人前来找公公，想必是有要紧事，可他为武林中人，难道……”
屠浩抬手制止狄将军往下说，踱了几步，寻思片刻后说道：“想必此人也是为吐蕃和鞑子一事。”
他又是在慢步几步，问沈飞：“这份秘图，你家大人有没有说起从何而来？”
“禀公公，在前年的时候，去往漠北的几个兄弟，在一次无意之中，见北虏那边几个厉害的人物与几个番僧密会，便上了心，偷偷潜伏对方的营帐，复印了这份秘图。
“他们几人虽不知这图代表什么，但觉得不简单，便连夜送完京城，可惜在路上还是被鞑子高手发现了，一路追杀到京城。
“当时此事引起锦衣卫、东厂、六扇门几位大人的重视，只是对此图研究数月，还是一无所获。
“后来大人向朝廷上奏，话里间说陕西境内像是有大事发生，这让几位大人猜到什么。在去年初秋之时，我家大人复印了这份秘图，派我们送给大人，希望大人查一查，也有所收获。”
屠公公似是听明白了，说道：“原来此事其中还有这般曲折。”
他把秘图再次看了几眼，而后递给狄成安。
狄将军横看竖看，也看不出一个之所以然来，便举起秘图，又是用力去搓。
屠浩见他如此，不免含笑，又对沈飞三人说道：“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是，公公，不知那霓影公子？”
屠浩轻轻挥了挥手，“我自有安排。”
等三人走了，狄成安说道：“公公，看来那鞑子真的在此地密谋一件大事了。”
“不错，鞑子与吐蕃，还有西域胡僧暗地联合，来头不小啊，我只是没有想到对方布局如此之大，如此之久。”
屠公公说到这里，想了一下说道：“我们还是先见一下那位霓影再说吧。”
狄成安点头，对门外喝声道：“来人啊。”
不想屠浩制止道：“狄将军，且慢。”
狄成安心有疑惑，转头去看公公。
屠浩说道：“听闻这霓影年纪不大，但一身武功非凡，去年从南边传来消息，说此人的武功比肩于青城派的两位真人，如果真这样，我们倒是不能怠慢了。”
“为何？”
屠浩叹道：“我大明地大，三山五岳中不知藏有多少奇人异士，想必这个霓影是为高人之后，我们虽为官，但他从四川过来，应是专程来找我，不管如何，对付外族，便让我屠某大赞、佩服，我们怎能怠慢了他？”
狄成安没有多说，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这时屠公公对门外喝声道：“文年，有请霓影公子。”
外面一声音答道：“是，义父。”
不久，霓影进来，一眼认出两人是谁，快走几步，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声名赫赫的屠公公了，另一位应是长年镇守边关，令北边鞑子闻风丧胆的狄将军了。”
屠浩上前几步，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去年川北大剑山一战，率青城及四川武林同道，灭胡僧高手，击杀数百番僧和武林败类，此事在武林中广为传闻，深得各武林门派大为称赞，不想传闻中的霓影如此年轻啊。”
霓影抱拳道：“公公繆赞，繆赞，在下羞愧难当啊，比起您和狄将军，几十载于边关镇守，护我大明疆域，守一片安宁，我做的这些又算得什么。”
屠浩轻笑点头，神色中自是有几分欣慰，那狄成安笑道：“想不到霓影公子妙语莲花，倒是让我和公公有些飘然不自在啊。”
随之三人哈哈大笑数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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